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领[西幻]》斯礼

43、第43章 交际

　　拜伦先生的欢迎宴，在王后寝宫附近举行，皇宫开放的区域有限。不过伊娃早已经将皇宫地图背熟于心，守卫抵挡不了，伊娃前进的脚步。

　　因为是主角，拜伦先生早早进宫见皇后去了。伊娃带着苏飞、苏扬和齐都，怀里抱着殷其雷，卡了一个不早不晚的时间。

　　所谓的不早不晚，就是小人物都到齐了，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们还没有出场，宴会还没开始的预热阶段。

　　伊娃刚走进宴会大厅，便被希拉里堵了个正着：“罗杰让我照顾你，就当是为之前的事情道歉。”伊娃打量流光溢彩的希拉里：“骨头都长好了？没留下什么内伤吧？”

　　希拉里冷冰冰道：“多谢关心，不劳费心。”伊娃喜欢希拉里吃瘪又不得不应付的样子：“罗杰的父亲呢？传言不是很好的样子。”希拉里讽刺道：“原来伊娃小姐也是那种听信传言的人。”伊娃看向希拉里的眼睛：“是不是传言，你我心里清楚。”

　　希拉里转回头，递给伊娃一个酒杯，提醒道：“做做样子，别真喝。”伊娃低头闻了一下冒着起泡的液体：“没加料，安全。”

　　希拉里带着伊娃，在宴会厅中随意的走着。伊娃看着泾渭分明，完全不可能相容的三方人马，感叹道：“你们国家的争权夺势，已经厮打到明面上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希拉里随着伊娃的目光，看向抱团的小团体：“所以，大家对外来的客人，防备且敏感。不放心，还想得到好处。不占便宜也不能落后，相互撕扯着。”伊娃评价：“一群疯子！”

　　娃不知道凯瑟琳王后到底宴请了多少人，整个宴会大厅直走五步便能撞到人。拥挤但不混乱。女宾们穿着长长的裙子摇曳生姿，既不会踩到对方裙角，也不会被自己长裙绊倒，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做到精准的风险回避的。

　　绕着场地走了一圈后，希拉里对伊娃说：“待会儿要去打招呼，你不用说话，笑着举酒杯就好。”伊娃拒绝交际：“我爸妈的年纪好大的，按照你们人类的算法，我的辈分应该不低的，不用打招呼吧！”

　　希拉里听到了本年度最荒唐胡言乱语，好想撂挑子不干直接走人！希拉里从来没见过伊娃这样的人，她认识的姑娘，无论出身，都想挤进帝都最高等的交际圈，仿佛踏进这个圈子，自己就高人一等似的。这位远到而来的战士小姐，怎么会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向外推呢？

　　“帝都就是这个样子，什么场合见到什么人，说什么话，都是有严格划分的。无论你有多大本事，你也只是拜伦先生的远方侄女。如果你是拜伦先生，你就不用主动交际，而是大家伙巴结你了！”希拉里是这样“教育”伊娃的。

　　伊娃问她：“你喜欢这种交际吗？”希拉里回答说：“我没有评价它的权利。”伊娃研究希拉里的脸：“你好像没有传闻中的那样恶毒。”希拉里回敬：“你也不是传闻中的杀人大魔王。”

　　没等希拉里带着伊娃加入交际圈，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而且来着不善。为首的几个，身上有微弱的战气波动，不用看就知道，是那种天赋不怎么样，本身也不努力的娇小姐。身后跟着的，都是普通人。看年纪的话，应该比希拉里大不少的样子。

　　对方的一位战士最先开口道：“希拉里你朋友？比你漂亮。”希拉里涵养很好的模样，也不和他们争辩：“这位是伊娃小姐，拜伦先生的远房侄女。”

　　那几位看伊娃的目光，就像是看橱窗里的礼服，正在检查合不合心。最后有人说话了：“伊娃小姐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来出身野蛮国度。”

　　这里的人类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自我感觉良好，仿佛站在生物链顶端似的。伊娃用一种老师教训学生的口吻说：“人不可貌相，看来几位的基础教育没学好，还有很多道理不明白。在我们自由领，手上没几条人命，怎么可能活得下去！不过你们这样的，确实不适合自由领。即没脑子又没战力的，到了我们自由领，只有被杀被拐卖的份吧！养着你们都是浪费粮食！”

　　可能伊娃的语气着实太吓人，生在锦绣罗绮中的娇小姐们有些被吓到了，有人干巴巴的说：“伊娃小姐可真会开玩笑！”

　　伊娃正经得不得了：“我从来不吓人。你们没见识过佣兵大会吗？那可是自由领最安全的时候。”

