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云雀]大猫竹马的青梅成长史》墨小北MoMo

50、Chapter 05

　　在草壁哲矢的指点下，沢田音子来到书房门口。
　　“扣扣。”
　　“进。”
　　沢田音子推门进入。云雀恭弥在坐书桌后，似是在看什么。桌上分门别类摆放着好几叠文件。
　　似乎很忙的样子。
　　“呃……如果你在忙的话可以先去忙你的事情……我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等你有空了再说也是可以的。”
　　云雀恭弥放下手中的文件，坐直身体面向沢田音子，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你说吧。”
　　“呃……恭，恭……”沢田音子试了好几次，始终无法将这个名字叫出口，最终还是改口道：“云雀先生。”
　　“我听草壁说，我有晴属性波动，可以利用晴火焰来加快伤口的愈合。我想请你教我使用的方法。”
　　云雀恭弥看着沢田音子，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他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七枚指环和四个匣子，走到沢田音子身边，带她在矮几旁坐下。
　　他将指环和匣子摆在桌上，开始介绍：“这是音的指环和匣子。”
　　十年后的世界里，指环、死气之炎和匣子是最盛行也是最厉害的战斗方式。指环是将人体内的特殊波动具象化的重要媒介，各种属性的死气之炎便是波动具象化后的形态，将死气之炎灌注到匣子中便会释放出附有这种属性火焰的兵器，因而又称其为匣兵器。
　　指环依照能承载的火焰大小，被分为六个等级——E级、D级、C级、B级、A级和超A级。匣兵器也同样依据其威力以及释放时所需要吸收的火焰大小被分为六个等级。其中，当世已知的超A指环只有14枚，分别是彭格列指环和白兰家族所持有的玛雷指环。
　　这些都是沢田音子原本就记得的内容。云雀恭弥只是简单告诉她这些东西的名称，便直接演示起开匣的过程。
　　他随手掏出一枚指环戴上，指环立刻燃起紫色的火焰。他将火焰送入匣兵器内，下一秒，熟悉的小刺猬便出现在沢田音子的眼前。
　　小刺猬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什么敌人需要他动手的，便凑到云雀恭弥手边蹭了蹭。转头时看见沢田音子，小眼睛一亮，快跑几步凑到沢田音子面前，亲昵地扒着她的手不放。
　　沢田音子一边戳着刺猬软软的肚子，一边幸福地眯起眼。
　　虽然刺猬没有顺滑的绒毛，可是软软的肚皮手感也很棒啊！
　　“它叫云卷。”
　　轻柔的语调从对面传来，沢田音子第一次见到青年版的云雀恭弥脸上流露出平淡以外的神色。他的神色柔和了不少，唇边似乎噙着极淡的笑意，眼神却有些飘忽，明明是在看着她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十年后的音子小姐死了，恭先生其实很难过……”
　　草壁哲矢之前说的话突然在音子耳边响起。
　　是啊……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和沢田音子间的交情不见得会比十年前的他们交情浅多少。更何况，她只是暂时见不到十年前的云雀恭弥，而十年后的沢田音子是确确实实的死了！
　　其实，不适应对方的人不止她一个，眼前的这个云雀恭弥也是不适应的吧！
　　突然间，沢田音子觉得一直围绕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似乎散去了不少。
　　云雀恭弥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再次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将桌上的匣子分为两组，指着橙色和黄色的匣子道：“这两个是兵器匣。”又指着另外一组橙色和紫色的匣子说道：“这两个是动物匣。”
　　“你现在需要的是这个。”黄色匣子被单独挑出。
　　橙色代表大空属性，黄色代表晴属性，紫色代表云属性。
　　“各属性的火焰只能开启对应属性的匣兵器，但是大空是例外。”
　　“大空可以开启所有属性的匣子。只是，原本应有的属性特征会消失。”
　　“点燃大空火焰，打开这个晴匣。”
　　“哦。”沢田音子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起桌上放着的七枚指环。
　　七枚指环显然是一整套的。戒身银白，大约只有3毫米粗，顶端无一例外都内嵌着两颗细小钻石。唯一不同的便是两颗细钻之间刻着的微小而精致的图案。如同彭格列指环那样，七枚指环上刻着的分别是龙卷风、闪电、水滴、太阳、云朵、雾气以及代表大空的空白。
　　指环简单而精致，实用与美观兼具。沢田音子很满意。
