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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冤大头 ...

  •   夏慈心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是她的记忆清晰无比。那一场混乱不堪回首,她不愿去想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

      她只知道自己失魂落魄地离开蓝马会所,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她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觉走到锦阳江边。

      江边的风很大,她吹着风流着泪。

      十年前的锦阳江边不如现在繁华,有些地方还没有修好,或许是当时她没有注意到岸边泥沙的松软。脚下一崴之后她整个人往水里扑,在掉到水里后自己马上镇定下来,开始往岸边游的。

      刚才她还在奇怪明明就掉在离岸不远的水边,她怎么感觉游了很久。不过再是时间长,最多也就是十分钟,怎么就十年过去了?

      “魏…魏先生,你说的都是真的?”

      魏策在她带着雾气的眼神中再一次心软,当年那事他后来打听过,这个女人是米太太和前夫生的。在米家是个小可怜,跟米家那个亲生女儿没法比。

      就是这个小可怜,害得他名声扫地。

      自从那件事之后,海城的上层圈子都在传他急色不知轻重,他气得和那几个多事的发小绝了交。

      无数次恼怒的瞬间,不管这女人是不是变成了鬼,他都想把她拎出来好好质问。是她自己送上门让他睡的,事后装什么贞节烈女。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人是鬼?”

      “我…我也不知道。”夏慈心是真的不知道了,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到眼中泛着泪光,“会痛,应该是人吧。”

      魏策扶额,这女人看上去好像不太灵光的样子。这么蠢,难怪会被人自己的亲人算计。十年来他怨恨着她,其实是迁怒。

      他真正恨的是那个不曾被社会打磨过的自己,那个没有抗拒她诱惑的自己,更该死的是他此时不忍心质问她。

      “起来,我送你回家。”

      回家?

      家在哪里?

      夏慈心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霓虹,她似乎并没有地方可以去。自从爸爸去世后,她就没了家。那个家不是她的家,那家人也不是她的亲人。

      “魏…魏先生,你可不可以先收留我?”

      魏策磨着牙齿,她还敢提出这个要求?难道是以为他们有了那种关系后就可以明正言顺地赖上他?

      他粗鲁地扳过她的肩,她穿的是无袖的红色晚礼,还是当年的那件衣服。她的身体纤弱无比,红色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娇好的曲线毕露无疑。

      这么的弱,这么的细,他怕一个使力会把她捏碎。

      他记得两人意乱情迷时自己努力控制着力道,生怕揉碎了她的柔弱。排山倒海的记忆呼啸而来,他不自觉口干舌燥。

      “你他妈居然想让我收留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魏先生,你…你捏疼我了。”她忍着痛,小脸楚楚。

      她声音好听,轻轻软软。不怎么糯,却听得很舒服。这不由让他记起两人情乱时她的那些嘤咛声,身体诚实地升起某种反应。

      看着她被自己捏得泛红的瘦弱肩头,他内心一万句脏话飘过。

      “你说,你这么想跟我回去,是不是打算赖上我?”

      也不能这么说,不过也可以这么说。

      她望着他笑了一下,笑容怯怯中带着讨好与苦涩,水洗过后清白雅致的五官瞬间如绽放的烟火般绚丽。

      这绚丽晃花了他的眼,他不由得眯起眸。“你他妈还笑得出来?”

      “我…”她笑容隐去,只留下怯怯的忐忑。发生那样的事,他肯定很恨她,可是她当时别无选择。“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闯进你的房间,我更不应该…我禽兽不如、我不是人、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魏策:???

      这女人是在演戏吗?

      他今天可算是长了见识,以前碰到的那些白莲花啊绿茶啊和这个女人起来都弱爆了。这特么简直是盛世白莲花,心机女表中的战斗机。

      “你他妈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她弱弱地看着他,眼眶已红隐约可见其中泛着的泪花,“对不起。”

      谁稀罕她对不起,他只想骂粗话。

      他越发觉得气闷,这女人还真是有本事。十年前摆了他一道,明明他们根本是熟悉的陌生人,他竟然这么容易被她牵动情绪。

      “你他妈老实告诉我,我们当时是不是火树银花云雨共尽?你嗯嗯啊啊地爽得不得了,事后你装什么贞节烈女?你还敢跳江?!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跳,我有多被动!你他妈现在还想吃定我,你当我是冤大头是不是?”

      艹!

      她泪汪汪望着他,模样可怜又无助,“我…我没有…”

      “你没有爽到?还是你没把我当冤大头?”

      他暴躁地一把将她拉起来,她一个身体不稳倒在他的怀中。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害怕到睫毛都在颤抖。

      装什么可怜!

      她贝齿咬着唇,把那粉嫩水润的唇咬到发白。她有爽到,而且就算再羞耻,那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把他当成冤大头。

      “我…我有…”声音细若蚊蝇。

      “你有爽到?还是你有把我当成冤大头?”

      “我…”

      她可不可以不回答,实在是太羞耻了。如果这真是十年后,那么除了他,她已无人可求也无处可去。

      魏策眯起眼,这女人真该死的对他的胃口。想到十年前两人的那次畅快淋漓,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幽暗。

      “是不是想跟我?”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引起她战栗不已,再次微蜷的脚趾泄露她内心羞耻,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都快哭了。

      “我…我可做其它的事…魏先生,你说十年过去了,别人肯定会把我当成鬼。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你能不能带我回家?我很能干的,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我什么都能做。”

      她在米家,一直做着这些活。

      父母离婚时,她两岁。

      在十五岁之前,她一直跟着爸爸在双阳镇生活。爸爸腿有残疾,是在她一岁那年出的事故。正是这个原因,妈妈提出和他离婚。

      离婚之后的妈妈毫不犹豫地离开双阳镇,她听街坊们说妈妈是和一个男人一起离开的。从那以后,妈妈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和爸爸相依为命,父女二人的生活并不是很好,但她很满足。她那时候最大的愿意就是快快长大考上大学参加工作,好好地孝顺爸爸。

      双阳镇不大,闲言碎语也很多,她不喜欢那些嘴里说着同情眼中却是幸灾乐祸的人。她听人说妈妈在外面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还把舅舅他们接到了海城生活。

      十四岁那年,爸爸得了癌症。在去世之前,他只能联系妈妈。妈妈开始不同意,说夏家还有其他人,让爸爸把她送给别的亲戚。

      夏家的那些人中倒是有人想收养她,但是她知道那些人都怀着其它的目的,因为她那时已经十四岁,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嫁人。

      她长得不差,甚至可以说得上很好看,在那些人眼中可以换来很大一笔彩礼。她都能看透的事情,爸爸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爸爸一心想让她上大学,不想她年纪轻轻就嫁人生子。他苦苦哀求妈妈,求对方抚养她到大学毕业。

      后来妈妈终于来了,身边跟着那位继父。继父米成功在见过她之后,主动劝妈妈把她接回米家。

      爸爸去世后,她便住进米家。她记着爸爸的话,在别人家里生活一定要有眼色。什么活她都抢着干,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她什么都会做。

      “魏先生,我真的什么都能做。”

      又是这副可怜的样子,还有这该死的让人心神摇荡的感觉。

      魏策看着她,她玉般莹润的脸泛着圣洁的光。

      真他妈的好看。

      艹!

      他艰难地滚动着喉结,“好,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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