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金大腿》棠十四

9、009（大修）

　　009
　　这一趟出门，金梅几乎把私房钱花光了。

　　回家路上她想了一整路，最后还是觉得，直接跟陆有斌说要回钱，并保证不会乱花，后果自负等话来说服对方。

　　于是抱着这想法的她，一回家便是找陆有斌，所以看见陆有斌房门前站的陆家几个孩子时，有些错愕。

　　不管是稳重老实的老大，还是一向不着调的老二，或是性子闷没啥表情的老三，亦或是鼻子朝天看人的老四，及向来乖巧懂事的老五，此时均面露紧张忧心，站在陆有斌夫妻俩房门前。

　　“你们在这干麻呢？”金梅纳闷问。

　　几人顿时吓了一跳回头，陆安冬甚至发出了‘嘘’声。

　　可来不及了，房门顿时被打开，陆有斌黑着一张脸朝他们吼，“吃饱撑着都在这！还不滚回房间睡觉！”

　　从未被陆有斌吼过，一回来就被吼而一脸懵逼的金梅，就这么被陆雪薇硬拉着手带回房。

　　回房后，陆雪薇开始说着所知的经过，陆玉芬时不时插上一嘴，还一副你是害人精的嘴脸看着她。

　　金梅满头问号，很快便在姐妹俩的话声下，明白事情原委，也理清现在是什么状况。

　　敢情巧了，她正愁着怎么拿回钱就发生这种事，简直是瞌睡了递枕头，不要太完美！

　　哪怕心里高兴，金梅也没表现出来，只说：“大人的事，为人子女没法管，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别增加他们烦恼就好。”

　　陆玉芬能在家一怼几个兄妹，靠的是她娘的疼爱，这会娘要被爹扫地出门了，哪能不忧心，听了金梅话，不仅没听进去，还整个炸了。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轻巧，枉费我爹那么疼你，整一个白眼狼！”

　　金梅看了她一眼。

　　“怎么，我还说错了吗？”陆玉芬一脸嘲讽，火力全开，“如果不是白眼狼，你现在会在这儿？早就去劝他们别吵了，所以你就是个伪君子，平时只会在我爹面前装乖卖巧，遇事时就缩起来当作没看到！”

　　这话搁在平常，金梅准是跟陆玉芬怼起来，可现在……在外头走了一天，回来后也还没吃饭洗澡，整个人处于又累又饿的状态，哪还有那份精力和陆玉芬吵。

　　连个眼神都欠奉的，直接不理会的拿衣服，准备洗澡去。

　　“我说对了对不对！瞧你连反驳都说不出来！”

　　这会金梅倒是给她一个眼神。

　　一个看傻逼的眼神。

　　陆玉芬差点没气歪鼻子，就想跟过去，问问啥态度，谁知金梅一走出房门，她家最没存在感的三哥便站在房门前，皱着眉，用那可笑的声音说：

　　“你是嫌爹不够生气，再去添个火？信不信你现在跟金梅吵起来，爹连你也一块拽回姥姥家。”

　　“我不信！”嘴上说着不信，但脚下却是生了根，没再踏出一步。

　　见人安份了，陆衡州也没再理会这个脑子时常不在线的四妹，瞥了眼呆住的小妹，也没说什么，直接回房。

　　陆雪薇看着咬牙切齿，却没再冲动的四姐，突然觉得三哥好厉害，居然一句话就能制住四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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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几个孩子包含金梅都在想，夫妻俩要回娘家，今天又是休息一天时，陆有斌却是吩咐陆连成领着他们继续干活。

　　“爹晚上就回来了，家里事，大石你看着吩咐。”

　　陆有斌没提宋云，几个孩子都注意到了，甚至发现宋云拿筷子的手还抖了抖，一副隐忍模样。

　　不过宋云到底没说什么，从头到尾都是默默吃着的，直到最后陆有斌要她把灶房锁着口粮的钥匙交出来时，这才哽咽的抽着鼻子，将钥匙递给大儿子。

　　“娘会回来的，大石，照顾好弟妹。”

　　陆连成眼眶一下红了起来，忍不住看向亲爹，“爹，娘她……”

　　“大哥！”陆安冬连忙大叫，打断大哥的话，也将人拉着往外拖，“吃饱了也不早点说，昨晚不是说早上拿什么给我，赶紧的，趁老三金梅他们还在吃，快点拿给我。”

　　大儿子被二儿子拉走，宋云那因没睡好而差的面色更是差了几分，坐了回去，继续吃粥。

　　夫妻俩毫无交流，整个堂屋气氛低迷的可以，让人觉得这顿粥吃的就跟要上断头台似的，没一会便各自受不了，赶紧扒完了事。

　　金梅瞧着，觉得现在也不是提拿钱的时机，想想钱也不会跑掉，晚点再说也行，便也赶紧吃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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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除了陆雪薇在家，要回娘家的回娘家，要整大沟的整大沟，各自忙活去。

　　只是到底挂心，兄妹几人干起活来心不在焉，慢吞吞，跟啥似的，而陆玉芬也在这时秋后算帐！

　　“二哥，你刚刚为啥把大哥拉走？你没看到大哥要为娘说话吗？”

　　“那你没看到爹的脸色吗？”陆安冬懒懒的回。

　　“我问你这个，你回我爹的脸色，关爹的脸色啥事？！”

