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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迷雾 ...

  •   琳琅听清迟亦竹复述的那句话,霎时一愣。

      阳朔怎么会知道分魂绝念水?主材料又是什么意思?

      迟亦竹也是心中骇然,她蹙眉沉吟一会儿,凑到琳琅耳边小声道:“会不会是他偷偷闯进了邀月宫的禁|书楼,看了那本《上合录》?”

      “禁|书楼守卫森严,还有上古法阵守护,除了宫主与少宫主,应当没有人能够进去才对,”琳琅面露犹疑,“不过你寻天门的浮屠塔都能在林飞雪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这阳朔背后的人会教他一些破阵的术法也说不准,只是怕就怕……”

      她没有把话说全,但迟亦竹明白她的意思。

      怕就怕在,阳朔他不是看了《上合录》才知道的分魂绝念水。

      《上合录》被藏匿于邀月宫的禁|书楼中,若非琳琅提起,迟亦竹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本书,每个大门派中都会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孤本珍籍,以此看来,这《上合录》应该便是邀月宫独有的藏本,阳朔若不是在《上合录》中了解到的分魂绝念水,那就证明他一定与撰写这本《上合录》的上合宫有什么关系。

      可是上合宫乃是上古时的门派,如今早已销声匿迹,阳朔又怎么会和上合宫扯上关系?

      “若非《上合录》,我们甚至都不会知道上古有上合宫这个门派存在过,数万年前的门派,就算一直传承到了现在,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走漏,”迟亦竹与琳琅低声交谈着,“这只能说明上合宫早就覆灭了,阳朔应当是不可能出身上合宫的。”

      “若是他无意间得到了上合宫的传承呢?”琳琅沉思一会儿,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对,从《上合录》中看,上合宫底蕴强大,若得了上合宫的传承,他又何必冒险进东荒?更何况获得传承的融炼周期极长,数以百年计,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东荒。”

      迟亦竹心中困惑不已,但眼下也实在是推测不出其他可能了,只能怅然叹气道:“看来只能暂时当做他是偷偷进了禁|书楼,看到《上合录》才知道的了。”

      阳朔的神秘来历虽然重要,但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迟亦竹和琳琅因为神魂被压制,行事处处受到掣肘,现下阳朔和严守方堵在外面,她们只能静观其变。

      外面的阳朔看着怪树树身上的那张兽脸,神情几近癫狂,他身后的严守方则死死皱着眉头,目光落在怪树上,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几分厌恶来。

      被怪树树藤紧紧缚住的沐惊风看见两人,顿时神色一喜,高声大叫道:“那边的道友!快救救我!我是沐家的沐惊风!你们要是救了我,等我出了东荒一定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他激动地喊叫着,想用沐家丰厚的家底来诱惑这两人,却没看到处于美梦的中阳朔被他打断幻想,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的杀意,而严守方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往阳朔那边靠了一步,低声道:“要救吗?”

      阳朔情绪收敛得很快,严守方话音刚落他便换了一张脸,方才的阴狠消失不见,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看起来饶有兴趣地瞟了沐惊风一眼,道:“救啊,当然要救,他若死了,我们还怎么去折腾你那个未来掌门迟师妹?”

      他说罢,又觉得意犹未尽般,伸手拍了拍严守方的肩膀,冷笑道:“正道越热闹越好,别忘了我们的计划。”他眯了眯眼,蓦地笑了起来:“一切都是为了邀月宫。”

      严守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转回了头,没有说话。

      “等会儿我来解决这怪物,我动手的时候,你就去把沐惊风救下来,”阳朔一边说着,一边又将视线挪回了食魂兽的脸上,眼中异彩连连,“那个晕过去的窝囊废是谁?顺手也救了吧,我记得他好像是沐惊风的同盟吧?”

      严守方冷漠地看了一眼昏迷的岳玉书,淡淡地嗯了一声。

      “行了,你去那边准备吧,别碍我事,”阳朔随意地朝严守方摆了摆手,而后摸着下巴,朝那株怪树越走越近,嘴里还在不住地喃喃自语,“真是意外之喜,我竟然能找到你……”

      不远处的琳琅看着这两人的动向,轻轻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迟亦竹,道:“阳朔这是有办法解决那棵树?”

      迟亦竹垂眸想了想,抿唇道:“《上合录》里有写怎么取分魂绝念水的材料吗?”

