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宴山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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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大爷呀！戚小奇无语地抖了抖腿，踹开这个腿部挂件，诸术吩咐人把周西园拖走了。
宴青笑眯眯地蹭过来道谢：“嘿，小哥哥，以后有事儿一声吼，爷们儿绝对不推辞。”
戚小奇：“呵~”
等大厅里的一波事忙完的时候，都已经下半夜了，诸术总算又安排好，让人拧来了戚小奇的背包，带着戚小奇回去。
上了诸术的车，宴青居然一直跟着，戚小奇很奇怪的望了他好几眼：这家伙跟宴竹看起来也不像，怎么都一个德行，缠人。
宴青大概是看出了戚小奇的不满，十分无奈地撇嘴：“你可别嫌弃，他住的也是我的地儿！”
戚小奇嘟囔了一句：“你们什么关系啊？”
离开了派出所，诸术似乎卸下了当头儿的伪装，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回头笑着解释：“养子。”
戚小奇又打量了这俩一眼，问：“谁爹？”
诸术和宴青看起来应该是宴青比较年轻，但很明显还没到父子的差距，除非有非人的保养。
而且，诸术虽然显得老成，但那也只是在派出所里，宴青看着年轻，但眼里总有些无法解释的沧桑。戚小奇默了默，眼睛没有骗人的话，
应该是宴青年长些吧。
果然，宴青说：“我呀。”
戚小奇扯了扯嘴角：“那……那个宴竹？”
诸术回头又笑：“宴竹吗？是我领养的孩子。”
这特么都子孙三代了，戚小奇挑眉，心中想，这俩都是老棒子呀。他不再说话，保持被习惯性的大.佬情绪。
宴青却兴致勃勃地解释：“宴竹那小子是普通人，小时候得了一种严重的骨质疏松症，家里没钱治就给扔了，咱们竹鼠大大心软捡来当儿子养，我想他太脆皮，希望他能像竹子一样坚韧些，所以就跟我姓，叫宴竹。不过现在小孩儿长大啦，我这老脸老不下去，所以咱们现在对外是哥俩。”
这是什么胃酸关系……戚小奇：“……”
说到宴竹，宴青捏了捏下巴：“嗳？说起来我好像是在医院照顾那小子，出来给他买晚餐的呢……”
戚小奇：“？”
诸术要笑不笑地白了宴青一眼：“所以你买个晚餐是怎么走到那么偏的小公园去的？”
宴青恼火起来：“别管这个了，先去医院看看吧，别给饿死了。”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戚小奇：“……”
诸术：“算了吧，这时候去，你是有东西给他吃还是怎地？还是等明天早上我去吧。”
宴青：“……嗯，不太好吧？”
诸术：“就凭咱竹子那张小嘴，你还怕他使唤不到人？”
宴青：“说得也是，这小子看人下菜特准，可会卖乖了。”
戚小奇杨眉，安静得像个拼野车的，完全不搭话。一路就听那俩人一来一去的夸赞宴竹那嘴会哄人。他俩也完全不把戚小奇当外人样，什么都敢说，非常自在地就回了老窝。
诸术把车停好，下车撑在车门上对戚小奇说：“既然是同界，那就不跟你客气了，你要是不介意呢，就上楼和我们一起住，介意呢，后面弄堂里就是民宿，你去隔壁便利店找守夜的登个记，三百一月随便住。”
他说完，颠了颠车钥匙等着戚小奇做选择。
宴青打着哈欠下车就抄着手上楼去了。
戚小奇拧着箱子弯了弯唇：“谢了，我还是去民宿吧。”
诸术也没废话，转身锁了车库也上楼去了。
小弄堂并不宽，连小车都进不去，他们的房子就在弄堂入口处，连接着弄堂和外街，楼下是车库和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楼上是两间公寓，刚好把弄堂入口包起来。
和弄堂里鳞次栉比的房子比，算是比较高档了，但是比起外街旁边那些高楼大厦，这儿简直像个异次元空间入口。也不知道城市规划的时候，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戚小奇看着黑黢黢的弄堂，也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进了便利店。
很普通的便利店，大街小巷都能看见的那种，面积小，但是五脏俱全，门口收银台旁边甚至还有一锅时令冷串串。戚小奇往里瞅了一眼，没看到有人，又看了看街外，摁了一下玻璃门旁的电钮，站在门口没动。收银台旁的小喇叭里有人声传了出来：“干嘛？买东西微信付款，自己扫，没带就明天来付，自觉点儿，店里八个监控呢！”
戚小奇揉了揉额头：“投宿，楼上介绍的。”
