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入岷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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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宸休息够了便起身走动了几步，他拉住一个小修士问道：“请问妙音师叔现在在何处休息啊？”
小修士自然是认得纪宸的，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道：“妙音师叔啊，你现在还是先别去了，师叔伤的很重，掌门师叔正在为她救治呢，我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才是。师兄你也要抓紧调理才是。”
纪宸笑道：“多谢。”
纪宸告别了小修士，独自一人转到了岷江旁，清澈的河水倒影着他有些狼狈的身影，他突然有些好奇这建木之魂到底是什么，他看了看周围，趁着没人发现便扎了下去。
岷江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水流像是刀刃一般排挤着外来生物。
水面之下却别是一番洞天，它不像普通的河流那般河床是经过冲刷而形成的，而是整张河床是天然的，后又引水入其中，深度简直是河宽的数十倍。
纪宸在岸上攒足的空气，在水下很快被排挤了出来，迫不得已才浮了上去，他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断玉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捕捉鲛人，炼制铠甲，因为等下潜到一定的深度，内府中的金丹便被水压压到停止运行，一点真元也使用不出来，更别提最简单的护体了，简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肆意地挤压着胸腔内的空气，如刀刃的水流在肆意地划伤身体。
纪宸湿漉漉地爬上岸，朝着站在他不远处面色不悦的晏珩咧开嘴笑了起来，并解释道：“我就是好奇，下去看一看那什么建木之魂。”
晏珩无奈地道：“那你看到什么了吗？”
纪宸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抱怨道：“别提了，我还没看清呢，就被冲出来了。”
晏珩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原先休息的那处灌木丛走去。
纪宸用真元烘干了身上的衣服，心有愧疚地跟了上去，他知道自己理亏，晏珩嘱咐他静心调养，他却没有告知晏珩就跑到了岷江水下去，借口还那么蠢，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晏珩坐在树下闭目养神，纪宸揪了一根狗尾巴草扫了扫晏珩的脸颊，“别生气，我就只是下去看看。”
晏珩道：“我总觉得有一天我会疯。”
纪宸干笑了几声，“小美人别生气，你看我的身体真的没事了。我知道你让我自己好生调息，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闲不住，我有分寸的。”
晏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自顾自地入定调理。
纪宸倚坐在他的身边，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地，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这种意外之后的安定似乎格外的珍贵。
“你看啊，其实我们两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你元神有伤，境界不稳。我呢，魔气在体内乱转，彼此都担心着对方，但是又随口应着，根本不当回事。这样不行啊，你看我们互相埋怨过来，心疼过去的，我们要找个折中的办法啊，不如我们以后量力而行，不做让对方担心的事，你看如何？”纪宸一口气说了一堆，也没见晏珩给他个表情，于是讪讪地闭了嘴，倚着后者晒太阳去了。
就在纪宸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晏珩突然开口道：“今日是我有些心急了，不该不理你，我的错，抱歉。”
“唔？”纪宸睁开眼睛盯着晏珩看了一会，才笑道：“怎么感觉有点生疏啊，我们两个之间还需要对不起和谢谢吗？”
晏珩伸手揽过纪宸的肩膀，“该说的，一点都不落下，我以后不会再做让你担心的事情了。”
纪宸蹭了蹭晏珩的颈窝，迷糊道：“嗯，我也是。”
晏珩拍了拍纪宸的肩膀，轻声道：“睡吧。”
玄青子在一旁等了一会，直到折南道人起身才问道：“师妹她如何了？”
折南道人摇了摇头，“师妹这次伤得很严重，虽然她的性命无碍，但是眼睛大概没法恢复成从前的样子了。”
玄青子蹙眉，“师兄，可有什么办法？”
折南道人思索了片刻，“据说江雪城的无根之水是三昧真火的克星，或许用它入药，师妹的眼睛还有点希望。”
玄青子道：“那我这就去取。”
妙音仙子出声制止，“师兄，不可。大敌当前，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缺了谁都不行。”她睁开眼睛，原本一片澄澈的双眸，现下变得灰白一片，无光无神。
玄青子急道：“师妹，你的眼睛也不能耽误啊。”
妙音仙子回绝道：“我的眼睛不要紧。”
凌霜子开口道：“折南师弟，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帮师妹先稳定一下伤情吗？”
