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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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冷睨他一眼，没有半分好颜色：“圣兽的事，与你们仙人何干？”
沐宸不以为忤，依旧微笑道：“无论仙妖灵兽，教育一道都是相通的。尊使悉心教导沅离，固然是希望她早日成长，但是方式未免欠妥了些，如此事倍功半，效果自然差强人意。”
“那你有什么高见？”
“沅离的问题，一在经验少，心里难免紧张，二在时间短，掌握星辰之力不够娴熟。不若一个一个，分开解决。”沐宸侃侃而谈道，“青瑞宫有个灵器唤作‘虚白’，仿自方壶密境，意在虚室生白，外物不存。先让沅离进到虚白里，把星辰之力运用熟了，再开始练习对招，尊使以为如何？”
青龙略一思索，同意道：“那就试试。”
沅离满脸莫名地被送进虚白密境，刚一进入，整个人就被抚平了一切情绪，喜怒哀乐，皆数淡漠。青龙的声音隆隆响起，之前一直让她害怕的话语现在听来也毫无感觉。
“感受星辰，自行领悟。”
她在虚白密境里恍然过了数年，心里一直不急不躁，只是反复练习着操控星辰之力。直到密境打开，青龙那张冷淡的脸重新出现，她才知道，原来这悠悠岁月，不过三天而已。
青龙招呼也不打，照面就是一记攻击，沅离平和的心境还没退去，只是微微一动，如臂所指的火焰呼啸着迎上，一直扑到青龙面前，才被他拂袖挥去。
沅离呆了一下，五情回归，欣喜若狂：“我……我成功了？！”
下一刻，又是一记灵力袭来，火焰自行燃起，沅离狼狈地往边上躲去，就听青龙不以为然地说：“对战之时如何能走神？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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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日，青龙终于点头认可，放她自由。沅离比过了山试还要高兴，顾不得天色已晚，化身朱雀冲到荧煌殿找既凌。
既凌意外地接住这只兴奋到起飞的鸟儿，仿佛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也笑着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既凌，你别太难过了！”沅离大声地说，“我已经练好了本事，能帮你一起报仇啦！”
既凌怔了下，随即浮起柔和的神色，轻声问：“小离，你在担心我吗？”
没有等她回答，既凌又说：“你不用担心我，前几日是我太过激动，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等了这么多年，又岂会急这一时半刻？只要梼杌敢露面，我一定会抓住它。”
“我说过会练好本事帮你报仇的，我还欠着你大人情呢。”沅离一伸手，掌上就聚起磅礴的星辰之力，“我练了好久好久，不会再怕打架了。我帮你一起抓住梼杌，让它为你母后偿命！”
“小离……”既凌眸中隐隐闪动波光，“你是……你是为了我吗？”
他深深吸了口气，上前抱住沅离，语气郑重得好像又在起誓一般，“我决不会辜负你的！”
沅离虽然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奇怪，不过为了安慰好友的心情，她应和了一声，哥们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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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山囚室的逃犯有了追查的方向，南天的仙官们陆续回归本职。还没等他们松下一口气，一份急报又惊动了议事大厅。
南域有个水官，身中梼杌之毒，死了。
仙官们急忙来到案发地，围着死者各个神情严肃。目击者是一条刀鱼，在一群气势惊人的天官注视下，哆哆嗦嗦地把它见到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一……一团黑影，有山、山那么大……一口吞下了大人……大人过了一会被吐出来，就……就这样了……”
死去的水官僵直地躺在地上，身上到处蹭有青蓝的粘液，这就是不容错认的，梼杌的毒液。刀鱼的描述也与梼杌害人的手段一致，几乎可以断定，是梼杌亲自现身，杀了这名水官。
“奇怪，这里离会稽山有千里之远，梼杌哪怕逃到这里，又何必杀个无足轻重的水官，而暴露自己的行踪呢？”
“关在会稽山的到底是不是梼杌还没有明证，梼杌忽然现身杀人，莫非是在宣示什么？”
“不久前梼杌用万象傀儡术操纵地官袭击尊使，今日又亲自下手杀我南域官员……这梼杌，莫非是专程跟我南明宫过不去？”
这人的话，让大家一致噤声，过了会，才有人犹豫着开口：“会稽山也是南明宫的属地，难道梼杌认为是南明宫关押它，现在出来报仇的？”
没人接话，但每个人都露出深以为然的神情。
沅离听到这，只觉得自己这只守护圣兽的责任相当重大，心中并无惶恐，反而燃起熊熊战意。她小心挤上一步，想去看看这名无辜惨死的水官，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叫。
那水官的灵躯忽然溃散，散逸的光点里夹杂着妖异的明蓝，看起来格外诡异。
“六个时辰后灵躯才会溃散，这与我们听到的案发时辰不符。”回禄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回身厉喝，“那条刀鱼呢？！”
围了一圈的天官们四下搜寻，谁也没注意到那条不起眼的刀鱼是何时消失的。
