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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纯洁无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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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恼羞成怒,眼里闪过恶毒得光,扬着棍子就要打过来,“我打死你!给我儿子报仇!”
苏陌暴喝一声,“明一!”
说起这个她就不得不羡慕骆疆北了,手底下有人,她时间短,来不及从头训练,有钱也买不到。
苏陌就瞥了眼那边站着的宋鸿轩,不知道自己这个有点异常的义兄,是个大佬。
骆疆北说一喊明一就有人出来相救。
果然从人群中飞出两个灰衫人来,手里长剑一挑就把汉子手中的棍棒震了出去,两脚就把人丢出了医馆,是骆疆北留在医馆附近的人。
苏陌还当真舒了口气,她喷枪里的是毒药,弄出来就把人弄死在这,不吉利。
“属下明一明二,拜见主母。”
那妇人见状,顿时哭天抢地,“没天理了,这妇人医死了人,不但不知悔改,还这般嚣张,哪有半分仁心,往后你们还敢找她看病么!”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死了小孩的断了子绝了孙,又是头等的大事,周围那些跟医馆要好的街坊邻居,也不敢说话了。
这妇人口口声声也不为要钱,就只说她治死了人她医术不行医德糟糕,只怕是为了让她在京城混不下去。
苏陌岂会让她得意,径直走到那孩子跟前,打算验尸,朝明一吩咐道,“你们去帮我请两个大夫来,要快。”
看一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大伤寒压根不至死,她开的药性温,食材,堆叠起来吃都吃不死人,“明二你先把这妇人拎起开。”
男子应声,那妇人嚎哭着不应,明三指尖一点,便僵住不动了,再一点,也哭不出来了,她本就没流眼泪,这么表情夸张地站着,就显得十分可笑。
苏陌心中冷笑,这演技,连大葱都舍不得奉献一截,虽不抱什么希望,还是先给孩子把了脉,手指压上去没什么动静,加重了一分就怔了怔,再换了左手一试,心跳都快了两分,又试了心脏,脖颈上的脉搏,很微弱,但确实还有气。
光探鼻息来确认人的死活是非常不靠谱的。
毕竟是一条小生命。
苏陌压住心里的狂喜,朝刘胖道,“胖叔,劳烦你去药柜下面第二个柜子里把我的药箱拿出来,“他还活着!”
周围都是哗然的喝彩和担忧声,刘胖震惊,很快回过神,听吩咐去拿了。
苏陌一颗心都放在孩子身上,没注意到那汉子悄然从地上爬起来,还有眼里的恶毒之意。
宋鸿轩抱着孩子看着这边,想叫都来不及,只恨自己是个文弱书生,不会武功,为免苏陌怀疑,属下有被打发出去了,“阿沫小心!”
云秉天耳力过人,即便未看外头的情形,也听到了那汉子的动静,微微蹙眉,掌下一黑一白两枚棋子破空而出,透过人群的缝隙,直接朝那男子的膝盖射去。
“啊——”
只听一声惨叫,汉子手里的短刀掉在地上,双膝跪地血流如注,棋子带了内劲,卡在他膝盖上,扣出洞来,“我的腿!我的腿!”
待弹出来,上头裹着两块血肉,滚落在地上。
人群骚动,往四处散去,兵荒马乱了好一阵,刘胖看见刀,猜到他要干什么,怒红了眼,“好你个王三,苏大夫要救你儿子,你反倒要在背后下刀子,这是遭了报应,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苏陌被吓了一跳,知道这大汉是想趁机杀了自己,心里发寒,只顾及这小孩性命,没多说什么,专注给他施起针来。
周围人都义愤填膺地围着王三指点起来,他惨嚎在地也没人同情,脸上多是被骗的气愤,“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果真就不是!”
恶寒体痛,风寒痰渚,喘促胸痞,施过针后左脉浮紧有力,右脉多浮华,小孩因为用药不及时,稀口痰变浓,堵着气管和呼吸道,这才会憋得脸色青紫背过气去。
苏陌做得认真,周围人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她。
苏陌解了这小孩的衣衫,扇面青青紫紫都是鞭痕。
“真是禽兽。”有人小声骂道,“这还是亲儿子么?母亲带着金手镯,儿子穿这破衣烂衫。”
“拐来的吧。”
苏陌看得心中骂了句禽兽,往他喉咙里插管子,让其作呕,小孩闷咳一声,醒转过来,趴在旁边吐了起来,只是他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吐也吐不出什么。
“醒了!”
