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云雀]大猫竹马的青梅成长史》墨小北MoMo

28、Chapter 16 记忆

　　六道骸进入过非常多人的内心世界，但是沢田音子的内心世界是他见过的世界中空间最大的。
　　理论上，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是无限大的，但是实际上几乎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才能做到这样，因为他们的世界纯白一片，什么都没有。而大多数成年人都会在潜意识中将自己最熟悉的场景作为内心世界的依托，或许是自己的房间，或许是一栋房子，又或许是一座城市。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精神力不够强大无法进行大范围的构筑，另一方面则是他们自己束缚住了自己。
　　六道骸判定他现在在一栋房子里，一栋很大很大的房子里，房子里有无数的房间。因为从他一进入这个世界，他就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长长的回廊上，而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很久。回廊的两侧都是厚重的棕红色木门，原本应该是房顶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抬头就能看到一片天空。天空上无日无月无星无云，什么都没有。明明没有任何光源，但四周却很亮，就像站在春天白日的街道上，明媚而温暖。
　　六道骸试着打开过其中几扇门，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长廊迂回绵延，一眼望不到尽头，就在六道骸放弃寻找打算直接将沢田音子的精神体逼出来的时候，他发现面前的房门出现了变化——房门上出现了铭牌。“厨艺”、“剑道”、“心理学”、“解剖学”、“格斗术”……房间里都是各种书籍和影像资料。
　　就这样又走了好一段距离，六道骸终于见到了一个人名铭牌——沢田纲吉。他推开门，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周遭景象发生了变化。
　　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庭院的草坪上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正埋头做着些什么。
　　“姐姐……”一个小团子从房子里跑出来，像颗球似的“滚”到她面前，眼睛红通通的，声音软糯间带着哭腔，“姐姐……我，我不喜欢兔子了……呜……”
　　小女孩搂过小团子，柔声问道：“怎么了阿纲，发生了什么事？”
　　小团子抽抽噎噎道：“今……今天，老师教我们玩‘水果篮子’……他们说我是兔子……兔子是不可以当水果的……呜呜呜……我也要当水果，我不要当兔子……”
　　小女孩动作轻柔地擦掉小团子脸上的大颗泪珠，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布偶递给他，哄道：“阿纲你看，这是什么？”
　　布偶有小团子半个身子高，是小团子的Q版模样，只是它的头上多了两条长长的兔子耳朵，屁股后面也多了一个小绒球。
　　“诶？这是什么……”小团子不哭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布偶看，“它有长长的耳朵和尾巴，是兔子吗？”
　　“嗯……这是兔子纲先生。是我按照你的样子做的哦！送给你。”
　　“哇！”小团子非常开心。
　　“这个布偶很可爱吧？”
　　“嗯！”
　　“所以嘛，当兔子也很好啊！兔兔那么可爱……”
　　小团子情绪有些低落：“可是……我不当水果，他们就不会和我玩了……”
　　“嗯……那就找小动物们玩呀！你看……”说着小女孩双手张开放在脸颊两旁假装胡子，“喵……”
　　小团子“咯咯咯”的笑起来，随后跑进屋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一本正经道：“我是兔子，姐姐你也是兔子，给！”
　　是一只纯白色的小兔子布偶。
　　小女孩声音里带了些惊讶：“这是妈妈买给你的，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的吗？”
　　“没关系，我有兔子纲先生了。但是姐姐没有，那我就把我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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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道骸踏出房门，轻轻将门关上。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去。
　　很快，第二个写有人名的房间出现在他眼前——云雀恭弥。
　　他推开房门，四周景象再次变换。
　　时值傍晚，一间日式庭院内，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在长廊上悠闲地坐着。看样貌，是沢田音子和云雀恭弥。
　　沢田音子问身边的人：“云雀，今天老师布置的那篇作文，关于未来想做的事，你打算写什么？”
　　云雀恭弥：“不知道。”
　　沢田音子眼神中透出无奈：“你不会是没打算写吧？”
　　云雀恭弥非常淡定：“嗯。”
　　沢田音子小声说道：“我也许会成为医生……”
　　云雀恭弥看她一眼，少见的反问道：“是吗？”
　　沢田音子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嗯。”
　　云雀恭弥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别处。
　　过了一会儿，沢田音子又犹豫着小声说：“其实我……我更想去了解声音……我一直觉得小说里描写的通过声音来控制人这种事是可能的…… ”
　　“但是，这很奇怪不是吗？大家都会觉得我是在异想天开……”
　　云雀恭弥理所当然道：“草食动物是不可能能明白肉食动物的想法的。”
　　沢田音子脸上的表情立时变得微妙起来。
