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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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陆的最西端有一片森林，在深林的外缘有一座小镇，小镇因为多年前的一场魔兽袭击早已无人居住，于是顺理成章被誉为“天下第一宗”的灵引宗收在名下，不时会派人带弟子到此做一些简单的刷怪任务。
这一天，小镇的深处，突兀地一声响起了一声呼救： “救命啊！不要过来！”一个身着白衣道服的女子奔跑着，却被脚下的蛛丝缠倒在地，她看着眼前即将落下的巨型蜘蛛的足刀，闭上了眼睛。
她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听到了一声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着挡在她前面身着暗含金纹的白色道服的背影不由得惊呼出声：“莫渊师兄？”
被唤作莫渊的男子头也没回，将蜘蛛的攻击弹开，一剑斩下，顺手将血迹挥落在地上。
等莫渊收剑回头的时候，女弟子仍旧没有从蛛丝中挣扎出来，他看着那个女弟子马上就要完全和蛛丝搅成一团，于是出剑将蛛丝斩断，对着女子说道：“你太深入了。”
女子看着脚边被冻成冰渣的蛛丝，正在出神，冷不丁被莫渊不带感情波动的语句所慑，“对······”，道歉的话刚出口，就看着莫渊往森林的方向走去，“师兄，那边是······”
她还没说完，被不小心莫渊似冰如玉的剑坠闪了 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莫渊已经失去了踪迹，路边的蛛丝冰渣黯淡地泛着光点。
等到莫渊独自从森林深处重新回到小镇的时候，灵引宗的弟子早就回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玄衣的男子背对着莫渊站在那里。
莫渊看着那个背影，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师傅——灵引宗的宗主为什么会离开正在举办的剑修大会来到此地，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神色平静。
封逸感受着莫渊的气息，转过身看着莫渊被血色浸染的道袍下摆，手指从莫渊脸边似乎被袖子狠狠擦过的血痕旁划过，只是那只手做了一个为莫渊掸掉尘土的动作，最后轻轻落在莫渊的肩膀上：“渊儿，你哭了。”
莫渊早已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感情，只是淡淡出口提醒道：“师傅，徒儿的无情道早就大成。”
封逸的心宛若刀绞，只是凭着比莫渊高出几个道境的灵力强行维持着表面的淡定，将有可能露出破绽的双手拢回袖中：“为师老了、糊涂了，不若渊儿给为师一次道歉的机会如何？”
要是旁人听到封逸的话，恐怕早已在心中打好各种算盘了，只是莫渊几乎没怎么想就接着 道：“师傅不必如此，我有墨剑万事足矣。”
莫渊在提及自己的爱剑的时候冰霜，莫渊眼中的原本无尽冰霜中也透出了一点稍纵即逝的温柔，而他手中的剑也自动出鞘，在莫渊身边绕着，剑身与剑坠不时轻碰在一处，奏出了一点别样的雅乐。
“是吗”，封逸的话虽然带着疑问词，但与其说是问题，还不如说是自言自语，而且似乎也并没有打算从谁那里得到答案。
只有墨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它舞着的动作微微一顿，却还是围着莫渊绕了一圈，入鞘之前，剑刃冲着封逸的方向画了一个圈，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咳”，封逸看着低头拂拭墨剑的莫渊，瞥了一眼入鞘的墨剑，接着问道：“如果为师没有记错，按照俗世的算法，渊儿今年已及冠了吧？”
莫渊听着封逸的问题，这才望向封逸，视线偶然和封逸的对上，点了点头，动作间错过了封逸的眼中压抑的火山岩浆。
封逸盯着莫渊的碎发在风中飘动的轨迹，压了压心底的激动接着说道：“你师伯家有一晚辈欲与你结为道侣，不知你意下如何。”
莫渊原本打算去摸剑的动作一顿，静静地想了 想，便开口婉拒：“承蒙师伯美意，可是弟子暂时无意于此。”
上次的话题到莫渊拒绝便结束了，莫渊本以为这次也会如此，只是似乎有所不同。