折南道人点头道：“有的。”
妙音仙子微微笑道：“谢谢师兄，但是大敌当前，还请师兄们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为小事而伤神。”
玄青子温声道：“师妹客气了，我们师兄妹中，你是最小的，照顾你也是应当的。”
妙音仙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一抿唇全吞回了肚子里。
周若淳从天而降，黑色的裙裾翩飞，“其实我可以帮你们去取。”
蒋水易神情尴尬地跟在周若淳的身后，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纪宸才松了一口气，这小魔女故意带他绕远路，等他发觉时，已经来到了岷江地带。
凌霜子蹙眉道：“敢问姑娘是？”
周若淳道：“栖云山周若淳。”
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没人知道这个半路杀出来，愿意给他们解决燃眉之急的魔女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毕竟，两者议和并不代表隔阂不复存在，人心险恶，谁也说不准，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蒋水易看出了各位尊者的顾虑，开口道：“掌门，这位周姑娘曾经在珠河帮我们，这次去取无根水就由水易陪她一同吧。”
凌霜子权衡了片刻，应道：“也好，那便麻烦周姑娘了。”
周若淳笑道：“不麻烦。”说完，她唤出黑狮子腾空飞了出去。
蒋水易立刻御剑跟了上去，纪宸让他帮忙把周若淳送回栖云山，可是这小魔女不回去，还要江雪城，蒋水易觉得就算不能把她送回栖云山，至少也要保证她的安全。
蒋水易问道：“周姑娘，你又想做什么。”
周若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当然是帮你们七玄山取无根之水啊，怎么？你怀疑我中途使诈？我栖云山不是已经跟你们正道签血誓了嘛，你还怕什么？”
蒋水易立刻摇了摇头，否决道：“我没有。”
一阵寒气瞬间袭击了整片岷江地带，水面上泛起白雾，慢慢地结起了冰。
纪宸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脸上的睡意瞬间退了下去，他看了看周围雾蒙蒙的一片，疑惑道：“怎么变得这么冷了？”
晏珩面色凝重，“岷江结冰了。”
纪宸笑道：“那还真是稀奇。”
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已经到了穿棉衣都无法抵御的地步，纪宸的眉毛微微蹙着，他开始打量起四周，伸手在空气中划拉了几下，“不对劲，这是来自黄泉的冷气。想当初在秦府的后院，断玉当时驱使着擎风令，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黄泉深处的绝望和万鬼同哭。”
断玉笑道：“少主真是好记性，我是顺道来给少主送一样东西的。是九凤冲破封印的时候，在石漏之罅的深处捡到的。”说完，他长袖一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便砸在了纪宸的脚边。
破损的暗纹长袍、纳戒、断剑、发冠。
纪宸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朝鬼王笑道：“怎么，我又不收破烂，你搞这一堆东西来给我算什么事？”
断玉满意地挑了挑眉毛，意有所指地道：“相传你们父子两人关系一般，看来是真的呀。”
纪宸蹲下身，翻了翻那一堆所谓的破烂，把它们全部收到了纳戒里，他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强压下了那股悲愤，“这确实是我爹的东西，但是鬼王想表达些什么呢？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给我这些东西好让我回去立个衣冠冢，每逢清明重阳还让我有个能上香的地方，如此看来鬼王也是个大好人。”
断玉笑道：“少主是聪明人，何必自欺欺人呢？”
纪宸冷笑一声，“自欺欺人的是你吧，你以为你捣鼓这一堆东西来，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了吗？”
断玉轻笑一声便不再与纪宸交谈，绕过两个人向岷江走去。
纪宸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其实那一堆东西落到他脚下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只不过一直强忍着，没有显露出来。
断玉这个时候拿出这堆东西来，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别有用心。
晏珩从背后抱住了纪宸，安慰道：“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陪你一起去找父亲。”
纪宸愣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了上来，他吸了吸鼻子苦笑道：“还好有你在，放心，祸害遗千年，我爹才没那么容易死。”
纪宸觉得那种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的生活真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有人愿意替他出头，愿意与他同行，这便是莫大的幸运了。
