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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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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绝了狱寺送自己回家的好意,泽田纲吉无力地拖着书包,疲惫地打开门。
“我回来了~~”连声音都是飘的。
没办法,早上由于里包恩的捣乱所以迟到了,刚到校门口就被云雀学长狠狠地“咬杀”了一通;上数学课开小差被迫在门口提着水桶罚站,在京子面前丢尽脸面;下午英语考试得了一个极其艺术感的分数——十一:像他这样没用的人,果然只能一辈子打光棍啊TT。
上楼,打开房间门,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里包恩坐在对着门的一面,抱着一杯大麦茶;而背对着门的人,只能看见一头极漂亮的黑色短发。
“阿纲,你回来啦。”没有像往常那样飞起一脚,里包恩出乎意料地极其礼貌地叫了他一声。
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使阿纲不免想要见见这位连里包恩都需要极尊敬的人。
“你,你好。”他迈着极其欢快的步子坐在少年的左侧,很是热情地伸出手。
“你好。”少年笑眯眯地抬头,却让阿纲的手僵在半空中。
“云,云雀学长!”他一惊,由于不平衡一下子向后倒去。
看着摔得四仰八叉的阿纲,少年摇了摇头,看向里包恩:“小婴儿,这真的是你们彭格列的未来十代首领?我和你们结盟真的正确么?”
果然是云雀学长,连对里包恩的称呼都是一样的!!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为什么还要找我?”塞了一块点心进嘴里,里包恩说话却依旧十分清晰。
话音刚落,他就被泽田纲吉拉到了一边。“喂,里包恩,这,这不是云雀学长么?”
里包恩白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用列恩化成了锤子用力敲了阿纲一下。“笨,你这么大的区别也找不到么?”
捂着还滚热的包,阿纲眼泪汪汪地回头。
黑发的少年正敛了睫毛看向茶杯,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向他极其温和地笑了一下。
背景似乎是无数小桃花在朵朵盛开。
“你好,我是朝仓央桑。”少年放下茶杯,主动伸出了手。
“哦,哦哦我是泽田纲吉。”反射条件性地伸手,正在暗叫不好的时候,对方却是象征性碰了自己的手后就收回了动作。
完全没有下一步要扁自己的倾向。
“这下相信了?”里包恩那奇大无比的黑眼睛瞪了阿纲一眼,继续喝茶。顿了顿,他又抬头道:“央桑,你若是没事,晚饭留在这里吃吧。”
“可以么?”对方依旧笑眯眯笑眯眯的样子。
捅了阿纲一下,阿纲连忙应声:“当,当然可以。”然后急忙起身,说:“我去帮妈妈做饭!”
看着少年慌张地关上门,央桑收敛了笑容,倒是带上了些哀怨:“我有那么可怕么?”
里包恩没有说话,只是又甩出一张照片:“帮我查查这个人在哪里。”
接过照片,只是随便瞟了一眼,似乎是一个金头发大叔,在冰天雪地中……挖石油?
身边一个黑影闪过,央桑随手就把照片递给了对方,又道:“让灼灼不用等我了。”
“是。”毫不迟疑地点头,黑影只是一闪又不见了。
“果然是朝仓家出品的忍者。”里包恩深不见底的黑眼了闪过了什么。
央桑只是弯了弯唇角。忽然盯着他,浅笑了起来。
“你这样子,和你那真身实在是太不像了。”他双眼都弯成了月牙形。
***
“啊呀,央桑你怎么可以只吃这么点呢?多吃点多吃点!”
泽田奈奈显然是很喜欢这个一直浅笑的漂亮少年,见他几乎不怎么动筷子,连忙把一些精致的寿司放到他面前,根本不顾及自家儿子的哀怨。
“谢谢。”少年的声音就像他的脸一样,软软的又莫名地带着些坚定,于=与他的脸一样精致。
“奈奈,他一向吃的不多。”里包恩一下子跳起,抢走了央桑盆中的牛肉,虽然对方没有反映,却看的阿纲胆战心惊。
哪怕他不是云雀学长,但对着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还是不免会害怕。
贵族为了优雅,一向是吃半饱甚至三分饱。所以对于里包恩的举动,央桑打心底有些感激他。
“怪不得这么瘦,一定要多吃点才能长壮实啊。”奈奈有些担心地看着央桑,最后还是回厨房倒了一杯牛奶给他。
“奈奈就是太热情了。”衬奈奈给阿纲夹菜的功夫,里包恩对着央桑咬耳朵。
“是啊。”但是,却很温馨。
忽略了心中淡淡的失落,央桑笑的很漂亮。
饭后,央桑只呆了一下就借故离开了。奈奈则坚决要阿纲同行,送央桑回去。
两人一路都无言。
最后,当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央桑回头,看着身后吓了一跳的少年,道:“你很害怕我?”
