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金大腿》棠十四

11、011（大修）

　　011
　　“叔帮你收着的钱……那天你在房门外也听到了，我也不好跟你再说什么，你云姨对不起你，叔让她跟你道歉。”

　　陆有斌想过，那天几个孩子在房外偷听，金梅也在场，想来已是知道了一切，既然这样与其遮遮掩掩的不说，还不如把态度端正为好，这才有了这番话。

　　于是话一落后，桌底下的腿，碰了碰媳妇的。

　　宋云抿了抿唇，看了金梅一眼，还是低下头，“对不起金梅，云姨不该动你的钱。”

　　两人这般态度，金梅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而这落在陆有斌眼里，让他接着说：“现在你被拿走的钱都要了回来，叔帮你保管着，未来也是，但还是得问你，这些钱你还愿意让叔帮你保管，还是你要自己保管？”

　　金梅没想到，陆有斌如此上道，正想说自个保管时，却见宋云紧张也不满的说着，“孩子爹，咱们就只拿回一百多块钱，你把一百块给了金梅，那咱们家……”

　　“你自己闯的祸还要金梅帮你背？”陆有斌脸一下就板起来了，“回来的路上你和我说了啥，现在都忘了？！”

　　满口保证会改，不会惦记着金梅的钱，可才应下没多久，又固态复萌？

　　“我、我……可那是一百块钱阿！”宋云心虚，可想想那一百块钱，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忘了咱们还得盖房，之后给大石娶媳妇……”

　　“够了！是不是现在就想滚回娘家！”

　　宋云为了这些钱，都和娘家闹掰了，怎么可能还回去！

　　想想今日发生的一切，男人现在的态度，宋云委屈的，一下便哭了出来，“我还不为了咱们家吗？”

　　“我知道金梅是你领养回来的孩子，是你老战友的遗孤，也是你救命恩人的孩子，我得敬着没错，可她来家里这么多年来，我可少过她吃穿用度！”
　　“咱们家这么多孩子，我都没短过她的，可这些都不是用钱换来的一切吗？”
　　“可她到要好，明明有这么多钱也知道家里状况，却没舍得给咱们一个子儿，这算什么养女？”
　　“你又对她那么好，连地都不让下，在家也不喜欢我使她干活，这已是新社会不是旧社会，你还整一个把她当大小姐养，你让我心理哪能痛快！”

　　像是憋久了般，宋云一股脑儿的倒出了心里话。

　　陆有斌这一刻才知，媳妇原来是这般想的，可这些话却是让他无法反驳，甚至还有丝愧意，也让他忍不住想起，当初领金梅回来时的状况。

　　尤记得，媳妇当年在他带着金梅回来时，只是抱怨了下，倒没反对，待金梅也跟几个孩子一样，可几曾何时，一切都变了？

　　陆有斌闷不坑声的沉默着。

　　金梅亦也沉默。

　　只是这份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便说：“这些年我确实受你们诸多关照，只是我年纪还小，还真没想到这些，所以陆叔叔，那钱……”

　　这话乍听之下，就像要斩断关系般，让陆有斌听的心底一惊，立马打断，“金梅！陆叔叔当初领养你，就把你当闺女了，咋能要你的钱？要了，我们又成了什么？！”

　　宋云哭声立马加大。

　　呜呜咽咽的，那哭声，就跟强风钻入门缝般，听的人极为不适，也让金梅不自觉的蹙起眉，“叔，没事的，这一百块钱拿来贴补家用，全家人也都能过得好些，我很愿意，你也别拒绝，就当是我尽的一份孝心。”

　　陆有斌还以是全部钱，原来是一百块呀，顿时松了口气。

　　宋云哭声顿止，撑着一双微红的泪眼看着金梅，语气哽咽的说：“金梅，这一百块实在是……”太少了。

　　做为枕边人，宋云这话一开口，陆有斌便知道要说啥了，桌下腿立马一个撞过去，眼带警告道：“行了，我知道你高兴，赶紧把泪擦一擦，别在孩子面前哭哭啼啼。”

　　宋云瘪了嘴。

　　金梅笑笑，没说话。

　　她知道宋云要说什么，无非是贪得无厌罢了。

　　人就是这样，得了好处，就想得到更多。

　　她愿意给这一百块钱，是明白自己有这么多钱，又吃了陆家这么多年也受他们照顾，给点表示是应该的。

　　人情.事故，她懂。但不代表她是竹杠，人家敲，就掉钱。

　　怕继续留在这，宋云会没完没了，金梅赶紧说：“陆叔叔，那我等你吃完面，再跟你拿钱。”

　　“我先拿给你。”

