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云雀]大猫竹马的青梅成长史》墨小北MoMo

39、Chapter 27

　　神谷道场。
　　沢田音子看着眼前熟悉的四个大字，深深地觉得她需要好好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地方。
　　沢田家光给她的信件中央写了四个大字：神谷空启。右下角则是四个略小一点的“沢田家光”。
　　她一直都知道自家道场师傅的实力十分强大，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神谷师傅会与自家父亲认识。再往深处想一点，当初自家父亲给她选择这个道场，真的只是巧合吗？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她拒绝深入思考。
　　沢田音子步入道场，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神谷师傅的身影，不过她看到了师兄。
　　“师兄。”
　　“沢田？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平时不是下午才来吗？”师兄正在进行基础锻炼，见到沢田音子，十分意外。
　　“师兄，我今天是来找神谷师傅的，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母亲？嗯……”师兄想了想，“我大概知道，我带你去吧。”

　　神谷家的宅院是非常古老的回型建筑，据师兄说，这栋宅院在很久以前便开始姓“神谷”，至今为止已经上百年了。虽然已经尽力修缮，但宅院外表依旧显得破旧，只有剥开外衣，才能察觉出内里的古韵。房子主要分为两个部分，外面的是道场，平时开门营业接收弟子，内部则是神谷家的人自己居住的地方，平时禁止弟子入内。
　　师兄将她带到一间会客室休息。
　　房子看着老旧，但内里的设施并不落后，各种现代化电子产品一样不少。甚至为了使得房间整体风格一致，特意在各种现代化设施上做了包装，使它们看上去古香古色，不至于让人产生强烈的违和感。由此可见房间的主人是个心思细腻、用心生活的人。
　　没过多久，道场师傅神谷空便端着托盘来到会客室里，师兄也跟在她身后。
　　“你来得刚好，我正在试做榴莲千层蛋糕，你来尝尝看好不好吃。”神谷空一边说着，一边将托盘上的蛋糕和清茶放在小方桌的中央。
　　蛋糕金黄色的，层层蛋皮中间夹杂着榴莲果肉和奶油，看上去让人十分的吸引人。
　　神谷空将蛋糕分为三份，一人一份分好：“不要客气，快来尝尝。”说完，自己先动手挖了一大口，显然没把沢田音子当作外人。
　　不拿起剑的神谷空一向豪迈干脆，对沢田音子多有照顾。以前她不明白，现在她觉得她似乎找到原因了。
　　神谷空的手艺不错，蛋糕甜而不腻，再配上一杯清茶，唇齿留香。
　　直到三人都将蛋糕消灭后，神谷空这才问沢田音子：“阿鞠说你找我有事？”
　　沢田音子将信呈到神谷空面前，郑重道：“这是父亲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说您能帮我。”
　　神谷空接过信，原本要拆开的动作在看到右下角的名字时，脸上轻松的神色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沢、田、家、光！”
　　沢田音子被神谷空的脸色吓到。这和她之前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你说，他是你父亲？”
　　沢田音子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承认道：“是的。”
　　“啪”的一声，神谷空的一掌让小方桌上的餐具集体跳动了一下，她站起身，脸上的神色十分难看，语气僵硬道：“你走吧！我是绝对不会帮沢田家光的。”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莫名的沢田音子和师兄二人。
　　“沢田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母亲。”话毕，师兄便追着他母亲离开了。
　　沢田音子呆坐片刻，随即默默将桌上的信件拆开，里面是一张白纸。
　　看来这不是误会啊！
　　父亲大人这是预料到神谷师傅看到他的名字便不会拆信，所以索性连信件内容都不写了？
　　她现在十分好奇，自家父亲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人记恨的事情，使得一向不拘小节的神谷师傅对他厌恶到这个地步。

