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毒不分家(射雕之黄珩)》萍生青元

3、代价何价

　　冷，刺骨的冰冷。黄珩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冷过。身上的每一处都像被万根冰针刺一般，抑制不住的颤抖。意识浮浮沉沉的，只觉得痛。突然有一阵温和的力量灌入，缓解了一些冰冷，那股力量仿佛引导着他体内混乱的经脉，缓缓归于原位。黄珩突然很难过，也许是太痛了，眼泪流出来，被温柔地擦去。
　　黄药师从来没有如此感觉到自己孩儿的脆弱。一双儿女自小就身体康健，精力充沛。他在岸上发现桃花岛上传出的急报，回去便是不省人事的儿子和哭得要背过气的女儿。听蓉儿说珩儿是在水中突然没了知觉，黄药师轻拍了一下儿子后背，黄珩吐出一口水仍是昏迷不醒，好在呼吸平稳下来，继而却又发起了高热，身上滚烫，却颤抖着口中喊冷。黄药师仔细检查了一番，儿子的经脉却是受损了！可黄珩身上既无外伤，又无中毒的痕迹，凭空受了如此伤害，究竟是怎么回事？
　　“哇……是蓉儿不好，蓉儿非要去游水的，哥哥……”黄蓉也是吓坏了，黄药师温声安慰了一阵，哄的她不哭了，又温声道：“爹爹给哥哥疗伤，蓉儿自己去睡可以么？”
　　“那哥哥醒了，要来叫蓉儿，哥哥没事的对吗爹爹？”
　　看着眼睛红红的女儿，黄药师良久才开口：“珩儿不会有事的，乖蓉儿，去睡吧。”
　　送走女儿，黄药师将儿子抱在怀里，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少抱黄珩，因为这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懂事的不像个孩子，很少哭闹，也从不撒娇，明明和蓉儿一起出生却做足了宠爱妹妹的兄长。黄珩是他极为放心的孩子，给他取名为珩，一是想取君子如玉，还有一重他想骗自己呼唤珩儿的时候，就仿佛他的阿蘅还在身边一样。运气内力，顺着经脉慢慢平复血气，怀里的儿子突然默默掉了眼泪，倒让黄药师第一次觉得这一双儿女是现下是离不开他的。可是，珩儿的经脉并非一处受损，倒像是前几年健健康康的都是假象，先天不足突然显现了一般。阿蘅，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怪不怪我？阿蘅，你一定要保佑珩儿平安无事。开了方子唤哑奴煎了药，如此反复三天，黄珩才终于清醒过来。
　　“父亲……”黄珩虽然之前出了几身冷汗。身上却是干爽的，衣服也是换了新的，倒是黄药师有些狼狈，眼下有几分乌青。黄蓉也哭着扑过来抱住他：“爹爹照看了你三天三夜啦，哥哥吓坏蓉儿了！”
　　“是哥哥不好，让蓉儿担心了，”黄珩摸摸黄蓉的头，“是珩儿不好，害爹爹为我受累。”
　　黄药师一怔，“嗯，药还是要继续喝，一会儿先喝了药，爹再为你疗伤。很快就没事了。”
　　“啊？爹爹，能不能先吃饭？这些天爹爹也没吃好吧？”黄珩这三天除了药便只吃了些薄米汤，醒来是真饿。
　　儿子自从会说父亲，便鲜少称自己爹爹了，偶尔几次还是为犯错的女儿求情，这一次大病，反倒给了儿子几分活泼。

　　吃了药和粥，黄珩开始回想究竟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竟会突然病倒，而且经脉还受损，难道是陈玄风和梅超风下的手？没可能的，他们的武功并没有高到伤人延迟显象的地步，自己也未中毒，想了半晌也没有答案，便没再细究。
　　虽然伤了经脉可大可小，可能会影响以后练武，但是他对武功没什么兴致，只想着做个医者，他还央着黄药师给他打了一套手术用的工具，毕竟5年未曾碰过，现在也手生了，要时常练习。
　　收到工具的时候，黄珩兴奋的很，虽然不及现代材料先进，但明显可以看出，用了都是最好的材料，木质手柄也是磨的没有一丝毛刺，每柄刀上还刻了一朵小巧精致的桃花。“谢谢爹爹！珩儿喜欢很！”黄珩急着去试试新玩意儿，抱着刀具盒跑了。也因此忽略了黄药师神色有些不对。
　　埋香之冢
　　“阿蘅，我看到默风了。”看着面前清丽柔美，婉约大方的妻子的画像，黄药师的心里更沉重了几分。“他没敢和我说话，但是他的眼神……还是一片赤子之心，给珩儿打的刀具也是不假他人之手，一切尽善尽美。阿蘅，你说我是做错了么？”
　　黄药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未发觉有个小小的身影偷偷跑走了。
　　“真有此事？”黄珩听得蓉儿说爹爹提起默风，甚至自己手里的刀具也是他打的，心中暗做了一番计较。
　　他知道冯默风是个铁匠，还想着日后出岛再想法子去寻他，没想到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而且看黄药师的态度应该是有所动摇，也许多些接触，事情便有转机了。而他要做的另一件事情更要加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