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梦》》王不难

46、46.听话照做，必有收获

　　一夜无梦，小梦睡的特别好，早把张茂也在这个家里的事忘了。她要早起坐地铁，换好衣服，洗漱完，先跑去主卧看了看爸爸。

　　妈妈刚起来，在主卧的独立卫生间里洗漱 ，爸爸刚做完康复治疗，行动还不是那么灵活。随便聊了几句，小梦说要上班去了。陆敏喊了她一声让她等会儿吃了早饭再走，她没有听见。

　　回房间拿了包，想上个厕所再走。

　　扭开卫生间的门，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正在撒尿。

　　“砰”小梦赶紧关上了门。

　　张茂？！！！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大家连叫一声的反应都来不及。

　　张茂只是吓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呲到马桶上。想到她惊悚又呆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梦撒腿就跑。

　　见鬼了，干嘛不锁门，以为是自己家吗！变态！

　　也许是独居随意惯了，张茂早上起来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就去了卫生间。有点失礼了。不过一想到小梦，好像有种她是自己新婚妻子的错觉。

　　秋季大促就要开始了，各家都在想着法子提前引流，预定款都订爆仓了，仓库里忙着给各种供应商打包。

　　老汤一向是最谨慎了，往年所有的货出货前他都会再验一遍。今年赶上这个比赛，要分配给参赛的两个小伙一定的任务量。他们组的督导是个老油条，平时没事就偷懒，也不怎么管他们。

　　小梦瞧着这样做事真不好，又不能多嘴。

　　她偶尔抽空去看一下葛超男他们的进度。他们的方案做的很漂亮，可惜执行起来有些困难，下面的人配合度不高。线上这块都是葛超男没日没夜的盯着，线下也都是些散客户，想要完成销售额根本不可能。

　　高飞再傲也知道急了。向上做事对他来说简单，靠关系人人给他面子。向下门店这些人都是贪得无厌的白眼狼，他再怎么出血都没用。人家都知道他是参赛的，上供是应该的，早晚也会走，做不做都是这样，对那些人来说又不会涨工资，所以都是表面打哈哈，背地里该吃吃该喝喝，谁鸟他。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儿，听说财务和设计成绩都非常出色，鉴定和出口部门大佬最多，随便提点几句就能省不少事，都是能捡便宜的活。就连仓库赶上大促做的好都能加分。就他妈销售部的烂摊子多，短时间他们又没有优质客源，不靠关系太难了。

　　高飞觉得这必须得另外想折了，这年头拼的是好资源，谁还傻乎乎只靠自己努力？这世界多残酷加残忍，等你努力好，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葛超男就是那个傻乎乎，她这会儿正坐在电脑前，像个客服一样给客户解释那些智障一样的咨询。

　　低端商品只能吸引低端客户，所以大部分都是只问不买的主，浪费感情。高端客户她又没有人脉资源，根本没可能接触到。况且门店的人都防着他们俩，生怕他们抢了大单。

　　小梦最近忙着自己那边的事，也没有什么时间多跟他们俩。

　　哎，这样一点一点凑怎么赢啊……

　　高飞出去打了好几个电话，约了场饭局。想做好销售，就必须得会陪/酒。可他酒量太菜了，还有点轻微的酒精过敏，洋酒几杯就倒，白酒基本没太沾过。所以上次才在葛超男面前出了那种洋相。

　　他很清楚国内的酒桌文化都什么风气，女的比男的好使，且越嫩越好。葛超男比他能喝，而且算嫩的。除了有点婴儿肥，长相不差，皮肤白白的，连个斑点都没有，学生气还很浓，胜在清/纯吧。属于中年人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高飞回来就问葛超男：“你酒量到底怎么样？”

　　“干啥问这个？”她不懂什么意思。

　　高飞眉毛一挑， “你想不想赢？”

　　“当然想了！”

　　“想赢就要能喝！要想销售做的好，白酒二斤少不了。必须得能喝酒才好找大老板谈单子。不然谁鸟你啊！”