　　都答应给她钱了，也不差这时，金梅就想开口说‘没事，晚点也行’，陆有斌却是站起身，一副比她还急样的离开堂屋。

　　金梅愣了愣，还是跟了过去。

　　到了房间，陆有斌自柜子拿出铁盒，递给金梅后，又自身上暗袋里掏着钱，面带不好意思，“金梅，你云姨说的别放在心上，这一百块钱叔也不好跟你拿，你是我孩子，即便不是亲生，这么多年过去也把你当亲的看待了，又咋能拿你的钱呢。”

　　看着一身脏乱又面上带伤的陆有斌，金梅心头漾了抹温暖。

　　“就是你把我当亲生的看待，又对我这么好，这些钱你才该收着。”她真心的说着。

　　“金梅……”

　　“陆叔叔，养孩子是干什么？无非是孩子以后长大了，有能耐了能孝敬你……虽然这么说有点势利又薄情，可真是这般的，而我现在有能力，也愿意尽这份孝心，你就收下吧。”

　　陆有斌没说话，但是掏钱的动作打住了，显然听了进去。

　　金梅再加把劲。

　　“还有家里不是要盖房子吗？大家都很期待有自己房间呢，就是我，也是。”

　　“……好吧，我收了就是。”

　　见他应允，金梅也松了口气，打开铁盒，开始点着钱。

　　她这动作不是不信任陆有斌的为人，而是为了彼此的信任才这么做。

　　陆有斌没打扰她，在她点完报了数字，才点头说：“这金额没错。”

　　“当初旧钱换新钱时，是一万兑一元，不足的不给换，所以盒子里除了没能兑掉的旧钱及当念想的老银元，剩下的你再添上我这的一百元，便是上头纸条内的数字。”

　　数字最容易忘记，陆有斌当年就怕自己把钱交给金梅时，忘了铁盒里有多少钱，便将旧钱与换新钱后的金额，写了张纸条夹了进去，因此多少便是多少，清清楚楚。

　　金梅放下纸条又看着手里几张明显不一样的纸币，里头除了五十及五百的面额，还有一千及五千不等。

　　粗糙的质感自摩挲指的腹传递过来，上头印刷品质不依，简直不像钱似的……金梅指腹一顿，忽地意识到，这似乎是她原生世界网路上喊到高价的第一套人民币！

　　第一套人民币因为资本家乱了市场，通货膨胀的厉害，钞票面额也夸张的上升至五万元，最后银行发行了第二套人民币，回收了第一套，而回收的比例……如没记错的话，是一万兑一元。

　　如陆有斌所说的这般。

　　“加上叔说的一百块钱，确实是一千三百一十五块钱。”扣掉陆有斌手上的一百块钱，她还有一千两百一十五块钱……果然是巨款！

　　穷的私房钱只剩几毛钱的金梅，这会揣着巨款，整个人都飘了。

　　金梅自铁盒里拿出一卷钱，递给陆有斌，在他不解也不愿意收前，说：“叔，这一百块钱是咱们盖房子时，我想要最靠外边的单间，然后再多盖一间我自己要用的灶房。”

　　“你这是……搬出去单过的意思吗？”

　　金梅笑，“叔怎么可能答应，而自己一人单过也很危险，我就是想有个可以开小灶的房间罢了，所以叔，行吗？”

　　陆有斌确实不会让金梅在外头住，撇开年纪，女孩子一人住是非常危险的。

　　“一卷一百块钱，你盖个小房间只是垒个灶，不用那么多钱。”陆有斌接过钱后便拆开，就要把一半给金梅。

　　金梅不收。

　　“我要单间又要灶房，用的泥砖用料都会多一些，叫人来帮忙盖都要工钱跟饭菜钱，这般零零总总，就是剩下来，还得打床跟柜子等，叔就收下吧，多的之后再说。”

　　就是之后，金梅也不会收回这些钱。

　　因为就在刚才点钱时，钱跟纸条上的金额对上后，也透露出，这些年她在陆家花销，甚至陆有斌给她的零花钱，都是陆家出的。

　　既是陆家出，宋云也没因为她有零花钱闹过，足以表示，她的零花钱来自陆有斌的私房钱。

　　“你要是不收的话，等房子盖好我又没拿钱，云姨一定有话说的。”

　　陆有斌的迟疑，在这句话下消失。

　　“至于我的房间跟小灶房怎么盖，我画好图后再拿给叔看……好了不说了，叔也赶紧回堂屋吃面吧，再晚，面都要糊了。”只要房子跟小灶房盖好，未来三年她就不会太难挨了。

　　陆有斌应了声，把钱收好便去堂屋吃面。

　　媳妇显然是等久了，他一来，就问着，“去那么久都说了什么？”

　　“那能说啥，钱还了金梅后，金梅关心咱们几时盖房子的事罢了。”回了这句，见媳妇又开始问这问那的，饿极了的陆有斌也没理她叨念了什么。

　　只想着：以前还没觉得金梅有什么想法，可现在说起房子，一脑子就道了出来，显然早就有这想法了……

　　看来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就不知这般性子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