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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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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过去,603四朵金花再度集结,宿舍里欢声笑语连绵不断。
刘佳佳带了好多四川的小吃回来,吃货沈宝儿笑成了二百斤的傻子。
秦苗塞了几大盒面膜给沈宝儿,故作凶狠地揪着她的脸蛋训斥:“就知道学习学习,水灵灵的大姑娘熬成了黄脸婆,以后每天跟着姐姐做保养!”
“恋爱才是最好的保养品,”曾可可滑开自己的手机,翻出相册里一大堆“帅哥”照片给沈宝儿看:“宝儿宝贝,我的独家珍藏分享给你,看上谁,姐妹儿保准替你拿下!”
沈宝儿抿着唇笑,忽然想到顾骁,心中浮生几缕羞涩。
佳佳和秦苗早已扑向了可可,不停地嚷嚷 “好东西不能藏着掖着”,三个女孩笑闹成疯。
沈宝儿看着看着,眼眶微红。
整个寒假,图书馆宿舍两点一线寂寥空洞的生活中,渐渐积起的那些阴霾和挫败一扫而空。
她觉得自己仿佛又活过来了,真好!
……
开学没多久,X-Future的公开招募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头天晚上,沈宝儿兴奋得睡不着,激昂的情绪持续不歇,最后却被可可一番话浇了冷水。
“咱们大一才读了半学期,基础课还没上完呢,凑凑热闹还行,录取就甭指望了!”
佳佳夸张地叹了口气:“那算了,热闹咱也别去凑了,省得自取其辱!”
沈宝儿愣了许久,眸光渐渐黯淡了下来。
也对,研发团队不是课堂,那里不负责教你什么,而是要你贡献自己的所学。
可她的知识储备远远不够。
沈宝儿思来想去,辗转半宿,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看。
……
招募当天,X-Future的实验室里挤满了人,个个手拿资料、怀抱笔记本,摩肩接踵,争先恐后。
沈宝儿缩在人堆里被挤来挤去,两手空空,看着还真是来凑热闹的。
她在一群抠脚大汉中努力垫脚张望,只看到副队长汪科正带领着另外两个队员维持秩序。
到处都没有顾骁的身影,沈宝儿有些失望地缩了回来。
不过,那些负面情绪很快就消失了,沈宝儿看到应征的那些同学,开始有条不紊地相继展示起自己的研究方向和千奇百怪的想法。
有好多新鲜的课题和思路,沈宝儿新奇不已,看得全神贯注。
身旁一个男生不经意地挥了下手臂,好巧不巧地扫掉了沈宝儿的眼镜,眼前忽然一片浑浊。
“啊——!”她吓得惊呼了一声。
雄性荷尔蒙聚集地,惊显软萌小奶音,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师妹?”坐在长桌后的汪科认出了沈宝儿,大喜过望:“你也是来应征的?”
沈宝儿虚起眼睛,勉强将汪科的脸认了个大概,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是不是!我,我看热闹的!”
太丢人了!
她脸一红,撒丫子跑了。
一屋子男生全都愣了好几秒,随后窃窃私语,无非就是“这个女生哪个系的好可爱好呆萌”一类的。
男人嘛,呵呵。
沈宝儿一路飞跑到实验大楼前的大榕树下,这才停了下来,一只手撑着抱粗的树干直喘大气。
胸腔里像装了一只受惊的兔子,上蹿下跳。
她怎么敢应征?她就是来打酱油凑热闹的好吗!
沈宝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晃荡了好半天儿,渐渐平复了心情,这才惊觉到自己模糊不清的视线。
眼镜掉在X-Future的实验室了……
她挫败地垂下头,转身往实验大楼走去。
转过楼梯间,前方几步就是实验室,沈宝儿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瞬间顿住。
实验室门口,顾骁正拿着一叠资料,一边随意翻看,一边跟身边的汪科说话。
沈宝儿心慌意乱,飞快地左看右看,在看到旁边的安全通道后,二话不说钻了进去。
她趴在安全门边努力虚起眼睛偷瞄。
顾骁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的海军款风衣,里面是纯白的衬衣,最上面一颗纽扣解开了。下身是淡蓝的九分牛仔裤,脚穿白色的帆布鞋。
白皙的脸,一如既往的帅气精致,嘴唇红得很好看,鼻梁上架了一副淡金色金属框架的眼镜,凭添了几分清雅和书卷气。
“招募情况如何?”顾骁翻着资料,语气淡淡的,有些慵懒。
“有一两个还行……”汪科伸手在顾骁手中的资料上指给他看,蹙了蹙眉,不无遗憾地说:“但我觉得还不够。”
沈宝儿默然,肩膀挫败地垮了下来。
下午应征的那些同学中,有好几个在她眼中几乎堪称大神级别的了。
这都不够……X-Future果然难进,而自己是真的完全不够格。
“对了,老顾!”汪科忽然想到什么,表情很兴奋:“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谁?”顾骁埋头看资料,淡淡地应着,丝毫不感兴趣。
猫在安全通道的沈宝儿却全身紧绷,连寒毛都立起来了。
“咱们的小师妹啊!”