　　后来，她才从草壁哲矢那里得知，这套指环是为沢田音子量身打造的A级指环，其稀有度仅次于彭格列指环，在整个黑手党界都是十分有名的存在。
　　沢田音子戴上大空指环，在心里不断默念：我要点燃火焰！我要点燃火焰！我要点燃火焰！
　　然而，并没有火焰出现。
　　沢田音子眼带希冀地看向云雀恭弥。
　　“点燃火焰需要的是，愤怒。”
　　愤怒？不应该是觉悟吗？难道她记错了？
　　沢田音子憋了半天，却始终想不出什么令她愤怒的事情。
　　最近的生活，担忧有之，焦虑有之，就是没有愤怒。
　　沢田音子只得再次向云雀恭弥求助。
　　云雀恭弥默默看了她半晌，最终从沢田音子手边抱起云卷，将它放到地上。
　　云卷与自家主人对视了一会儿，也不知是接收到了什么信息，突然窜出书房跑到庭院里，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小卷怎么突然跑外面去了？”沢田音子十分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不过并没有让她等很久，云卷很快便跑了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云豆那胖胖的身影。
　　这次云豆没有飞向它的主人，反而直接在沢田音子面前落下。
　　音子既惊且喜。
　　云豆向来以它家主人为第一目标，只要有云雀恭弥在的地方，沢田音子从来都不是它的首要青睐对象。
　　然而事实证明，事出反常必有妖。
　　云豆挺着脖子立在沢田音子面前，蹦跶了好几下，最终在音子的注视下从嘴里吐出了一条还在蠕动的长条虫子。
　　沢田音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从宽大的浴衣袖子里露出的半截胳膊上，肉眼可见地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时没控制住，她的右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不是说好了不许再叼着虫到我面前晃吗！”
　　“嗷呜！嘶……”沢田音子捂住右肩，头上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脸上表情痛到变形。
　　云雀恭弥一个箭步来到沢田音子身侧，扯开她的衣领，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开始检查伤口。
　　好一会儿沢田音子才感觉剧痛渐缓。此刻两人离得极近，沢田音子清晰地听到身侧的人悄悄舒了一口气，随即便听到他用那平淡的语气不疾不徐地道：“伤口没有裂开。”
　　莫名地，沢田音子有点想笑。
　　想不到过了十年，自家大猫“装模作样”的毛病不仅没有改掉，反而有越来越重、越藏越深的趋势。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沢田音子任他帮自己重新将绷带绑上，当她视线扫到右手时，突然惊喜道：“你看，我点燃火焰了！”
　　只见沢田音子右手中指的指环上，此刻正燃烧着一簇橙色的火焰。
　　“嗯。”云雀恭弥给音子整理好衣物，将桌上的晴匣递给她，“开匣。”
　　沢田音子将火焰送入匣子，一秒后，一柄长剑出现在音子面前。
　　“这是……”沢田音子将手里的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终惊讶道：“染空？”
　　云雀恭弥淡定解释道：“是音让人把染空加到这个匣子里的。只要用大空火焰开这个匣子，出现的就是染空。”
　　“这是可以做到的？”沢田音子有点混乱，她怎么不记得剧情里有这个设定？
　　“嗯，是挺麻烦的。”云雀恭弥点点头，语气里也带了一丝嫌弃，但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神色。
　　“切断火焰供应，就能把它收回去。”
　　指环上的火焰一灭，染空便自动吸回匣子中。
　　这次不用云雀恭弥提醒，沢田音子找出晴属性指环戴上，努力回想刚刚那条被云豆叼来的虫子。果不其然，这次指环上很快便燃起黄色的火焰。
　　用晴之火焰开匣，这次出现的却是一把手术刀。
　　“音就是用它来进行治疗的，但要注意控制用量。”
　　“嗯嗯！”沢田音子点头附和，“我知道，过犹不及嘛……”
　　把玩了一会儿，沢田音子便将手术刀收起，重新把目光放到另一边的两个动物匣上。
　　她拿起橙色的动物匣，见云雀恭弥没有反对，便依照之前的方式，开匣。
　　白色的身影伴着橙色的火焰，在刚出现的瞬间便扑向沢田音子的怀里，脑袋在沢田音子的怀里拼命地蹭着，嘴里发出“呜呜”地叫声，身后的尾巴甩出了幻影，显然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这熟悉的套路……
　　沢田音子将毛绒绒的生物向外推了推，熟悉的狗脸出现在沢田音子面前。
　　“雪球！”
　　雪球听到自己的名字更兴奋了，半直起身子伸舌头试图去舔沢田音子的脸颊。
