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冷上司HE了》顾见月

17、017

　　比秦筝反应更大的是孟一君。
　　孟一君猛拽秦筝的小臂：“顾总的车！”

　　秦筝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茫然起来。
　　其实她如果要找顾平川，可以有一万种办法，然而她没这么做。

　　并不是秦策的话吓到了她，而是她越发觉得自己和顾平川不在一个世界。
　　既不知道他需要什么，也不懂得他在意什么。
　　所以，她萎靡不振地龟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装聋作哑。

　　眼下，看到他的车，秦筝也是意外和惊喜，但也很明白，这并不意味着什么。
　　只是顾平川应该已经处理完丧事，也摆平了章家遗产的风波。

　　看着透亮的黑色轿车，她想：顾平川是不是要去继承家业，不会再来IMD了？
　　只是这么一想，她心里就咯噔一下，闷闷得发涩。

　　下午三点左右，总监Fiona在部门群发了一个消息，五月中公司要做一个上半年的年休，俗称春夏游园，让大家踊跃提议去哪里玩。预算是人均2000。
　　于是原本颇有些沉闷的办公室，忽然炸开锅。

　　秦筝则想：是顾平川的到来，做的决定吗？
　　不过这半年的几个大项目，包括一直在啃的陈氏银行个人金融中心品牌的构建项目的确顺利完成了，她在周会上听到的几乎都是好消息。
　　也许是犒劳一下全体员工。

　　汪正最惊讶：“2000？有钱！”
　　秦筝对钱一向没概念，也没进过别的公司，看汪正兴奋那样子，应该算不错。

　　Max原本闷着头在翻资料，飘了一句话出来：“高层年底的境外游，人均都过两万的兄弟，你好好混。”
　　汪正来劲儿了：“两万？Max，请问高层是说总监级吗？”
　　Max终于找到了资料，丢给闷在一边的秦筝，“去打印三份。”才回答汪正，“副总监以上。”

　　“厉害了。”汪正看一圈外面坐着的经理级别，“不过起码混十年吧……算了我仰望一下。”
　　他的leader，女品牌经理Stella道：“你对公司产生多少效益，公司就回馈你多少福利，你怎么这么不冷静？别说是我带的，我鄙视你。”

　　秦筝正巧经过，听完笑了一下。
　　Stella也扫到秦筝，道：“汪同学，你学一下人家秦妹妹的淡定。”

　　也不知道哪天开始，办公室里好多人喊她秦妹妹，就那天打麻将柳越那种叫法。
　　不过听多了，秦筝也就习惯了。
　　就是有点像是林妹妹，感觉弱柳扶风、静如处子，其实本人健步如飞，动如疯兔。

　　转天，一大早到了公司，Max见了秦筝道：“我昨天忘了跟你说，本来想今天带你去见客户。”
　　“好啊好啊！”秦筝差点一蹦三尺高，终于可以出外勤了，“哎，为什么是本来？”

　　Max叹气：“同学，你穿这样，你是希望我带你去见你校校长谈学校品牌重建合作？”
　　“……”
　　秦筝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白体恤、微喇牛仔裤和小白鞋，哦，还有个帆布袋，“几点钟去？我去换！”
　　“下午一点半。”Max敲桌面，“我准备十二点四十五出发，你……自己决定。”

　　那边Stella打抱不平道：“Max你事情不多这还能忘？过分了啊。”
　　秦筝朝她笑笑，“没事，我中午抽时间去换。”
　　换什么……
　　她根本没有见客户的正装，有也是之前土的要死的白衬衣黑西装。
　　都四月底了，黑西装也不合适。

　　原本想上班时间仔细想一下，但因为是周五，忙得不可开交。
　　连Fiona进出小办公室都在喊：“Patrick一回来就耍大牌，烦死。”
　　无他，这帮子总监、副总监挨个儿述职，加上其他事情，更是忙碌。

　　秦筝看着两位总监交头接耳地出去，心道：我连顾平川的办公室都没进去过。
　　我这水平，算了算了。

　　中午一到点，秦筝拽着包就冲出了办公室，她已经跟孟一君打过招呼要回家一趟，请她自由地去午餐。
　　不过，秦筝并不是回家，而是冲到大厦旁边的ShoppingMall，直接奔着女装品牌也不挑就开始选衣服。

