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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   姜破说放学等他,应该是要把前尘旧怨攒一块儿结算的意思。

      宁烊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来个快刀斩乱麻。
      总杠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被人找茬找多了,现在他对这种纠纷有点腻味。
      还以为换个学校换个环境会有所不同,现在看来,梦想还是太美好。

      “我靠!已经放学了!你怎么还不走啊?”
      裘顺收拾好东西,和另一个男生打了个招呼要走,转眼瞥见宁烊还好端端坐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破哥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趁他还没回来,你能溜就溜,没准明天就没事了呢!”

      姜破自从第一节课被陈师太赶出去,就成了失踪人口似的,一下午都没进过教室。
      裘顺同学说他可能是睡的太忘我没注意时间,宁烊则是觉得他可能在某个地方羽化登仙了。
      但其他同学似乎对他旷课的事并不惊讶。
      几个老师都一脸习以为常风淡云轻的样子,除了班主任老蔡问了句姜破的去向,被裘顺轻车熟路敷衍过去后,也就没了下文。

      按理说一个大男人摔一下就出事有点不太现实,但宁烊一下午的课还是上得有点心不在焉。
      他真去医务室了吗?
      ……要不要去看看?

      蹦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宁烊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接着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

      “嗯,我过会儿走。”宁烊从书包里找出那张可以让陈师太对他有所了解的数学卷子,放在桌上摊开,头也不抬地说。
      裘顺探头看了一眼:“咦,你这卷子哪来的?好像隐隐约约有点眼熟……”
      宁烊:“……”
      你们上学期的期末考卷,只是“有点”眼熟?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高一期末的数学卷子吗?是陈师太让你做的?”裘顺笑得乐呵呵的,大概是觉得有人比他惨,回家作业还要多写一张卷子而幸灾乐祸,“我家应该还有订正版的,怎么样,要不要对答案?”

      “不用了。”宁烊拒绝的真心实意。
      “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以后都是同学兼隔壁同桌……”
      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宁烊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这位新同学。
      人挺热情,是个话痨。
      还爱管闲事。

      “其实我还有件事比较好奇,就是那个,在你转学来之前我们班就得到了消息,说你就是,那什么,挺牛逼的……”裘顺半天找不到说辞,拐弯抹角夸了一句。
      ……
      宁烊大概知道他想问什么事。
      但他不太乐意说,甚至连想都不想去想。
      少年人,叛逆乖张,总有那么一两桩心事是不能让人窥探的。

      裘顺抓了抓头发,思索着怎么把“听说你打死过人”这句话问出口。
      这传言是假的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乍一问宁烊肯定会不高兴。
      但他又实在挺好奇的。
      毕竟传言都这东西,虽然假的居多,但也空穴不来风……

      “走了顺子!”
      气氛逼至零点之际,旁边有个人勾住裘顺的脖子,拖着他把他往门口带。

      宁烊抬眸看了眼对方,是中午跟姜破一块出门吃饭的那个男生,叫胥宏宇,也是十班成绩名列前茅的尖子生之一。通常来说,好学生和差生间总是有一堵看不见的次元壁,但胥宏宇似乎和姜破裘顺关系都非常好的样子。

      “我靠慢点啊,掐死我了!你急什么?车不是五十分才到吗?”裘顺一边叫唤一边挣扎着从胥宏宇胳膊底下钻出来,把手机往宁烊跟前一杵,“哎帅哥,加个微信呗?”
      宁烊:“……”

      裘顺心满意足把宁烊的名字备注上,转身离开。
      出门前还冲他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啊!你记着看见破哥就跑!头也别回!明早给你带卷子!”

