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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   三郎站在学馆门前,拉着宁蒗的袖子低声嘱咐,指了指肉干、红枣、红豆等组成的束脩六礼:“这些都是要敞开并且双手奉给先生……”

      三郎又指了指银钱和鸡蛋:“这些放在篮子里,不用拿出来,先生收下六礼后再一并递过去。”

      宁蒗点点头,表明懂了。

      而后按照三郎的指示,进了学馆,寻了先生,净手,跪叩行拜师大礼。

      本来宁蒗还有些莫名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种学馆进学啊,但是在进“教室”,宁蒗所有的兴奋都抛掷云外。

      满屋子的小萝卜头,最大的应该不超过十岁,他往教室一站,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最重要的是,因为时间匆忙,所以宁蒗没有桌椅,这次宁大田回去后才给他制。

      而这段时间,他要么站着听,要么和班上的“同学”商量挤一挤。

      班上有一位同学家境不错,以宁蒗为参照物算是一个“富N代”了,大概七八岁,一个人坐两米多长的桌子,据说是他祖父方面用的,现在拿来给他用,沾沾文气。

      除了他,其他同学的桌子长长短短,几乎都不超过一米,毕竟桌椅在这个年代算是大家具了。

      “这位……同窗,我的桌椅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做好,不知这段时间能不能跟你坐同一张桌?我可以付报酬。”

      这小孩懒洋洋的抬眼看了宁蒗:“不行,你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坐我旁边可能会让我也染上呆气。”

      这话一字一顿的说出,认真又严肃,巨大的年龄差让宁蒗一时都找不到话应对。

      “你来这里和我们坐嘛!”

      最后一排有人朝宁蒗招手,看起来是双胞胎兄弟,十来岁左右,一个有虎牙,一个有酒窝,是这个屋子里和宁蒗年龄差最小的人。

      “我们把桌子拼起来就够三个人坐了。”

      这家人看起来条件应该也不错,两兄弟各有一张一米多长的桌子,拼起来三个人坐绰绰有余。

      宁蒗赶紧道谢,左侧那个笑眯眯的露出虎牙:“那你出多少报酬?”

      这话问出来,刚才前排嫌弃宁蒗的二代同学冷冷哼了一声:“铜臭!”

      兄弟俩也不以为意,反而期许的看着宁蒗。

      “你们开个价嘛。”

      右边那个偏着头想了想:“一天一文钱,日付。”

      两人已经做好宁蒗还价的准备了,没想到宁蒗竟直接掏出一文钱:“行。”

      “这位哥,你想坐哪边?中间也行……”

      兄弟俩以极快的速度收拾着桌边,给宁蒗腾出近一半的桌面:“够不够了?不够我们还能挤挤!”

      有些人羡慕的回头看了好几眼,一文钱能买一个鸡蛋呢!要是谁哪天吃了鸡蛋,这事够炫耀好几天呢。

      还能买五个麦芽糖球,一个能含一整天!

      两文钱就够买一个超大的白面肉包子了,热气腾腾刚出锅那种,咬一口就能吃到馅……

      好几个小孩想得直吸口水。

      或许是觉得“坑了”宁蒗,两兄弟有些不好意思,见他什么都没准备的模样,就自告奋勇的准备带他去买笔墨纸砚。

      “我二叔家就是卖这个的,我们带你去他家买,不会收你高价的!”

      两兄弟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似乎没响声无法证明他们的话一样。

      “行,要是真便宜,那我以后都去你二叔家买。”

      两个孩子乐得喜笑颜开。

      买了笔墨纸砚,统共也才花了不到二钱银子。

      笔三十文就能买一支还可以的,墨块也是,十文钱就能买一块……

      这个价格比三郎之前说的要便宜些,统共算算,省了十文钱左右。

      宁蒗把一文钱给两兄弟作为感谢,他这时已经知道,哥哥叫程岩,弟弟叫程崖。

      有虎牙的是弟弟,有酒窝的是哥哥。

      程崖立即接过钱:“你以后有什么需要买的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对县城可熟了!保准便宜!”

