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有偿还愿》中诉

110、末日之源六

　　对于初三的学生来说，寒假不过两个星期。回到班上，几个学生笑闹着分从家里带来的小零食，也有学习好的几位在查看寒假作业是否都带齐了，各科课代表在班上催着作业抓紧赶赶，还有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偷偷摸摸搞些小动作，桌斗里装满小说......

　　看着快到上课时间，班长制止同学吵闹，有人推门进来，几个学生还以为是老师，喊了两句老师新年快乐，结果出来的是齐宁。

　　班上瞬间冷了下来，几个学生有些尴尬，皮得很的想要说些什么，看着变化很大的齐宁倒也不敢说些什么，一时班上安静地很。

　　班主任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都是初三的学生，倒是懂事了。”他看着手中的试卷有些理解，这些学生可能是担心学习成绩吧。
　　学校为了让学生过个好年，一直是假期过后发放成绩。
　　“班长，过来发一下成绩单。”班主任把成绩单递给班长，又把试卷递给课代表：“这一次我们班的成绩很不错，尤其是...”他看了看那个坐在角落的孩子。
　　心中奇怪，往日里坐在角落里很容易被忽略，如今还是那么一个人，却怎么都能看到。他想起齐宁的成绩，嘲笑自己，还不是看成绩。

　　“尤其是齐宁。”班主任笑眯眯道：“齐宁的化学拿了满分，语文和数学更是年级第一。这一次的齐宁还是年级第一名。”至于还这个词，是因为这是齐宁第二次拿年级第一名。出院之后的他成绩一路飞涨，年前最后一次考试的第一名就是齐宁。

　　学生都往角落看去，想看看齐宁是什么表情。恰巧此时班长和课代表都站在他旁边，挡了个结结实实，等到人走开的时候，齐宁已经低头研究试卷，有些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其他人什么都没看到。

　　班主任看着齐宁的头发想要说两句，又想起他的成绩，咳嗽一声开始讲题，至于齐宁，他年级第一，还要啥自行车。

　　班主任是数学老师，一旦上课就粘在黑板上，偶尔转过来也是提醒几个学生好好上课，本来想着让齐宁上来讲解几道题，看着那个沉默的人，他默默收回这种想法。

　　老师上课说得什么齐宁根本没注意，把故意写错的题改正之后，齐宁没什么事情干，竟然模模糊糊谁了过去。梦中似乎还有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班主任口水都干了，讲完卷子，还想着要不要看看齐宁的错题会不会，结果就看见那孩子睡过去了。班主任正要过去喊人，又想起来齐宁上个学期父亲去世，似乎是意外。再看看穿着棉袄也有些瘦弱的齐宁，他叹口气喊下课。
　　刚开学，铃声还没修好。齐宁睡了一节课，一直到语文老师把他喊醒，他才迷迷瞪瞪睁开眼睛。

　　新来的语文老师还准备说两句，又看见他试卷上的名字，想起来他是齐宁，把话咽了回去，最后来了一句：“看你这眼睛红的，别再感冒了。”

　　齐宁眼睛的确很红，猛一看是有点吓人。
　　齐宁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睡了一节课他的精神也好了很多，接下来的课看着很认真。

　　一直到了吃饭时间，铃声才修好。班上的人都要去食堂吃饭，班长还想着问老师几道题没看到人，看着角落的齐宁，他犹豫一会还是拿着本子准备过去。

　　结果他刚要过去，齐宁已经背着书包去了办公室，一会拿了一张假条过来。
　　“班长，我就先回去了。”齐宁把自己要过来的假条给面前的人。

　　“啊？”班长看着手中的假条，连忙点头：“行，你放心。”看着齐宁要走，又问了一句：“那个，你能不能给我讲两道题？”

　　齐宁看向他的手，正攥着他的校服袖子，班长随着他的视线看见自己格外扭捏的留人方式，脸一下变红，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齐宁的声音响起：“题在哪？”
　　班长连忙把习题册递给他，指着几道题给他看。

　　齐宁本想简单说个答案，又想到今天没解释清楚，可能明天还得烦，只得在演草纸上写了简单的步骤。
　　班长仔细看了看正要答谢，齐宁已经跨步出门。看着手上的假条，他才发现，这似乎是免晚自习的假条，一般都是给在外面上辅导班的学生的，怎么齐宁也有？
　　想到齐宁从班级倒数到年级第一，班长恍然大悟，想着要不要让他妈也给他找个辅导班？

