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誓不成佛》听雨问雪

3、第 3 章

　　就在悟空闲的浑身快要长毛的时候，他感觉到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虽然轻微，但是，却不可能瞒过悟空的耳朵。

　　悟空二话不说，将书往空间里自己搭的茅屋里一扔就跳了下去，然后刷的一下就隐身向声响处跑了过去。

　　众所周知，大圣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这次虽然没有使出看家本领，再加上，他很清楚，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有比他厉害的人事物的。

　　什么叫做大意失荆州，什么叫做打脸，悟空现在是终于切身体会了！他哪里知道，这里竟然是时间和时空乱流交汇造成的临时虫洞！

　　只怪悟空跑的实在是太快了，想刹住脚也是来不及了，直接就被卷了进去，悟空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再睁开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在哪了。

　　此时的悟空，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好还是笑好了，因为，这里他熟啊！这里不是别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地仙界！

　　只是，这时间不是多美好，他的处境更加糟糕，因为，他现在正在五指山下凄凄惨惨的被困着，万般手段都因困仙石而不得不作罢。

　　不过，本来还在郁闷自己过来的不是时候的悟空，听到头上传来戏谑的调侃女声：“啧啧，昔日大闹天宫的孙大圣，如今却这般狼狈，实在是可怜、可悲、可叹啊！”

　　这带着悲天怜人的女声，不用问也知道是观音菩萨，于是悟空乐了，自己这回来的也不算是太迟，至少还不曾彻底把自己卖了干净。

　　于是，悟空笑道：“承蒙你们佛门关照，俺老孙有幸被佛门当家人亲自算计，用那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诓骗老孙在此修身养性，倒也体验了一把风餐露宿的野趣儿！”

　　这不硬不软的钉子，噎的观音菩萨有些郁闷，于是又道：“我本是要指点你脱困的法门，如此倒是我多事了！”说着，作势要走，想要逼悟空低头。

　　可惜，此时的悟空早已不是之前的悟空了，他历经累世轮回，于人情世故等，早已驾轻就熟，如何会受的这般威胁？

　　悟空嗤笑道：“那菩萨自去便是，老孙对这里的风景倒也还没有彻底看腻，只是不知道那和尚被流沙河里的吃了九世，这九为极数，就不知道他被吃下十次之后，你佛门的功德池，还留得过他的真灵否？”

　　观音大惊失色，这猴子被困五百年，是如何知道这般隐秘之事？这些年，玉帝和悟空的几个拜把兄弟，可是真的没有强闯过阵法，自然也就不能进来告诉他外界的事情。

　　悟空又笑道：“菩萨自去忙去吧，俺老孙现在也没有什么可招待的，就不挽留菩萨指点取经人了！”

　　观音深吸一口气后说道：“这天道和道祖认可，佛门大兴，取经后，佛法东渡，普度众生，乃是大功德，日后修成正果，岂不妙哉？”

　　悟空心神一动，从空间中取出一瓶自酿的猴儿酒，又取了一只北京烤鸭，慢条斯理的，一边喝酒一边吃。

　　润了喉咙之后，这才道：“菩萨还记得自己曾是道家人否？”

　　观音菩萨一顿，做为被强渡的三千红尘客，她如何会不记得自己的出身，否则怎么会一直穿着道家衣衫？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悟空继续道：“想不到，菩萨只是被强渡过去这么点儿时间，倒是开始一心为这佛门打点了？”

　　滋溜了一口酒之后，孙悟空又道：“这佛门不仅洗脑的功夫了得，这自说自话的本事，也是响当当啊！”

　　“俺老孙恍惚间记得，好像是玄门大劫、佛门当兴来着？这当兴，何时等同于大兴了？莫不是这东方的语言和西方语言的差异造成的？”

　　“另外，俺老孙便是就此永远压在这五指山下，直到功力彻底倒退，身陨道消，也仍然是身具七十二般变化的道家人！”

　　“你佛门佛法东渡，是否大功德，与俺老孙又有何干？”

　　“菩萨也不用诓骗俺老孙什么，若是想俺老孙皈依佛门，俺老孙情愿继续渴饮甘露，闲看日月，菩萨也不必在老孙跟前拿姿作态，没得面皮难看！”

　　观音对于悟空的不留情面，自然是不悦的，但是，又不得不心中赞叹这猴儿重情重义，她又何尝不想这般，终于玄门？奈何自己作为被强渡的三千红尘客中的一员，却是无法任性。

　　叹口气，观音也不再拿乔，直接降下云头，来到悟空身前劝道：“善哉，你答应保唐僧取经后，即可获得自由，岂不妙哉？”

