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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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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夜。
阿阮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脸颊湿湿的,等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是被阿狸舔醒的。
“阿狸……”阿阮呢喃一声,等完全清醒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干净雅致的房间。发现夏夷则也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身边,也稍微安了下心。
“夷则……?夷则?”
阿阮轻唤了两声感觉夏夷则仍然不醒顿时着急起来,“夷则!你醒醒别吓我啊!”
于是阿阮想到夏夷则刚才那两战可能已经精疲力竭,顾不了许多便双手交叉,催动灵力想要为夏夷则疗伤。
“喵呜~~~”阿阮的动作被阿狸打断,阿狸瞬间抗议到围着阿阮转圈圈。
“阿狸你别闹,我在给夷则疗伤呢。嗯……我只抽动一点点灵力,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喵呜~~~”阿狸虽然再次抗议,可是阿阮仍然一意孤行,不过很快动作再次被阿狸打断。
“阿狸!你!……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阿狸看见阿阮嗔怒,立刻缩到一边睁着无辜的小眼睛看着阿阮,一瞬间小眼睛里就变得泪光盈盈的。
“对不起……阿狸……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能给夷则疗伤。自从我听见那个老婆婆说我变露草可能就这几日了,我真的很怕过几天夷则醒来后发现我已经消失了……阿狸,反正我也已经快走了,你就让我把他治好,让他醒来以后多陪陪我说两句话吧……”
再往后的声音阿阮已经近乎哭泣,阿狸用爪子抹了几下眼泪,忍痛无视阿阮再次动用灵力,埋头找小红去了。
“阿狸,一会儿夷则醒来之后你不许告诉他我用了灵力,否则……否则我就拔光你的毛!”
“喵呜~~~”于是阿狸听完后象征性地抗议了一下深深地把脑袋埋进了小红脖子里。
“阿阮……”清醒后的夏夷则睁开眼睛最大的安慰就是看到阿阮还在自己眼前,立刻握住了阿阮的小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嘻~夷则你没事啦,真好~”
“阿阮,你哭过?”阿阮本身就是肌肤胜雪,所以哭过后如玉的面颊上很快就带有一双红红的眼睛,异常明显。
夏夷则捧起阿阮的小脸,心疼地用指肚细细抹过红红的脸颊,更加确定了阿阮刚才确实哭泣过。
“唔~担心夷则嘛~夷则这下醒来,阿阮就不担心啦~”说完后,阿阮便嗖地一下扑到夏夷则怀里。
夏夷则爱恋地抚慰着怀中的女子,只是让他想来还是有点不对劲儿,等想通后夏夷则的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阿阮。你刚才可动用过灵力?”
夏夷则此时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了一下,搬开阿阮便看见了阿阮的脸已经变得红彤彤了。
“你、你问阿狸,它知道!”
“喵呜~~~”于是阿狸回头望了一眼夏夷则和阿阮,转过身去再次扑住小红哭了起来。
“我不问阿狸,我只问你。”
阿阮难得听见夏夷则严肃郑重的语气,而且这次还是对自己,更加有点心里发毛。人会说谎话,阿阮也想说,可是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只能瑟瑟承认道:“……谢、谢衣哥哥说过不准我说谎……我只用了一点而已,真的只是一点……”
阿阮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听不见,把头深深地底下,活活像一个已经做错事的小孩子。
过了一会儿阿阮都没有感觉到夏夷则任何责怪的话,不由得微微抬起头来瞄了一下,只是这一瞄瞬间就觉得自己撞进了夏夷则的怀里,然后便是被死死地抱住。
力度之大,让阿阮第一次感觉到了夏夷则原来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夷则……我……”
“阿阮,我们继续东行吧。”没等阿阮再多说,夏夷则就已经再次现出剑来准备作战逃出这个地方。
对于他来说,即便此行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他都要让阿阮毫发无损。
可是刚打开房门,一个年轻男子顺势就倒了进来。
“哎、哎、哎、哎呦——”
虽然此年轻男子长得也甚是好看,可是脑袋上那两只长长的角立刻便出卖了他,阿阮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是他们在天上飞着好好的,半路拦截的那个家伙。
“俺没有偷听你们讲话!”辟邪拍拍土立刻举起双手无辜解释道。
“好啊!你不仅把我和夷则抓来这里,你还偷听我们讲话!坏人!”阿阮怒道,“阿狸,小红,帮我打坏人!”
说罢,阿狸和小红作势就要扑上去。
夏夷则眉毛已经拧到一起,眼中尽是戾气,顺手把阿阮护在身后就想念诀施法继续作战。
可没想到辟邪一点作战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抱着脑袋满屋子乱窜,边躲边说:“唉唉唉,别打别打,俺真没有偷听你们说话,什么夷则啊,担心啊,这类话俺真的一概没有听见,真的真的。”
夏夷则此刻显得颇有些无奈,但仍然没有放松警觉,手催动着法术没有一刻放松,呵道:“你到底为何人?为何把我们带来此处?”
