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大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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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知道了。那勇士不知为何突然惨叫一声摔在地上，那黑雾极快赶上便围住了他，燃烧得火把虽发出滋滋噼啪的渗人声音，但那勇士还是没了声息……
“（羚邬语）撤！去后营带着族人离开这里！”族首哪还不知道这是蓄谋已久了，他奋力一挡撑开楚凰歌的剑，下了令。
“（羚邬语）你应是听过我的名号的。”楚凰歌突然出声，剑势再起，剑影错落斑驳，陡然间尽数朝人直刺，族首慌忙移身躲避，以弯刀抵抗，却见那万般残影虚晃一下，化为一剑斩下……
“啊——”他猝然倒地，受伤的左手捂着右肩，血液飞溅，怎么都捂不住。他面色狰狞而恐怖，无论是被痛的还是在兽神祭遭此劫难，都够他记恨一生了。他不甘心啊，若是全盛时期，这人招数再诡异，又哪里能奈何得了他！
楚凰歌一脚踩在这人胸口，残阳剑尖滴着血，落在族首脸颊。她手一晃，将那左臂也斩落了。
羚邬的那些人，在族首喊着撤退时便都离去了。毕竟，身后是那些数不清的毒虫，晚了一步，怕是尸骨无存。
“（羚邬语）你、你到底……”族首骤然睁大眼睛，那残阳剑尖直悬在他眼睛上方，一滴血落下了，将他眼前染得通红。是他的血。但，但这不重要，这人只需一松手，以那利器，势必将自己脑子贯穿。
“（羚邬语）说起来，还是你们给我取的名号。”楚凰歌笑了笑，宛如修罗，“玉面阎君。”
“！”族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瑞国消失已久的玉面阎君会……不是说这人已死吗！不是说……还没多想，脸上便被一靴子踩下，楚凰歌侧身看向走来的巫筠茗，毒虫安安静静都不在动弹。
一步，两步。巫筠茗俯身捡起断臂捏着的宝石弯刀，看着楚凰歌露出一个笑来，“大司命去后营了。真是麻烦你了。”
楚凰歌接过谢清璇递来的调息药丸一口嚼碎咽下，只摇了摇头。“我们还得赶去，那些首领也不是泛泛之辈，恐出乱事。”
巫筠茗点了下头，在那族首忍痛地大骂下走近他，弯刀贴着这人脖颈，笑了下。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叫族首一怔，骂声都顿住了。然而就这一瞬，弯刀用力挥下——
巫筠茗力气不大，这法子杀人也是头一回，一时竟没砍断骨头。楚凰歌见状拉起她，抬脚踩在那弯刀背上，叫那人首落地。
这尸身要带回去也得等一切结束了。结果这人，巫筠茗显然是有些兴奋又释然的。她将拔出腰间的小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然后抬手伸到楚凰歌面前。
楚凰歌面具下神情复杂，还是低头吸吮起来。
……
巫澄芸遥遥看见在羚邬营帐宛若闲庭漫步的圣女后，便直接去了后营那边支援。她在路上很倒霉看见了一众首领往后营跑，虽然躲得快没被发现就是了。
到那儿附近，才发现战况格外惨烈。巫族人直接毒杀了那些马匹，又将一部分蛊虫藏入粮草中。羚邬的勇士生了一大簇篝火，似乎是点燃了营帐，以大火抵御飞虫，又换上密不透风的铁甲……虽然数量不多，但几个穿着铁甲的首领拿着火把靠近巫族人时，族人还是很难抵抗。巫澄芸细数一下，发觉这儿的族人只有二十个不到了。
当即划破手腕，以血驱使蛊虫朝火堆附近被一众羚邬勇士保护起来的一个姑娘钻去。显然，这人身份不一般。
“（羚邬语）啊！虫子！”随着那姑娘突然的尖叫，许多勇士乱了阵脚。
巫澄芸长舒口气，从腰间取下挂着的黑色小球，便驱使着毒虫小心驮着往人多的地方爬去。自己则换了个地方隐蔽起来。
“（羚邬语）这是什么？”一位勇士显然发现了地上疑似在移动的黑球，以为又是什么新品种的大虫子，忙举起弯刀狠狠劈下——
嗤……地一声响。无数白烟争先恐后从球体钻出，那劈开这玩意的家伙一时不备吸了一大口，翻了个白眼便倒了下去。
烟雾弥漫开来，那些首领进攻的步子便放缓了，忙指挥着部下屏息凝神，搜索附近是否有其他巫族。
“（羚邬语）在这里！是个巫族女人！”巫澄芸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驱使飞虫拖延时间，她没回头，但也听得见身后羚邬人的大吼大叫。