　　神谷家的静室内。
　　神谷空双眼紧盯前方目标，俯身，左手握着置于腰间的刀口，右手握着剑柄，剑未出鞘。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室内的八根草席全部断裂，而神谷空不知何时已穿过了八根草席，笔直站立在房门口。她腰间的剑至始至终没有变过位置，像是从未出鞘过一般。
　　“母亲，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话是这么说的，但语气里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火气与僵硬。
　　师兄推门进来，神谷空已经将剑卸下，郑重地将其放入刀架上。
　　“母亲为什么生气？你不是一直很看好沢田的吗？”
　　“我现在不看好她了。”
　　“因为她的父亲？”
　　神谷空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整个人突然激动了起来，一边脚下生风般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一边咬牙切齿的地念叨着：“沢田家光这个阴险狡诈的笑面虎！这一定都是他算计好的！从十几年前就把女儿送到这里学习……他一定是从那时候起就算计上了我们家的流派！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在二十年前我就知道这厮不是个好人！上次是我大意了，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师兄被自家母亲的身影晃得眼晕，他瞅准机会一把将她拉住，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看不出来吗？以音子现在的情况，所谓的‘给予帮助’不就是要我将御剑活心流传授给她吗？”
　　“但是，母亲你不是早就有收她为入室弟子的打算了吗？”
　　神谷空被自家儿子的话噎了一下，随即强辩道：“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的这种想法很有可能是被沢田家光那个该死的家伙算计出来的！”
　　“……”师兄觉得自家母亲今天的智商急剧下降，“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控制你的想法的？”
　　“他……他……他很早就把音子送到这里来学习！”
　　师兄叹了一口气，开始帮自家母亲分析：“你看好沢田的原因是什么？是她的天赋、毅力以及对剑道的坚持。这些都不是可以算计出来的，和他父亲没有关系。”
　　“可是……我这么做，不就顺了沢田家光的意了？这样一想我就很不爽！”
　　“那就不要想了，就当作今天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你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神谷空开始暴躁，随即脸色变得黯然：“况且，现在的她也不适合接受传承了。”
　　“为什么？”
　　“她十有八九是要跟随他爹的步伐踏入彭格列的大坑中，她日后恐怕是不会驻守在这个道场里的……”
　　“……母亲……”师兄艰难地提醒她：“您也只是最近一年才回来驻守在这里……”
　　神谷空斜了他一眼，强行解释：“那怎么一样？我那是外出历练顺便寻找优秀传人！一心为本门流派发展着想，和她那种三心二意的怎么会一样！”
　　“算了，反正你已经接受传承了，她也不是必须的……”
　　“不，她很重要。”师兄一改之前温吞的模样，非常冷静郑重地对自己进行剖析：“我会尽力守护好神谷道场，我也能让本门流派流传下去，不会让神谷这个姓氏断了传承，可我无法将它发扬光大……”
　　“我还记得您跟我说过，御剑活心流是通过一代代传人对其进行不断的改进和完善才得以立足于世，成为最强的流派，因而对传承者的天赋要求很高。以我的资质继承已然勉强，要做到继续完善恐怕很难……”
　　师兄见神谷空蹙起眉头似是对他的话并不赞同，连忙解释道：“当然，我不会妄自菲薄，我一直坚信努力比天赋更加重要。只是，我看得出，沢田在剑道上是一个努力与天赋并存的人，我觉得如果有她在，也许能给御剑活心流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就这样放弃她，我觉得有些可惜了。”
　　他的话音落下，静室内一片安静，久久没有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神谷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就再给她一次机会。看她的诚意吧！”
　　“诚意？”师兄迷惑。
　　神谷空翻了一个白眼，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爽，“一想到沢田家光的‘奸计’就这样被他得逞了，我这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稍稍为难一下他女儿怎么了？”
　　她见自家儿子脸上露出的无奈神色，非常不满地提高声音道：“中国故事里的刘备请诸葛亮出山都三顾茅庐了，她这还是拜师学艺呢，不至少求我三次怎么说得过去？”
　　“好好好，你说得有道理，都听你的。”
　　“嗯。”神谷空这才满意，她见自家儿子还傻站在她面前，抬腿便踹了过去：“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你师妹？”
　　“啊？”
　　“要是因为你师妹错过了拜师的机会，从而让我们御剑活心流就此少了一种发展的可能性，我就立刻给你安排相亲，趁早给我生个孙子出来，免得你爸那边断了香火。”
　　“……母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罗嗦！”神谷空恼羞成怒，“我记得山口家的小姑娘就很不错，和你也是青梅竹马，非常适合做我儿媳妇，不如…… ”
　　“母亲！我这就去找师妹回来！”说完，师兄便逃也似的跑没了影。
　　“早这样做不就得了，非得逼我拿出杀手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