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萌的CP不能穷[快穿]》瑜眠

19、卖花也能发家致富（19）

　　韩集身为老板，正襟危坐在中间，让两边的两个下属也不敢太放肆，于是白景晗三人进去时，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准备竞标的屋子里竟然比等待的房间还要安静上几分。

　　原本不甚紧张的白景晗一下子就汗毛直立，像是进入了某种恐怖片场景一样。

　　他怂怂地叫了一声：“韩总，两位老板。”

　　韩集显然是不仅是职位比较高，在气势上也压了另两位一头，另外两个人都没有接话，试探着看韩集的脸色。

　　而韩集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一笑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要知道韩集虽不是以冷面著称的，但身为大老板，也不见得有多少耐心。然而现在，他竟然破天荒给了进来的团队好脸色。

　　然而白景晗不见任何放松之色，反而是更加紧张了，他准备播放PPT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越过了封面页，白景晗直奔主题，亮出了自己的设计图。随着PPT动画滚过，一张酷似太极八卦图的设计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盛邦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另两个人下意识看向了韩集的脸色，而韩集的眼神有些微妙，既非惊喜，也非不满。

　　竞标的PPT很快就讲完了，白景晗事先演练了几遍，因此就算紧张，也还算顺利。

　　接下来本应该是提问环节，但两个下属面面相觑了半天，实在看不出老板的意思，只能提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倒也不是不合规，只是避开了略显刁钻的问题。

　　韩集照旧没说话，点了点头就宣告了这组的结束。

　　白景晗惴惴不安地退了出去，不知道结果到底怎样，柳柳和宋初也一样紧张。

　　“老大，我觉得你说的挺好的啊，但韩总怎么没反应的？”柳柳没白景晗这么大的心脏，见韩集全程面无表情就始终提着一颗心脏，连白景晗这个主心骨也给不了她定心丸。

　　白景晗苦着一张脸：“我也不知道啊。”韩集的脸上虽然晦暗不明，但白景晗知道，这绝对不是开心。

　　回到了原来的大厅，绿意的人还在等，见到白景晗脸色不虞，地中海脸上的笑意更深，还妆模作样地来了句：“年轻人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白景晗甚至不想搭理他，而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即便今天韩集的表现不尽如他的预想，但他对韩集仍是保有最后一丝信念，相信他不会包庇作弊的人。

　　原本这次招标就不是当场出结果，在两组人结束后，便有秘书来通知，请大家各自回去等结果。地中海和秘书小姐姐寒暄了一番，看上去十分熟悉。而白景晗不想再看他的嘴脸，只是焦急地盯着手机。

　　韩集和他约定在今天竞标后细聊，但是直到现在，对方都没给他发来消息。白景晗几乎是一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但韩集的对话框始终没有亮起那个可爱的红色消息提醒。

　　直到秘书交代完提醒，面带微笑示意他们可以离场的时候，韩集都没有消息发来。

　　“老大，我们走吗？”柳柳在一旁问道。

　　“再等等吧。”白景晗走出了大厅，站在门口给韩集发了消息过去：【您在哪里啊，我们准备离场了。】

　　没想到韩集竟然秒回了：【抱歉，我忘记了，你在路东的咖啡厅等我一下，我待会过去。】

　　白景晗将这短短一句话反复咂摸了几遍，心里酸甜苦辣一起涌上来。

　　韩集竟然忘了和自己的约定，忘记了答应过他的事情。虽然这样想不免有些矫情，但是白景晗还是有些许的难受，这让他感觉自己在韩集心中没有一点的分量。

　　但是韩集在收到他的消息之后，还愿意马上来见他，他却还是有些欣喜。

　　“你们先回去，我等会自己回去。”白景晗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低头噼里啪啦在手机上打字。

　　【好的，我等您。】

　　懵懂无知的柳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看破一切的宋初强行带走了。临走前，宋初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好好聊”的眼神，看得白景晗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

　　出了盛邦集团，白景晗顺着韩集指的方向往咖啡馆走。原本他还担心韩集和他约在这见面，会不会被人发现，从而给韩集带来麻烦。但到了这个咖啡店，他就明白了，这家咖啡馆的服务态度和定价标准，是真的不会有人来吧。

　　白景晗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等了十分钟才等来了一个服务员，将菜单往他桌子上一放，就又转身离开了，表情像是白景晗欠了她钱一样。

