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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室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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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一周,纪尚思宿舍的水管还没有修好,学校又重新给他调配了一间宿舍。
十六中的住宿条件不错,所有的学生都是俩人一屋,有独立卫生间和阳台。
纪尚思拖着行李打开了宿舍门,“噼啪”“噼啪”两声响,纪尚思下意识一闭眼,五彩缤纷的纸屑撒了他一身。
纪尚思面无表情的睁开眼,从睫毛上摘下粘着的亮片纸。
安然挥舞着手里的纸拉花开心地和他打招呼:“哎,同桌你好,没想到你是我的新室友!”
纪尚思看着满地的纸屑: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安然热情地接过他的箱子:“我还以为又要新来转校生呢,没想到是你,咱俩还挺有缘的。”
纪尚思:“咱们学校不常来转校生。”
安然点点头:“知道知道,咱们学校挺难进的,我来报到时校长就说了。”
一个转校生竟然有校长亲自接待,背景不简单。
“这些都是你画的?”
宿舍当中两把椅子架着一副2米多长的泼墨山水。
“恩,我画了一个多星期,今早刚画完,这会儿还没干,要不你先坐我床上,昨天才跟我说有新人要进来,我一直以为这屋就我自己住了。”
纪尚思打量了一下两张床,一张空空荡荡,另外一张上面堆满了素描本和油画框,显然是匆忙从另外一边移过来。
“不着急,你先晾着吧。”
“谢了,对啦,你没有鼻炎过敏什么的吧?”安然帮着纪尚思收拾东西,问道。
“没有。”
“那就好,有些颜料味道大,我平时都在阳台画,难免屋里也能闻见点儿。”
纪尚思看着他把一大捆的画笔塞进床底下,床脚堆着几捆不同类的白纸。
纪尚思问道:“你画几年了?”
安然解散了头发重新扎了个小揪揪:“从三岁开始吧。”
“你都会画什么?”
安然想了想:“开始学的素描,水彩,油画比较拿手,国画差点,我爸总说我意境太差。”
纪尚思拿起一本练习本:“这张是咱们学校?”夕阳的余辉映在墙上泛着金黄,天空飘着暗色的积云,层层叠叠延至天际……虽然他的绘画水平仍停留在照着果盘画苹果的阶段,并不妨碍他觉得这是张好画。
安然瞧了眼他说的是哪张:“恩,咱们学校的老校区,从老礼堂的二楼廊梯那正好看见全景。”
纪尚思:“我们去老礼堂也走过廊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景色。”
安然有些得意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世上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
纪尚思冷哼了一声:“那你能用这发现美的眼睛,发现一下正确答案么。”
安然像霜打了的茄子,气势瞬间就萎了:“求不提。”
纪尚思在宿舍的一角支了个折叠小桌,恭恭敬敬地把孔夫子的神像摆在上面,这是那天晚上“思玥”会战后仅存的物资。
安然诧异的看着他给孔夫子上过香又摆贡品,还放了罐酸奶。
“你这是干嘛呢?”
纪尚思回头深深地看他一眼,幽幽道:“古代考状元之前都要去夫子庙,咱们住校不方便,我把夫子请回来,一日三餐,三柱清香,瓜果梨桃,啤酒炸鸡,保佑我……”
安然天真道:“保佑你考试进步?”
当然是保佑我门门得倒一!
纪尚思没说话任由他继续误会下去。
***
纪尚思看着手里的试卷眉头紧锁。
何田拎着好几个塑料袋从教室后门走进来。
何田:“豆浆油条素包花卷豆花……老大你吃什么?”
李思瑶:“一天天的就知道吃,没看老大正烦着么。”说着从他手里抽走一份大饼卷鸡排。
何田急道:“那份是我的。”
李思瑶敲敲他的头:“你都这么胖就别吃油炸食品了。”又拿起一杯豆浆放在纪尚思桌上,“怎么样,这次你俩谁最低?”
纪尚思:“我39,他37,就差一道选择题。”怎么就蒙对了呢,每天三炷香的烧着不就是为了这时候保佑我选错么,要是嫌弃我的贡品不对,LV、爱马仕您要什么我烧给您,不然您拖个梦也成。
前面一排怯怯地传来一个声音:“并……并不是。”
纪尚思一抬头,体委孙天正回头看他。
纪尚思问“什么不是?”
“你俩不是咱们班的最低分,咱班最低的是我。”
纪尚思一脸的不信,抢过他的卷子,上面鲜红的两个数字:25
纪尚思一脸惊愕,何田和李思瑶也是非常诧异:“你这怎么考的?”孙天的成绩不算很差,在班里也是中等偏后。
就见上面只做了一半的选择题,后面全都是空白。
“我拉肚子,刚写了一点就去校医院了。”
李思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老大……不如你也。”
纪尚思抄起桌上的语文书敲了他一记:“一共六场,我场场拉肚子?”
和纪尚思心情郁闷正相反,赶上天灾人祸不是最后一名的安然乐呵了一上午,翻来覆去的看自己的卷子,怎么瞅怎么美,给纪尚思气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好容易挨到下午,体育连着自习,班里几个男生一合计,集体翘课去打篮球。
球场上有几个十八班的男生在练投篮,也都是熟人,加上十七班的刚好凑成两队。
纪尚思心里有事儿,篮球打得也心不在焉,一场下来被盖了好几次帽,要放往常他早就急了。
高三开学早,这会儿正好是八月底,滨市最热的时候,打一会儿校服就湿透了,几个人围坐在树荫底下休息。
大伙讨论了下昨夜的MBA比赛,又八卦了两个班的新鲜事儿,顺便吐槽一下各科老师作业太多,纪尚思全程在看手机,没参与其中任何一个话题。
十八班的陈礼捅捅李思瑶:“纪老大怎么了,今天不在状态啊?”
李思瑶把纪尚思被安然抢了倒一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发挥挺稳定……”
张志量:“要我说这后天努力就是不如先天残障……”
李思瑶捡起地上的空水瓶扔他:“说什么风凉话呢。”
一直没插上话的孙天接了一句:“是不是手段太单一了?”
纪尚思正在用手机浏览奢侈品网站,把看好的截图发给司机,回过神就听见孙天的那句。
“你是说至烧俩手包太单一了?”再加身高定?不过钱可能不太够,他每个月只有2万零花,其他的压岁钱和基金倒是挺多,可在不通知家长的前提下最多一次能动用一百万。
孙天:“……”
孙天:“我是说只拜孔子是不是太单一了。”
张志量:“就是,你看那庙里都供奉多少,如来佛旁边不得有一百零八罗汉。”
纪尚思:“我还没凑齐一百零八呢我妈就给我破除封建迷信了,你也不看看咱们宿舍才多点地,还一百零八个,真玩儿叠罗汉啊,净出馊主意。”
孙天:“不是,我不是说多来几个,我的意思是你除了自己在家上香,你得去庙里,庙里更灵,捐香油钱,点长明灯,初一十五还有法会,我妈和我奶常去。”
纪尚思都惊了,传统封建迷信还有这么多项目呢!
“你能帮我问问哪个庙灵么?”
孙天:“我妈肯定跟你说心诚则灵,不过我看她和我奶总去近郊的文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