嗡嗡嗡嗡嗡……细细密密的震颤越来越近，巫澄芸一颗心终于落实下来。
她正准备开口，就见楚凰歌手持残阳剑施展轻功朝她冲来，那残阳寒光一闪——
“噗通”是身后尸体倒地的闷响。巫澄芸对上楚凰歌的眼睛，目光有些游移，“谢谢你了。”
“无事。”
那由毒虫汇成的黑雾其实已经缩小了一半，但看着那股东西逼近，羚邬人还是面色一变。那些首领见来的不是族首而是这些人，便什么都明白了。一边呼喝着让手下快逃，能走一个是一个，一边红着眼不管不顾朝那帮看着便是弱许多的巫族人冲去。
铿——
残阳剑在那铁甲上划过一道深痕，这人的胸膛便浮出一抹细细血痕。他大惊，这是什么力道？或者说，这武器到底多锋利？但要让族人能尽可能多的撤退，他的命便已献给兽神。给自己壮胆似的大喝一声，与身边几位首领直冲那帮巫族而去。
但鬼面人却收起了剑？
一抹白粉糊了整脸，那些首领脑子瞬间浑噩下来，他们有的发出不甘地怒喝，但声音戛然而止，噗通噗通全部倒在地上。昏昏沉沉睡死过去。
楚凰歌手法极快，虽不是谢清璇那种出其不意，但她动作快啊。一包接着一包撒下去，那些个首领全部倒了。谢清璇一共就三包药粉，都给了楚凰歌，如今也是物尽其用。
此次夜袭，大获全胜。
巫族损失了十六位精英。俘获羚邬五位首领，一位族首之女，勇士若干。也有不少首领带着各自部下逃走了的，不过羚邬如今兽神祭被毁，族首身死，连带着损失的都是精英，可谓损失惨重。
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成什么气候了。加上几个俘虏在手，摧毁几个羚邬的小部落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清理的工作比战斗更费时间。巫筠茗将所有族人的尸身都搜集在一块带回去厚葬。羚邬的俘虏也要压回去，还有那族首的尸身，是要举行祭祀焚化的。
巫族很久很久没有举办过祭祀了。久到这届大祭司接班以来，都没有意识到她在位期间还能举行一场祭祀。祭祀需要的东西、礼仪、甚至祷告词与祭祀舞，巫秀栩都忘得差不多了。
在巫筠茗带着战利品们回来后，巫秀栩难得的没有去质问圣女什么。一是因为她被大司命鄙夷一番后蹲在家里死命恶补以前忘掉的东西了。二嘛……大获全胜，还要说什么呢？第三点就是，她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想将祭祀办得风风光光，不叫圣女留有任何遗憾。
巫澄芸则带着谢清璇去审讯几个羚邬首领去了，在他们面前把一个个带回来的羚邬勇士折磨致死，然后再给人种下蛊虫。
——带回来的唯一一个姑娘，巫筠茗没想好怎么处置，便暂时关着了。
羚邬的女子，亦是豪放大气的。她被关在小黑屋也不慌张，反而大骂巫族，恨不得立刻身死去陪她的阿爹，说什么羚邬的勇士死也不会出卖部族，让巫族不要白费心思了。
这姑娘太过聒噪，言语也叫巫筠茗听在耳里。
彼时她还在与楚凰歌一块儿商量巫寨扩大，将外边毒虫扩散几十里的事情。
楚凰歌不太懂这些事情，就是听巫筠茗在说。至于她们为什么在一块，自然是因为巫筠茗的交易。虽然羚邬未曾彻底覆灭，但楚凰歌已经出了大力，巫筠茗也不是食言的人，只是请楚凰歌等些时候，等祭祀结束。
为了安楚凰歌的心，巫筠茗做什么便都邀上了楚凰歌。若她不幸骤然猝死，也能在临死前给楚凰歌解个毒啥的。
“那姑娘想来是恨极了我。”巫筠茗捏着自己指尖，笑了，“还当我们是恶人呢。”
这立场对立，双方思考便是不同。只是巫族向来平和，一直都是羚邬率先开战，肆意欺辱小族。如今巫族夜袭成功，倒是……
“去看看吧。”楚凰歌眉梢微扬，对上巫筠茗似茫然的目光，又开口说，“你不是耿耿于怀吗？分明一直遭受欺压，反抗一次却成了恶人。”
“去出出气，说不定身子也精神些。”
巫筠茗不禁失笑，“和羚邬不到二十的小姑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要让她明白，巫族不是侵略者。羚邬向来肆意，宣扬弱肉强食，进攻骚扰周边部族，如今羚邬成了肉，就要怪外族残忍吗？”楚凰歌说得平淡，“羚邬当初想停战而不是投降，宴请我与戚长风，我便是如此说的。顺便摘了那首领脑袋。”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大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