　　白景晗再次找到机会和韩集发微信：【您想喝什么，我给您点好。】

　　韩集又是秒回，直接回了一段语音过来：“他们家是比较慢，那一本拿铁，多谢。”

　　白景晗反复听了两遍，将韩集低沉的声线认真地品了品，才叫来了服务生：“两杯拿铁，谢谢。”

　　服务生点了点头，也没见她记下来，就将菜单拿走了。

　　剩下的时间，白景晗无聊地拿着手机等韩集过来。

　　但韩集没让他无聊太久，很快就一身正装地赶了过来。

　　当下正值初秋，午间还是有些燥热。韩集将正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穿着笔挺的衬衫和西裤走了过来。

　　推开门进来的一瞬间，白景晗简直想将所有描写美好的词汇堆砌在韩集身上。在原本的世界，他有个小本本专门记录各种集赞下来的词句，其中有好多页都是描写男子外貌的。

　　现在的白景晗简直想将这几页纸全都撕下来贴在韩集脸上，仿佛非这样不足以描绘这一瞬间的精彩。

　　而韩集又何尝不是，他推门看到白景晗时，阳光正好从落地窗前洒落进来，落在白景晗的侧脸上。

　　这个在小说里被用烂了的情节，亲眼见到时，竟然依旧这般美好。白景晗肉嘟嘟的脸颊上可以看见细细的绒毛，在阳光里显出金黄的颜色。

　　不知道是不是见到自己的缘故，白景晗脸上的笑容尤其灿烂，简直比阳光还亮眼。

　　韩集心里的阴霾顿时就被驱散了几分：“这么开心？”

　　白景晗笑着说：“感谢韩总百忙之中接见我啊。”

　　他虽然嘴上说着奉承的话，但是表情却不带一丝谄媚，而是笑得开心，轻易就能感染别人。

　　“答应了今天和你说事情的始末，却差点忘掉了，实在是抱歉，请你喝咖啡就当赔罪了。”

　　正巧这时两杯拿铁送了上来，服务生总算还记得一点职业道德，一人一杯放在两人前面，还说了句“请慢用”。

　　韩集坐下来小啜了两口咖啡，没辜负白景晗的期待，给他讲起了这一堆烂摊子。

　　“绿意原本是我们长期合作商，但是因为他们司内的一些龃龉，导致和我们的合作崩了一段时间。如今他们想拿回和我们司的合作机会。但是绿意负责这部分的团队现在已经分裂了，接手的那几个人业务能力一般，才不得不想出这些歪门邪道。我已经责令员工去调查设计图抄袭事件了，会给你个解释的。”

　　“不用不用，”白景晗受宠若惊，“韩总您不用为了照顾我，我只是当时那一下没想开，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韩集语气温和：“不是单纯因为你，也是因为我们司里有人和绿意有私下违规合作，就是回扣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不提了。”

　　“当老板也好难啊。”白景晗真心感慨道。

　　“是难啊，然后你这个不省心的还给我找难题。”

　　哎哎哎？什么叫我这个不省心的？白景晗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盯着韩集。他刚想争辩一句我哪里不省心，却突然意识到，这话里怎么莫名多了几分亲密和暧昧。

　　“你这个不省心”，就跟“你这个小傻瓜”，“你这个小笨蛋”，有上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但白景晗还不至于没有自知之明，他只美滋滋了一瞬，就找回了商业的状态。

　　“今天的设计，”白景晗说道，“很抱歉。”

　　韩集反而疑惑地说：“为什么要道歉？”

　　桌子下面，白景晗手指在裤子上揉搓着，但脸上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因为故意迎合了您的喜好。”

　　韩集挑了挑眉，竟然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在商场中，只要能拿下生意的方法就是好方法，只要合法合规，都没什么可抱歉的。更何况，你也没伤害到任何人，有什么好道歉的。”

　　白景晗又费解了，那在竞标现场你摆出一副被冒犯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果然，又听韩集说了：“但这不影响我作为当事人而感到不开心，毕竟被人利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哦。白景晗彻底不想了，大佬的世界他不懂，跟人家比，他就是个体户罢了。

　　韩集再度笑了一下：“我没有生气，不会生你的气的。”

　　白景晗低下头，清楚地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嘤”。他堕落了，彻底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