　　“哈哈！雪球！好痒！”
　　“嗷呜呜呜！”
　　主宠二人亲热了好一会儿，沢田音子才冷静下来，她疑惑地看向云雀恭弥问道：“雪球怎么会变成匣兵器的？”
　　“沢田家光曾经捣破了一家实验基地……”
　　随着云雀恭弥的解释，沢田音子终于解开了她对雪球、云滚身上各种异常的疑问。
　　动物匣中出现的动物本身是以真实动物身上的DNA为模板，由火焰构筑的而成的。然而，曾经有人试图将真实的动物制做成匣兵器，以此加强匣动物们的灵活性以及与使用者之间的联系。由于实验从未成功过而且研究过程太过血腥残忍，被发现后便被立即强制终止了这项实验。当时便是由沢田家光带人进行清扫活动的。
　　云滚和雪球便是这项实验中唯二存活的动物——沢田家光赶到的时候，它们的母亲用尽最后一口气将它们生下。虽然它们并没有接受实验且当时检查结果并无异常，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认为必须要对这两只獒犬进行监控，因此，最终沢田家光决定将两只獒犬交给自己的子女抚养，顺便进行监测。
　　“原来如此……”沢田音子怜爱地摸摸怀里的雪球，随即迷惑道：“既然检查结果没有异常，那为什么雪球和云滚还是和别的犬类不一样？过于聪明、没有发情期、寿命似乎也更长……”
　　“有的。”云雀恭弥解释道：“后来的检查结果表明他们确实受到了影响。智力提高到五六岁小孩的水平，无法孕育下一代，比一般犬类更快进入成年期，但它们的寿命却是正常的，看着更长是因为它们的衰老期只有三个月。”
　　“也就是说，它们会在三个月的时间内迅速衰老死亡。”
　　沢田音子手里一紧，呐呐地说：“这么说，它们……”
　　“它们在七年前的冬天就已经死了。”
　　七年前……三年……雪球的寿命只剩下三年了……
　　“那它们……”沢田音子随即反应过来，摸着手里的雪球看向云雀恭弥。
　　“是用了雪球的DNA制作的……”云雀恭弥顿了顿，见沢田音子神色黯淡，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它们有记忆。”
　　沢田音子不解地看向云雀恭弥。
　　“它们第一次从匣子里出来，就认得音和我。”
　　沢田音子反应过来，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多了生前的记忆，其他的和普通匣动物一样。”过了几秒，他又补充道：“我让哲把所有资料都销毁了。”
　　沢田音子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点头保证道：“嗯，我也会忘掉这件事的。”
　　这样就好，免得又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样的话，雪球也算是在以另一种生命形式活着吧？
　　真好！
　　正在努力忘记前面对话的沢田音子眼神扫过紫色的动物匣时，莫名有了个猜想。她一边拿起云之指环戴在手上，一边试探道：“这该不会是云滚吧？”
　　云雀恭弥淡定地坐在对面，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见他不说话，沢田音子便开始自食其力，直接开匣。
　　就在开匣的那一瞬间，沢田音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滚黑色的身影立时出现在书房里，脚上缠绕着紫色的火焰。
　　它先是靠近云雀恭弥，甩甩尾巴表示亲近，接着便转头看向沢田音子，张着血盆大口作势要朝沢田音子咬去。
　　她怎么就忘记了，云滚是有主的，而且一向看她不顺眼，怎么可能愿意臣服于她？
　　沢田音子正打算向旁边滚去以躲避云滚的扑咬，随即便看见云雀恭弥按着云滚的脑袋，声音平淡道：“这次不可以。”
　　沢田音子终于放下心来。
　　有了云雀恭弥的嘱咐，云滚是不会再来咬她了。
　　“自己去玩吧。”
　　沢田音子还没反应过来，在她怀里的雪球便已经冲了出去，瞬间便和云滚打成一团。
　　“啊啊！等等这里不可以！”
　　“书架！书架要被你们弄倒！”
　　“出去出去！要玩就到庭院里去！”
　　……
　　端着托盘的草壁哲矢从对面长廊的拐角处冒出，他正准备将茶水送到书房。隔着庭院他便听见了沢田音子的叫声，声音相当的有活力。
　　稍稍靠近一些，他便清楚地看见一黑一白两只大狗在庭院中央打闹，少女抱着紫色的小刺猬坐在长廊的台阶上，一会儿给大白狗加油打气，一会儿指挥大白狗朝大黑狗发起进攻。男人则双手环胸倚靠在书房门口，肩上停着只嫩黄色的小鸟，脸上的神色十分的安宁，眼神中透露着他已许久未见过的温柔。
　　他停下脚步，伫足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他没有继续上前，端着托盘转身离开了。
　　真是太好了，总算没有白费他的一番苦心。
　　音子小姐和恭先生总算不再别扭了。
　　其实，在他看来，十年前后的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