都说有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以前无论纪宸在外闯了多大的祸，只要回到家后服软认个错，纪烨烽顶多奚落他几句，事后还是会给他收拾烂摊子，若是长久不回家，一进家门，都会听到一句“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每当这个时候纪宸都会笑嘻嘻地跟他父亲打哈哈。
纪宸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生活有一天会被打破，当他知道纪烨烽失踪的那一刻，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然后被迫去学着接受栖云山的一切，这些东西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每时每刻都想要撂挑子走人，冷静过后又强行把自己按在那个位置上，现在看着断玉送来的东西，当初的那些愤恨，都化成了一股云烟消散了。
说愤恨都是假的，只不过就是像小孩子一样的埋怨罢了。
果然，人生还是不能太自欺欺人，毕竟事实就是事实，你再怎样欺骗自己，事实都是不会改变的，就算是再怎样差强人意，也要学着去接受。
纪宸紧紧地握着晏珩的手腕，后背上传来温热的体温和心脏的跳动声，让都他感觉无比的安心。
纪宸拍了拍晏珩的手臂，“好了，小美人，我没事了。”
这个时候纪宸才发觉，自己刚才情绪失控到把晏珩的手腕捏红了一圈，白皙的手腕上带着扎眼的红色血点。
晏珩看着纪宸满怀愧疚的眼神，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断玉自顾自地走到岷江边，他伸手敲击了一下冰面，冰面应声而碎，断玉笑着看向凌霜子道：“尊者你看，这冰碎了诶。”
凌霜子冷冷地看着断玉，他抽出长剑向断玉刺了过去，“鬼王，别痴心妄想了！建木的精魂，你还是早日放弃吧。”
断玉笑道：“怎么会呢？！”说完，他迎面撞上了凌霜子的长剑。
长剑即将要没入断玉的胸膛时，他突然一个闪身，断玉凭借着孩子的身段，像一只拥有黑色翅膀的蝴蝶翩跹在凌霜子周身，随后趁其不注意，断玉一掌拍在了凌霜子的后背上。
渡劫期修士的护体真元瞬间被激发到最大，将断玉弹了出去，他勾了勾唇角，任凭自己的身体坠到水中，灵巧地翻了个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凌霜子暗叫一声糟糕，纪宸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牵着便一个闪身跳进了岷江里。
“师兄！”玄青子伸手抓了一个空，懊恼地捶了一下手心。
周围顿时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眉头都锁得死紧。
纪宸出声问道：“现在有没有哪位尊者来说一下岷江的情况？”
火翼子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乱问！”
纪宸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不是，现在不是我乱问，而是现在怎样下去帮师伯。”
玄青子蹙眉道：“下去肯定是要下去的，但是岷江的水限制了真元，在里面只能发挥三成不到，并且很大程度会损害心脉，我们要尽快考虑出一个对策。”
晏珩道：“我去，我身上有鲛人铠。”
玄青子的眼睛在一瞬之间亮了起来。
纪宸立刻否决，“不成，晏珩身上的鲛人铠只有胸甲，根本不能跟断玉的比。”
火翼子道：“别婆婆妈妈的，师侄，我们每人用元神之力护着你，你尽管下去助你师叔，千万不能让建木之魂落到那鬼王手里。”
纪宸听闻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他刚才下岷江的时候，没多久就被轰了出来，那种缺氧到胸腔疼痛的感觉，那真不是个好滋味，再说晏珩元神上还有伤，根本不能动用元神之力。
纪宸果断的从纳戒里取出那把黑面伞，“我跟你一起去，也好个照应。”
玄青子有些为难地道：“两个人有个照应是不错，但是我们几个人的元神之力只能保证一个人的安全，江水下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让晏珩一个人下去的好。”
纪宸摆了摆手，“没事，我能照顾好自己。”
晏珩对纪宸摇了摇头，他接过纪宸的伞，趁机握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别紧张。
折南道人、火翼子、玄青子三人站在晏珩的身后，将元神之力缓缓地注入他的体内，后者的身上开始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
玄青子叮嘱道：“珩儿，此行多加小心。”
晏珩颔首，侧头给了纪宸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便转身跳入了岷江。
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出声，仿佛都在等着最后的宣判。
纪宸耳朵里回荡的都是晏珩入水时的“噗通”声，他觉得在那里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除了徒增焦虑就是浪费时间，所以他决定到周围的村子里走一走，抱着说不定能发现点其他事情的侥幸。
岷江周围的村子比较聚集，街上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似乎并没有受刚才的轰动所影响，如果夜枫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告诉纪宸，这个村子里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纪宸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直到有人出声喊住他，纪宸才停下了脚步，回过神来，才发现差不多走到这个村子外面去了。