      琳琅闻言,拧眉想了一会儿,颓然摇头道:“记不清了,我当时看得很不仔细,只记住了前面最吓人的部分,后面那些制作材料一类的东西都没怎么看,至于有没有写怎么取材料那就更不知道了。”

      迟亦竹有些遗憾,低声道:“那就只能等等看,若他真解决了这怪树,我们的神魂压制应该也会消失,到那时我们再出去便没问题了。”

      琳琅点了点头,安静了一会儿,忽地好奇道:“你说他要取的材料会是什么?”

      迟亦竹看了那怪树的兽脸两眼,道:“我想应该是食魂附骨兽的血。”

      食魂附骨兽的血液拥有置换神魂的能力,它们独有的细长舌伸入猎物灵台后,便会从舌尖逼出一滴精血,将自己的神魂与猎物的神魂进行交换,它们的神魂待在猎物的灵台里,控制猎物的身体,等猎物的神魂被自己的灵台完全吞噬后,它们的神魂才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只要联想一下分魂绝念水的功效,很容易便能想通其中关键。

      迟亦竹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树林里碰到的那个湖吗?那湖里的水功效与分魂绝念水相似却又有所不同,里面便是食魂兽的血了。”

      琳琅有些惊讶:“食魂兽的血是无色透明的?”

      迟亦竹摇摇头:“它们的血液颜色会因为实力强弱而变化,越强的食魂兽血液颜色越淡,血液若变成无色透明,那便意味着这只食魂附骨兽的实力已经到达了巅峰。”

      琳琅听了,想到自己之前竟然想在食魂兽的血里洗澡,顿时一阵恶寒:“食魂兽为什么会出现在九眼金乌的地盘上?凶兽不是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吗?九眼金乌在上古应该算得上是神兽,比凶兽高出了一个等阶,食魂兽应该不会找死来攻击它啊?”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迟亦竹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眼底满是迷惑,“若是照我猜想,金乌一族灭族也许就是因为食魂兽一族的袭击,毕竟若是有透明血液的食魂兽在,面对九眼金乌可能真的有一战之力,这一战的最后结果便是九眼金乌陨落,而食魂兽被困在了第九只眼的空间里,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但问题就在于,这种明显吃力不讨好的事,食魂兽为什么会去做?”琳琅接过迟亦竹的话,脸上神情若有所思,“违背趋利避害的本能,拼着全军覆没的可能也要袭击金乌一族,不是有大仇,就是有大利。”

      迟亦竹也道:“金乌一族与食魂兽一族向来没什么交集,有仇的可能性比较低,有利倒是极有可能,只是不知道食魂兽究竟想从金乌一族里得到什么。”

      琳琅捏着耳垂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实在是猜不出什么来了,便叹气道:“算了算了,眼下我们知道的太少,还是别瞎猜了……阳朔那边怎么样了?”

      迟亦竹探头看了看,很快答道:“他好像开始动手了,不过这灵印……有点奇怪。”

      “我看看。”琳琅好奇起来,挨在迟亦竹身边,也小心翼翼探头出去看,目光落在阳朔手上的那一刻,身体忽地一僵。

      阳朔悬浮在怪树身前,树身上的兽脸似乎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不断冲他怪叫着,却不知为什么始终没有攻击他。

      他浑身被灰色灵气包裹,只有一双手露了出来,但那双手不知用了什么秘术,已变得漆黑莹润,宛如上等的墨玉一般,十指翻飞,一个圆形的灵印渐渐被灰色灵气勾勒出了雏形。

      迟亦竹察觉到琳琅的异常,低头去看她,小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他结的这个灵印?”

      琳琅脸上仍然残留着震惊的神色,她眨了眨眼,又仔细看了一遍,才压着心里的惊愕,低着声音语速飞快道:“那不是灵印,是一座小型阵法!”

      迟亦竹闻言,也是一怔。

      阵法若要追溯起源,最早应当出现在数万年前的上古时期,只是那时阵法刚刚诞生,阵纹粗糙威力也小,直到大约一万年前,有奇才将阵法改良,此后出现在世人眼前的阵法无一不是精妙无比威力巨大,但学习的难度也生生拔高了好几个度,对天赋也有极高要求,这也就导致了阵法传承到现在,能精通它的人少之又少。

      阵法种类繁多,云岚城城主不过是因为擅长各种传送之阵,便被称为了阵法大家,精通所有阵法类型的人,至今也没出现过一个。

      阵法精妙,对阵纹勾勒的要求尤其严格,凭空用灵力构筑阵法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阵法越小,对灵力的操控就需要更精细,构筑难度也就越高,可眼下阳朔用灵力构筑阵法简直是信手拈来,如何叫迟亦竹二人不震惊。