“嘿嘿,俺叫天禄。”辟邪干笑两声,发现夏夷则没有一点友善,又补充道:“把你们抓来确实想等女娃娃变成花草后让俺媳妇养着,但是没想到俺媳妇看见俺捉了两个大活人就把俺臭骂了一顿,还说这个女娃长得那么干净像她以前的一个朋友,所以俺媳妇去采药了想给这女娃娃治病,让俺看着你们。诶你们可千万不能走,放你们走了,俺媳妇回来可要生气的。”
辟邪的一番话让夏夷则如同绝处逢生,心中暗喜期许这就是那位白发婆婆口中所说的缘分,于是立刻消了诀拱手而道:“辟邪前辈,您说您夫人已经去采药欲给阿阮看病,此话是否当真?”
“当然啊。”辟邪抹了抹嘴,“俺媳妇已经去了,你们留下来等等,估计过会儿就来了。”
“不知前辈夫人是哪位高人?”夏夷则继续拱手而问。
“咳咳……”辟邪清了清嗓子,立刻得意洋洋道:“听清楚了啊,两个小娃娃,这里是四海八荒的上古神祇青丘古国,俺媳妇便是这青丘国国主的侄女,青丘国公主。”
“呀!青丘国!九尾狐?”阿阮耐不住性子地问道。
“嘿嘿嘿~俺就说女娃儿见多识广~”
夏夷则听到是古国青丘,采药的又是这里的公主,不禁又喜出望外,从而更加郑重说道:“前辈,不知阿阮是否有救?若公主能够救回阿阮,在下感激不尽……愿付出任何代价。”
“这俺哪儿知道啊,俺媳妇没跟俺细说,等她回来呗~”
“夷则,我……我是不是有救了?这是不是就是那个老婆婆说的缘分呀?”阿阮拦住夏夷则的胳膊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为今之计只有等青丘公主出现再做一切定夺。不过阿阮放心,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陪你再寻延寿之法,直到找到为止。”
“嘻~夷则真好~”
两个人的虽然已经是平常普普通通的对话,但对于辟邪来说,还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气得他直拍桌子,“两个娃娃太不把俺放在眼里了!当着俺面郎情妾意恩恩爱爱,俺不爽!”
辟邪说完这话,显然弄得夏夷则有些尴尬,不知从何时起,夏夷则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很从容地和阿阮面对一切,不再有任何避讳。
“你和青丘公主也可以这样啊,不要嫉妒我和夷则,哼!”阿阮不服气地说道。
“哎呀!女娃娃!你当俺不想啊,若不是九百年前俺被剥皮拆骨,俺现在早就迎娶俺媳妇了!”
“诶?迎娶?你还没有迎娶青丘公主吗?谢衣哥哥说,两个人还没有成亲是不可以随意乱喊的,这话夷则也说过的~对不对,夷则?”阿阮顶着一头问号呆呆地看着夏夷则,她至今还记得客栈里那句“夫君”叫得夏夷则脸红彤彤的。
夏夷则点点头,转瞬又看见了辟邪拍桌子怒吼道:“两个小娃娃不懂事知道些什么!九百年前俺还法术不精。有一天正在俺打盹的时候,结果飞来横祸也不从哪儿冒出来个异族男子要俺的骨头,俺和他打了许久最终俺败下阵来,生生被他划了皮拆走了一块骨头。若不是俺机灵立刻遁地而跑,此刻早就成灰了!”
听到“剥皮拆骨”,阿阮此刻不知怎的立刻就想到了夏夷则易骨那次,想到他那时的诀别,想到他也是这么生生的剔骨换血般的疼痛,想到他濒临在死亡边缘……是不自觉的又紧紧拦了拦夏夷则,抬眼间也正好看见夏夷则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让阿阮静下心来继续听辟邪拍桌子讲故事。
“你们不知道啊,俺被人拿走骨头后这叫一个不甘心,伤势好些了之后就想找到那个异族的男子,结果听说他死了。嘿!俺再也不顾其他冲进地府就想要问骨头的去向,结果找到他的魂魄后,他却说转给一女子了!他当俺骨头是陀螺啊转来转去!后来俺又去找第二个拿俺骨头的人,才发现拿俺骨头是个女娲族的人,好像为了给心爱之人聚魂,也跟你们一样找法子找了九百年。后来俺一是不想惹女娲族的人,二是想成全有情人,三是自己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就没再追究。”
但是夏夷则听到“女娲族”便警醒起来问道:“前辈说的女娲族女子可是出身幽都?”
辟邪一拍桌子,道:“没错!女娲族的都是出身那里!而且那女子名字还挺好听,叫什么风晴雪……”
“咣当——”屋内的人齐齐望向门外的声响,此时一个黄衣少女满脸泪痕地扶着门框痴痴着望着屋内,脚下还有一只刚被打碎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