　　当沢田音子踏出大门时，一个老人叫住了她：“少爷交代我，沢田小姐随时可以借阅藏书房内的书籍。”面对沢田音子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愕，他笑眯眯地继续道：“少爷很想见识一下您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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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房间都装满了沢田音子对不同人、事、物的记忆，六道骸看了几间后就没有了探究下去的兴趣。他加快速度向前走去，他要尽快找到沢田音子的精神体。
　　在经过了许许多多道木门之后，一扇金属门吸引了他的注意。更让他感兴趣的是，门上的铭牌写的是“父亲、母亲”。然而就在这扇金属门的对面，还有一扇木门，上面的铭牌标着“奈奈妈妈、家光爸爸”。
　　为什么装着父母的记忆的门会有两扇，而且门和铭牌还如此的不一样？
　　六道骸隐隐觉得，他或许将会知道一个秘密。
　　他伸手推开了那扇金属门。
　　当周围的场景稳定下来后，六道骸惊奇地发现，这些记忆似乎不是沢田音子的，而是属于另一个小女孩的。
　　小女孩大约三四岁，头上一左一右分别扎着一个小辫子，小脸白净，眼神温暖明亮，身上穿着可爱的猫咪睡衣，看上去十分的乖巧可爱。此时，她正站在玄关处，对着已经打开的大门挥手道别：“爸爸妈妈慢走！”
　　小女孩是个乖巧又不失活泼的小姑娘。在父母走后，她利用家里的小椅子，先后完成了洗衣晒衣、热饭洗碗等家务活，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中途还不忘记给她床边摆放着的一排布偶讲故事，和它们一起玩“办家家”的游戏。下午五点半，她开始看动画片，时不时的发出“咯咯”笑声。待听见大门有动静，便立刻跑到大门前，对着推门进来的父母开心地喊道：“爸爸妈妈！”
　　妈妈看到小女孩在家帮忙做了这么多事情，非常高兴，摸着她的头夸奖道：“小音真棒！”
　　小女孩笑弯了眼，扑进妈妈怀里撒娇，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爸爸妈妈，你们可不可以带我去游乐园呀？”
　　男人和女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对不起啊小音，这周实验室有重大的实验，实在是抽不开身……”
　　“嗯，没关系，我明白的。”小女孩虽然失望，但还是安慰他们道：“没关系，我就是在电视上看到了，有点好奇……不去也是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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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在此定格，紧接着六道骸便进入了另一段记忆中。
　　还是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她似乎长大了一点。她正和她的爸爸妈妈坐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女士正拿着一张纸坐在他们对面，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所以小音的IQ测试结果只有138吗？”小女孩的母亲似乎很失落。
　　小女孩的父亲安慰她：“像我们这样170的毕竟是少数，138是低了点，但是，很多东西靠后天的锻炼也是可以做到的，只要努力，不会和别人差太多的。”
　　“……嗯，说得也是。”小女孩的母亲想通后，也点头赞同道。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女孩扯扯母亲的衣服，非常认真地说：“我会努力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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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再次转换，这次画面中的小女孩明显长大了不少。
　　女孩大约十一二岁，她变得比小时候还要乖巧懂事。她不仅一个人将家务打理得很好，而且各方面都很优异，无法让人挑出毛病。邻居们常常当着女孩的面对她父母夸赞她：“小音真是乖，不仅功课那么好，而且还会帮忙家里分担家务。不像我家那孩子，最近又迷上了漫画，作业都不好好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每到这时候，女孩母亲都非常谦虚的表示：“哪里，苏音还差得远呢！”，但同时也非常自豪的说：“我家苏音一直就很乖，特别懂事，从来不会做那些让我们担心的事。虽然天赋上差了点，但她很努力的在弥补自己的不足……”
　　女孩回到房间里开始写作业，写着写着，她就停了下来，似乎在发呆。过了几分钟，她突然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必须要扔掉，不然妈妈看到后会担心的。”然后她就打开书橱，翻出几本漫画书，扔进了垃圾桶。
　　女孩很快完成了作业，她从抽屉里拿出另一本本子，上面详细规划了每一天需要完成的事项。每完成一项，女孩便会在事项之后画上“勾”。
　　六道骸看到最新日期下面还有三项没有完成。
　　女孩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立刻按照上面的要求，拿出书本开始学习起来。突然，画面变得模糊颤抖起来，画面的播放速度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画面里，女孩时不时会砸一下自己的脑袋，甩个头。画面越来越模糊，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剩下女孩的话音格外的清晰：“不可以哦，已经这么笨了，必须要更努力才行啊！”
　　蓦地，画面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也不再颤抖了。女孩的母亲端着果盘进来了。
　　她将果盘放下，顺手拿起那本日程本翻看起来：“小音，你这两天的效率有些低啊！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我……我也不知道，就感觉脑子有点乱……”
　　“乱？”女孩的母亲想了想，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可能是要“突破”了。我每次有新想法前都会感觉自己脑子乱乱的，抓不住那点头绪，心情烦躁……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女孩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今天特意问了实验室的小张他的学习经历，他的IQ值和你的是最接近的，只有150。他说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自学大学课程了……不过你数值没他高，标准应该再放低一点，只要学到高中课程就可以了……”