“不,不是!”阿纲坚决地摇头,却又不好意思地道:“只是有一个人长的和你很像……我怕他而已。”
阿纲的眼睛很清澈,埋藏不住任何感情,不像自己的已经麻木地习惯掩饰。
“与我很像……”心里似乎什么地方塌了一块,刚想细细问问,却听身后有人高呼:“少爷!!”
灼灼总是这样。
果然,几乎是下一秒,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的少年。灼灼脸上挂着要羞走月亮的灿烂笑靥,直接无视了央桑身边的阿纲。
“谢谢你。”央桑已经忘记了刚才要做什么,笑着和阿纲道别。
“啊,嗯,再见。”愣了一下,阿纲也笑的灿烂。
他毕竟不是云雀学长不是?
***
朝仓家作为黑白两道最大的情报供应商,当然不止是因为历代家主的特殊力量,更是由于他们的耳目分布了世界各地,恐怕连亚马逊森林或者极点上都坐落着他们的专门情报站。
里包恩昨天拜托他,今天就已经来了情报。只是家族里归函似乎查出有几个世子的报账有出入,便把灼灼借去查账了。为了情报的新鲜性,央桑只能自己去找里包恩。
只是来到奈奈的家才被告知,里包恩跑去阿纲的学校了。在哀悼自己多走了这么多路的同时,央桑干脆利落地拦了TAXI。
在来并盛的前两天,央桑已经暗自查清楚了包括地图人口在内的全部资料,只有一个人,他感到十二万分的有兴趣。
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一个天天出现朝仓家却从未拍到过照片的人。
想起昨日阿纲的话,与自己长的很像……么?
很快,他就验证了这句话。
因为当TAXI到站的时候,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脸,就吓的连钱都不敢要,一个劲地说接送他这是他的荣幸。
这只能让央桑更加有兴趣。
下车的时候,学校还在上课。央桑戴上了一顶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鸭舌帽,只抬头向门卫浅浅一笑,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校园。
他接受的一向是朝仓家的精英教育,就连其他世子也不允许与他一起相处,像这种类似于学校的“大锅饭教育”更是未有过经历。除了新奇,他想不出其他形容词形容自己此刻心情。
原来,阿纲就是在这种环境上学啊。
记得昨天似乎看阿纲的作业本上写了班级是一年A班,央桑也不急着找,只是随意地晃进了教学楼。
然而,前脚刚踏进教学楼,他就感到旁边有人存在。
他的动作却依旧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将帽子压低,抬腿就要上楼。
“请等一下!”
身后传来声音。
央桑顿了一下,转身,下面的人却依旧看不见他的脸。
“对不起,并盛中学是闲人勿入的。”下面的少年(?)都穿着黑灰的并盛制服,理者古怪的飞机头,领头的样貌绝对超过中年男子实际年龄应该是花季的少年(掩)嘴里叼了一根草,说话的时候,那绿油油的草茎像是逗猫棒一样摇动。
央桑歪了歪头,道:“我是来找人的。”
“这几天来找人的可真多。”男子(……)嘴中的草茎又上下晃了晃。然后,他问道:“找谁?”
“云雀恭弥。”原本想说泽田纲吉的,但是话出口时,却与想的不同。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出口了,见一下也没有关系。看着下方的人惊讶而谨慎的表情,央桑觉得心情非常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草壁吐出了嘴中的草茎,紧盯着楼梯上看不清脸的少年。
央桑不回答。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少年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众人还未反映过来,他一个后空翻,已经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草壁一惊,连忙奔上楼从窗户中探出头,却见少年已经站在三楼教室外的走廊上,愉快地向他们招手示意。
耍完风纪委员们,正想继续寻找泽田纲吉的大业,身边的一个消防栓中却发出了古怪的响声。
好奇地盯着那扇鲜红的门看,果然,门缓缓打开。
里面一个冲天发的婴儿,穿着传统的日式家居服,与他不离身的蜥蜴一同在睁着眼睛……午睡。
央桑哭笑不得。
意大利人,不是更加喜欢西装么?
“CIAO~”鼻泡啵的破掉,里包恩起身,居然从身后的柜子上拿过两杯咖啡,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递给央桑。
“你知道我会来?”央桑好奇地问。
“朝仓家怎么会失约?”伸手结果央桑递过的资料,扫了两眼,里包恩抬头:“朝仓家果然厉害。”
他顿了顿,又道:“你在找云雀恭弥?”
“没有!”毫不犹豫地摇头,看看里包恩认真而诡异的表情,央桑浅笑:“刚才骗他们的。”
“……”第一次,某人无语。
只是,我不惹人,人却找上我。
刚悠闲地走下三楼,央桑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下意识一翻,险险地躲过了拐子锋利的劲气。
对面的少年,黑色的短发,狭长而锐利的凤眼,黑色的校服袖子上一枚鲜红的风纪臂章。他双手握拐,战斗的姿势很漂亮。
虽然没有见过照片,但是脑子里已经自动跳出了对方的名字——云雀恭弥!
与自己……果真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