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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旧事 ...

  •   近来我对这种两栖怪物实在是见得太多了,也不以为然。
      甚至还能顺势走过去踩在排水沟的盖子上。

      等我这么踩过后,才后知后觉,到底是这里突然出现了这种两栖怪,还是我的能力又发作,后台把其他世界的两栖怪给重叠了过来。
      后者的话怎么想都觉得庄研这工作完成的质量还是有保证的,如果是前者的话,出现在我附近干什么?

      这样一想,我连买菜的兴致都没了,也不想帮家里那两人做什么好吃的慰劳他们了。

      提着塑料袋回家,却觉得不对,不断有两栖怪变化成各种形态堵在我回家的路上。

      当看到它们变化拉长身体在出乎意料的地方,比如路灯上盘绕而下,车站牌变成挡雨板,路边凉亭铺开在瓦上,然后都露出个头,用那种空洞愚蠢又滑稽的表情看着我。

      起先我见着了恶心,便避开某一段路。可在我转过几个路口后,我便发现了不对劲。
      它们在把我往某个地方赶!

      时不时出现一个怪物用新奇的姿势来恶心我,倒不如说是通过这样的拦截,修改我前进的方向。

      它们要带我去哪儿?不过与其问这个问题的话,不如先想一下,漓山村那个巢穴被解决,附近这种怪物的余孽应该都不足为患了,怎么又有那么多两栖怪出来?
      它们的作为显然是有目的的,那么究竟是它们自己想那么做,还是背后另有黑手?

      联想到漓山村事件的幕后是一个叫做周庶康的男人,而周庶康是我母亲尤利娅签约的经纪公司的老板。

      我开始不再避着它们走,而是直接从它们旁边路过,从它们的行为上来看并不存在要攻击我的意思。

      随着我不服于它们指引的方向,每个路口这些怪物开始数个出来拦截,最夸张的一次三个互相连接拉长身体横亘在马路中央,像是一道拦截线一样的拦在我面前,来往的车辆却能不断地从它们身体中穿过去,就如进入了一团雾气。

      它们到底是实体还是虚体?至少我刚才踩在窨井盖上故意踩那怪物头下去的时候感觉到的是实体,可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匪夷所思。周围的行人似是都看不到它们的存在,就如宋娟初时一样。
      人们看不见它们,它们却能通过一定的方式影响到现实世界。

      “怪物”们到底是实体还是虚体的问题,我从没弄清过,关于这个问题最早是引入了“次元”的概念,即认为这些生物生活在和我们不一样的维度中。后来又由一位亚美尼亚的认知科学家通过量子理论来解释。这也就很显然能看出,每个年代都有其时髦的文化。
      就我而言,我是不相信我们那时代用量子理论来解释虚实体的论文。在我们那个时代,“量子理论”是个时髦的课题,学术之中只要搭上了这个前沿科学就显得高深了,当时有一句话“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即是在说只要无法自圆其说的东西,都能用量子理论帮你圆回来。

      而我自己后来的解释,则是来自于一个中古时期的哲学故事。

      一个猎人不信上帝,他在林中遇见了天使,他们同行了一段路后,猎人说:“我现在承认有天使存在,不过你们都是像幽灵一样的东西,刚才你的身体直接穿过了石头,就像雾气一样。”
      天使很惊奇地反问:“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们是虚体?当我们行走在这个世间,石块不正像雾气一样被我们穿过?这不正说明我们是实体,而现实才是虚体。”

      进行这样的思考是在于,因为所受教育形成固式概念,我有相当一段时间都在纠结于虚实体的问题。凡尘之中的我们,即便人造了“狐狸精”“吸血鬼”这样的神奇生物,在那些影视作品里也都是能够以常规逻辑进行思考的实体。即他们被刀砍也会受伤,被杀也会死,他们更偏向于“人”。
      人被杀就会死,被杀而不死的,不能以常理推测它们行为的即为“怪”。

      以人类的角度要对“怪力乱神”进行解释,实在是件无稽的事。这或许也就是王诗雨事件中,人们永远无法给出一个完美解释的原因。

      而我当时被这些两栖怪阻拦后,实在无法再强行突破了。
      在横亘于路上形成阻拦带后被我跨过,后续它们干脆牛皮糖一般铺张开自己的身体,像一面墙一样封死在我要通往的路上。

      与此同时它们的表情也开始变化了,从刚才的空洞滑稽变成了凶狠状,那暗红色的眼睛露出凶光来。

      我已经不能肯定再这么下去它们会不会伤害我了。

      正当我犹豫之时,铃声再度鸣动。
      只是一声,明明在车水马龙的路上,一时之间脑海里却只有这一声清脆的铃声。
      头有点晕,再抬眼时,面前的怪物墙都不见了。

      我觉得奇怪,四周张望,看谁谁都像,看谁又谁都不是,实在找不出那个鸣铃的人在哪儿。

      直到我抬头看到天桥上,一个穿黑色西服戴眼镜的男人,他正从天桥上走开。
      明知毫无异常,然而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应该是他,脚步不知不觉跟了上去。

      然而他走得极快,且天桥附近的路,看似近,实则要追上总要兜着圈子绕过去,等我再走到的时候早不见那个男人的踪影。

      我暗暗记下这件事,只能先回家去了。

      除了这件事外,接下来几天就毫无波澜。
      准备好了一应年货,到最后两天伦叔和庄研也空了下来。

      大年三十那天照例要祭祖,只是我们家这样的情况也没这讲究。不过还是有要打扫屋子的讲究,本地习俗正月里,至少是年初一是不能劳动扫屋子的。
      这样的重活落不到我头上,我负责包饺子,调好了馅儿,庄研过来帮我,他的养父母是南方人,本想叫他去揉面,看了半天太为难他了,干脆叫他去门外贴春联。

      大概是从没见识过包饺子,过一会儿他又来看,这会儿倒觉得他像是个这年纪的少年了。
      想想我们这家里的三个人,习惯都是天南海北,伦叔一北方人背井离乡过来,庄研的父母更不可考,而我小时候也没过上过正常的家庭生活,我们这样的三人如今能凑在一起过节,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我拿擀好的饺子皮给他,看他把饺子包成了馄饨哈哈大笑,这才去解救他教他怎么包饺子。

      趁这时,我问他:“那南方过年怎么过的?”