　　“你不是富二代么，还用着……能喝吗？”葛超男越听他说话越不懂了，他家那么有钱还需要陪别人喝酒吗？

　　傻帽！高飞一个脑瓜嘣弹在她脑门上，笑说：“说你单蠢你还不服气！我找的人谁都不差钱，钱对他们来说是最没意思的玩意儿，人家要的是寻开心，喝到爽。爽了才能跟你谈下一步，懂吗！”

　　葛超男不懂，她才刚毕业，工作才几个月，实习的时候也是在导师的工作室里做事，那种环境太简单，无非就是给自己老师当免费劳动力。她根本不知道走上社会，职场到底有多么复杂，尤其是销售这一行更是复杂得很。她到现在还不懂为什么她明明是凭实力最后还是要按照公司安排抽签，抽到了这个倒霉差事！天天上火发愁，头都要秃了。唯一的安慰是她最近连番折腾瘦了好几斤，下巴都变尖了。

　　高飞见葛超男傻乎乎的愣神也不说话，又问了一遍：“你到底什么水平啊？心里有点数没有？”

　　“我看你上次喝了那么多也没事，还能把我背回你们家，说明你挺能喝。”高飞觉得自己肯定没猜错。

　　“那不都是调酒师调的么，跟饮料一样。”

　　“靠，你是真的傻吗，那种酒一般女的喝了早倒了，酒吧里叫失/身酒。”

　　“哦，是吗。”

　　葛超男回忆了一下，那种调过的洋酒，后劲儿确实是挺大的，弄的晕头转向的。不过作为北方人，从小耳濡目染，加上老家的好朋友各个都是酒鬼，家里亲人也都好喝酒，她自认为酒量确实还行。这个具体怎么样评估也说不好，什么叫能喝，怎么个喝法，她没有一点概念。他们家就她一个独生女，父亲对她管教尤其严格，要她只管念书，其他的事不许参合，酒桌的事她不甚了解。

　　葛超男老实，跟他抖落底子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啤酒嘛可以随便喝，没醉过。白酒我不知道，没怎么喝过。不过我大舅是个酒鬼，早上起来就能自己跟自己喝那种人，我妈也能喝，白酒一斤不是问题。这个会有遗传吗？反正大学里我们班是没人能喝过我。”

　　也算老天爷给面儿啊，高飞笑着凑近她跟前：“行吧，今晚就靠你了，到时候机灵点。”

　　“机灵什么？”

　　“我约了个大BOSS，成不成得看你表现如何了。我出资源你出点力，咱俩得配合好，只要能把他谈下来，这局稳赢。反正你能认识他是荣幸，以后但凡能让他给指点一下，路子都比别人好走。”

　　这什么意思啊？作陪女伴。

　　葛超男再没社会经验也听懂了。虽然心里不太乐意，她是做技术的，未来是要当设计师的凭真本事，才不屑那些。但现在，为了能赢，也不能拒绝说不想干。

　　出来上班哪能什么事都由着你乐不乐意的，职场上绝大部分事儿都是你不乐意的，但你必须得硬着头皮干，因为你要生存。

　　这话还是之前在会场刚认识小梦那时候她说过的。一般人不熟的，尤其是一起工作的，没人会跟你废这个话。大家都互相捧着只说好听的。小梦是葛超男进入这个公司上班认识的第一个爱说真话的人，而且不会踩低捧高，对谁都一样态度。

　　小梦也去吗？葛超男抵触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实在没有底啊，不像小梦到哪儿都可以大大方方的不惧谁，比她有社会经验。葛超男长这么大没真的作陪过。大学里也跟导师参加过一些饭局，那时都是学生她又不是相貌最出众的那个，几乎等于是凑数的。

　　今天她要做主陪吗？上班太难了，还是上学容易些……

　　“那个……就我们俩个去吗？小梦呢？”

　　“听说她那边都要忙疯了，况且她只是督导，没必要陪我们办私事。除非你不怕欠她人情。这社会没有人会白白帮谁的忙，人家那么累下班回家躺着看电视不好吗。你说对不对。”