　　选定一件风琴褶小立领长袖衬衣和一件弧形分割鱼尾半裙，秦筝问导购要了合适的尺码，进去更衣室，又问：“丝袜和浅口平底单鞋，要黑色，小羊皮的，给我找一双，要三十七码。”

　　还没见过这么匆忙的客人，两位导购小姐对视一眼，见被关上的更衣室门，其中一个低声道：“你看到她背的袋子了吗？我看错了？”
　　另一位稍年长一些，想了想，问更衣室里的客人：“小姐，请问小羊皮鞋，您一般是穿什么品牌的？”

　　秦筝在里头换衣服，忙道：“RV的……不用管，你们有什么都可以，走路舒服点就行。”
　　外面的年长那一位才对另一位点点头：“去拿。”

　　*

　　另一边，孟一君落单，被陈茂德喊上，和创意部一大桌人一起吃饭，许久未露面的顾总请客。
　　陈茂德比顾平川还积极地问她：“秦妹妹呢？”

　　一听这名字，原本在看手机的顾平川微皱了皱眉。
　　不过也无人观察他，自无人知晓。

　　孟一君却悄悄看一眼对面顾平川，他今天上身是藏蓝的罗马布针织薄夹克，一望就很舒适柔和的布料。
　　她回答陈茂德道：“筝筝说她下午要跟Max见客户，但穿错了衣服，大概是跑回去换了。”
　　陈茂德笑了：“她还真是冒失。”

　　另一边刘晗道：“秦妹妹也是个怪人，有的事情吧，记忆力好得惊人，有些事情吧，二五不着，跟神经大条一样。”
　　又是一句秦妹妹。
　　顾平川抬眸扫一眼孟一君旁边那张不太熟悉的年轻的脸，给了他三秒钟的定格时间。

　　“也不怪她。”孟一君一直有心想把秦筝往创意组拉，开口道，“Max没提前说，她早上来才知道的。如果她不换衣服，可能就不让她去了。”
　　陈茂德点点头：“Max是这样了，反正他操/练过的实习生，要么生要么死。我觉着秦妹妹可以，熬了俩月了吧？”
　　孟一君点头，用稍低的声音问：“筝筝是不是没机会调动岗位了？”

　　顾平川忽然接了一句：“六月有考核，允许调整。”
　　孟一君极荣幸被老板接话，赶紧对她点点头，“那我催筝筝好好想一下。”
　　刘晗接了一句：“她不会来的吧。”

　　“为什么？”孟一君一开口，连顾平川都看向了刘晗。
　　刘晗深感压力，轻咳一声：“我有次听她和朋友还是同学打电话，好像要出国游学？我不知道，嘶——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八卦？”
　　孟一君看他一眼：“我都不知道呢，那我问她确认下。”

　　坐在陈茂德另一边的一个男的道：“哎，你们这么关注一个实习生干什么？长得再好看，公司都不能内部恋爱，你们醒一醒哈。赶紧想一想去那儿玩好吗？”
　　这一下，一大桌才开始high起来，从本城到郊区再到附近省市，拉拉杂杂说个没完。
　　顾平川盯着手机，翻出了秦策的微信，最后又切掉了画面。

　　*

　　秦筝买了进门选定的上衣下裙以及导购送来的鞋子丝袜，又随手拽了一个包，直接付款剪标，穿上跑去常去的朱记买了一个三明治才跑上楼。
　　冲进办公室时，Stella看了一眼，“哟，这不是Ports刚挂出来的最新款？刚去买的？”

　　秦筝点头，一边将换下来的衣服袋子放在椅子上，一边想：我都让导购拿的黑色无logo包装袋，你都能看出来？
　　大姐你天天去他们家看新货啊？

　　果然Stella摇头：“啧啧啧，秦妹妹钱包丰厚，令人羡慕。”
　　秦筝想：别这样吧姐姐，你穿jimmychoo新款鞋哎，你也很有钱好吗？

　　正在弄电脑的Max也扫一眼秦筝道：“所以之前那个女装客户的高级品牌用户调查体验，写得不错。毕竟是精准用户人群，不错不错。”
　　“……”秦筝忽然觉得Max可爱多了。
　　“行了，走吧，三明治车上吃。”

　　秦筝“哦”了一声，快步跟上，经过其他人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一些眸光飘过来。
　　哎，算了，就这样吧。

　　后头，本来汪正在收拾东西，才好奇宝宝地问Stella：“这牌子很贵吗？”
　　Stella看着秦筝工位上，会心一笑：“这一身，大概是你4到5个月实习工资吧。”
　　“……秦妹妹土豪啊。”