      他想了想,“风俗也多了,南方各地又很多不一样。”

      “那你总会做几道南方菜吧?”我其实也有些好奇。

      他苦思冥想,“番茄炒蛋?虾仁炒蛋?”

      “……”这不是每一地都会有的家常菜嘛。

      我白了他一眼,显然他的烹饪水平和我也不相上下,都处于“蛋系大厨”的行列里。

      “家里调料就不对,做不太出那些菜。甜口的你也吃不惯。”他今天心情倒是不错,说了些过去的事,“抚养我的那对夫妇,是江浙出去的移民,家里糯米吃得多。春节会蒸糕、做汤圆,年夜饭会上有八宝饭,他家老太太更传统一点,会做蓬蒿菜或者荠菜馅的糯米塌饼。”

      我听得有些馋,“味道好吗?”

      “各地口味不同吧,同一道菜换个地方调味都会有改变。”他说道。

      “那你过来住过来后口味上有什么不习惯吗?”我觉得自己真是粗心,到现在才想到这点。

      “还好吧,平时也不太在意。”

      他虽说不在意,不过我还是上了心。不过这回倒是头一次听他主动说养父母的事,听着倒也不像是相处很坏的样子。
      有些吃不准是个什么情形,若是平时我问也就问了,但这大过年的,万一问得不愉快,实在要扫兴了。

      “那你们年菜呢?有什么?”我还在问他。

      “就是菜,还能有什么?以前物产不丰的时候会有讲究,比如‘元宝鱼’必须放过十五后才能动之类的,现在哪还有这些了。”

      也就这样说这话,就把厨房里的事给收拾了。
      我听外面有客人来了,出去一看竟是霍坤鹏和穆修两人过来了。

      “大侄女你好啊。”霍坤鹏一见我就笑呵呵打招呼,他身后跟着的穆修拎着水果进门,这样的不善言语和霍坤鹏有了对比,跟显得他有些笨拙了。

      伦叔很有些吹胡子瞪眼:“谁是你侄女了,你过来干什么?蹭饭啊?”

      霍坤鹏还就顺着说了:“蹭饭啊,你侄女上回可答应了我一顿饭。”

      “小孩子的便宜都占!”

      我笑了笑,别看他两人斗嘴,伦叔却没不高兴的意思,他其实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
      有客人来我去泡了茶,春节年货买的多,茶几上布置开了,看上去倒不冷落。

      霍坤鹏夸一句,“还是我大侄女最懂事了。”

      伦叔便说,“你叫她侄女,那你要给她发压岁钱的。”

      “发就发,给瑶瑶发红包,我乐意。”他还就斗嘴斗上了。

      说到了我,我笑应一句:“您上回还叫我别叫你叔叔,这回你先叫了我侄女,那我要怎么称呼你了?”

      霍坤鹏一时吃瘪,伦叔在旁边大笑说我侄女可帮我报了仇。

      就是多加两副筷子的事,过年了食品颇丰,请人吃顿饭也不是件难事,尽力而为便是态度。

      霍坤鹏大概是有话想与我说,支开了伦叔:“叫两个孩子动手,你这叔叔倒是吃白食了。”

      “我还动手收拾屋子呢,你才是来吃白食的。”

      “我是客人啊。”霍坤鹏理所应当道。

      伦叔也不是真的看不懂,只是斗上了说个两句,年夜饭上的大菜还是需要他去掌勺,毕竟庄研与我都只是“蛋系主厨”。

      等伦叔进厨房了,霍坤鹏才和我说道:“最近你看新闻了吗?”

      我问是什么新闻。

      “各地出现多例神秘暴毙,春运火车站候车时突然倒地的,城里加班时监控拍到自己掐着脖子死的。”
      最奇怪的还有一女子在健身房练塑形项目,教练帮她纠正动作时突然就腰肢断裂,像两截树木一样的分开了。
      这教练也真要心理阴影了。

      我点头说网上行为有看见,这样的都市离奇,每天都要推送不少条,真真假假的,谁会去深究了?
      又觉得他扫兴至极,大过年的能不能别提这些事件了?

      我那时候还是稚嫩得很,估计心里想到了,脸上也带出来了。霍坤鹏便解释道:“原本并不想这种时候来和你说,不过那些人查下来都和漓山村有关。”

      “是他们逃在外面的……子代?”我避免了用“余孽”这个字眼。

      “他们这个巢穴的后嗣都应该这样渐渐死去了,会很离奇,但又没法查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这样的案子太多了,不可能深究。那么就能确定你后来报告上来纠缠你的那些不洁者,是来自于其他巢穴的。”

      一想到还有其他地方有这样的巢穴,我越发觉得扫兴了。

      “光是漓山村我们以前就没查到,太隐秘了,若不是这回他主动暴露的话。”

      我问:“主动暴露?你是指他去年在H市突然出现的事,其实是阴谋?”

      霍坤鹏点头:“否则他躲了那么多年,不至于重现捡起这个身份来用。我们现在推测,他们主动出击的理由其实是为了,你。”

      我?我有什么特殊之处?

      “事实上,他们这些年组织过几次想来抢你。最近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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