17、从当一只鸟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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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鸿钧帮忙，练个身外化身并不是什么难事，对姬清来说比较困难的是如何适应当鸟类的生活。
凤卵还没有被鸿钧送走，为了避免露出破绽被伏羲怀疑，姬清还在努力适应在壳子里的生活，以及作为替代手脚的翅膀和爪子。
就算有再多涅槃失败记忆传承都受损的理由，没道理连本能都忘记。
操控身外化身的方法有点类似与他在后世小说中看到的夺舍，不过不同的是身外化身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精分。姬清在蛋壳里面用神识向外看，同时他自己的本体也看向蛋壳。
自己看自己，这样做久了铁定得真的精分。
姬清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看着鸿钧，态度恳切而认真，“介意紫霄宫多个人吗？偶尔动一动手脚不惹事那种。”
他想整个神识都投入到那个凤凰壳子里面去，然后将自己留在紫霄宫，隔段时间就回来动一动筋骨顺便修炼。不然同时有出现两个自己有点难受。
鸿钧抬眼，目光有浅浅的困惑，“你要留下？”
“嗯，把我自己的身体留在这，全心全意去适应怎么当鸟。”姬清摸了摸下巴，“同时操控两个身体确实没问题，可是感觉太奇怪了。”
鸿钧沉默片刻，“那就留下吧。”
紫霄宫在三十三天外，灵气其实不缺，只是灵气存在方式和洪荒大陆的构成有点不同。这里的灵气相当狂暴，是猛烈的罡风和一团团沾之不灭的火焰，修炼起来并不容易。
以姬清目前的修为而言，在紫霄宫汲取灵气有点困难。不过他既然答应下来了，帮一点小忙似乎也没有什么。
他和姬清都是为天道工作的，只是许多事情姬清比他更适合在其中扮演角色。作为各种意义上的前辈，好像给他开点后门才是正常行为。
“我差不多懂鸟是怎么飞的了，露馅应该不至于。”那边姬清终于折腾完了，“现在有一个问题很关键，凤凰会在孵出来的时候吃掉自己的蛋壳吗？”
鸿钧沉默了，龙凤初劫的时候他还在带徒弟，那个时候也不需要专门有人去推进天意，也就没关注这两族的具体生态是怎么样的。
他不知道。
“蛋壳上没有灵力，”鸿钧斟酌片刻，“伏羲把你捡回去之后也多半会直接温养壳内幼鸟，可以不食。”
姬清点头，“这样吗，我懂了。”
“我只是悟道，并不闭关，有事你自可来寻。”鸿钧给画个了法阵，法阵里面还贴心变出了个蒲团。
青年道人指着法阵道，“本体留在此处修炼。”
姬清谢过，“我现在就进蛋里，拜托你将蛋送去伏羲那儿了。”
其实也就是丢到伏羲的居所附近让他自己发现，直接送过去太刻意不说，这种事情也不能让鸿钧来办的。女娲是记在鸿钧名下的记名弟子，伏羲又是女娲的兄长，按关系来说差了一辈，道祖不要面子的啊？
蛋壳里很黑，姬清感应外界全靠神识。姬清不知道鸿钧到底给他扔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在壳里一边熟悉鸟的身体一边静静地等。
没有等来伏羲，倒是等来了几个小妖。小妖怪围着他这一颗蛋叽叽喳喳，在蛋里的姬清感觉压力有点大。
“这是个什么蛋啊？怎么是红的。”
“看起来有点好吃。”
“是不是哪个大妖怪丢的宝宝？”
......