　　高飞早看出来葛超男混社会太没经验了，生硬的很，还不知道结交人。就像上次他好心好意带上她，玩的好好的，说走就走，也不管在场其他人怎么看。也不知道像别的女孩那样主动去认识些以后能用上的人，多交点朋友。说好听点是活的简单纯粹，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儿。这样下去能混出什么名堂！

　　相处这么长时间，高飞没少提点她。一开始葛超男还以为他这人出去的早思想西化了，说话没个正经也不成熟。其实根本不是，再相处深一点才了解他真是千人千面，适应能力极强。在国外有国外的混法，在国内有国内吃得开的路数。也狡猾的很。

　　是不能总麻烦小梦。

　　葛超男寻思了半天，闷闷的说：“我没陪过酒，什么都不懂，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出错。”

　　这酒桌上，要么就是老奸巨猾的老手难对付难拒绝，怎么都有招，见招拆招，怎么都能招架住。要么就是像葛超男这样的小白，装都装不出来，什么反应都是真的，惹老手怜爱，不忍心欺负狠了。

　　高飞嘴角一扬，“放心吧，我给你兜着底。”

　　瞧着葛超男那勉勉强强的小媳妇儿样，不情不愿的。高飞又来了一句：“万一谁要是毛手毛脚，你可别哭啊。忍一忍，躲着点就完了。太过分的，我给你挡着。”

　　“我还没那么菜好吧。”

　　葛超男嘴上这样说，心里特别没底。那种场合，她接触的确实少。考试考个第一第二的对她来说都简单，跟成年人打交道，还是那种有钱或者有权的，说话绕弯子能绕出地球好几圈的老男人，满心都是算计，她太受不了了，怕自己忍不住。

　　快毕业那年给导师当了好久便宜劳动力，跟着参加过不少聚会，都是那种人，她躲在角落看到那些被摸的姑娘，心想这些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太恶心了。

　　事情有着落，高飞就等晚上的局了，翘着二郎腿开始点咖啡和下午茶。

　　葛超男对着电脑跟对面的傻逼客户又解释了半天为什么瑕疵品网购福袋不能看实物，只能盲选。

　　敲完键盘，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高飞：“你说的那个老板多大了？”

　　“三十来岁吧，不大。”高飞见葛超男那吞了毒一样的表情，笑了：“你放心吧不是老头子，人长得还可以，不难看，听说还挺有文化素养。以前在北京搞过文玩，赔得也是不轻，不过人家家里有人，红三代。做的都是百亿的项目。玩的起。”

　　“哦。”

　　有钱的不如有权的。那种人葛超男这辈子没敢去想过能认识。心里更发怵了。怎么跟那种人说话啊？

　　“这人是我一哥哥的朋友，就是那天吃饭的郎总，他们是在海南认识的，现在在搞旅游业。全中国很多景点都有他们的门店。我们的瑕疵品要是能销给他，好几年不用愁。这什么概念懂吗，相当于我们给公司解决了大难题，老总都得谢谢我们。想不赢都难。”高飞相当得意，就跟已经赢了一样。自负的劲儿又上来了，已经开始想着怎么跟高睿明面前邀功了。

　　“真的吗？你说可灵那么多销售人才，怎么这个事就解决不好呢？”

　　这一点葛超男一直搞不懂，一开会就说销售部怎么怎么厉害，一有事谁也不出头。

　　听说张总也是个好说话的，除了对设计部苛刻，其他部门谁都不得罪，就爱当老好人。还听说他最爱搞空降兵，弄一群高学历的销售精英，神仙打架一样，谁也不让谁根本就不把公司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导致年营业额总也上不去，内斗的厉害。后来孟总看不下去把张总大骂了一顿，也不知道最终谁给拿的主意，孟总全权接管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管理得特别狠。“神仙”砍了一大半，各种销售奇葩都招，结果业绩真上去了，还连着翻翻。搞了个年年翻的方案，达成业绩可以去迪拜玩，销售部跟疯了一样，全都超额完成。