　　这时翻白眼的不止陆安冬了，金梅也是。

　　这脑子还真是……

　　“爹正在气头上，谁说都没用，还会有反效果，不如什么都不说，等爹气完后，咱们再去替娘求情，懂不？”陆安冬解释完，还咕囔了声，“脑子呀。”

　　两人离了一段距离，陆玉芬倒是没听到陆安冬后面的嘀咕，只应了声‘哦’，沉默了会，便说：“可爹这次好生气，我从没看他气成这样，会不会就……不原谅娘了？”

　　话一说完，又忍不住抱怨，“都怪你，没事去贝河玩干啥，扯到最后，爹都发现少钱了！”

　　金梅暗自撇嘴。陆玉芬这瞎扯的功力跟宋云有的一比，果然是母女。

　　陆安冬也不过是个十七岁青年，贝河那事已够他窝火了，现在连亲妹也拿父母吵架的事怪他，哪能不火大？

　　脾气冲的一下就上来，话也没经过脑子就这么出口。

　　“你有病是不是？娘拿两百块钱回娘家，其中一百块还是金梅的，你觉得她还有理了？”

　　“我……”

　　“还有，金梅知道这钱吗？娘拿时跟金梅说了吗？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不问……不问什么来着？”到底没读几年书，陆安冬顿时卡在这，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还有点好笑。

　　不过没人取笑，因为知道这话的，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问自取是为贼。

　　这话要是传出，他们家那还有名声！

　　陆连成立马喝了声，“好了！别说了，以为多光荣？在外头说也不怕人听见怎么瞧咱们！”

　　这一喝，倒有陆有斌几分气势，两人都闭了嘴。

　　金梅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她是住在这家里，但是也是个外人，现在发生这种事，做为受害者，人在屋檐下，还是低调做人为好。

　　陆衡州看着不发一语的金梅，凤眼微敛，盖住眼内思绪。

　　五个半大孩子，就这么在这怪异氛围下，干活到了中午回家吃饭。

　　这一回去，也不知是憋坏了还是啥的，陆玉芬又叫了。

　　“陆雪薇！你煮这是啥鬼玩意！咋能吃？！”陆玉芬喝着粥，谁知里头的米根本没有开，差点把她给呛死，一缓过来，哪能不发脾气。

　　陆雪薇平时在灶房帮忙，也就是添柴刷锅洗菜罢了，亲娘从没教过她如何煮饭煮菜，她就这么看着，所以这一桌上的三样菜及米粥，也只是依样画葫芦，哪里知道熟了没，更别提味道了。

　　可就是煮得差，她忙了这么久，不仅没能得到夸奖还被骂，脾气也跟着上来。

　　“你行你回来煮呀，我又没煮过！”陆雪薇犟着小脸。

　　“你以为这么说就可以……”

　　“行了别吵了！”向来好声好语的陆连成，这会再度忍不住吼了，而吼完也有些疲倦的揉着眼头，“老四，你就不能容忍点或忍耐点吗？啥都咋咋呼呼的，你不累，我都累了！”

　　“我哪有！”

　　“还狡辩！从早上到现在，你那一样没喳呼过？见什么就不满什么，四处漫骂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你一样，你要不是女的，我早就把你揍个半死！”陆连成到是第一次说过这么暴躁的话。

　　一时饭桌上都有些沉默。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去贝河……”

　　听陆安冬出声道歉，金梅皱起了眉头。低头认错是好事，代表有自知及悔改念头，但也得看什么事，况且这事本就错不在他。

　　金梅立马打断他的话。

　　“二哥，那是个意外，你根本没错，道什么歉？人活着就是问心无愧，你咋能为那种人低头呢。”

　　话落，看着饭桌上各个心浮气躁的面容，金梅还是没忍住，“我知道你们很担心陆叔叔跟云姨，但是担心跟发脾气能干什么？只会伤了一家人和气罢了，还不如想想如何解决难题，塞过你们在这自哀自怜。”

　　一句话说的众人面有所思。

　　金梅也没等他们想好，又道：“大哥想好晚饭如何解决了吗？没有的话，我下午提前一小时回来跟薇薇一块做饭，不然我的胃可受不了薇薇的手艺。”

　　说罢，一脸虚弱的摸着肚子，看的几人发笑，也让沉闷的气氛缓和了几分。

　　就是陆玉芬也没在这时刷存在感。

　　金梅这番话效果显著，午睡后，再次上工时，说起话来便没了上午时的暴躁急进，而谈的话题，则成了各种让他爹原谅娘内容。

　　倒是一片和谐美好。

　　金梅看着，心情也好了。

　　她虽然讨厌宋云，可也没有想过要借机报复，或是干这种拆人婚姻的缺德事，而且孩子们也无辜，为此受到了影响，也不好。

　　单亲，总是会被看不起的。

　　在原生世界，她爸爸就是单亲，被妈妈娘家各种看不起，最后夫妻俩感情越来越薄淡，到最后破碎，闹离婚往民政局路上，撞死人也双双重伤不治，让她背了一屁股债……

　　回想着，金梅仍是苦哈哈的干着活，其间有人和她说话并问问题时，才会回个一两句，又接着干。

　　倒是勤快也本份，让人根本想像不到中午那些话出至她嘴。

　　看着正在休息的金梅，一边拿斗笠搧风，一边喝着水，满脑门汗的小脸上通红一片，陆衡州不禁出了声。

　　“金梅，谢谢你。”

　　至于谢什么，却是没说。

　　金梅扭头看着他，撇嘴，“谢啥呢，真想谢的话，等会多干点活阿，把我的也干了。”

　　这才叫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