他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吧？姬清在钻出去和继续忍耐之间犹豫，突然听到一个极为低沉悦耳的男声。
“你们在吵些什么？”
“啊，伏羲大圣！大圣你看这儿有个蛋！”
看来他不用钻出来了。
“这不是蛋，是凤凰。”他从伏羲的声音里听出了无奈，“还是只我认识的凤凰。”
姬清能感到伏羲将自己带离了地面，“多亏你们吵吵嚷嚷，我才能看见这位老朋友，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到这儿的。”
蛋壳内姬清开始冒冷汗。
“我知道大圣！我前几日看见这个蛋被水打上岸的！”有小妖怪抢着开口，“但是今天就在这里看见了！”
“这样呀，看来是还留了点求生的本能。谢谢你了。”哪怕隔着蛋壳，姬清都能感到小妖怪那股受宠若惊的劲儿。
只能说不愧是伏羲。
姬清就这样被伏羲带了回去，在一群小妖怪的簇拥下。
不是酸，他是真心觉得这些生长在伏羲洞府附近的小妖怪命好，刚成妖就能灵智全开不说，还能时不时沾点光。要知道，洪荒大地上多得是浑浑噩噩只靠本能行事的妖族，比方说以前他们部落附近那种的。
“他受了伤，等醒过来说不定什么也不记得了，到时候你们不要欺负他。”伏羲还在教导那些小妖怪，言语间极有耐心，“他要是生气你们肯定没法打过他的。”
这倒是真话，哪怕涅槃修为降了许多，姬清这个身外化身依旧拥有金仙的修为，不是这些连仙人境都没有的小妖怪能挑衅的。
“我们怎么会欺负伏羲大圣的朋友嘛！”
“是呀是呀！”
小妖怪依旧每天都来叽叽喳喳，姬清吵得慌。但是在他被伏羲孵出来之前，这样的日子估计还得过很长一段时间。
伏羲确实是很温柔的人，会教导小妖怪们如何使用自己的天赋，也会督促他们努力修炼。闲来无事的时候，他还会弹琴给小妖怪们听，简直就是将与世无争四个字贯彻到了底。
他应该是妖族里面最大的主和派了。根据姬清之前对妖族做的一些调查，在妖族天庭成立的现在，依旧有不小一部分妖族视伏羲为首领而非那两只太阳星上的金乌。
伏羲死了，对帝君和东皇太一其实也有好处。只是姬清还没想好到底要把锅扣到妖族头上看他们发挥，还是直接把锅扣到巫族头上。
女娲一系和巫族关系其实还挺融洽，特别是后土部落。要杀伏羲，怎么也得祖巫层面的人出手的，巫族还真没那个理由。
姬清琢磨着，没有理由可以制造理由啊，只要有人信，那么再假再扯淡的理由最后都能被传成真的。
期间伏羲偶尔会过来看他，鉴于自己扮演的是重伤涅槃失败的凤凰，姬清不太敢明目张胆把神识放出去探查，只好憋在黑漆漆的蛋壳里面梳理残缺不全的传承信息，以至于到后来，他连原本觉得吵闹的小妖怪都面目可亲。
他真的很想出壳。
可是在炼制身外化身的时候为了可信，他千叮咛万嘱咐鸿钧不要把它炼制的那么好，让它看起来十分虚弱，就像是在风中随时可能熄灭的一点残烛这样。
在姬清的预计中，伏羲要是温养得当，他大概三五年就能出壳。然后他再花上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取得对方的信任，在对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冲着心窝来上一刀就完事了。
老天爷就给了一百年，时间紧迫，他总不可能因为私事全耗在伏羲这里。
只要到时候让女娲，让原本追随伏羲的那些妖族知道伏羲会转世成人就好了。天机乱成一团，他们算不到伏羲会什么时候转世，又转世成什么人的。
天道的空子不怎么好钻，所以姬清也不打算做什么事情画蛇添足。可是创造机会这种事情，只要他没有实际去做，而是在幕后观看合情合理的发展，又怎么算是插手其中？
人族勤劳聪明，缺的只是一个能和妖族接触，然后更加亲近妖族，从妖族处学得东西的机会。
至于能学到些什么？个人造化。再说，人族把自己琢磨到的一些东西分享出去，能叫事儿吗，只算充分利用集体智慧而已。
人族当兴四个字很轻巧，可人族也不是突然就强盛起来的，总得有个发端，有个成长的过程。
他先前用关于人族何时能接触修炼的事情试探老天爷，连老天爷都说不清所以然。既然如此，他稍微促成一下，让发端真正成为其发端，有何不可呢？
就是老天爷本人再不情愿，他也没法干预这件事情。
老天爷代表天道，可是天道并不完全是老天爷。姬清早就发现他并不喜欢人族，可是天道进程之中依旧有个人族当兴，这点几乎是明显的事情了。
他只是个杀人干活的，管不了那么多，但绝没有让现成的机会白白溜走的道理。
把能想的全在心里琢磨了一遍，姬清觉得蛋壳再不裂自己就真的要憋坏了。他开始自力更生，试图把蛋壳啄开。
伏羲就好像知道他快要破壳了一样，用来温养凤卵的灵气也比寻常多了不少。
这一天小妖怪们照常过来听伏羲弹琴，听完琴之后不知道是谁主动牵的头，又吵嚷着要过来看他。
姬清正在拼命啄着蛋壳，隔了很远就听见吵闹声。这段日子里，在他持之以恒不屑坚持下，蛋壳内部已经出现了不少裂痕。
只是没有想到蛋壳碎得那么巧，姬清原本以为要一段时间他才能重见阳光的。
雏鸟费力挤出蛋壳，扑腾着往外爬的时候，伏羲刚好领着小妖怪们进来。
大眼对小眼，姬清懵了。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向鸿钧问清楚。
——那啥......凤凰，有雏鸟情节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从当一只鸟开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