沈宝儿闭了闭眼,果然……
她紧张地等待着顾骁的回应。
顾骁依然没抬头,资料翻到下一页,漫不经心地问:“这届大一有十一个师妹,你说的哪一个?”
沈宝儿闻言,眉眼不自知地耷拉下来,心里莫名失落。
“你说哪个!”汪科气结,双手拇指扣食指,举在脸上作眼镜状:“这个!”
顾骁很随意地侧过头扫了一眼,顿时愣住了,眉梢微抬,沉默了半晌,饶有兴味地笑了一下:“她也来应征?”
“不是,她说她来看热闹。”汪科放下手,笑着摇了摇头,想到什么,啧啧两声:“小师妹今天没戴眼镜,我这才发现,她长得贼拉好看,眼睛贼大,亮闪闪的。”
沈宝儿隐隐叹气,我想要展示自己的才华,你们却只看到我的美貌。
她瘪了瘪嘴,作势往胸口插了一刀,下一秒,整个人瞬间僵住。
因为,她听到顾骁说:“她的眼睛很漂亮,却被眼镜遮住了。”
温柔带笑的声音,淡淡的,像一阵风,拂过她的心湖,涟漪微漾。
再后来,顾骁和汪科又聊了些其他的,便锁门离开了实验室。
沈宝儿神情恍惚地蹲在安全通道,直到四周漆黑一片,这才惊醒,随后晃晃悠悠地飘回了宿舍。
佳佳和可可又在叽叽喳喳地唠嗑,秦苗敷着面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沈宝儿游魂般爬上床,耳边依然不断响起顾骁的话——
“她的眼睛很漂亮……”
许久之后,沈宝儿默默地拿出日记本,翻到了空白页,提笔书写。
“2015年3月1日
他说:她的眼睛很漂亮。
我想用自己漂亮的眼睛,与你一起展望未来。”
沈宝儿阖上日记本,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唇角缓缓地、无声地扬了起来。
……
沈宝儿终于决定摘掉戴了五年的黑框眼镜,在秦苗的陪伴下配了一副隐形眼镜。
宿舍里,三个女孩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纷纷感叹,眼镜真的是美貌最大的天敌。
可沈宝儿不这么认为,她看到过顾骁戴眼镜的样子,清雅矜贵,透着淡淡的书卷气。
眼镜之于美貌,还是要分人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除此之外,沈宝儿学习更加勤奋,佳佳笑她是在X-Future的招募会上受了刺激,誓要挽尊。
沈宝儿瘪起嘴,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却波澜荡漾。
她确实受了刺激,受了顾骁的刺激,因为,他夸她的眼睛漂亮,可她更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能力。
她于是将加入X-Future列为了自己最大的目标。
教学楼、图书馆、实验室、机房,还有宿舍,沈宝儿多点一线,在理工学院的地盘上画出了规律的波谱曲线图。
她相信,天道酬勤,也相信,笨鸟先飞。
然而,最先实践成真的,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暮春的某个清晨,沈宝儿依旧围着操场跑了十圈,慢走的时候,一手叉腰,一手就着衣袖擦拭额头的汗。
一晃眼,又看到了顾骁,一身篮球服,单肩挎着背包,臂弯里夹着篮球,正缓缓穿过操场。
沈宝儿顿时有点慌,不想自己满头大汗脸通红的样子被顾骁看到,下意识就想找地方躲。
宽阔的大操场,晨练的人倒是不少,但遮挡物就……
总不能拉个二百斤的胖子来凑数吧。
正发愁着,顾骁的目光避无可避地投了过来。
得,不用躲了。
沈宝儿硬着头皮迎上去,尬笑了两声,轻声喊:“师哥。”
顾骁眉眼微弯,扬了一抹温和的笑:“跑完了?”
“啊,是……”满头臭汗,可不是跑完了吗。
“经常看到你晨跑。”顾骁说。
“对啊,我每天都在。”沈宝儿轻轻点头,对上顾骁的视线,心里莫名一慌,不自然地别开了眼。
“听说X-Future招募那天,你也去了?”顾骁的语气很淡,隐含笑意。
沈宝儿微窘,讷讷地回道:“啊,对……去看了看。”
顾晓偏着头看着她:“想加入吗?”
“啊?”沈宝儿蓦然怔住,抬起头看向顾骁,却见他眼神温和,表情很认真。
眉梢微微蹙了起来,她的内心激烈地天人交战着,顾骁却始终淡定无声,等待她的回答。
终于,沈宝儿豁出去似的点了两下头,轻声说:“挺想的。”
顾骁看了她许久,最后点点头,说了一句:“那加油。”
沈宝儿愣住,好半天才轻轻哦了一声,她看着顾骁朝她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道卓然峻峭的背影,从眼睛印进了心里。
她抿了抿唇,目光灼灼。
师哥,我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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