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輮以为轮（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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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练武之人呢，连我这个平时只能自己健健身的都不如。”完颜兮嘲笑半躺在床上的黄珩。
“要不是借口养病，我怎么赖在这里吃白食？”黄珩翻了个白眼，“想学武功行啊，拜我为师我就教你两招。”
“算啦，你那爹爹讨厌金人，我可不想被他哪天心血来潮一掌毙了。话说回来，你找我做什么？你怎么和欧阳克扯上关系的？”完颜兮想起黄老邪的脾性，心道还是少招惹为妙。
“你忘啦，那杨......穆易，应该已经见到丘处机了。也应该知道......你打算怎么办？”黄珩懒得理他们的烂账，只是牵扯了自家妹子的终身大事，万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完颜兮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我妈她......虽然偏爱大哥一些，但也是很疼我的，我和哥哥本来就只差三岁左右，哥哥小时候妈身子不好，大多时间养在爹那里，我是她一手带大的，她虽然放不下那人，但是对我还算是不错的，哥哥......也待我不错，还曾经求了丘处机教我武功，受过斥责。”他神色微动，接着说：“我对做什么世子王子的都不感兴趣，就是帮着父王打理里外的账目，倒也和我原来的专业对口，我原以为这样就很好的，谁都不能毁了我现在的家，什么汉人金人蒙古人，到了后世不都只有一个......”
黄珩看着有些疯狂的完颜兮，颇觉得感同身受，但是还是残忍地说：“那人一定会来，你有把握在你妈妈心里的分量重过那人么？就算有，你又怎么保证，她不会想不开寻了短见......”
二人无话。
“要是那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完颜兮说完后浑身颤抖，他上世活在法制社会，这一世又窝在王府少见那些腌臜事儿，说到要人的命还真是慌张。
“但是丘处机会告诉你妈妈。”黄珩置身事外，多少冷静一些，“你有没有法子，带你母亲先避一避？”
“避？避得开别人，那丘处机是哥哥的师父，又岂是好相与的？”完颜兮颓然，一时之间两个看到未来的人竟是双双没了主意。
欧阳克已经几天故意躲着黄珩了，虽然吩咐了汤药和饭菜准时的送进去，但是他本人一次也没出现过，听手下人说黄珩就只是安静地呆在屋里，偶尔在院里凉亭喝茶看书，心下又有些挫败。这天一早儿他就在街上胡乱逛游，身边没带旁的人。反正王府没事，完颜洪烈虽然想着武穆遗书，可是眼下终究还是没有一个正当理由前往宋都城，也就只好先拖延一阵，他们这帮子幕僚也就在府上和完颜康切磋切磋武艺，平时办些事儿，可是欧阳公子的身份在那里，也没人使得动他，就连完颜洪烈提及要见见黄珩他都拦下了。胡思乱想着，欧阳克本来对燕京的路就不甚熟悉，竟然不知不觉拐到了一处巷子，里面楼阁倒也精致，四壁挂着是梅兰竹菊，招牌上写了“云水阁”，像是戏楼茶楼什么的，便信步迈了进去。
门后的小厮还在打盹，看见欧阳克的穿着打扮就是出手阔绰的世家公子，赶忙上前伺候着奉了茶，一边满脸堆笑地说：“这位爷眼生，想必是新客？这一大早儿就这么好的兴致，怕是姑娘们现在还歇着呢，我先去给您把刘妈妈叫出来，让她给您挑个合适的。”
欧阳克：“......去吧。”丢了一颗银珠子给小厮，小厮乐得眼睛都瞧不见了，转去后头了。
欧阳克扶额，自己居然大白天的跑到了烟花之地，转念又一想这段时间晚上都没睡好，干脆将错就错，他不愿意碰叔父安排到自己身边儿的女子，只是收作了徒弟，也好久没体会过那温柔乡的滋味了。
一会儿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应该是那刘妈妈的抱怨：“什么人大白天的逛窑|子，也不怕马上风厥过去！”见了欧阳克，这刘妈妈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好生奉承了一番，欧阳克也不恼，给了她一锭银子，要她找个能入眼的姑娘。
刘妈妈神色有些尴尬，道：“这位大爷......真是不凑巧，昨儿个晚上来了大客户，奴家这儿拿得出手的姑娘都去赴宴去了，还没回来，只剩下些姿色普通的......不过爷要是想试试新鲜的，奴家到能给您引荐引荐。”
姿色普通的欧阳克着实没什么兴趣，新鲜的......听起来还有几分意思。欧阳克来了兴致，摇了摇扇子道：“那我就跟着大姐去见识见识这新鲜玩意儿。”
刘妈引着欧阳克走到里头，原来这里面弯弯绕绕别有乾坤，整个偌大的云水阁里居然还藏着一处僻静的别苑，周围植兰种竹，颇为雅致。欧阳克猜想这里的主人应该颇为风雅，一会儿见了万不可唐突了佳人。刘妈妈轻轻敲敲门，里面人应了一声。“兰先生，有贵客到了。”里面又说了些什么，刘妈妈才推开门，把欧阳克让进去。大厅里燃着安神的香，偏厅还设了书案，旁边的架子上还摆了古琴。不一会儿，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从后面转出来，作得是魏晋时期的打扮，这青年生的清秀，却也身形单薄了些。
欧阳克没想到出来个男子，心里有些不快，似笑非笑地说：“刘妈妈这是消遣本公子？”刘妈妈讪讪地笑了几声，却是那兰先生开口了：“这位公子不是来凑个新鲜么？这断袖分桃之事自古有之，又何妨怪刘妈？”
欧阳克：“......”他放下茶杯，把呛水的感觉压下去，展开扇子摇了摇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本就纠结了许多天梦中和黄珩的纠缠，谁知今日居然还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要是当下离去不免让人瞧了笑话，说他欧阳公子落荒而逃，而他也实在好奇这龙阳之道，于是道：“那便叫人上来瞧瞧吧。”
兰先生挥挥手，刘妈退了出去，一会儿来了两个身量纤细，脸上涂了些脂粉的少年，兰先生道：“公子看他们两个可还满意？”
欧阳克看了看，微微皱眉，“把脸洗干净。”
兰先生神色微动，两个少年面面相觑，最后兰先生开口道：“云竹，云菊，去吧。”又引了欧阳克到上面雅间。
欧阳克在房间里踱步，微微有些烦躁，他之前不是没去过风月之地，看了看床头似乎物什花样要比寻常的更多些。那两个名唤云竹，云菊的少年，进来之后便缓缓跪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云竹，云菊......名字倒是有点意思，让本公子看看，你们都有些什么样的本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輮以为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