　　“虽然你最近的学习效率有些降低，但是一直以来的成果还是不错的……”
　　女孩脸上露出微笑。
　　“那就再学一门初中生物吧，这门课很简单的，看看就会了，不会花太多精力……”
　　女孩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对了，我还想让你学一门乐器，听说老李家的女儿参加全国长笛演奏大赛获得一等奖了。你也应该要有一门拿手的才艺才行，而且演奏乐器能使人放松哦！像我，我脑子乱的时候就会去拉小提琴，你爸会去吹萨克斯……你学什么好呢？钢琴怎么样？或者萧也不错，还是两个都学？”女孩母亲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女孩的嘴张合了半天，却始终没能把话说出来。最后，她闭上了嘴，脑袋慢慢垂下。
　　突然，整个画面都开始溶解扭曲、颠倒旋转。六道骸也被影响了，他的身影随着画面一起溶解、扭曲，这让他感觉头晕恶心，直冒冷汗。
　　意识到这是女孩的精神力在渲染他，他立刻发动自己的能力，将自己从这段记忆中抽离。
　　他离开前看见的最后一幕便是，女孩缓缓抬起头，露出一抹完美的微笑，“好的，妈妈。”
　　然而，六道骸并没有回到那扇金属门前。
　　他又一次看到了女孩。十七八岁的女孩。
　　女孩正抱着书本走在校园里。她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但却无法让人感到丝毫舒适，因为她的眼神是幽深而冰冷的。只要被她的眼睛盯着，便会让人无端端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苏音同学。”一个中年人叫住了她。
　　苏音停下步伐，转身立正，笑容不变：“老师好。”
　　“好好……”中年人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语速飞快地说道：“今年的元旦晚会时间提前了，我是来通知你的。”
　　“好的，老师。”
　　“嗯嗯……那你好好准备吧！”说完，他便立即转身离开。
　　女孩微笑着目送老师离开，直至他远去这才转过身，继续向校园门口走去。
　　走出校门，她翻出夹在书里的琴谱，开始浏览。
　　穿越马路时，女孩的视线仍然没有从手中的琴谱上移开。走到一半时，她微微扬起左脸，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望着身侧撞过来的货车，眼神幽深而平静。
　　这便是六道骸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因为，就在那一刻，六道骸彻底地脱离了女孩的记忆。
　　但不是他主动脱离的。
　　他看着捆绑住自己的锁链，脸上挂上了诡异的微笑。
　　哦呀呀，被人抓住了呢。
　　“我说你，未经别人的允许，就随便翻看别人的记忆……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擅自动我的东西吗？”一道暴躁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炸开。
　　六道骸这才能看清他此时的身处环境。
　　这次，他来到了一间卧室。卧室结构和之前看到的那个叫苏音的小女孩的房间是一致的，只是书架上不再摆满了书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排放整齐的布偶。
　　最顶上的是两个陶瓷塑像，似乎是苏音的父母。下面放的全都是布制的可爱布偶，之前在沢田音子记忆里看到的那只兔子纲先生便在其中。其中还有一个布偶非常引人注目，黑发黑眸的Q版少年穿着狮子玩偶服，身上被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标签：“傲娇”、“任性”、“小气”……
　　六道骸正站在房间的中央。在他的面前，站着一大一小两个精神体。
　　一个是十五岁的沢田音子，另一个则是看上去年纪略小一些、周身环绕着灰色雾气的苏音。
　　刚刚说话的就是这个精神体。
　　两个精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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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纲玩的那个游戏不知道大家有印象不，是《水果篮子》里提到过的。写这个片段的时候突然就想到这个了，然后就写进去了。大概的玩法就是每个小朋友都有一个水果的代号，被叫到代号的人才可以出去玩。文里阿纲的代号是“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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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玛呀，写得太艰难了，嘤嘤嘤……
这基本上就是疾病发展史了，治疗过程大体与之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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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纠结于苏音的家庭情况，这是我的设定。其实我只是想表示苏家父母其实就是个自己以及平时接触的人都是高智商（>150）然后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应该是高智商的奇葩存在。他们只活在自己的圈子里。所以苏音在他们看来就是个先天不全的、稍微有点弱智、需要后天更加努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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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写指环战了，可是毫无头绪，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