      “这样的阵法造诣,只怕云岚城城主也自愧弗如,”琳琅忍不住小声道,“他才凝神期啊!云岚城城主已经是化灵大圆满了吧?阳朔在阵法上的天赋若叫外面那些门派知道了,定会抢破了头。”

      饶是冷静如迟亦竹,也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声:“有这样的实力,放在中洲定是年轻一代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只可惜……”

      只可惜他一直在为他身后的不明势力做事,是她们的敌人。

      阳朔专心致志地构筑着那道法阵,随着勾勒的阵纹越来越复杂,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起来,额边不断有汗水滴落,但那双漆黑的手却依旧很稳,半分颤抖也没有,非常坚定而准确地往阵法里嵌进一道又一道阵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迟亦竹和琳琅紧紧盯着阳朔的动作,在他嵌进最后一道阵纹的那一刻,整个空间似乎嗡地一声变得灰败死寂起来,一缕浓烈的死气从那道灰色的阵法中盘旋而出,缓慢地朝怪树树身上的那张兽脸飘去。

      阳朔构筑完阵法似乎被掏空了体力,他止不住地喘着气,身体肉眼可见地在颤抖,可双手却纹丝不动,朝圣一般稳稳捧着,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一缕死气。

      死气窜出来的那一刻,怪树仿佛陷入了迷乱之中,它先是惊恐地怪叫一声,庞大的树身簌簌发抖起来,八根粗壮树藤疯狂蠕动着,似乎想要赶紧逃开,守在一旁的严守方看准机会,迅速救下沐惊风与岳玉书,又在瞬息之间远远飞开。

      怪树的注意力全在那缕死气上了,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食物被抢走,它巨大的身躯笨拙地向后倒退,想离那死气远一点,但尸坑虽大,终究有石壁圈着,很快它就抵在了石壁上不能再动弹,眼见那缕死气越来越近,它惶恐地尖啸一声,八根树藤纷纷攀上了尸坑边缘,似乎是想撑起来跳出去。

      就在它准备用力的那一刻,那缕慢悠悠的死气忽地毒蛇一般往前一窜,直接窜到了怪树的身前,却并没有窜进怪树体内,反而是定定地停在了兽脸面前,一动不动了。

      那怪树见此状况也忽然停了下来,下一秒便见它颤抖得更加剧烈,只是却不再逃了,反而欣喜若狂般地嚎叫了几声,八根树藤也收了回来,那张狰狞可怖的兽脸竟能看得出几分依赖来。

      停住不动的死气似乎这才满意了,随后轻轻松松地从兽脸的额心飘了进去,不一会儿,就见那张兽脸神情一垮,眼神变得呆滞,一点一点呆板地朝阳朔那边挪去。

      直到挨得近了,阳朔才忽然手势一变,只见那道小巧的阵法忽地变大,将整株怪树都笼罩了进去,渐渐把它吞进了阵法里。

      看到这里,琳琅忽然轻轻“咦”了一声,迟亦竹回过神,知道她是发现了什么,便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琳琅脸上疑惑与迷茫交织,她奇怪道:“那道阵法我似乎认识,应该是藏息匿形阵,禁|书楼的书里有记载。”

      迟亦竹对阵法不甚了解,茫然道:“那是什么类型的阵法?”

      琳琅回忆着书里的描述,道:“只是一种暂时藏匿东西的阵法,难就难在需要用阵法开辟出一个空间,只是阳朔这阵法好像和记载中并不一样,按理来说若要存放活物,就应该用充满生机的气息来开辟空间,但阳朔却是用死气,而且我总觉得那道死气也并不简单。”

      迟亦竹沉思一会儿,道:“阳朔阵法天赋卓绝,说不定会对阵法做什么改动,只是禁|书楼中的阵法他竟然会知道,便说明他可能真的进过禁|书楼,那本《上合录》他或许也看过。”

      琳琅点头:“等我们出了东荒,我便回禁|书楼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异状。”

      不过这是出了东荒的事了,眼下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

      那阵法吞怪树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那株怪树就只剩下了树根在外面,只要怪树被完全吞进了另一个空间,迟亦竹和琳琅的神魂压制便会解开,到时她们就不会再这般狼狈了。

      然而就在阵法将要吞掉剩下的树根时,那八根树根又忽然剧烈扭动起来,拼命挣扎着想要从阵法中逃出来。

      异变突生,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迟亦竹心念电转,立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迅速对琳琅道:“是五行槐!它与食魂兽融合,仍然保留自己的灵智,食魂兽虽然愿意进入那个阵法空间,但五行槐不愿意,它感受到了生命威胁,才会突然又开始反抗!”