　　希拉里在一旁补充：“能代表国王出席佣兵大会的代表，都是最有声誉、名望的贵族魔法师和战士，他们的家族不在此列。”

　　伊娃吃惊：“官方派遣轮不到他们，不能自费去看吗？传送费也不贵。”希拉里继续解释说：“并不是所有的战士都梦想在佣兵大会上一展身手。有的，只是是价而估，抬高身份嫁个好人家罢了！”

　　伊娃完全不相信的样子：“这个世家上还有如此不上进的战士，简直是我们战士的耻辱！”那一脸的嫌弃，跟踩了大便似的！

　　这句话说完，伊娃瞬间变脸：“要不要我请你们去看佣兵大会呀？保准视野好，近距离观看。长见识的同时，也能认清楚自己的斤两！”

　　不尴尬、不冷场是天使城的交际准则吗？伊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依旧有人接话，语气轻松：“伊娃小姐可真会开玩笑！”

　　伊娃微微一笑，礼貌道：“我从来不开玩笑，你们以为，自由领的标志，是如何得来的。红白双色的玫瑰，只是好看吗？红色代表鲜血，白色代表白骨。踏着尸骨，淌这鲜血，才能在这世间生存，坐上至高无上的王座。果然是活得太轻松了！我都能闻到你们血管中流动鲜血的味道，甜腻、营养丰富。”

　　这群被拔了牙、剪断翅膀的小兽们，总算还有些危机意识，作鸟散状，跑了。希拉里笑得很开心，估计很少有怎么畅快的时候：“伊娃小姐牙尖嘴利，不比你的箭法差。”

　　两人干杯，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希拉里很是感慨：“我以为你很讨厌我，会喜欢在一旁看热闹。”

　　伊娃侧身换了一杯酒：“我是不太喜欢你，但我也讨厌她们。两相比较下，你还稍微可爱那么一点点。”希拉里看向大厅中间，越来越喧哗的人群：“多谢，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伊娃不明白：“你家世不错，个人能力不错，还有个优秀的宗亲未婚夫，性格上说不上好，也不是那种不会迎合的人，怎么就被排挤了呢？”

　　希拉里很讨打的说：“就是因为太好了，被嫉妒了呗！”伊娃想了又想，还是说了出来：“其实，你不靠家世，不靠罗杰，也是一位优秀的魔法师，一样能为自己挣得爵位与荣誉。女人价值不需要以嫁到什么人家、嫁给什么样的丈夫来衡量体现。你完全有能力，让你未来的丈夫跟你的姓氏。”

　　路西法帝国，女性的地位低于男性。有男性继承人的前提下，女性被自动解除继承权。没有男性后嗣，姑娘同样可以继承家中爵位。

　　就像腓尼基国王与王后的独生女，就算只有公主头衔，没有被正式任命为王储，依旧是国家第一顺位继承人，国王都没有权利更改。

　　再比如说，凯瑟琳王后的兄长艾登伯爵，也只有一位独生女，已经被任命为巴顿领继承人。在巴顿伯爵居住在天使城期间，总理巴顿领领务。

　　这样的世俗规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要被打折扣的。以绝对战力被封爵的魔法师和战士，是有资格要求配偶改姓自己的姓氏，生下的孩子，延续自己家族的。

　　就算是皇家子弟遇上这样的事情，都只有改姓的份，更何况其他家族了。再古老的家族，遇上绝对战力，都是白搭。

　　希拉里拉着伊娃，介绍需要重点关注人士，伊娃听了个稀里糊涂，没记住也没往心里去。希拉里也只是完成罗杰拜托給她的任务，大体上过得去就行。这位伊娃小姐即不用在天使城扎根，也不用在天使城嫁人，不想融入这个交际圈，完全不用勉强。

　　“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了能拥有今天这样的生活。”伊娃看向希拉里，为她倒酒：“继续说。”

　　“我的天赋，其实很有限。你知道我为什么逼迫罗杰与我订婚吗？那是因为，我怕再过几年，我的平庸暴露，便再也没有机会了。”希拉里是这样直白的。

　　伊娃听后，沉默半响，问道：“你真的喜欢罗杰吗？”希拉里非常肯定的说：“喜欢！我从小便喜欢他，梦想着嫁给他。”

　　伊娃像是在说风凉话：“你喜欢的，是能为你带来荣光，让你扬眉吐气的罗杰，是带有附加值的罗杰，而不是真正的罗杰。你们都背负了一些东西，比方说各自的父母什么的。你利用罗杰重承诺的性格特点绑架他，有些卑鄙。你想得到的太多，小心被利用了！”

　　希拉里完全没听进去：“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