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白月光［穿书］》麦夏

11、酒醉

　　醉云楼的掌柜存了讨好的心思，上的都是陈年佳酿。

　　同京城的酒水比起来，或许没那么醇厚，但有绝对的烈，是以楚南风以为自己千杯不醉，却也早已神思游离。

　　他这会儿待在不归背上摇摇晃晃，整个人都迷迷瞪瞪。

　　自打酒楼出来，楚南风就嘿嘿的低声笑着，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之事，倒把旁边的小了空吓着了，拉着不归要带他去看郎中。

　　听了不归说只是醉酒，没有大碍，才稍放下心来。

　　背上的人却不安分，笑着笑着，抬眼瞧见天边的一轮玄月，又要去摘天上的月亮。

　　不归既担心他摔倒，又怕弄疼他，只好将人由背着变成打横抱起。

　　这回楚南风老实多了，抱着不归的脖颈就不撒手。

　　喝醉的人，你说什么话，他也不会听，不归只好由着他。

　　此刻的楚南风又开始嘿嘿直笑，月光本就如薄纱撒在两人身上，加上他醉眼朦胧，愈是看不清不归。

　　心下老大不快，于是慢腾腾的伸出两个手掌张开五指，啪得一下拍在不归脸上。

　　他自己觉得没用多大劲，实则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连街边的路人都纷纷侧目。

　　不归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神中已有微怒。

　　楚南风却丝毫没察觉，双手挤着他的脸仍不放开，还眯起眼傻笑道：

　　“嘿嘿，你别动。”

　　见平时总是神采飞扬的楚南风，现下这副憨傻模样，不归再多的怒气，也随着清风飘散开来，早已无影无踪了。

　　继续抱着人走，楚南风竟又开始乱动，还不顾危险，撑着身子去贴不归的脸。

　　不理他，他偏要把不归的脸掰过来，面面相对才作罢。

　　两人鼻息相闻毫厘之隔，楚南风突然停下了笑，瞪圆了眼很认真的盯着不归，薄唇微启。
　　“你······”

　　这样飘忽细弱的声音，这样清丽的月光下，也不知他又要说出什么，不归的心跟着漏跳了几拍。

　　楚南风又凑近了些，两人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细小的茸毛，忽而，楚南风脸上笑容扩大，道：

　　“你眼中的人真好看，嘿嘿。”
　　“······”

　　哪有人醉成这副模样，还变着花儿的夸自己个儿长得好的。

　　不归先是楞了一瞬，接着长舒一口气，简直哭笑不得。

　　几人走到城外，楚南风的话开始多起来。

　　“不归你怎么叫不归？你不想回哪儿去？”一会又道，“你没有家吗？你的家人呢？你有没有朋友。”

　　他也不管不归是否回答，一个劲儿的只管自己说。

　　没说几句，竟自己先难过起来，带着鼻音道：
　　“我就没有家，上辈子没，这，这一世也没有，没家，就没有家人，对吧。”

　　又不知怎么笑了起来，朝着空旷的荒野喊道：
　　“没有家好啊。”

　　好像发泄般大吼过后，楚南风缩回不归怀里，笑着喃喃自语。

　　“没家好呀，了无牵挂，天地间独我一人，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谁也管不着我。”

　　夜路长长，更深露重，不归眼中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他将手里的人搂得稳了些，继续往守墓人的小屋而去。

　　两人一起走的路，却只留下了一对脚印，他们的重量和在一起，脚便踩得更稳，深夜中便有个取暖之处。

　　楚南风还在絮絮叨叨。“不，不，还有祖母，我祖母记得我呢，每年生辰她，她都会让人从北边给我带岁礼。”

　　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忽然话锋一转，道：

　　“不归，你为什么要做和尚？当个秃驴啥好的。”

　　一旁的小了空：“······”

　　了空气得两颊圆鼓鼓的，非要攀着看楚南风是不是真的醉了。

　　只见他不归哥哥怀中的人，双眸虚睁神态迷离，一看就神志不清。

　　“喝醉了嘴还这么毒。”了空带着奶音轻哼了声。

　　几人快到了小屋时，楚南风突然来了兴致，开始哼起了小曲儿，他声音好听，唱起来很有几分韵味。

　　“今宵好向郎边去，花袜步香街，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这个还好，虽然香艳，但好歹是个皇帝的词。

　　不归皱了皱眉，便没有阻止，楚南风也就断断续续来来回回的唱。

　　刚走几步，了空很是困惑的抓了抓自己的小光头，仰面懵懂的看着不归问：
　　“不归哥哥，教郎恣意怜是什么意思？怜惜别人还用教吗？众生皆苦，我们不是该对每一个人都有怜惜之心吗？”
　　“······”

　　“嗯，你说得对，别听他胡言乱语。”不归脸黑了半边。

　　楚南风还尤似梦中不知状况的，眼微闭，长长的睫毛搭了下来，脸上笑眯眯的。

　　他不知怎么想起在京城时听一个男伶唱的曲儿，嘴上就哼了出来。
　　“酥|胸儿紧贴，心中蔼蔼春浓······”

　　不归的脸彻底黑了，对了空道：“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将人放下，就来送你回寺里。”

　　从屋外一直到跨进门里，楚南风老实了一阵，也没再开口唱。

　　不归把人放到床上，刚要走，他却忽的起身，坐得僵直。

　　见不归要走一把紧抓住他的手，凶狠的说了句。
　　“一起睡！”

　　眼也睁开了，还会生气了，也不知是不是酒醒了。但仔细看去，还是能看到楚南风眼神空无一物，只是执拗的不肯放手。

　　想来是在闹酒，不归微微叹气，在万佛寺时，就问过为何不肯同床而眠。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记得。

　　不归只好先顺着他的意思躺下。

　　得逞后，楚南风的确不再闹了，带着笑意渐渐平静下来，

　　不归望向楚南风。

　　轻柔的月光下，野草留影，在他脸颊上微微浮动，几缕发丝轻贴额间，唇角的笑也没了平日里的嘲弄和坏心思。

　　整个人都显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原本无可挑剔的眉眼在往常总是生动艳丽，此刻竟清丽异常。

　　回想今夜楚南风的醉话，不归喃喃道：
　　“也不知我离开京城后，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人还睡着，当然不可能回答他，不归轻轻把握着他的手拿开，想要下床。

　　就是这稍稍一动，楚南风忽的醒了，翻身坐在不归身上。

　　楚南风在快速低腰靠近不归脸的同时，将他双手压于床面之上，而后紧盯着他的双眼，勾唇笑着问道：
　　“我心悦君，君亦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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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反攻么？不可能的，一辈子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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