既凌赶来时，正好撞上死者灵躯消散的一幕。他猛地咬紧牙，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当时也是被这样残害而亡，尸骨无存，握着轩辕剑的手都用劲得冒出青筋。
他从齿缝里恨恨逼出一句：“梼杌呢？它往哪去了？”
回禄沉重地摇摇头，道：“不管那刀鱼是同伙还是被胁迫，我们被生生拖延了近五个时辰，它早就逃远了。”
又有人开口说：“它的目标若是我南明宫的人，必定还在南域潜伏，就准备伺机再出来害人。”
“令南域所有官员，提高警惕，彻查辖地，遇见举止异常者一律拿下。”回禄下令道，“万象傀儡术的操控不能超过十里，让他们都把眼睛放亮，小心受到偷袭。”
仙官们领命而去，各做布置。既凌这时冷静了下来，问沅离：“为何如此谨慎？你们发现了什么？”
“他们认为，梼杌是在刻意报复南明宫，专挑我们的人下手。”
既凌愣了下，旋即抓紧沅离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过来：“小离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众目睽睽下，沅离觉得挺不好意思，忙抽回手说：“心领了。不过我是南明朱雀，保护南天是我的职责，我要正面迎敌才行。”
“你可不要小看了梼杌，无论如何，你得跟我在一起。”
沅离笑了笑：“自然，怎么能少了你。”
既凌低头藏起一瞬间的羞涩，说：“南明宫的人都散了，你也赶快回去吧。我去会稽山看看那个囚室。”
“我陪你一起去。”
水官的死，到底让牢记自己守护兽职责的沅离心生愤怒。她再一次回到会稽山那破了个大洞的囚室，左看右看，毫无头绪。
“既凌，你看出什么了吗？”
既凌从沉思中回神，慢慢道：“我瞧着那处有点像我太微宫的禁制……不过这残留的部分太过普通，说是哪儿的都像，如果这里不被破坏，或许就能知道了。”
他指着被破开的洞壁，遗憾地说：“我只能把这些先拓下来，去问问老师。”
“那你对梼杌了解多少？你觉得这儿关着的，会是它吗？”
“梼杌害完我母后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我知道的都是来自于典籍，也得去问问老师有没有看法。”
沅离点头道：“好，那我们赶紧去找仙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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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余拿过既凌的拓本，只扫了一眼就放下，道：“回禄已经让我看过了，最关键的部分被损坏，剩下的瞧不出什么。”
沅离无奈地叹气。不管是不是梼杌，这东西逃出来的力气相当大，那处关键的洞壁被击得粉碎，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仙君，梼杌是怎么样的？它有什么弱点，怎么才能打过它？”
皋余不紧不慢地介绍起来：“梼杌的原身似刺参，浑身披挂着尖利的锥刺，要特别当心那些锥刺，梼杌能让它们离体攻击，铺天盖地，不易躲闪。不过这样对它而言也是十分自损，故而梼杌更喜欢利用巨大的体型生吞对手。
它全身包括锥刺都带着剧毒，就是你见到的那种明蓝色的毒液，便是仙人沾上这种毒也会立即毙命，灵躯在六个时辰后消散无迹。”
皋余看了眼自己的弟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先后就是因为这样，至今只有衣冠冢。”
沅离转头担心地看了看既凌，又问：“仙君，万象傀儡术又是什么？”
“梼杌能够用万象傀儡术控制修为较弱的生灵，以傀儡之身为己身，往往在猝不及防之间发起攻击。中了傀儡术的，表面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除非梼杌身死，或者主动解除，此术无法可解。”
说到这，皋余惋惜地摇了摇头：“之前中术的那位山官，现在还被封了意识关押在天牢，以防他再度做出不受控制的行为。”
沅离越听越心惊胆战，不死心地问：“那它就没有弱点吗？”
“梼杌可以说毫无弱点，也可以说弱点明显。它的妖丹就在头部，不似其他妖兽那般保护严密，捅穿柔软的上颚就能击毁。但在捅到妖丹之前，得要扛过它满嘴满身的毒液。”
沅离只是想象了下，就起一身疙瘩，鸟毛都快冒出来了。
“万千将士围着，万千道天雷劈下去，总能把它劈死的。”既凌却不觉得这算是什么难题，恨恨道，“只要它敢露头，我就要它偿命！”
“梼杌体型庞大，行动笨重，只要想办法隔绝它的毒液和锥刺，真正修为强大的仙人，未必不敌梼杌。”皋余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正告两个弟子，“但以你们的修为，还不能如此冒险。尤其是你，既凌，为师知道你对它有多大的恨意，但你切不可因此莽撞，让自己陷入险境。”
“是，老师。”既凌平静地应下，听不出心情如何。
皋余这里也没有太多线索，两人只能告别老师。既凌不紧不慢地并肩与她走着，脸上惯常带着的轻松笑容却消失不见。
沅离偷摸瞅了他好几眼，才问：“既凌，囚室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可跟进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查查万象傀儡术？那位山官问不了情况，可最后跟他在一起的是他的师兄。他师兄正好是玄灵宫的人，我们去玄灵宫，顺便可以问问沐宸。”
既凌却回道：“那位天官不在玄灵宫，他前几日被大哥贬去了下界。”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命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