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FATE]31Days》边淮

28、愁苦不恨 三

　　一股诡异的违和感席卷全身，百里梓流脚步猛地一顿，冷汗滴落，她抱紧双拳，紧张地环视一圈四周——毫无异状。

　　可这种违和感让她感到稍许不安，Rider的御主，这次没有跟上来，让她感到不对劲。仿佛是想要赶羊进圈里般，百里梓流转过视线，目光落进大楼外的迷雾中。

　　前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她抬起眼来，在那里看到了曾经的救命恩人——白凌。

　　看到他的那一刻，百里梓流内心的疑虑更深，包括陈惜和那名作乱的御主在内，这里少说已经聚集了五名御主，巧合到让人怀疑，有人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Archer动作微微一滞，不过它很快反应过来，皱起眉头，保持着对外的孤高。

　　“百里小姐？”白凌看到她也是一愣。

　　他一下子将Saber往后一带，百里梓流察觉到他的微动作，总觉得，这个人和上次见面的时候，有哪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她的目光落在受伤的Saber身上，说道：“发生了什么？”

　　白凌见她没有恶意，稍稍松一口气出来，看一眼Saber，随后将目光抬起，看往身后。“这次作乱的英灵，是Berserker。但是……暂时还没看到它的御主。”

　　百里梓流了然，看样子陈惜就在前方，她跃过白凌正想离去，擦肩而过时，白凌却道：“Berserker实力不容小觑，百里小姐，不要乱来。”说罢，他没再多说一句话，带着Saber离开。

　　百里梓流慢慢放缓脚步，声音清冷：“Saber的Master......奉劝你一句。”

　　“虽然、此次的圣杯战争规则不完全，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获得圣杯，但是自古以来......赢家只有一个。所以，Saber的Master，放下你的仁慈吧。”

　　她抓住脖子上的围巾，目光坚定：“下次再见面时，我们就是敌人了。”

　　白凌驻留片刻，没有回答，随后，在Archer沉默的注视下，带着Saber消失在了楼梯口。

　　——

　　白凌带着Saber来到一楼的小房间里，他们现在若是再遇到敌人，很大的可能性就会丧命，Saber受到了重伤，与其他人相比起来，状态劣势过于明显。

　　百里梓流说得没错，圣杯战争，七人堵上性命，争夺那唯一的万能许愿机，能有迎来完美大结局HE的方法吗？没有人知道。

　　但是，就算有，那也不比直接将竞争对手铲除来得更快。

　　从者在圣杯战争当中的作用，一开始就很明了了。为了战斗，杀戮，而在现世出现的Servant们......他们所拥有的，异于常人的变态实力，就是证明。

　　“Master，不离开吗？”Saber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白凌背对着他，Saber原本还以为他是要就此从战场逃离，这也不失为一种策略，毕竟他现在要恶补的知识还有很多，如今也还是在准备期，实在没有什么动手的必要。

　　“不......现在，也快要到8号了。”他的目光落在墙壁上的时钟上，分针快要指到12。再过一会儿，准备期一过，在场所有的主从们，就可以正式开始杀戮的盛宴。

　　“那么——”

　　Saber缓缓站起身来，声音平稳：“继续战斗吧，Master。”

　　白凌转过头，露出讶异的目光，“可是.......伤势没问题吗，Saber？”

　　骑士般的从者摇摇头，在说出“没事”以后，微微一笑。说道：“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从者来说，不过是常事罢了。无伤大雅。比起这个，我的职责就是保护Master到最后一刻为止，如果Master丧命，这就不仅仅是不能在现世逗留的问题了，这是一种失职。”

　　白凌的想法被它看穿，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向着精灵伸出手来，看着他那张认真的面容，不禁又想起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

　　精灵的生前。

　　他最终，还是没和公主再见一面。

　　一股难言的酸楚泛上心头。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压抑，精灵生前的结局，似乎是在预兆着什么。少女的笑脸从眼前一闪而过，白凌感觉到有些难以呼吸，推开门，走了出去。

　　白凌道：“总之，先——”

　　忽然之间，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击大脑，不，或许不能说是窒息，这种感觉里夹杂着太多负面的东西，白凌猛地将手掌抵在墙上，昏昏沉沉的，使不上一点力气来。

　　“结界。”Saber忽然说，“有人出手了。如果不尽快找到源头的话，Master，你的魔力会被全部汲取。”

　　白凌干呕出来，捂住嘴，扶着墙壁往上走，问道：“别的Master也是一样吗？”

　　Saber摇了摇头：“未必。但是，魔力如果持续下降，达到临界点以下，所有人的身体都会吃不消的。”

　　也就是说——白凌本身的魔力只保持在临界点的周围，经不起折腾。

　　他心领神会，没再多说，问道：“能感知到结界的源头吗？”

　　Saber闭上双眸，沉吟片刻，感知力穿越整栋大楼，在被不断干扰下，终于抵达一处。骤然间，一股强烈的威压席卷了它的大脑，Saber猛然睁开眼，面色不善。

　　“感知到敌方Master的魔力。”

　　白凌闻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带我过去吧，Saber。”

　　如果，放任他们不管，那么被牵连进来的普通人，那些消防员，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Saber与他对视一眼，将他拦腰抱起，脚尖在地上一点，随后直飞上空。动作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忽然间，耳边传来了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白凌稍稍一怔，还不等他反应过来，Saber便抱着他在空中旋转一圈，脚尖在墙面上一蹬，身形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继续往上空跃去。白凌眸光向下一转，在暗处，有什么漆黑的东西在蓄力着。

　　“Assassin。”白凌蹙起眉头来，从腰间摸出水果刀，“小心点，Saber。”

　　Saber目光往下一扫，“不是真身。拖延时间的罢了。”

　　他说着，带着白凌一转身，再度避开进攻，在他们的下面一个楼层，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喂！Saber的Master！”

　　陈惜扯开嗓门，沿着楼梯往上跑，Lancer注意到躲在暗处Assassin，二话不说，扇动翅膀急速接近。只是一针将要刺过时，对方却自知不敌，忽然失去了踪影。

　　陈惜的声音响起：“刚刚误会你了......真的很抱歉！但是，既然都是为了揪住那个做坏事的Master，我们就先休战吧？”

　　还不等白凌回答，几根蛛丝便出现在二人的视野当中，蛛丝黏上尽头的墙壁，百里梓流坐在Archer所用蛛丝制成的座椅上，被一路往上拉去。

　　她冷漠的眼眸扫过二人，声音淡淡的：“废话少说，大敌当前，多保留点体力吧。”说罢，以绝尘之势消失在了尽头。

　　现在的情势不容乐观，Assassin登场，并且看样子，不像是来帮助他们的。现在看来，御主差不多都到齐了，而真正有意识先将普通人救出去的御主，眼下就只有他们三人。

　　而且，两名从者都受了伤。Archer又不适合当前锋。

　　这一切......就像是被人设计好了般。

　　白凌眉头紧紧皱着，思索片刻，目光从还在艰苦奔跑的陈惜身上扫过，紧随着百里梓流的步伐，他也被Saber带着消失在尽头，只留下一句：“在这之前，你先抓紧上来吧。”

　　陈惜：“......”

　　“我靠！”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