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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 ...

  •   “姐,爹爹他们回来的时候,会给我们带好吃的吗?”

      五郎想起府城那各种各样的吃食,忍不住吸溜了口水。

      “肯定会的,爹爹他们那么……”

      蒋瑛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五郎奇怪的看了蒋瑛一眼,只见她直勾勾的望着城门处,顺势望去,他的父亲和几个叔叔伯伯都站在那儿,正和一个年轻男子在讲话。

      “爹爹!你不是去南边了吗?!”

      五郎兴奋的朝那边跑过去,许老三听见声音心里咯噔一声。

      出发之前他还在安慰自己不会遇到,毕竟妇人孩子们基本都是在山脚打转。

      还没想出理由,五郎就已经冲到了他怀里,蒋大也看见了蒋瑛,脸色有些不好。

      “爹爹,你还没说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不是说要好几个月么?”

      五郎满脸的兴奋,抓着许老三的手不肯放。

      蒋大偷偷的看了宁蒗一样,当着宁蒗的面,几乎所有想好的理由都被他推翻了。

      许老三正准备艰难解释的时候,宁蒗突然开口道:“因为我们发现了一种新东西,所以就回来了。”

      五郎看看宁蒗,又看看徐一针,抿着唇没敢接话。

      宁蒗询问蒋大:“你们是住在城外吗?那块地用来做酒坊怎么样?”

      蒋大眼神躲闪了一下:“那边的山泉水很好,酿酒应该很不错。”

      宁蒗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个稚气的声音喊住了。

      “宁琅,你不是病了么?怎么在这儿?”

      琅,是夫子专门为宁大郎取的学名。

      那是宁蒗的同窗,也是读书年代每个人都又讨厌又害怕的那种人——告密者。

      “咳咳,我来送几个朋友出城,刚准备回去呢。”

      夫子是个严肃的老头,宁蒗不敢惹,只能朝那个小同窗堆起了满脸的笑。

      宁蒗给了徐一针一个眼神,转身就搭上小同窗的肩,朝林园走去。

      两人到时只有三五个人到了,正在说最近的趣事。

      “我真的太想见见那个臭人是什么样了,会不会全身都长满了毛?然后是臭鸡蛋的味道?”

      “我觉得可能是鸡屎的味道……”

      宁蒗面不改色的几人中间穿过,在自己的位置上,宁大郎正在努力抄写先生布置的课业。

      童生大多课业以练字为主,宁大郎的字虽然不是特别好看,但也没有七倒八歪了。

      先生布置的课业,别人写一份,他要写七八份才算完。

      “好些了,多谢夫子关怀。”

      宁蒗算是夫子的得意门生,用夫子感慨的话来说:教书三十载,第一次遇到如此聪慧之人,举一隅以三隅反。

      所以夫子对宁蒗报了巨大的信心:“明年童生试稳矣!”

      宁大郎对自己的要求几乎全是向宁蒗看齐的,或者说,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他正在学宁蒗的一举一动,包括吃饭读书提笔的姿势……

      宁蒗常说,做人最洒脱的境界,是上能与君王议国事,下能与乞丐谈天地。

      宁大郎每次想到自己能和皇帝说话,就笑得停不下来。

      “明年县试你要不要自己试试?”

      回家路上,宁蒗刻意询问宁大郎:“我觉得你准备得其实还不错,就算明年考不上……”

      “可是乡试三年一次,要是明年错过了,就得再等三年了。”

      宁大郎有些犹豫,家里只给了他两年时间。

      宁蒗也不劝说:“那行,你在一旁看着题目答,到时候看看能答多少。”

      徐一针和几个老兵一整夜没回来,宁蒗天刚亮就去城门边等着,打算等城门开了就出城去找。

      谁知城门刚开,风尘仆仆的几人就往里赶,看见宁蒗时明显一愣。

      “昨儿下山已经晚了,没来得及进城,就在外面将就了一宿,不过我跟你说,那山脚真是快宝地!”