“那等着。”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胖子，背心短裤穿着双凉拖鞋，噼里啪啦从里面走了出来，也不看是谁，眯着眼打着哈欠从收银台下的柜子里摸出一个小牌子扔给戚小奇，又从墙上取下一个本子放在台子上说：“27栋5号，自己把资料登好记，进弄堂对号找去，钥匙在门上的，小牌儿收拾好别丢了。”
胖子说完，又噼里啪啦走进去了，不说查看证件收费押金，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打量过是什么人来投宿。
那这小弄堂还真是什么人都能住了，怎么越来越感觉不靠谱呢？戚小奇却莫名一阵放松，拖着箱子进了弄堂。
弄堂里是个下坡路，两边都是那种连在一起修建的假独栋，有的三四层，有的六七层，高矮不一，宽窄随意。房子之间没有间隙，基本上都是搭着隔壁楼的侧墙搭建起来的违章建筑。
这样的条件能好到哪儿去？怪不得便宜。
排列简单，戚小奇很快按着门牌找到了27栋。
这个小独栋比较窄，一层只有一间房，戚小奇走在窄陡的楼道上，一不注意就会蹭到两边的墙壁。楼下几层的房间上都还挂着钥匙，看样子是没人住的，守夜人甩牌子也太随意了，估计第二天他都想不起来晚上来过人。
本来对住宿条件是没有多高的期待的，反正在小叔家的条件也不好，便宜能住就行。
楼道里的感应灯跟眨眼似的，戚小奇刚刚摸到门上的钥匙，灯就灭了，屋子里也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戚小奇进屋摸索半天也没找到电灯开关，只在门旁摸到一个小卡槽，心里好笑，就这样的破地方难道还跟外街那些连锁宾馆一样是插卡通电的？
他试探着把那小牌子放进卡槽里，卡槽边缘走了一圈电光，然后就特别高级的流进墙里，那光线顺着墙角在屋里转了一圈，屋里就慢慢有些光亮，看起来很先进的样子，不过也许是晚上，照顾到眼睛，所以光线不是很亮。
这都快要天亮了，戚小奇关好门就脱了衣服一头扎进柔软的床里。
一天乱七八糟的，这会儿头晕脑胀四肢酸痛，他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根本不想动弹。可能是因为太累，一夜无梦，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时，他还觉得才刚刚睡着。
戚小奇在那松软的大床上烦躁地翻了个身，眯起眼看着天花板，整个人都有点懵。
天花板上明明就没有灯，屋里却十分亮敞，就像天光透过房顶照进来了一样。要不是刚才趴着的姿势还和昨天晚上一样，连鞋都没脱，他会觉得自己半夜梦游出去换了房。
这屋子比从外面看起来的要宽敞得多，整个屋里光线特别充足且很舒适，没有窗户，室内空气却挺好。床铺宽大松软，床头柜上放着无线电话，电话铃声还在孜孜不倦地鸣叫着。床前是个软皮沙发，对墙还有个内嵌宽屏，角落里甚至还有个玻璃仓浴室。
虽然是个单间布置，转过身就能看完全部构造，但绝对算得上是豪华的单人间，宽敞到能抵戚家栋那大半套房子。这条件，三百块一个月随便住？这不是搞错了吧？怪不得楼下都没人住。他起身瞧了眼卡槽内小牌子上的编号，2705，是那个守夜人报过的。虽然箱子还放在门边，但确实是住了一夜了，大不了就出一夜的钱，再换个便宜的去。
电话还在响，估计是催促缴费的吧。
戚小奇舔了舔唇，走过去接起电话。
“客人，不好意思打搅您了，竹鼠大大找您有事，您能出来街口小卖部一趟吗？”
对方是昨天那个守夜人的声音，不过却比夜里温柔有礼很多，说话非常客气，并没有提及任何需要补充资料缴费等事宜。
戚小奇嗓子有点哑，淡淡地哼了句：“嗯，等会儿。”
反正打定主意要是贵了就只住这一夜，戚小奇连背包里的东西都没拿出来规整，慢吞吞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把一些重要的证件和卡放钱包塞进裤兜儿，才出门去。
整栋小楼十分安静，那明明就是镂空的不锈钢大门好像是隔音的一样，一打开，弄堂里那种喧闹气息扑面而来，沿着路边好几桌麻将已经吆五喝六了，还有些小吃早点铺子也是人满为患，还有排队的，没人注意或者是没人在乎这个新租客。
人们的穿着打扮都很普通，戚小奇莫名自在了很多，伸了个懒腰，慢慢朝弄堂口过去。
诸术他们那公寓面向弄堂这边装饰成一个古色古香的牌坊。
上面写着：宴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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