　　所以在可灵，孟总的能力没人不服气的。背地里大家都传，孟总是因为嫁给了戴总，背后有高人指点。十个小张总也比不上。

　　高飞看她就像看个傻子似的，说：“你啊真是小孩一样，人上去了谁还愿意下来，再说，有点本事的，谁会主动去端屎盆子？给你你要吗！可灵还在发展阶段，不可能做到像戴氏那么强硬。屎盆子只要不翻，都能忍住。没到时候清理而已。”

　　葛超男懵懵懂懂的没吱声，高飞无奈摇摇头接着说：“你以为这比赛就仅仅是为了比赛吗！给一等奖发个奖金，送出国深造？美其名曰搭建共赢平台，为人才提供土壤，为社会培养人才，为国家发展做贡献。谁相信谁就是纯有毛病。”

　　难道不是吗？葛超男一直以为就是这样的。可灵的张总是个有情怀有理想有担当的新一代企业家。给他们这样的新人提供了最好的平台和机会。所以大家都崇拜追捧孟总的时候，葛超男依然力挺张总。

　　是她无知了？葛超男实在不懂，懵的更厉害了。

　　“那是为什么？”

　　“你不能线状思维思考问题，你得是网状思维思考问题。什么事都没简单的道理，尤其大公司。背后没又更大的利益驱使，没有老板会傻到为社会白做贡献。要么图名要么图利。戴氏现在一心为了能顺利上市，必须要名利双收。以前做生意都是大鱼吃小鱼，现在是快鱼吃慢鱼。谁快而且又稳谁才能活的时间长。记住，是活的时间长，这年头没有准保的事了，谁都说不准谁哪天就玩完了，没有不怕死的。”

　　“最重要是还要懂战略布局，有眼光，审时度势。戴氏的戴总很厉害的，知道这几年这行大不如前了，到处结盟合作拉拢大户，就是在为转型做准备。而且速度非常快。我听说上市以后，戴总就会把重资产转型为轻资产。到时候那才是真的牛逼。”

　　高飞说的头头是道，可惜葛超男一个才走上社会的小白听不太懂。只知道老总都厉害，不然也当不起老总。

　　现在的老总是真越来越年轻化了，三十几岁都不算年轻的了。听小梦说她有个做天猫店的朋友，大学毕业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买了十辆宝马车拉货。真是想都不敢想。怎么人家赚钱就那么厉害呢？

　　葛超男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她进的是一家正规公司，福利待遇很不错，还有很多晋升的机会。普通人哪敢奢望那么多呢。实习期就给买社保已经是觉得赚到了。她的很多同学转正了还没有社保呢。

　　前台打电话说他们的外卖到了自己过去拿，葛超男一想到幸亏是跟高飞一组，他有背景，主动说她去跑腿吧。

　　高飞摊在椅子上，说：“你别担心了，一会儿我哥会把那人的资料发过来，你好好看看人什么脾气秉□□好就行了。”

　　葛超男刚要走，又被他叫住，“对了，咖啡和蛋糕给那前台俩姐姐一人一份。还有一份是小梦的。剩下的提回来就行。”

　　“你买这么多？”

　　葛超男真的服了他的公子哥儿做派，动不动请客。进办公室第一天把销售部的人全请了，喝最贵的奶茶。到门店天天请客吃饭，好酒好菜的招呼，只要去了必须有下午茶。花了那么多钱，这边的人倒是素质高对他们俩客客气气，有什么事好说话。门店那些野人就跟应该的一样也不知道感恩，真心不值当。就他这么个花钱法，必须是贴钱在上班啊。得亏是家里有啊，一般人谁受得了这么造攉。

　　高飞转身说：“听话照做，必有收获。懂吗，小妹妹。”

