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位人偶师》舒逸苏

3、第 3 章

　　“犯人就是你！”毛利小五郎指着死者的女伴大声说道。

　　苍崎橙子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助手发出了一声冷笑。另一边，被名侦探指认为凶手的女人却很快就找到了足够使自己摆脱嫌疑的证据。

　　“完全无法想象，这就是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啊。”苍崎橙子一脸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难道说他只有在沉睡中才能正常地推理吗？”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他是异能力者的话，说不定‘在发动能力之前必须要胡说八道一通并指出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当作犯人’就是毛利小五郎发动推理能力的前提条件呢？”绫辻行人很冷静地指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不过很遗憾啊，据我所知他并不具有任何超能力。”苍崎橙子想再拿出一根烟，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吸烟的场合和时候。她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

　　还没有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还在进行连外行看了都觉得蹩脚的推理。绫辻行人觉得自己无法忍受下去了：就像一个数学系的大学生看到扳着手指头数数的小学生一样。这种人如果也能被称为侦探的话，那简直就是对“侦探”的侮辱了。

　　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忍不住走向了毛利小五郎和围在他身前的警察。但是他才刚刚跨出了一步，肩膀上就出现了一只牢牢按住他的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修剪圆润的指甲上涂着橙色的指甲油。

　　“你确定这个时候要过去吗？把你的异能力暴露在警察面前？”苍崎橙子的声音轻轻地在身后响起。

　　绫辻行人沉默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异能力在警察面前暴露、最终上报至异能特务科之后的结果。尽管这个世界上，异于常人的超能力者的数量在不断上升，但是和普通人相比还是少数。

　　每一个异能力者都会被政府部门严格监控管理。部分太过于危险的异能力者甚至会被直接关押。绫辻行人的能力一旦被发现，想必等待他的也就是这种无孔不入的监控待遇吧。不管是什么样的能力，一旦和“因果律”有所关联，都会引起极大的重视。更不用说是“一旦达成某种条件就会死”的这种。

　　“Another”——绫辻行人的异能力。只要被他揭发罪行的犯人，百分之百会意外死亡。

　　他不甘地看向毛利小五郎。那位名侦探此刻面露尴尬之情，无法自圆其说，更无法找出真凶。毛利小五郎此刻就像站在舞台上突然忘词的演员一样，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嘲讽。

　　不过比起毛利小五郎的名不副实，更让绫辻行人感到愤怒的还是案件本身。在毛利小五郎磨磨蹭蹭胡说八道的时间里，说不定那个真凶已经开始销毁罪证了。

　　“安心吧，”苍崎橙子的声音响起，“说不定，只要等到他睡着就行了呢。这种场合，还没有到非要你暴露自己的时候。”她这么说着，按着绫辻行人肩膀的手却也没有放下。

　　绫辻行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橙子小姐。”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他真的不是一个草包的话……”

　　苍崎橙子嚼碎了嘴里橘子味的水果硬糖，笑了：“嘛，你这次是没有上台展示的机会了。”

　　绫辻行人保持着沉默。他所关心的，就是案件本身能不能解决而已。是不是自己解决的无关紧要。况且，他对“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还是有那么一点兴趣的。

　　苍崎橙子隔着眼镜，看着那个在人群中跑来跑去上蹿下跳的穿着西服的小学生。她把水果硬糖嚼地更碎，酸酸甜甜的橘子味在口腔里进一步地蔓延开来。

　　“真有意思啊……”她用轻微到连绫辻行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小声感叹道。

　　这样不和谐的灵魂与□□之间的关系，很久都没有见到了呢。

　　事情就跟苍崎橙子所说的那样，在毛利小五郎突然地、毫无征兆地陷入沉睡之后，他马上就化身成了电视上报纸上所吹捧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指出了真凶、把他的犯案手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给警方提供了决定性的证据。最后，这场侦探剧以凶手跪倒在地崩溃地自我悔过并被警察带走告终。

　　“真是不可思议。”绫辻行人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在看侦探剧一样。“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难道这也是双重人格吗？”

　　苍崎橙子微笑着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不是哦。”

　　“说起来，你有没有注意过那个跟着毛利的小孩子？”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经意地问道。

