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很久了》白小也

4、第 4 章

　　第四章
　　陆时玉看向程林夕，见她虽然狼狈，但看上去没吃什么大亏，阴郁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一想到刚才的情形，他便忍不住后怕，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程林夕将遭受些什么。
　　即使他知道，程林夕是个足够泼辣的小姑娘，但毕竟是小姑娘，男女体力的悬殊，足以让她在这场搏斗中吃大亏。

　　程林夕看到陆时玉，又惊又喜：“陆……”后面两个字没出口，她又改口，“陆总！”

　　“没事吧？”陆时玉开口，声线因为发紧而显得沙哑。

　　程林夕没有注意到，只是抬起两边胳膊肘看了看，只有几道血痕，疼过之后就麻了。
　　她摇了摇头：“没事。”

　　看到她胳膊上的伤痕，陆时玉呼吸一滞。
　　当年在学校时他就知道，程林夕是个富二代，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半点皮肉苦都没吃过。
　　此刻看到她胳膊肘上的血迹，陆时玉心里狠狠一揪，恨不得那些伤痕都长在自己身上。

　　原本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的范炎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意识到程林夕来了帮手，趁两人交谈之际，悄没声息地，弓着身子就想跑。

　　陆时玉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抓住他的领子。

　　他常年健身，肌肉紧致而有力，一个使劲，就把范炎仰面拽翻在地。随即，不等范炎反应过来，陆时玉又一脚踩住范炎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范炎见状，连忙泪流满面地讨饶：“陆总，看在我给你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我再也不……”
　　话还没说完，他就嗷的一声，两手痛苦地抓挠陆时玉的鞋，再也发不出声音。

　　陆时玉报复似的，发了狠地踩在他的要害。

　　程林夕连忙跑过去，往范炎身上啪啪补上两脚，这才拿出手机准备报警。谁知道，拿出手机才发现她的屏幕碎成了两半。

　　程林夕摸着手机一阵心疼。
　　她发现，自从变成穷人，心疼身外之物的频率比心疼她自己的频率高多了！

　　所幸屏幕虽然碎了，但还能用，程林夕在电话里说完大致情况，就与陆时玉一起等着警车过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程林夕才终于有机会跟陆时玉说话。她学着陆时玉的样，也一脚踩住范炎，看着一大一小的两只脚，她好奇地问陆时玉：“陆总，你不是出差了吗？”
　　陆时玉垂眸看着她的发顶，淡淡地说：“傍晚刚回来。”
　　“这样啊……”程林夕抬头看他，见他一身运动装扮，于是问道，“你是出来夜跑吗？”
　　陆时玉点点头。

　　程林夕道：“那真是太巧了，要不是你正好跑过我家附近，我都不知道会被这个垃圾怎么样！”
　　她想到刚才被范炎从后面困住的情形，不由一阵汗毛耸立。想了想，又报复性地踹了范炎一脚，听到他痛呼之后，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陆时玉听到她说的“正好跑过我家附近”，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对，正好。”

　　过了一会儿，警车终于鸣笛过来。
　　两人一起跟到派出所做笔录，做完笔录出来，夜已经深了。
　　陆时玉不放心，提出送程林夕回家。程林夕也挺不放心自己的安全，就没拒绝。

　　陆时玉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起坐进出租车后排。陆时玉胳膊肘撑在车窗上，半开的车窗里灌进晚风，吹乱他额前垂落的头发。
　　他修长的手指来回拨动，过了会儿，终于忍不住对程林夕说：“你住的地方太危险了，我看老范精神状态不太好，过半个月出来之后，说不定又找你麻烦。”

　　程林夕接受他的好意，不过她也有自己的考虑：“我跟室友合租的，那儿房租比较便宜。”

　　陆时玉听她这么说，又想到她之前说自己缺钱，张了张嘴：“你……”
　　他想说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不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毕业了，父母没支持你点什么？”

　　说起父母，程林夕一阵叹息。

　　大概陆时玉在她心里始终有个“旧人”的位置，所以程林夕在陆时玉面前也没设什么心防，直接跟陆时玉说：“我毕业之前，家里出了点事，别说我爸妈支持我了，他们能把自己支持好就已经不错了！”

　　原来是这样。
　　陆时玉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倒是程林夕又开始动赚钱的脑筋，把在人事部那里没有得到正面回复的问题，又拿出来问陆时玉。
　　“对了陆总，咱们公司可以申请内部转岗吗？”