　　忙了将近一上午，下午在可灵俪梵开比赛的阶段性总结会。销售组目前倒数第二，仓库的倒数第一。反正只有得第一的督导才有奖金发，其他督导都无所谓的听着领导讲话。

　　小梦心想：这个高飞听说是高睿明的侄子，不知道会不会帮他想办法赢。

　　可能因为葛超男跟他一组，或者是处了一段时间发现高飞这人除了有点自傲也不坏。总之，不希望他们输。

　　项目组领导讲了一大堆问题，也没有多少解决方案，废话连篇的，小梦也没怎么认真听。

　　这轮比赛还有一周就结束了，比分差距不小，大罗神仙估计也救不了他们了。小梦偷偷打开公司的比赛投票链接，转发给了张文博和姜今今。求他们帮忙找人多投点票，场外加分虽然有限，也比没有强。说不定最后能把第三名比下去。

　　张文博火速回了一句：“你现在混的太low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就把你删除了。”

　　“哥，你发发善心吧。求你了。”

　　小梦发了一个小宝宝求人的表情。

　　张文博回了一个打她的表情。

　　姜今今只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到底投没投，也不知道。

　　哎……难啊……

　　小梦正戳着下巴，突然周围没动静了，她抬眼瞅了瞅，张茂站在经理边上笑着。他不说话，也没人敢说话了。

　　“怎么我一来大家都安静了，看来我不太受欢迎啊。”

　　所有人都赶紧说：“没有没有，欢迎欢迎！非常欢迎。”

　　经理尤其狗腿子一样说：“怎么可能不欢迎，大家是叫您的魅力惊到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张茂很高兴似的宣布：“会开完了吧？这个比赛辛苦大家了，我私人请大家喝下午茶。”

　　他的助理和另一个文秘提着好多东西进来，所有人都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惊呼。

　　太他妈假了。

　　小梦夹着本子准备走，助理特意塞了一份在她手上，周围都是同事她也不可能拒绝，提着东西就走。

　　出门遇上葛超男，也提着东西要给她。

　　俩人互相看着对方的脸笑，小梦说：“今天过年啦，都发福利。”

　　葛超男把东西挂在她另一支胳膊上，说：“高飞让我给你的，他说辛苦你了。”

　　“小伙挺会来事儿啊。”小梦一想到他们倒数第二，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转达，又笑不出来了。

　　“业绩怎么样了？”

　　葛超男很兴奋的拉着她说：“不用担心了，高飞说他请到大财主了，要是成了肯定赢。”

　　“你那么相信他啊？”

　　小梦心里估摸是不是高睿明给他出招了？葛超男不知道他是关系户，这事谁都不能说。姜今今跟她透露的时候也叮嘱了当个八卦听听算了，全当不知道，不要惹麻烦。

　　“对啊，就是他有个朋友的朋友介绍的。反正应该都是很厉害的人物。”葛超男也没多说什么细节，开始跟她吐槽，“你说高飞这人有时候吧看着像个傻缺，有时候又让人感觉挺精的。是不是有点精分？”

　　“哈哈哈哈，反正你跟着他混倒是不会亏本。”

　　小梦正笑的开心，被葛超男轻轻推了一下。她回头一看，张茂站在那里，像是找她有事在等她们说完话。

　　葛超男很识相的先回去了。

　　公司里要尊重领导，小梦俩手提着东西，走过去主动问道：“张总找我有事啊？”

　　“到我办公室去。”张茂伸手就把葛超男给她的那份东西拿走了。

　　“你干嘛？”

　　“你一个人又吃不完。”

　　小梦跟着他进了专用电梯，嘀咕了一句：“那我还不能送给别人啊。”
　　“送给我了。”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有了。”张茂指着他自己买的那份，“难道你要把我买的送人？”

　　为什么不能！小梦不想理他。

　　张茂拿出袋子里的咖啡，喝了一口，直咂嘴，“这也太冰了，你以后少喝这种东西，你妈说你胃不好，而且体寒。”

　　“我妈？我妈什么时候说的？”

　　电梯到了顶层，张茂先一步走出去，笑呵呵说：“早上随便聊了几句，你妈说好多你的事。可不是我问的，是你爸妈自己说的。”

　　早上？靠！小梦并不想想起早上的事。

　　“找我到底干嘛！”

　　张茂进了自己办公室，拿出一包东西，“日本药，给你爸妈买的。”