“小兄弟，这里。”
纪宸闻声望去，茶棚里坐着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女子示意纪宸过来坐。
纪宸蹙起了眉毛，抬脚走了过去，先礼貌性地施礼道：“前辈。”
女子摆手，她倒了一杯清茶推到了纪宸面前，轻声细语地道：“前辈嘛，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喊过我了。后辈，坐。”
纪宸心里记挂着晏珩，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根本还有闲心坐下跟人喝茶聊天，于是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不了，前辈喊我做什么？”
女子也不恼，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纪宸，才道：“后辈，你可是栖云山的人？”
纪宸怔愣了片刻，他先是低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能一眼看穿他的来历，想必这女子定不简单。
纪宸警惕地问道：“敢问前辈是？”
女子抿了一口茶，幽幽地道：“你只叫我前辈便好，这么多年了早就没人唤过我的名字，我也就忘记了。”
她的眼神飘忽，似乎怀念着远久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名字此生此世只有一个人才可以互换，此人离尘而去，送她一句好好活着，她没有什么好陪葬的，只好拿名字来殉他，左右这个名字也是那个人取的。
女子眨了眨眼睛，继续道：“后辈，我问你，你们今日在岷江搞出那么大动静，可是为了那建木？”
纪宸吐出了一口浊气，他心中一喜再次施礼道：“不知道前辈可有办法下岷江，我道侣正在下面，我不放心他，还请前辈给我指一条明路。”
女子努了努下巴，示意纪宸坐下来说话，“后辈，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的，既然你有求于我，当然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纪宸闭了闭眼睛，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回道：“是，我们是在找建木之魂，准确说是避免鬼王找到建木之魂。”
女子伸出手指，围着杯沿转了几圈，喃喃道：“道侣啊……真是个好东西。”
纪宸挑了一下眉毛，道侣是东西？！
女子轻笑一声，她喝光了杯子中的茶水，“放心，你的道侣没事的，只要把建木之魂取出来，岷江就会变成普通的河流。至于鬼王……一切都是命数。”
“前辈，我很担心他，你能不能帮帮我。”纪宸帮女子续上茶水，诚恳道：“他身上还有伤，我……”
女子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莞尔道：“你这么担心，为什么不当初陪她一起去？或者说替她去，毕竟你一个魔修活下来的几率肯定比她大。”
纪宸道：“不瞒前辈，后辈是跟七玄山的尊者一起的，我道侣他是七玄山的弟子，是由尊者们用元神之力护送下去的。”
女子惊道：“那些孩子可以出山了？”
孩子？！纪宸在心里惊了一下，七玄山的尊者最年长的也应该近千岁了吧，能称他们为孩子的，这辈分该多高啊。
“是。”
女子笑道：“那你就更不用担心啊，有他们的真元之力护着，你的道侣不会有事情的。”
纪宸默不作声，他的手指颤抖着蜷缩了起来，心里祈祷着晏珩千万别出事情。
女子看了一眼纪宸的神态，拍了拍纪宸的手以示安慰，没想到后者直接被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女子笑道：“安心，你看看这周围的风景。”
纪宸抬头随意地扫了一眼，一条从村子里延伸出来的土路，路边支了个供人歇脚的茶摊，周围有着成片的乔木，郁郁葱葱，并没什么稀奇的。
女子看着纪宸又重新垂下去的头，开口道：“你心里装着你的道侣，眼里就看不下任何的东西了。这里生机勃勃的树木，衬着晨曦和晚霞，我总有一种错觉，好像总能看到年轻的时候有人用真元给我放的烟花。”
哈？！
纪宸不明就里地抬头看了一眼女子，这一看不要紧，他直接惊在了原地，女子的眼中不再是波澜不惊的一滩死水，那里面的光彩熠熠，像是坠入了记忆的长河，并从里面翻出了一粒光彩夺目的珍珠回来。
纪宸轻声道：“前辈……”
女子回过神，自嘲道：“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回忆年轻时候的事情，孩子，你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呐。”
纪宸刚要回话，脚下的土地突然震动了起来，桌子上的茶碗纷纷摔到了地上。
周围的路人纷纷惊慌了起来，岷江方向惊起了一大片禽鸟，它们像是逃难一般，无目的地向各个方向掠去。
“小灵姑娘，你要小心啊。”小二在稳住身体的同时喊了一句。
女子朝他笑了一下，她起身看了一眼岷江的方向，似乎一点都不受震动的影响。
女子笑道：“后辈，建木之魂出世，天象有异，七玄山的劫终究是应了，快去吧。”
纪宸稳住身形，他朝女子施一礼，快步向岷江跑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入岷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