      徐一针拉着宁蒗往回走,几个老兵脚步轻缓的跟在后面,皆微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宁蒗。

      “那山泉水用来煮酒简直绝了,我觉得作坊就可以建在那儿了……”

      徐一针说了一路,等回去后才摇摇晃晃的回屋:“我得进去休息一会儿……”

      蒋大终于等到宁蒗有空,微上前一步:“公子,我们……我们没想跑,就是,就是小孩问起来,觉得有些难说出口……”

      “我知道,要是你们想跑那天何必去府衙门外呢。”

      宁蒗拍了拍蒋大的肩:“不过什么时候要是真想走,你就跟我说一声,别悄悄走就行。”

      说完就拎着自己的书去了林园。

      五个老兵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直到快两刻钟后,几人才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没什么豪言壮语,也没什么感天动地的哭泣,但好像几个人间突然和这屋子,和宁蒗多了一种更深的联系。

      “……蒋大他们的家眷就在山脚处,想来过得也比较贫寒,徐一针是个同情感旺盛的人,但是这次却丝毫不提让那些人进作坊的事,你说是为何?”

      宁蒗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宁大郎聊着。

      “因为那些人不靠谱?”

      “不是,是徐一针觉得这事应该我拍板,而不是他。以后你若是当了官,一定要记住不逾矩。有些事你做得全了,反而让人不喜……”

      宁大郎快速的记下宁蒗的话:“那若是非做不可的事呢?”

      宁蒗看了宁大郎一眼:“孟子舍生而取义,你呢?”

      这几个字很简单,但是想通并且做到实在是不容易,宁大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始终没回答宁蒗这个问题。

      直到下学的时候,他才轻飘飘的冒出一句:“我也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宁蒗听懂了,宁蒗也没去提醒他——他原本绞尽脑汁想当官,其实更多只是想锦衣玉食而已。

      建作坊的过程让宁蒗明白当老板是多么轻松愉快的一件事,在他完全不知不觉中,徐一针就带领几人把作坊建好了。

      “我还买了超大号的陶锅,一次能煮一大缸酒,再也不用你那个小盆……”

      趁着休沐,宁蒗跟着徐一针去山脚看了作坊,一群人里最兴奋的就是蒋大,这位置是他选的。

      作坊距离蒋大他们的住处有一段距离,但是刚好建在山泉水旁边,背面靠山,右面环水,几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说是作坊,其实也就只是四间比较大的屋子,中间两间各自用来摆放酒缸和香水,左右两侧的用来酿制。

      “现在人够吗?”

      宁蒗问了这一句,徐一针就把他拉到了一边:“兄弟,这可是挣大钱的秘方啊,你得想好交给谁去做。”

      宁蒗倒不觉得这是什么秘方,蒸馏酒前朝早有了,只是需要粮食较多,世人不常用而已。

      至于香水,本就是劣质产品,喷上后能管一天就谢天谢地了。

      “我不信我在后院搞了这么多天你还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做出来的,你都能猜到,你以为他们猜不到?”

      “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交给他们去做。”

      “再说,这些就算都被人偷学了,我也能想出更新的更好的,他们又偷不走我的脑子。再说,你知道什么叫品牌吗?”

      徐一针满脸懵的摇头,宁蒗已经招手喊过了几个老兵:“原材料你们应该都清楚需要哪些了,一会儿我再做一遍给你们看……”

      “买花洗花砍柴什么的也挺费劲的,你们家里面要是有人想干这个,也可以找来,最初就每天十二文吧……”

      “你们的工钱一个月就算一两银子吧……”

      宁蒗思考着现在的市价,给出了一点五倍左右的工钱。

      “宁老弟,奴隶是不用给工钱的。”

      徐一针突然在旁边接了一句话,正准备拒绝避嫌的蒋大脸顿时涨得通红。

      “人做了事,自然要给工钱,我们家没什么奴隶不奴隶的。”

      宁蒗说着已经将几张契书掏出来:“早就准备好了,趁今儿就给你们吧,我还是那句话,想走提前说一声就成。”

      蒋大愣着没动,许老三手微抖的接过契书,嘴紧紧抿成一条线。

      宁蒗瞪了徐一针一眼,他知道徐一针是故意扮白脸,好让他收买人心。

      因为宁蒗在后院小规模的产量实在太低,他开的两家店铺每天只卖三坛酒和三瓶香水。

      物以稀为贵,连续好几天店铺门前站着的人都有十多二十个,后来越传越广,人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一个穿锦衣的管事突然上门递了帖子。

      “宁公子,我家公子想邀请您明天去府上一叙。”

      帖子后署名的是个王,是府城出了名的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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