　　见她不肯拿，又补充说：“你妈妈让我找人买的，给了钱的。”

　　小梦接过去看了半天，只认识几个汉字模样的，但不知道是管什么的药。

　　张茂看着她说：“里面有翻译，我找人写的清清楚楚，照着上面吃就行了。”

　　小梦翻开看了看，小声说：“谢谢。”

　　“什么？”张茂故意装没听见。

　　“谢谢你！”小梦大声重复了一遍。

　　张茂笑了笑，“你就跟那个天气预报一样，阴晴不定。你要是对我没感觉，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神经病犯了吧！小梦不想理他的话。

　　“没事我先走了啊。”

　　她刚要转身，被张茂一把抓住了手腕，拉到自己身上，几乎是贴在一起。对着她耳朵说：“你把我看了个遍，不该说点什么吗！”

　　“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别误会，我什么都没看见。”小梦想推开他，根本推不动，手里的东西几乎要掉了。

　　“你松开我，不然我……”

　　“你怎么样。”

　　你能怎么样。张茂比她高了一个头，拿捏住她太容易了。离得这样近，她身上香香的。

　　“你觉得很有意思吗张茂！”小梦生气了，她扔下手里的东西，
　　踩了他一下。

　　张茂吃痛仍是没有松开手，胸膛微微起伏，有点失落似的说：“我发现了，你就对我最差。”

　　小梦被他攥着手腕，好像舍不得用力也不肯松开，像个幼稚的小孩。

　　“张总，你是不是太搞笑了，我为什么要对你好？我有男朋友，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人，我只能对我男朋友好。”

　　张茂忽然冷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小梦甩开他的手，马上走了。

　　临到下班，葛超男又看了一遍客户资料。

　　“喂，这人已婚……”

　　大惊小怪的干嘛，高飞搞不懂似的打断她： “三十多岁了结婚不正常么。”

　　“不是，这上面写他都结过三次婚了！”

　　“你从土里刚爬出来吗，他这年龄这身家结过十次都不稀奇。少见多怪。”

　　葛超男不服气似的说：“人家戴总比他大吧，也不比他差吧，还是头婚呢，听说很专一。跟孟总像偶像剧一样。”

　　“我看你脑残剧看多了，现实里谁没点龌龊事。别以为自己看见的就全是真的。”

　　葛超男想了想，悄悄和高飞说：“对了，你知道吗，今天我去给小梦送咖啡，还遇见了张总。他在哪一直等着小梦跟我说话。我总觉得吧，张总看小梦的眼神不一样，就很有耐心很……反正就很不一样。张总在设计部开会看谁都不耐烦，谁废话半句他都忍不了，再好看的他都不看。你说他是不是……”

　　“你聊点正经事行吗，我估计你真的是脑残剧看多了。一个在顶层，一个在仓库，你跟我开玩笑找点靠谱的行吗！真敢想啊你。你当设计可惜了，你应该去编电视剧！”

　　葛超男瞪了他一眼，嚷道：“要不是看在是你想到办法，我真想拿你当婆婆丁挖了再埋了，你老怼我干什么！”

　　没心情斗嘴了，高飞看了看时间，“我去，忘了正事了，赶紧的，我带你去买衣服。”

　　“买什么衣服？”

　　“你就穿这个去吗？”

　　高飞看着她的那身跟个高中生一样的打扮，又说：“上次拿了你一件，还你的。我不是说过了，买件比小梦还好看的。走吧走吧！”

　　从店里出来，葛超男还在自我陶醉，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这种又好看又完全合身的衣服，大品牌就是厉害啊。不仅把她微胖的身材遮的完美无暇，还有一种名媛风。

　　高飞说：“你打扮打扮，还真不错嘞。你也别跟我较劲，就你那点工资自己留着吧，我就当投资了。你是潜力股。”

　　葛超男回过神来，笑着说：“我要是真醉了，你一定要护送我回家。”

　　“放心吧。”

　　“你能背动我吗？你看你瘦的像跳马猴一样。”葛超男其实挺羡慕他身材好的。

　　高飞把她拎进车里： “我找人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