　　陆时玉看向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被夜色陪衬得格外温柔。他问程林夕：“你要转岗？”
　　程林夕点点头：“我想转销售。”
　　“为什么？”
　　“因为销售可以大力出奇迹啊！”程林夕说道，“陆总，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挺缺钱的，就想赶紧多赚点钱。”

　　陆时玉眯了眯眼，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她。随后他转过头，看向车窗外：“销售不适合你，你做文职挺好的，可以像小赵一样，走管理岗升职的路线。”

　　赵助理就是从基层文职工作一步步走过来的。

　　程林夕不同意：“可是赵助理是从你创业那会儿就跟着你，现在公司处于稳定状态，一个小基层哪还有那么大升职空间？”
　　陆时玉余光瞥她：“谁跟你说公司稳定的？”他说完，大概觉得有歧义，又追了一句，“公司难道不接着发展了？”

　　对于老板来说，说公司稳定，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理解成公司没有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意思。

　　程林夕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给陆时玉吹彩虹屁：“我的意思是，公司处于稳步发展的状态，陆总带着大家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出力，要想在这种状态下出头升管理岗，像我这种能力不出众的小罗罗，也挺难入陆总法眼的。”
　　陆时玉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抿了抿唇才说：“……油滑。”

　　程林夕心里一沉，默不作声地扭过脸去。
　　她不油滑能行吗？那些债主一个比一个有手段，她要是不油滑一点、不会看人下菜碟、不会吹彩虹屁，哪挡得住他们轮番上阵？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程林夕到家下车，陆时玉看看周边的环境，又叫住她，对她说：“还是搬家吧，”他想了想，又说，“公司有应届生住房补贴制度。”
　　程林夕点点头，朝他笑得阳光灿烂：“我知道啦，陆总拜拜！”

　　陆时玉颔首，等她上楼之后，才让出租车调头往自己家开去。回到家里，大学室友郝致远的电话打了过来，陆时玉脱了运动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背心。他拿着手机走向客厅窗口，落地窗上印出他坚实有力的胸腹肌肉轮廓。

　　郝致远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问他：“大企业家，周末有空吗，出来一起喝酒呗！”
　　与陆时玉不同，郝致远出身书香门第，走的是科研教学的路线，一路本硕博连读，最后在学校留任做了老师，现在又在准备评教授职称，日子过得安逸稳定。

　　陆时玉跟他约好了时间地点，又问郝致远：“你跟徐漫怎么样了？”
　　郝致远春风得意：“国庆就要办婚礼了，”他说着，打趣陆时玉，“你呢，不会还是……汪汪汪吧？”
　　陆时玉冷笑：“滚！”过了一会儿，他又垂下眉眼，有些惆怅地说，“耗子，我遇见程林夕了。”
　　“卧槽？？？”郝致远骤然提高了声线。
　　陆时玉提醒他：“为人师表。”

　　郝致远说：“不是，你说的是那个程林夕？就那个特地写八百字情书羞辱你，害你成为全校谈资的程林夕？”
　　陆时玉品了品郝致远在程林夕前面加的形容词，躺在沙发上闭着眼揉了揉眉心：“其实我后来想了想，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来这么坏的心眼？”

　　郝致远说：“小姑娘有没有坏心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八成是对人家念念不忘。”
　　陆时玉睁开眼睛，笑了一声：“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

　　郝致远说：“小姑娘现在在哪儿，做什么？不会还跟以前一样，仗着老爹有钱，整天就知道参加些文艺活动混日子吧？我就奇了怪了，她难不成也想靠跳操把自己跳进清华再嫁一个咚咚锵？”
　　陆时玉皱眉：“你能收收你那毒舌吗？”

　　郝致远气咻咻的：“我这是替你觉得眼瞎。”他顿了顿，补上一句，“也替蒋臻臻不值。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在你身边你看不到，非要去惦记那个一无是处的富家女！”
　　“她不是富家女了。”陆时玉起身拿了瓶水。

　　大概是他接话的角度太过刁钻，郝致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啥？”
　　陆时玉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她家里出了点事，现在住着租来的破房子，还在我公司里做事。”

　　“卧槽！”郝致远再次忘记“为人师表”四个字，“近水楼台先得月，霸道总裁和他的私宠秘书，刺激啊！”

　　陆时玉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去：“郝老师，这边建议您洗洗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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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想不出要说啥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