      就在她说话的期间,八根树根又扭动得更厉害了些,阳朔脸色惨白,死死控制住双手中的法阵,咬牙往里面灌注灵力,加快法阵的吞噬速度。

      怪树挣扎更甚,感觉到法阵越收越紧,它忽地将八根树根高高扬起,带着千钧之势狠狠往尸坑中一刺,霎时间将万人尸坑搅得液体飞溅,尸块乱飞,而八根树根还在无止境地往下窜。

      “它这是想干什么?”琳琅不解地问道。

      迟亦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阳朔虽然努力收拢法阵,但也赶不上树藤伸长的速度,他双眼已经现出血丝,明显是在透支灵力了。

      这样拖下去显然不会有好事,阳朔深吸一口气,准备最后搏一把拼尽全力将树藤收回来,正运气提力间,尸坑中忽地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整个尸坑宛如即将飘落的秋叶般剧烈抖动起来,土地碎裂的咔咔声一声比一声密集,阳朔心中大慌,眼底显露狠色,双手蓦地抓紧,八根树藤便猛然被阵法吸了进去。

      阳朔彻底合上阵法,立刻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神色萎靡,显然是耗尽了力气。

      严守方迅速飞过来将他扶起,沐惊风和岳玉书被他扔在了地面上,他目露惊骇地看着尸坑中,只见坑中堆积的上万尸骸伴随着噩梦般的碎裂声逐渐往下陷去,缓缓露出地底的样貌。

      “走,”阳朔虚弱地喘着气,只看了地底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我眼下可没办法再闯一闯这地方,先走,休养好了再来。”

      严守方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带着他飞走了。

      整个尸坑都开始崩碎坍塌,怪树被收进去的那一刻迟亦竹和琳琅的神魂压制就消失了,她们迅速从山洞里跳了出来,双手攀着石壁不断换地方,避开越来越多的裂缝。

      “我们现在怎么办?”神念的封锁也解开了,琳琅紧紧闭着嘴防止沙石溅进嘴里,用神念与迟亦竹沟通,“上面的边缘被震塌了,我们没办法爬上去。”

      迟亦竹则低头看着地底里的东西,秀眉紧锁,试图看清那下面究竟是什么:“你看得到下面的东西吗?上面我们出不去,也许只能走下面了。”

      琳琅闻言,便也要低头去看,却忽然听到一声狞笑:“迟亦竹?真是好巧啊!”

      她循声望去,便见沐惊风站在地面上,正直直地望着她们。

      琳琅心道不好,刚想让迟亦竹小心,便听见一道尖利的破空声往她们这边飞来,迟亦竹反应极快,刚松开一只手侧开身子,一把长剑就狠狠扎进了她眼前的石壁里,碎石土溅在了她脸上。

      只差一点,她的头就要被戳穿了。

      琳琅见状,脸色倏地一冷,眼神冰凉地望向一脸得意的沐惊风,冷声道:“乘人之危,沐家就是这样教你的?”

      沐惊风大笑一声,丝毫不见羞愧:“我杀了你们,又有谁知道我乘人之危?”

      他说着,又是一枚飞镖射来,迟亦竹往旁边一攀,再度躲开,脸上神情倒是十分冷静,看向沐惊风的目光里带着鄙夷与不屑。

      沐惊风连续下手没有得逞,心中恼怒,又被迟亦竹眼神一激,顿时怒火中烧,动手愈发狂乱起来。

      琳琅单手抓住石壁,另一只手持剑,凑在迟亦竹身边帮她挡下越来越多的暗器,对迟亦竹道:“他怎么忽然动手了?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你,这不是没脑子吗?”

      “他刚才被怪树吓破了胆,现在脑子不清醒,想在我身上找回面子罢了,”迟亦竹语气平淡,并不如何担忧,“沐惊风贪生怕死,你看他只敢站在尸坑边缘用暗器攻击我们,不敢靠近一步,威胁不大,不用管他,眼下还是看看下面有没有路让我们出去。”

      迟亦竹一边说,一边低头观察地底的情况,身边有琳琅护她,她便能集中注意力用瞳术去看。

      瞳术能看清许多细节,她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下面是什么东西。

      然而……现在要不要下去也变成了一个难题。

      琳琅注意到迟亦竹面露难色,罕见地在这种紧要关头犹豫起来,便出声问道:“怎么了?看清是什么了吗?我们能不能下去?”

      “能不能下去还不一定……”迟亦竹蹙着眉,看了琳琅一眼,有些忧虑地叹气道,“下面是万年前金乌一族的祭坛。”

  •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千字,二合一,之前说好了周末补上。
    这几章可能有点枯燥,都是故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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