　　“毛利侦探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孩子吗？”绫辻行人很好奇地反问道，“啊，好像是的。一直在案发现场跑来跑去……奇怪，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他？”

　　以他的观察力，不应该忽略这个人才对，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学生。

　　苍崎橙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啊……”

　　“橙子小姐，你发现了什么吗？”绫辻行人问道。

　　苍崎橙子想了想，苦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被排斥在外了而已。”

　　绫辻行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并没有追问。自己的老板有的时候，总会神神叨叨地说一些让人不太理解的话。如果她觉得是自己需要知道的信息，会详细地解释一番。如果没有解释，那只是她的自言自语，恰好被自己听到了而已。

　　但是，他还是很敏锐地发现，苍崎橙子注意到了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尽管绫辻行人的异能力和推理有关，不过他现在还得承认，自己的这位雇主在某些方面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够洞察细微之处的敏锐五感。

　　苍崎橙子看了他一眼，好像明白他在想什么一样，轻声说道：“这大概只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所以才能发现你们注意不到的东西吧。”

　　另一边，在帮毛利小五郎解决完这起案件后，江户川柯南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地——毛利小五郎中了麻醉针倒下坐的椅子后面溜了出来。

　　警察现在正在忙，忙着把犯人压走，还要收集证据、请目击者去做笔录……自然没有功夫去关注人群中的一个小孩突然出现。至于围观群众，他们在警察到来后第一时间就被警察和酒店工作人员请出了大厅。

　　至于苍崎橙子和绫辻行人，他们两个是混在毛利小五郎的亲友团里才有幸见证了这位名侦探的推理秀。

　　现在这个社会，异能力者虽然没有满大街都是，但是数量也不是凤毛麟角。对于一个合格的侦探来说，判断一起犯罪案件是普通人犯案还是异能力者所为已经成了一项基本技能。

　　毕竟，对于那些能力五花八门的异能力者来说，达成普通人眼里的“不可能犯罪”并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柯南并没有对侦探这一职业的前景感到灰心。不管是异能力者、还是普通人，只要是犯罪，就会留下痕迹。对于侦探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一些步骤而已。“推理”这一要素还是处理犯罪问题时不可或缺的元素。

　　江户川柯南装作没事人一样溜回了阿笠博士身边，混进了小学生的群体中。

　　“一切都还顺利吧？”灰原哀小声问道。

　　柯南也不留痕迹地摇了摇头：“嗯，应该没有问题。对了，我从刚刚开始就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我看……”

　　灰原哀立即紧张了起来。

　　“大概是我的错觉吧，明明无关人士都已经出去了。”柯南安慰似的笑了笑。

　　紧接着，他的目光就和苍崎橙子对上了。

　　苍崎橙子绯红色的双瞳透过眼镜，盯着江户川柯南看了一会，然后她对柯南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接着，她的目光从柯南身上移开了。在经过灰原哀时又停留了一小会儿。

　　江户川柯南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那位建筑师的目光中不含任何恶意，但是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那是好像能够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全都剖析地一清二楚的目光。

　　“怎么了？”灰原哀发现了柯南的不对劲，连忙问道。

　　柯南皱着眉头，悄悄地看着苍崎橙子。对方好像没事人一样，居然又端着盘子从餐桌上拿吃的了。

　　“灰原，你对那个姓苍崎的建筑师有什么感觉吗？”他问道。

　　灰原哀也皱起了眉头，看了看那个建筑师的背影：“没有。她有什么问题吗？”

　　“嘛，大概是我的错觉吧！”柯南笑着耸了耸肩。

　　“橙子小姐！遇到这种事情真是对不起啊！”铃木园子找到了苍崎橙子，连声道歉。

　　“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必要道歉嘛。”橙子笑眯眯地说道，“我对这场宴会很满意哦。”

　　园子稍稍松了口气：“啊……这样就好。对了，橙子小姐还需要吃点什么吗？我让厨师再去准备一些。”

　　苍崎橙子摇了摇头：“不用了哦，谢谢铃木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休息了哦？晚上还有客人呢。”

　　铃木园子点了点头，跟苍崎橙子和绫辻行人告了别。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橙子说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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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柯南的被动技能：除了青山老贼钦定的天选之人其他所有人都发现不了他躲起来帮毛利小五郎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