“真的醒了!”
“谢天谢地!”
苏陌亦是松了口气,小孩有些茫然地爬起来,待看见旁边的妇人和地上的汉子,下意识就往苏陌身边躲了躲,抱着手臂直打哆嗦,眼里都是惊恐和惧怕。
苏陌示意明一解开那妇人的穴道,那妇人早已是冷汗涔涔,地上躺着的汉子也是疼得一身汗湿,妇人哭嚎着去扶汉子,另几个被明二丢出来也过来帮忙,几个长得壮的成年男子过来帮忙摁住了。
妇人又跪着爬来苏陌身前,这次倒是哭得真情实意了,“求求苏大夫,救救我家男人,我家男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苏陌是当真想学她哭嚎一句,刚才我死了,我家儿子怎么活,不过她有大事要做,身为医者,众目睽睽之下,是不能留下这么一个想形象的。
苏陌带了口罩,去了刀给男子治伤,只是没用麻药,整个过程杀猪一样的嚎叫,苏陌安抚道,“忍一忍,不刮干净腐肉,你这两条腿,都废了。”帮助她的人可能只是想给他点教训,嵌入的不深,否则真是难了。
男子忙不迭点头,看着苏陌眼里都是畏惧之色。
等苏陌上了药包扎好,妇人就招手让那一直紧紧跟着苏陌的孩子过去,“谢谢苏大夫,刚才是我们误会了,对不起苏大夫,我们这就走了,这就走了!”
妇人请那几个同伙抬着汉子就要走,苏陌示意明二堵着人,冷声道,“等等,我救你,是出于医者仁心,但你要是以为我医馆想砸便能砸,那就错了,我也不用你赔钱,你说谁指使你来的便是,说出来,你们便自行离去罢。”让她相信这是巧合,不能罢。
云秉天将手里的棋子扔回了棋瓮里,提笔写了张帖子,交给云小童,“我带九妹先回去,你把帖子和银票先给她,请她晚间过府诊治。”
云菲知道闹了这么一场,大夫要处理家务事,医馆乱糟糟的也不方便接待客人,便没说什么,只朝云秉天道,“苏大夫好生厉害,医术高,也人心善正直。”
云秉天未置可否,马车使出巷子,直接往镇北王府去了。
苏陌这样做无可厚非,乡里乡亲们纷纷点头,“是啊,砸了这么多东西就想走,也太容易了。”
刘胖自然是站在苏陌这边的,接口道,“你们看这妇人,还带着金手镯,她连给儿子看病的钱都没有,哪里来的,定是些不义之财。”
那妇人被指指点点,自家夫君有痛苦地呻[吟着,她有慌又乱又懊恼自己爱炫,知道事情是不成了,眼睛一闭,就不住磕头求饶道,“请贵人饶命,妇人也不知是谁,指使有个掩着面的黑衣婆子给了钱,让我们闹一场,过后还再给五百两的。”
才五百两,她这命这么不值钱。
苏陌知道对方早防着这一手,问不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法遮掩,只得放人离去了。
她在穷人这不赚钱,两个月下来还不到十两银子,同行挤兑的概率太低。
她的阶级敌人就两种。
一个是宁姝,一个是骆杨氏。
宁姝逼格高,干不出这样的蠢事,十之八[九是骆杨氏这个马前卒搞的,等着吧,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苏陌把妇人留下赔偿的首饰交给了明一,让他转交给骆疆北。
医馆里的东西不少都毁坏了。
刘胖叫着几个隔壁邻居帮忙整理,弄好天也黑了。
苏陌一人发了一把钱,让他们拿去吃酒,邻里关系又和谐了几分。
这么一闹,以后再有人来闹,百姓们也不会相信了,且她神医的名声传播得更远更神奇。
苏陌搬了个板凳在院子里坐下来,看宋鸿轩扫地,这大概是个扫地僧,长相白嫩清秀,在外常常被人骗,那种她以为他活不到京城的被骗,但是他无论去哪里,都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路上遇到的时候也很巧,她需要一个男子结伴而行避免孤儿寡母上路遭人惦记,宋鸿轩就出现了。
来的太及时太巧,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