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誓不成佛》听雨问雪

8、第 8 章

　　半夜时分，悟空听着外边有人路过的声音，仔细数数，按照脚步的轻重缓急，正好六人，悟空知道，这些人正是那陈家以劫道为营生的儿子和他们儿子的狐朋狗友。

　　因为悟空将这小院子隐身之后，大罗金仙之下的人，是不可能发现的，那些贼人自然也就更不可能发现了。

　　领头的男人，脸上一道由右额至左腮，贯穿了整张脸的疤痕，肩膀上扛着一把鬼头刀，看着就是个凶恶的，这人就正是陈家那个儿子。

　　这姓陈的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道：“晦气！这都三天了，这过路的就这么几只。”然后又有些庆幸地说道：“好在最后这个，是个有家底儿的，咱们兄弟可是能好好的过上几天。”

　　悟空眼睛暗了暗，对着几人吹了一口气儿，若是开过天眼的人看到，就会发现，这些人的头上布满了晦气。

　　又过了一会儿，这些人到了陈家，这陈家的男人踹了踹门，陈父听到自家儿子吆喝的叫门声，赶紧披着衣服，提着煤油灯过来开门。

　　男人对着自己的父亲就是一脚，骂骂咧咧地道：“个老不死的，开个门也慢慢腾腾的！”接着又道：“去让我娘和那个丧门星到灶上做两样吃食！”

　　老头抹了把眼角滴落的浑浊泪水，没说什么就进屋去叫自己的婆娘和儿媳妇去厨下做饭，听着堂屋乱糟糟地咒骂声和自家婆娘哭天抹泪地哭骂声，老头叹息一声：“报应啊！”

　　老太太一听，脸色一僵，却没敢说什么，只是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在了儿媳妇身上，骂道：“你男人回来，你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哭丧个脸给谁看呢？”

　　女人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翻炒着手里的菜，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了厮打声，竟是因为分赃不均，这些人发生了内讧。

　　初时，灶房里的三人并不在意，这些人回回吵吵闹闹，尤其是喝了酒，打的头破血流都不稀奇，可是，接着，浓重的血腥味儿，立即叫三人产生了不安感。

　　老头和老太太对视一眼后，老头只能壮着胆子往堂屋看去，哪想到，屋里早就杀红眼了，老头刚一伸头，直接被飞来的刀扎在了头上。

　　跟随在老头身后的老太太，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倒下的老头砸了个正着，刚要爬起来，就被一个人头糊了一脸，这张脸，老太太再熟悉不过，正是她的儿子。

　　意识到了什么，老太太懵了，半梦半醒间，老太太看到了被自己活活饿死的婆婆那张瘦的跟骷髅的脸，对着自己咧嘴笑。

　　老太太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就这么活活吓死在了丈夫和儿子身边，而屋里的打斗还在继续，良久，在灶房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这才慢慢的摸了过来，整个屋里，除了她，再没有了活人。

　　几日后，玄奘师徒来到了一座山附近，悟空看看天色然后说道：“师父，这里是蛇盘山，翻过山后有一水潭，名曰鹰愁涧，里面有我一兄弟，一会儿去看看。”

　　唐玄奘听后道：“既然是悟空友人的住处，这路过了，自然应该过去拜访一下，为师还不曾见过你的朋友们呢。”

　　悟空笑道：“师父莫急，一会儿吃了饭，您且在屋子内歇歇，睡个午觉，老孙去叫他过来给师父问礼。”

　　唐玄奘一听，握着禅杖的手就是一紧，有些害怕地说道：“悟空，这山间多妖怪，为师怕是应付不来，还是跟你一起过去吧？”

　　悟空摇头失笑道：“师父莫怕，这小院子乃是圣人所赐，便是如来想要强闯，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分量！”

　　玄奘听悟空直呼佛祖名号，有些不高兴道：“阿弥陀佛，悟空，即便你不入我沙门，但也该尊重佛祖。”

　　悟空笑道：“老孙一时口误，师父莫怪。”

　　唐僧叹口气，他知道悟空乃是玄门中人，再说，从平时言语间也看得出来，悟空并不屑于佛门，对佛门有着很深的偏见。

　　悟空也不管他心中怎么想，只是继续道：“师父只要进了院子不出来，不管是牛鬼蛇神，亦或是魑魅魍魉都进不了身。”

　　唐僧听后点头道：“那好，悟空要快去快回。”

　　悟空点头答应，将唐僧送进了院子，让唐僧吃饱之后，又放了些水果和茶水在一旁，顺手给马匹扔了些草料就出来了。

　　朝空中的某处不屑地瞄了一眼，转身向鹰愁涧走去。隐在空中的几个佛门弟子，心中一紧，五方揭谛苦笑道：“看来，咱们早就被发现了。”

