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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公主痴情 ...

  •   “你不是只相信证据吗?那就等你有了证据再来问我。”阮筱朦恶狠狠地看着楚蓦,想从他的双臂间挣脱却是徒劳。

      他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别真的让我发现你图谋不轨,那样,我不会放过你。就算到时候,皇上让我娶了你,也一样不妨碍我要你的命。”

      阮筱朦心情暴躁,她知道楚蓦能说到做到,原主谋反,最后就差不多是被楚蓦坑死的。阮筱朦对这个人心有余悸,但她不恨他。因为在原书里,原主算不上好人,楚蓦也绝对不是个坏人。

      她在想,江酌和楚蓦,这俩人都怎么了?一个像吃了火·药,一个笑里藏刀,救她的时候,他俩都不含糊,等她平安了,他俩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不远处突然传来两声尴尬的假咳,楚星和裴纭衣站在那儿,各自低头,装什么都没看见。光天化日的,倒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撞破了北园这样的风景。

      阮筱朦和楚蓦之间的对话本是针锋相对,偏让人看着,是个郎情妾意的姿态。二人愣了愣,慌忙各自退开。

      楚蓦撤了手后退不打紧,而阮筱朦本是背靠在圆形柱上,她往一边歪去,脚后跟半截踩空了台阶。

      她向后仰倒,眼看就要从凉亭摔下来,裴纭衣作势上前去接,到底楚蓦离得近些。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捞,把她拽住,阮筱朦被他扯着,一头撞在他怀里,被抱了个结结实实。

      阮筱朦:“……”我现在说我和楚蓦之间什么事都没有,还有人信么?

      裴纭衣:“……”这关系是何时突飞猛进了?

      楚星:“……”想不到,大人您是这样的大人……

      楚蓦面无表情地放开她,捋一捋衣袖,转回石凳边,一撩袍摆,正襟危坐。“何事?”

      裴纭衣上前回道:“宁和公主身边的菱儿来了,来找楚大人。”

      “到郡主府来找我?”楚蓦很是诧异。他和公主并无私下来往,公主的人来找他已是怪事,竟然还跑到郡主府来找他。

      “菱儿说,公主昨晚在皇上寝宫前跪了两个时辰,为了……”楚星迟疑了一下,“为了求皇上成全,让大人……做她的驸马。皇上不松口,公主当晚就病倒了,一夜水米不进,只说……想请大人去看看她。”

      阮筱朦坐在那儿吃点心,暗自感叹,阮初胭好痴情哦。她歪着脑袋看楚蓦:“想是菱儿赶时间,急着请你过去,你不在家,她就跑到这儿来了。”

      楚蓦稳稳地坐着,并无要起身的意思。他默了半晌,抬眼向楚星吩咐:“去跟她说,公主病了,就该请太医好好诊治。我今天没空,祝公主早日康复。”

      “就、就这样了?”阮筱朦嘴里包着点心,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楚星倒是没再多问,应了声,转身去了。

      阮筱朦没谈过恋爱,于情·事上不大精通,她把事情想得简单,楚蓦考虑的可就多多了。

      阮初胭此举实在是昏了头,非常不明智。从前她与楚蓦本就并无深交,只是公主身份高贵又贤良淑德,她表明心迹说非君不嫁,楚蓦对她或许亦存了几分最朴素的好感。

      可是,他二人之间的感情基础,绝对没到倾心相许的地步。她今日之举,可以说是拿着自己的心意来绑架对方,逼着楚蓦表态。如果楚蓦此时去看她,相当于承认了,他和公主是彼此相爱的。而以楚蓦的个性,他不仅不会就范,反而是越逼他,越疏远。

      女人是感性的,阮筱朦倒也能理解阮初胭的想法。她是公主,却一而再地主动表露爱慕,先说了非他不嫁,后又跪求皇帝成全。她这样拉下脸面,孤注一掷,在现在这个时候一定是希望楚蓦能给她回应,从他那里得到坚持下去的动力。

      “你害死我了!你说你今天没空,要是公主知道你来了我这儿,却不肯去看她,她得抓心挠肝,不恨死我才怪。”

      楚蓦瞥了她一眼:“公主恨你,你也不会少块肉。”

      阮筱朦愁眉苦脸,默默望天。这辈子,她盘算好了不想得罪男女主,就这么难吗?

      天空不知是何时阴下来,凉风过后飘起朦朦的雨丝,楚星送走了菱儿,回来的时候带着伞。

      楚蓦就此告辞,阮筱朦叫杜桑把送给楚蔷的点心交给到楚星手里提着。她想了想,问楚蓦:“昨夜如果没有别的人来救我,你会不会不管我,喝完茶就走?”