      宁大郎则是两眼冒光的看着那些笔墨纸砚,然后他试着伸手去拿,结果手从笔墨上穿过,试了好几次,根本拿不起来。

      “这笔都拿不起来我怎么写字啊?光靠脑袋想又记不下那么多。”

      宁大郎有些垂头丧气,甚至有些想哭。

      “别急,我问问看怎么回事,我们的服务是很周道的……”

      宁蒗说着联系了七维界,刚说出问题后,组长沉默两秒:“在进行任务之前,我记得你说你认真读过了相关解答手册。”

      宁蒗心里咯噔一声,按规矩,不读手册也是去惩罚世界的节奏:“我读了啊,只是我记性不太好,所以忘记了,等我再去看看。”

      不给组长说话的机会,宁蒗急忙挂断了通讯,然后在星盘里找到一个小册子。

      “哦,原来这样就能传输给你了啊……”

      宁蒗看着连接器上那个五芒星形状的地方,找了个角落,把包袱里的笔墨纸砚都选中,然后点击五芒星,宁大郎面前立即出现这几样东西。

      他弯腰捡了起来:“竟然还有重量!好神奇!我还以为要烧给我呢!”

      “你又不是死人,怎么会烧给你……”

      宁蒗看着空荡荡的背篓,又去店里买了一份:“我给我弟弟也买一份……”

      趁着这天没什么事,宁蒗收拾了行礼就去了徐一针那儿,三郎原本跃跃欲试的想跟宁蒗去看看那仗义的铃医,奈何先生布置的课业还没完成,只得作罢。

      徐一针早早收拾好床榻,见宁蒗去就笑道:“你可算来了,小轩整天都在问我你啥时候来呢。”

      徐一针准备的屋子挺大,除了被褥床铺还有一张八仙桌:“兄弟你是读书人,这屋里没有桌椅怎么行!”

      就这样,宁蒗就在这儿住下。

      白天跟着先生念几个字,回屋后跟着徐一针学针灸,晚上还要偷偷写舌诊大全,偶尔还要帮程家兄弟教训几个抢他们麦芽糖球的家伙。

      三天的时间,宁蒗在学馆就有了名号,人称“宁哥”。

      徐一针休息了两天,然后就拿着他的铃铛去走街串巷的摇了,这也是在告诉其他人:他病好了,以后又能治病了。

      县城里突然兴起一股找人的风潮,但也不知道找的是谁。

      有一批是穿布衣带小帽的仆从,只有两三个人,拉着人描述他们要找的人。

      另外一批就是挎大刀的官兵,人手一张画像,看见个行人就用画像进行对比,凶神恶煞的,导致县城多了许多传言。

      “你们听说了吗?好像有个贼偷把银楼宁家给偷了,这会儿官府和宁家都在找人呢。”

      “银楼宁家的夜明珠被偷了!说是有鸽子蛋那么大!”

      “听说了吗?银楼宁家鸽子那么大的夜明珠被偷了!价值百金啊……”

      “你们……价值千金……”

      流言愈演愈烈,越说越真,就连贼偷长什么样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宁蒗也遇到过那些官兵几次,看了画像他觉得这些官兵应该是找不到他们要找的人了。

      画像实在是太大众化了,街上随便一眼能找出好几个有些像的。

      比较比较幸运的是,宁蒗似乎看起来和画像上一点也不像,因为他是圆头,而画像上的头比较长。

      县衙。

      “什么贼偷!什么大盗!本县治安向来很好,路不拾遗,哪来的贼偷!”

      县令差点把惊堂木都拍断了,这种话要是传到上面去,指不定治他个治理不善之罪。

      典吏被训得不敢说话,县令离开后当下就让人喊了银楼宁家的老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官府的事你们宁家跟着掺和什么?你宁家哪来的夜明珠?上次不是跟我说最珍贵的就是那串南珠了么……”

      说完也不听宁老爷辩解:“给你一天时间把这事给我解决了!不然县令大人发话,谁也救不了你们!”

      然后典吏连夜又去训斥了那些小吏:“人家误会你们没长嘴啊?不知道解释两句啊……”

      第二天,县城的风言风语骤然变了。

      “不是找贼偷,是找个大夫!”

      “咱们县来了个神医呢,听说祖上是当太医的。”

      “那神医能活死人,肉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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