      宁烊听着两人吵嚷的声音一路远去,在位子上静坐了半分钟,清空内存过多的脑容量。
      然后从笔袋拿出一支黑色水笔,拧开笔盖,随手在选择题第一道的括弧处填了个A。

      数学卷子没费多少工夫就结束了,时间还有剩余,宁烊干脆也把其他几门学科的作业一起解决,这才抬头看了眼悬在黑板上方的挂钟。
      六点十五分。
      教室里的人早走空了,风吹进来还能听见呼呼的回声。
      宁烊把打满了公式的草稿揉一团投进了教室角落的垃圾桶,然后把作业塞进书包。

      姜破还没来找他算账。
      宁烊不禁皱眉,心说这人不会忘了自己临走前放过的狠话吧?
      他大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算了,不等了。
      七点还要去兼职,从这里坐车过去怎么也要四十分钟,就算姜破现在出现,五分钟应该也解决不了战斗!

      宁烊背起书包就走,踏出教室之前,还在心里默数了一下:
      五、四、三、二、一。
      好,没来。
      那就不能怪他失约了。

      走出文科楼的时候,外面正好刮起一阵大风。
      宁烊被吹得眯了眯眼,挑了教学楼后面一条避风的小路走。

      这是他中午午休的时候发现的,从这里往前走有个分岔路,路口竖了一个标牌,左边是校门,右边是食堂和医务室。

      宁烊在岔路口犹豫了一下,自我催眠:我只是去看看他是不是死医务室了,绝不是担心。
      催眠成功,他心安理得转去了右边。

      医务室很安静,这会儿老师都快下班了,看病的学生更是一个都没有。
      宁烊路过大门的时候没进去,做贼似的绕了个圈,拐到窗口附近,状似不经意地往里面看了眼。
      许是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宁烊心脏跳得有点快。

      窗户是透明的,没拉窗帘。
      不用细看就能看清楚全貌。
      和下午那时候一样,空空荡荡,除了桌上几页纸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外,没有别的任何动静!

      宁烊心里突然一阵窝火,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他拧着眉,活像后面有人赶尸似的,加快脚步往校门口走去。

      他离开后过了两分钟,医务室的门打开了。
      校医是个挺年轻的女人,身上穿着白大褂,脚上一双细高跟,走路的时候会响起清脆的哒哒声,她一边推门进来一边说道:“摔一跤就在我这磨了一下午,您还真娇气啊!”

      “不小心睡着了。”姜破笑着跟在身后,“而且我刚刚不是帮你修好了打印机吗?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呗?”
      “要不是看在你帮我修好了打印机,这会儿我已经打张条子报到你们班主任那去了!”校医没好气道。
      “谢谢姐!”姜破见她要坐,立刻殷勤地上前替她拉开椅子。

      “行了,这都几点了,再不回去你奶奶该着急了吧?”
      “这就回。”姜破说,“我先去教室拿书包……”

      说完,他声音微微一顿。
      校医抬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姜破皱眉:“没什么,就是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算了,想不起来了。”
      校医似乎很无奈,摇头叹道:“……你这记性也不知道随谁!”

      姜破闻言身体略僵,手心过电似的麻了一下,不过转瞬就被他用嬉笑掩盖了过去。
      情绪过渡的自然,校医没发现异常。

      姜破从旁边的小冰箱里顺了一瓶阿萨姆,边喝边往起身:“那我走了。”
      校医提醒他:“走路慢点,别又不小心摔哪了,年纪轻轻腰就坏了,以后怎么办?”
      “啊……”
      听到这句话,姜破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恍然的表情。
      “又怎么了?”校医抬头望着他。

      “姐,你知道吗?男人最忌讳的两件事,一是说他不行,二是说他腰不好。”姜破勾着唇站在门口,冲她一脸坏笑。
      “嘿!臭小子胆肥了是吧!敢在我这儿油腔滑调——”
      姜破笑嘻嘻说完,在校医撸袖子开骂的迅速转身溜出了医务室。
      直到脱离死亡危险区,他才慢慢停下步子,看了眼时间。
      而后偏头极其不爽地“啧”了一声:“都这点了,那小混蛋应该早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姜破:辟谣,我公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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