　　几个吃饭回来的学生说着齐宁，说他变化好大，好像他现在是孤儿......
　　“行了行了，吃饭还堵不住你们的嘴。”班长听着那几个人越说越离谱，甚至说齐宁家闹鬼。齐宁帮他解题，班长可不允许其他人这么说他。

　　不过，班长收拾好作业本，觉得齐宁变化是挺大的。
　　尤其是，他长高了许多。

　　齐宁自然没上什么辅导班，他踏着步子出校门，一阵风吹来，有些长的头发吹进他的眼睛，齐宁心下不耐，转到隔壁超市，五分钟后带着一顶帽子出来，帽檐压得很低，如果不是穿着校服，周围几个路人就要认为他是什么混混。
　　他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乘电梯的时候有人认出来他：“齐宁，怎么不去上课？”小区里大多数都是学校老师的家属之类的。

　　齐宁愣了一下回道：“我回家学习。”
　　那人没再追问：“也是，你的病可得好好养......”知道齐宁一个人住，电梯里其他人也开始说着养身体的话，齐宁不好打断，只得好好听着。
　　“林老师也是的，你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说走就走，好歹也跟我们说一下好照顾你。”第一说话的人道，看着齐宁要下电梯，连忙递了两个苹果过去：“自己一个人照顾好自己，这两个苹果先拿着吧。”
　　齐宁听见那个熟悉的人，一时愣住，正要推辞苹果，已经被人推了出去，他只得拿着两个苹果回了房间。
　　“啪嗒。”打开灯，整个房间都有些昏黄，有些温馨。如果林欢在就会发现这个房间和她走得时候一模一样。
　　只多了一个人。
　　齐宁放下书包打开冰箱，把一个苹果放进冰箱。冰箱里是满满当当的苹果，还有一些牛奶之类的，把从学校食堂打包的饭热上，齐宁削着苹果，学者当初林欢喂他吃苹果时的样子，拿着小刀直接插着苹果放到嘴边。

　　简单吃过饭，齐宁抱着一本书回了房间，是一本历史书，里面有人折了一脚，是华朝的那一页，厚厚的一本，好像就这一朝被人看过。
　　齐宁重新看起来，华朝五百年，多出明君，华朝灭国竟也是因着皇族赵氏不想为君，让位于宰相......
　　华朝五百年历史，似乎惟有开朝被多次翻阅，齐宁仔细看起来，想要从其中想象出当时那人是怎么看的。
　　想象出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齐宁知道自己记性不错，可对于她的记忆却越来越浅。不记得那把黑伞什么样子，不记得那把削苹果的刀多么锋利，甚至在医院的情景也越来越模糊......现如今竟然是当初她穿着红色外套的那一幕格外清晰。
　　与他之前梦中阴冷腥臭的血红不同，她的红刺眼夺目，让人不能直视。
　　像光，想让人飞蛾扑火般靠近。
　　史书复杂难读，齐宁却看得津津有味，直至睡意袭来，他才睡去。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安稳，直到嗅到被子上隐约的香皂味道，他才进入梦乡。

　　齐宁叼着一瓶牛奶，踩着铃声进班。班长看着人从他面前过去，觉得他昨天感觉不错，齐宁真的长高许多。
　　课间操时格外明显，现在的人员排队还是按着原来的，结果齐宁猛窜差不多十厘米，这就和后边几个学生差不多，班长又让他排在自己后面。

　　跑了两圈，班长有些胖的身子受不住，忍不住大喘气，加上早上起晚了，猛地摇摇头想清醒一下结果倒是弄得更晕，直直地向前栽。
　　班长满心绝望，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以前还有人帮他，结果被他一起带到地上，自那以后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摔在地上，偶尔还要被后面的人踩上两脚。
　　想起这一次站在他后面的是齐宁，他还想着这一次应该没那么疼，毕竟齐宁瘦，按照物理课本上所说，质量，压强......