　　悟空笑道：“若是用背叛玄门换得自由，又有何乐趣？我玄门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孙深以为然，可是不认可你佛门那套出家，四大皆空的言论，再说，我道门还有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悟空的话，被时刻用昊天镜注意这边情况的玉帝和王母听的真切，心里很是畅快，不由得大笑道：“好！好孩子！没有坠了我天庭的脸面！”

　　王母与有荣焉地点头道：“这孩子的性情虽然爆裂，却不失骨气！”

　　远在九重天上的三清，也同样点头赞叹。

　　一项讲究无为而治，无欲无求的太上老君道：“善！我玄门后继有人！”

　　面冷心热的元始天尊道：“是个好孩子！”想了想，又对太上老君道：“兄长，那孩子喜欢您的丹药，正好你又新炼出了一炉，不如给他吃着玩儿去吧？”

　　老子点头道：“善！”

　　脾气向来火爆的通天教主道：“这孩子对我的胃口，若不是被老师要求留在这里，真想亲自教导他一番！”

　　原始冷哼道：“就说这教导弟子，出身很重要，你就是不听，若是你收的弟子是这孩子这样的，何至于灭教？”

　　通天教主摸摸鼻子道：“二哥，我这不是已经知道错了吗？”眼看着原始寒着脸又要说教，赶紧转移话题。

　　通天道：“大哥，您等一下，我这正好有几样小玩意儿，一会儿一起给他耍耍？”

　　太上老君又道了一声善，然后说道：“二弟，算了，天意如刀，通天已经知道错了，好在玄门还有机会。”

　　看元始天尊叹息无奈，太上老君又道：“玄门留下的弟子，各个都是真的终于玄门的，这未尝不是好事。”

　　原始听后，这才舒展了眉头，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佛门本就是叛出我玄门的不孝子创立的，又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害得我玄门险些瓦解！”

　　“我就等着看他佛门大劫时，弟子自保叛教时，他佛门该如何是好！”

　　通天教主冷笑道：“天道好轮回，因果报应，等着吧，有他佛门哭的那天！”

　　原始接过老子和通天打包的“小玩意儿”，对着五指山扔了下去，这圣人和准圣虽然只差了一个字，能力却天差地别。

　　在地仙界，这如来设的阵法，在别人看来是千难万难的，在以阵法出名的原始眼里，与孩童玩闹的家家酒也无甚差别。

　　两个镯子套住悟空手腕，自动认主之后，原始冷冷地声音传来：“别忘了，取经之后，悟空去留随意！”

　　观音菩萨心中一凛，她如何认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赶紧躬身道：“尊圣人法旨！”

　　原始冷哼一声后，说道：“悟空，且去保那和尚西天取经，切记，不要丢了我玄门的面皮，之后去留，吾且看，谁敢插手？”

　　孙悟空转了一下眼睛，也大概猜出了，这声音的主人，于是打了个稽首道：“悟空尊圣人法旨！”想了想，又从空间中倒出了百个酒坛。

　　悟空道：“谢圣人开恩，悟空无以为报，这些酒，是悟空亲手酿制的猴儿酒，当不得什么，只是一番心意，还请圣人笑纳！”

　　耳边传来几声大笑，眼前的酒坛消失，与此同时，山上如来贴着的符咒也直接消失，束缚悟空神通的法力骤然消失，悟空一个用力，直接掀翻了身上的大山，恢复了自由身。

　　观音菩萨撤退几步后，再睁开眼睛，眼前便是一与玉帝八分相似，只是面容更加俊朗一些的二十来岁道士。

　　这道士头上簪着一根先天乌木枝丫做的簪子，身上青色道袍，脚踩皂靴，端的是一身风流调傥的气质。

　　这是孙悟空的真实相貌，只是，前世他却很少以真面目示人，一开始是化形未完成，学成之后，又别扭的觉得父母不认可自己，自己干嘛上赶着凑过去。

　　至于后来取经路上，他觉得自己丢了父母的面子，哪有资格用父母给自己的好面容？再加上自己没有受到礼仪驯化，总是猴里猴气的，平白糟蹋了好面容，更是会害的自家父母蒙羞。

　　现在却不会了，他经过多次转世，受礼教熏陶，早已将礼仪刻入在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中，任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悟空用手一指，之前开山脱困时，散落的石块儿便形成了一简陋的石屋，悟空抱拳道：“菩萨且去点化那唐和尚去吧，老孙就在这里等着，到时候自会尊圣人法旨，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