      楚蓦云淡风轻地瞟她:“这世上没有如果。”

      “那非要有呢?你会不会……”

      “会。”

      我去!阮筱朦生气了,叫杜桑送他们出去,她转身就走。

      裴纭衣叫了声:“郡主。”提着伞,跟了上去。

      他背影挺拔,默默地撑着伞,走在阮筱朦身边。她身姿袅娜,明艳如绽放在雨中的灼灼桃花。

      楚蓦想起那句“斜风细雨不须归”,觉得这一双身影又是和谐,又是扎眼。

      阮筱朦走远了,她想起来,好像对楚蓦也忘了要道谢。

      楚星憋了好久,才忍不住看向楚蓦。“大人,昨夜您既然叫我查找密室的位置,又怎么可能会不管郡主?”

      楚蓦神色淡淡的:“哪儿那么多废话。”

      阮筱朦回了屋,夏至沏了杯热茶上来,说起今日听来的消息。

      “听说,昨天有人夜探天牢,还触发了天牢的机关。”夏至压低了声音,“奴婢特意详细打听了一番,时间大概就在郡主脱困之前。”

      阮筱朦一愣,天牢有重兵把守,而且机关重重,这些人也太胆大了吧。

      “知道是什么人吗?”

      “据说有七八个人,个个穿着夜行衣。外头的人都说,能探了天牢还全都活着离开,这样的轻功和身手只能是……”

      “无影阁?”阮筱朦接过话来,心中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拉住夏至的手,有点惶然:“活着离开,不代表没受伤……”

      “郡主是担心,……江世子?不会那么巧吧?”

      巧吗?昨夜江酌出现时,刚好就穿着夜行衣,身上带着伤。

      阮筱朦揉了揉眉心,若只是巧合最好,如果真的把江酌和无影阁扯上关系,她好像就明白今天楚蓦的反应了。他定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来试探她。

      其实,之所以在那个时候,她选择的是向楚蓦求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怕江酌一现身,会给他惹来麻烦。她原本只以为,江酌是先帝一案疑凶之子,又擅离南阳玉带园,她总觉得,楚蓦的反应也太过了些。

      可是,江酌若是无影阁的人,那就一个是官一个是贼。近年来,无影阁被朝廷视为眼中钉,没准儿,楚蓦已经怀疑他很久了。

      前几日,江酌才撺掇着她在盈香阁约见过一位先帝旧臣,从他那儿得到了最新的京城守备分布图,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动静。

      还有,算一算无影阁出现的时间,似乎就是在南阳王前往封地之后的那几年。

      把南阳王世子和江湖门派联系在一起,这个想法或许有点疯狂,可阮筱朦越琢磨越像。

      关于那几年,她有很多事想不明白。

      先帝取了天下,得了皇位,却成了孤家寡人,膝下只余一个女儿。他将阮筱朦宠得像自己的眼珠子,却为什么要把她送去赛蓬莱?一去两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先帝又为什么要卸了江家的兵权,把江怀赶去南阳?为什么从那以后,楚瞻变得一心向道,除了非常重要的事,都守在长清观,闭门不出?那几年发生过什么?江酌从意气风发的南阳王世子到今日神秘莫测,他又经历了些什么?

      阮筱朦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还有一些事,急着想告诉他,可是,她掰着手指头数,即便江酌能带伤按时前往盈香阁,那也还有两天。

      一夜胡思乱想,直到天边泛了鱼肚白,她才迷糊地睡去。

      两日后,盈香阁。

      江酌推门进到如意厅时,阮筱朦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因为圆桌上果皮、瓜子皮、点心屑……都快要堆成了小山。

      阮筱朦看见他,扔下手里的玫瑰饼就跑了过来,本是热情地想迎一迎他,江酌倒十分嫌弃地拿两根手指戳着她的额头,把她从身边撑开。

      他手臂长,她一双小爪子够不到他,阮筱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上还沾着玫瑰饼的渣儿,难怪江酌这样嫌弃她。

      她讪笑着,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说道:“我还担心,你伤重不来了呢。”

      江酌的脸色确实有些白,看起来少了些锋芒,倒显得温和许多。他关好门,往里走:“我没事,若是来不了,我也会交待江则过来说一声。不像你……”

      阮筱朦自知理亏,上次是她失约,因为要去救裴纭裳,她紧张起来才忘了。

      她凑过来,往他身上打量。他行动自如,神色泰然,要不是脸色不好,还真看不出带着伤。阮筱朦猜测是在腰上,拿手覆上去,左右试了试,又上下试了试……

      江酌蹙着俊秀的眉,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你在乱摸什么?”

      “……”阮筱朦一脸无辜,她只是出于关心,绝对不是在吃豆腐。“你告诉我,伤在哪儿了?”

      江酌看着她,目光相对,他一时未答。直到,被他握着的掌心微微地出了汗,阮筱朦不自在地抽手,垂眸间,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精致如玉的耳尖儿上泛了浅红。

      他低头看她,眉眼如画,语气却淡淡的:“是在担心我?”

  •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六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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