　　意料之中的膝盖没碰到跑道，倒是胳膊猛地一疼。班长睁开眼睛就看见齐宁抓着他站到了一边。看着齐宁面色不变，班长嘴中的谢谢又咽了回去。

　　“文明，你可真重啊。”齐宁松开班长文明的手。
　　文明看着宽松校服也挡不住的肉，满脸通红，犹豫一会还是说了谢谢。班主任看着两人，知道文明的老毛病，示意齐宁接着去跑。
　　看着缀在班级末端的齐宁，文明有些委屈：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他爸妈给他起了个这名，家里的长辈亲戚天天说爱护文明，人人有责，从小就天天喂好吃的，他是从小胖到大的。他也不愿意啊。

　　文明心中有个小人大声喊着，现实里却不敢对齐宁说一句，看着跟这个小白杨似的齐宁，他眼里满是羡慕：他什么时候能像齐宁那么瘦啊？虽然不健康，齐宁的脸颊都凹进去了。

　　回到班上看着桌斗里满满的零食，再想起齐宁桌斗里干干净净，文明觉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趁着新学期调座的机会和齐宁成了同桌。

　　“齐宁，蛋糕吃不吃？”
　　“齐宁，我妈妈给我买了巧克力，要不要来两块？”
　　“齐宁，我刚刚偷偷买的肉包子，实在吃不下了，给你吧。”
　　“齐宁，我喝牛奶快要喝吐了，你帮帮我吧。”
　　“齐宁......”

　　这所中学有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初三的齐宁和文明是一对。
　　虽然他们不承认，但没关系，我们承认就行。

　　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齐宁对这些人都不注意，更何况这些传言，虽然觉得有些人眼神不对，他也懒得搭理。马上中考，哪里那么多事。齐宁背起书包打算开溜，趁着那个小胖子不在，要不又要吃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齐宁齐宁，你等等我啊。”文明买了零食回班里才发现齐宁走了，赶忙去追，身后一堆人看戏的样子他也顾不得了。

　　齐宁想着他那么胖，还是等他一会好了，结果，跑得太快刹不住的文明直接撞了上去。
　　齐宁被撞了个正着，脸黑的看着文明。

　　文明知道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也不敢说废话：“那个，你报哪个学校啊？”他把零食分给齐宁：“你喜欢的雪糕，巧克力味的，可好吃了。”

　　齐宁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你觉得我能报哪个？”
　　文明一点不犹豫：“当然是最好的那个。”齐宁的分数那么高，学校校长好几次当众夸他，在几次联考后拿下几个学校的第一后，校长看他就跟看宝贝似的。

　　“对啊，知道还问。”齐宁接过雪糕，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树下，现在已经有点晒，齐宁不怎么喜欢阳光。
　　文明点点头，看着齐宁躲在树下，知道他不喜欢阳光这个毛病，也不拉着他：“那你先回去吧。我去好好学习。”他成绩有点差，和最好的高中还有一定差距。
　　不过，他瞅瞅齐宁，他应该不介意有个走后门的朋友吧。那个高中的校长是他妈妈表舅的三姑姑的干妈的外甥的堂伯的朋友。

　　不过还是有些黯然，自己的哥们太优秀，而他太过普通。
　　齐宁听了就要走，看见文明的表情就知道他因为自己成绩不好难受，看着手上的雪糕，齐宁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我给你留的练习题，你记得写完，别偷懒。”

　　有些沉寂的文明瞬间抬头：“你给我留了题？在哪啊？”他开心地差点没跳起来，当然他的体重跳起来有点困难。

　　“在我桌子里，你记得写完，我明天早读过来看。”齐宁说完就踏步出去，往日因为嫌热故意走阴凉地方的习惯也忘了，匆匆走向校门。
　　身后文明看着人走没才慢慢回去嘴里说着，不是不上早读吗？奇怪。

　　填好志愿学校后很快迎来中考，对于齐宁来说什么难度都没有，除了考完数学后，那个胖子抱着他大哭弄了他一身汗和鼻涕外，齐宁觉得这个暑假开端还算可以。

　　暑假两个多月齐宁在图书馆待得时间很长，他天天看那本史书，对于那个盛世华朝很感兴趣，等到有时间就在图书馆翻阅了不少有关书籍，一直到开学前两天才被文明拉着购买开学用的东西。

　　不知怎么回到了学校那，齐宁被叫住，说是有他的信。齐宁一脸莫名，直到看到来信的人。
　　林欢。

　　那个似乎快要在他脑海中消失的人，在一瞬间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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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明这个名字我觉得很不错>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