　　汪正惊诧不已，“难怪加班总是吃四五十的外送，靠，搞半天，只有我是被压迫的工人阶级？”
　　他转过来看看logo，“叫什么牌子？怎么连个logo都没有？”
　　“宝姿啊，去百度。”Stella道，“以后你接一个女装品牌就知道了。秦妹妹啊，是真的不差钱。”

　　外头，秦筝和Max站在一起等电梯，Max几乎有点虎背熊腰，她站旁边，往镜子里一看，对比十分惨烈，她跟个豆芽菜一样。
　　电梯一响，秦筝眼都没抬，只感觉里面都是人，忙往旁边让。

　　“筝筝！你吃过了？”孟一君惊讶问，看她手里的东西，“吃三明治吗？”又再度惊呼，“你怎么穿得这么成熟！”
　　“……”
　　好了，秦筝心道，现在我特么全毁了。
　　才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顾平川等人。

　　这好像是，那次雨夜送她回家后，秦筝第一次见到顾平川。
　　看他居然消瘦了几分，秦筝猛的有些心疼。

　　但不敢多看，他在和Max谈事情，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
　　倒是另一边的陈茂德啧啧有声：“哎，看不出来啊，秦妹妹这身材，好得咋舌。”
　　“那是，筝筝可有料了。”孟一君加一句。
　　他们俩便笑着进办公室。

　　站在电梯口，秦筝眼睁睁地看着电梯居然又下去了。
　　而Max还在和顾平川说话，大概是没事碰不到一起，难得遇到，正好老板也空，哈拉两句搞搞关系吧。
　　秦筝无语，拨弄着手上的三明治玻璃纸包装，两眼无神地低眸看着顾平川的裤子。

　　暗灰细条纹的西装裤，也不知道她的角度问题，突然觉得顾平川的臀腿比例相当不错，应该是经常锻炼的那一挂。
　　咳，她怎么想这么多。

　　“行了，有时间再聊，你们先去。”顾平川瞥一眼低头的秦筝，对Max道。
　　Max的表情凝重，“好的好的好的，Patrick你随时喊我，我随叫随到。”
　　“……”秦筝心道，有必要吗大哥？

　　等两人终于上了Max的车，秦筝开始吃三明治，注意到他心情非常高昂，心道：
　　他被顾平川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突然之间仿佛打了鸡血？

　　忍不住开口，秦筝问：“一般情况，老板会找你聊工作吗？”
　　Max道：“怎么可能，我跟Patrick中间还隔着两道不可逾越的高山呢，尤其是Fiona。越级汇报的话，我大概会死在Fiona的倚天剑下。”
　　“噗……”
　　原来他们也这么逗，居然开这种玩笑，胆敢说Fiona是灭绝师太？不过秦筝仔细一想，还真是……挺形象的。

　　秦筝又问：“那今天你们怎么说这么久？”
　　Max耸肩道：“大概我时来运转了，老板终于知道客户部还有一个Max在为他征战沙场。”
　　听上去可歌可泣。

　　Max带着墨镜，扭头看她一眼：“别吃一车啊！”
　　“……”你自己让我在车上吃的！秦筝瞪他的侧脸。

　　Max感叹：“不过，我觉得可能你是我的幸运星。”
　　“哈？”秦筝差点被三明治里的培根给噎死，“你说清楚，什么幸运星啊？”

　　“你以为谁都有运气给高层做会议纪要？想得美。”Max道，“那可是接触公司最核心的人和项目，知道最多一手消息的地方。老板看重你，你又在我手底下，间接看重我……是不是这个逻辑？”
　　“……”秦筝心道，大哥您的逻辑很完美啊，您一边儿玩去！

　　不过，Max说的不错，秦筝接触的的确是核心人群和业务了。
　　所以Joanna都会格外交代，会议纪要不能给第二个人看到，谁都不可以透露。
　　连孟一君偶尔打听，她都直接回绝。

　　可是，到底为什么让我去做会议纪要啊？
　　我长着一张特务脸？可以保守秘密？

　　秦筝想到顾平川，特别不解。她立马问Max：“对了，我们几点回来？今天要开周会的。”
　　“争取五点到……”
　　“什么争取啊……完了完了……”秦筝真觉得今天是一个黑色星期五。

　　一堆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