　　丁甲等人点头道：“据说这猴子的火眼金睛乃是圣人假借惩罚，帮着炼出来的，端的不凡！”其他人都羡慕的感叹，猴子好造化。

　　珈蓝伸个懒腰道：“算了，咱们本来就是，只要保证这一世的金蝉子不死就行，其他的可不敢插手，现在既然用不着咱们，那就好好歇歇就是了。”

　　悟空一个跟头来到鹰愁涧，一边升火烤肉，一边对着水潭说道：“西海敖闰龙王玉龙三太子，还不赶紧出来与俺老孙吃肉喝酒？”

　　玉龙三太子听见陌生人叫他，心中有些悲凉，自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告忤逆，险些丧命，如今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又有几人？过去巴结自己的，又有谁还想着自己饥渴？

　　就冲着这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也是要出来一见的。

　　玉龙三太子以人身跳出水潭，对眼前的悟空拱手道：“玉龙有礼了，不知道兄如何称呼？”

　　悟空回了一礼道：“不知玉龙三太子，可听说过，五百年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闹天宫，后糟了诳上的勾当，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

　　玉龙三太子打量了一下悟空与玉帝极为相似的面容，马上就知道这人是谁了，急忙拱手道：“原来是大圣！”

　　做为正八景儿的西海龙宫三太子，自然是见过玉帝的，而悟空的身世，说起来，有些门路的，都是知道的。

　　更知道，玉帝若不是顾忌着悟空乃是应劫而生的，害怕佛教借了天庭气运，早就将自己唯一的儿子认回去了。

　　悟空摆手道：“别叫大圣了，不过是年轻不懂事时胡闹罢了！旁的人不清楚内情也就罢了，你这么说，可就叫老孙羞臊了。”

　　玉龙三太子想了想，点头道：“不知道兄来此，有何事吩咐？”

　　悟空翻手拿出一酒坛和两个碗，倒上酒后道：“来，边喝边聊，顺便吃些肉食。”

　　玉龙三太子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也用不着害怕，直接大方落座道：“多谢道兄款待，我这自落难之后，便不曾吃过一餐熟食，正想着一会儿去寻个猎物缓解腹中饥饿。”

　　这抓个野兽充饥，对于玉龙三太子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玉龙三太子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龙宫太子，哪里会做吃食？

　　每次吐出火来对着猎物，十有八九直接灰飞了，偶尔留些焦炭下来，也是不能吃了，这样一来，就不得不选择直接生吞果腹。

　　这对于娇生惯养的玉龙三太子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于是，他选择了人们说的晚食以当肉。

　　他每次都把自己饿的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抓住东西都整个吞进腹内，不用想着品尝味道，然后慢慢消化。

　　悟空将烤的金黄的卤猪片下一层肉放在盘子上，递了筷子后举杯道：“道兄请！”

　　二人一饮而尽，玉龙三太子嘶了一声道：“好酒！”又夹了一口烤肉赞道：“便是兄弟在龙宫时，也不曾吃过这般美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玉龙三太子道：“不知兄长此番前来，找小弟是为何事？”

　　看他已经差不多吃饱喝足了，悟空这才说道：“老孙是被如来老儿诓骗后，糟了算计被压在山下五百年，这不是答应了观音菩萨，保唐朝和尚去西天取经这才脱困。”

　　玉龙三太子一听，这才吃惊道：“兄长不知，兄弟之前遭难，犯了天条，本是要被猝死的，也是因为答应要保唐朝和尚去西天取经，这才被观音菩萨出手救出来的。”

　　悟空点头道：“这我自是知道的，今天也是为此而来。”

　　看他望向自己，悟空道：“观音菩萨是不是要你做这唐和尚的脚力？”

　　玉龙三太子一听，有些黯然的点头，他是真龙，若是与凡人做脚力，自然是要把玉龙的项下明珠摘了，杨柳枝蘸出甘露，锯角退鳞，变化成白龙马。

　　他乃是龙，如何愿意这样？只是，玉龙苦涩地说道：“我因意外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我父王表奏天庭，告了忤逆。玉帝把我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不日遭诛。后来菩萨经过，心善救下我，条件就是做取经的脚力。”

　　悟空点头，然后说道：“当日佛教要求佛法东渡，有条件就是，这陪着前去西天取经的人，不得超过三人。”

　　“后来经过讨论，选择了俺老孙、天蓬元帅以及卷帘大将，身份是这一路上的师徒情。所以，他们再想从东边往西边取经，只能是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