早已预料到莫渊回答的封逸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劝道：“渊儿，你也知道，我宗剑诀特殊，如果不寻找适合的道侣，很难继续往下走，而你又是以无情入道，更是凶险，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你让为师如何心安啊。”
莫渊盯着眼前人，以一种剥离了感情的语气回道：“师傅，弟子修无情道，自觉并非良人佳偶，又何必耽误道侣终生。”
封逸一听莫渊的话，瞬间怒火中烧，墨剑似乎也配合着封逸的怒气开始铛铛作响，“谁说你不是良人佳偶了？渊儿告诉我，谁和你说的，我绝对让他付出代价。”
莫渊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封逸，任由封逸看向自己毫无动摇的眼底的深渊。
封逸在那样的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他原先收拢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垂下，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张：“不然，你自己说要什么好不好？”
沉默了良久，莫渊才开口说道：“不必，徒儿应······”
下了两个字还没能说出口，莫渊脚下一晃，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觉得自己似乎被谁接住，却又因为太累，就那样沉沉睡去了。
莫渊恢复意识的时候，神识扫了一圈，总觉得有点微妙的违和感，只是还没等混沌一片的脑子想清楚个中因果，便因为耳边一声熟悉的“啊”，下意识地将抵在唇边的木勺里的药喝了进去。
及至药液下肚，顺着勺子的方向看时，莫渊才发现刚刚给他喂药的不是别人，正是封逸。
莫渊正想起身行礼：“师······”，话还没说完，却被放下药碗的封逸按着肩膀压在床上。
封逸拿着白绢将莫渊唇边无意沾上的药液擦了，将白绢随手塞在枕下，贴在莫渊的额头问道：“渊儿还记得昏过去之前答应了为师什么吗？”
封逸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徘徊在莫渊的唇边，在旁观者看来或许大有深意的动作，到了莫渊这也不过换得寥寥数语：“我记得。”
“不后悔？”
莫渊坦然应道：“不后悔。”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礼成”灌进了莫渊的灵识深处，而他的小指上也缠上了象征姻缘的红线，而红线的那头连着的正是封逸的小指。
封逸用双手捂住脸，抑制不住的笑意从他的嗓子中涌出，趁莫渊有些愣神的时候，翻身上床，抬手以灵力将重重帘帐放下，放下手去把玩莫渊有些散乱的头发。
莫渊这时是才发现自己醒来时候发现的违和感是什么——原本自己房间中的青帐不知何时变成了红帐，而且为了防止他以灵识，甚至用上了能够迷惑神识的道符，再加上刚刚那声的声音
“······道侣礼？”
封逸跨骑在莫渊身上，手指在莫渊的发间逗留着，听了莫渊的话，带着压不住的笑回道：“不错，是渊儿和我的道侣礼，又或者”
封逸总算离开莫渊头发的手改撑在莫渊的枕边，“按照俗世的习惯，我该改口叫你、夫君？”
“为·····”莫渊的什么二字还没能出口，便被封逸堵了回去，用嘴。
“毕竟我家渊儿不想因为修行耽误道侣”，封逸看着莫渊精致的眉眼，在忙碌的强吻间隙，勉强让声音溢出，“而我，不想将渊儿的道侣的位置交给别人。”
“可······唔······”莫渊试着反抗着封逸下的禁锢，可是两人道境到底还差了一段距离，即使莫渊迟早能超过封逸，但很明显，那不是现在的莫渊能实现的。
封逸俯视着莫渊，看着他难得一见的满脸通红，坏心眼地缩了一下，直到莫渊全身被暧昧侵蚀、露出了半大少年的模样，他才从喉咙里宛如叹息一般说出了一句：“我师兄可只有我一个师弟啊······”
封逸看着莫渊还有想说什么的样子，想也没想直接亲了上去，唇齿交缠间留下一句：“我怎么可能把你让出去······”
夜色渐深，帐内的声音低了下去，除了红烛滴落，再没有别的动静，而院子里，月色正好，竹影成双，暖池深处卧了一对鸳鸯。
2019.02.14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无情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