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领[西幻]》斯礼

160、第160章 战神约书亚

　　“证据。你说战神死了，可有证据？”玫瑰公爵怎能信安东尼的一家之言。安东尼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公爵阁下、小公主可知，为何在这方小世界成神变成了奢望，困难无比？”

　　这个……还真回答不了。玫瑰公爵瞾无极生而为神，又没什么同理心，哪能体会成神不易的苦？至于伊娃，成神路太长，还只走了个开头，感想没有，困惑倒是不少。

　　没人接话，这就有些尴尬了。好在安东尼不在意，继续说道：“战神约书亚，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强行剥离了灵魂。又将他的灵魂分成五分，镇压在世界的五个角落。神级灵魂何其强大，就算残缺的，依旧消耗着这个世界的能量。成神的能量在滋养着战神的灵魂，自然无法有新的神产生。”

　　玫瑰公爵听明白了：“你在幽蓝碧海中遇到了约书亚的灵魂，借助了他的力量成神。”安东尼点头：“战神的灵魂已经十分虚弱，连意识都没有，只是一团能量体。”

　　估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能让玫瑰公爵大吃一惊的事情了：“是真的偶然遇见，还是谁告诉你的？”安东尼为难道：“我可以不回答吗？”

　　玫瑰公爵懒得为难安东尼：“你已经给我答案了！看来，当初火烧天圣帝都，还是有所保留的。”

　　“灵魂用来镇压，镇压什么？身体呢？身体葬回蛮人王国了吗？”以蛮人对战神的敬仰，要是真有遗体，绝对会每年祭拜，演变成举国哀悼的节日仪式。

　　伊娃有种预感，战神的遗体，也变成了某样工具，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魔兽的骨肉血可以做药剂、做武器，蛮人骨骼肌理自小被战气润养，难道不是更好的材料？

　　最最关键的是，这里可不是神界，谁有这个本事剥离一位神祇的灵魂？如何剥离？又如何分裂？怎样镇压？

　　伊娃强迫自己低下头，不去看公爵阁下。同样的灵魂不完整，同样的五份。不同的是，公爵阁下还保留着自我，有机会寻找丢失的灵魂残片。

　　德鲁伊！德鲁伊有裁剪灵魂的本事吗？战神所处的时期，德鲁伊还没有回到自然之森沉睡。

　　自然气息有温养灵魂的作用吗？德鲁伊天生精神力强大，可与自然气息有关？伊娃想去一次自然之森，即便不能求证什么，也好过现在，内心只剩下惶恐强上许多。

　　安东尼也在想这个问题，想了几千年，也想不通。“也许，当年是个神祇遍地走的奇幻年代。”
　　伊娃反驳道：“既然神祇不值钱，那为何死盯着战神不放？”安东尼身上西带着人类对蛮人天然的蔑视：“也许战神特殊，也许蛮人王国特殊。”

　　安东尼这个混不吝，非常有分寸，总是在想打死他的边缘游走。动手吧，和他一般见识，总觉得自己也变成了那种人，分外不齿！不动手吧，这老混混蹬鼻子上脸，着实可气！

　　“老者的意思，是战神他老人家为了我们蛮人，答应了什么？”战神的尊严，便是蛮人的尊严，不容亵渎！

　　安东尼就事论事：“战神贵为神祇，能让他舍弃生命，死后不得安宁的，除了蛮人一族，还有第二个答案吗？”

　　“笑话！这里不是神界，成神可是千难万难的事情。什么东西需要神祇的灵魂来镇压？”伊娃非常希望，战神被算计了！而不是安东尼所认为的牺牲。割裂灵魂，那是何等伤痛？比剥皮之痛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最可怕的是，灵魂不是身体，四分五裂代表死透了。强大的灵魂就算分裂，也能感受到痛苦。伊娃由衷的期盼，战神不要强大到一定程度。

　　安东尼非常喜欢将伊娃拖入冰冷的现实：“就算□□已死，灵魂四散，神依旧是神。我遇见的战神残魂虽然虚弱无比，神志全无，可他曾经清醒过。只要找到余下的灵魂，我们便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安东尼这是打算利用穿云堡帮他找战神之力？真是好打算，好心思！玫瑰公爵跨出一步，将伊娃挡在身后：“交出来！”

　　什么？交出什么？安东尼装傻道：“公爵阁下您在说什么？”玫瑰公爵逐字逐句说：“伊鲁斯留给你的，关于天圣王朝之前的纪录，全部交出来。”

　　安东尼继续装傻：“公爵阁下说笑了，关于天圣王朝的所有纪录，早在建国之初便已经焚毁了。我知道的这些，不过是儿时听到的传说故事罢了。要不是我异想天开，将童话故事与战神联系在一起，哪能发现这样大的秘密。”

　　这是不肯说了？安东尼竟敢在穿云堡耍心眼，他这是活腻歪了！伊娃手臂上的铁链抽打地面，威胁道：“老者可想好了！”

　　安东尼完全不惧怕的模样：“小殿下，还有一个消息，不是很准确，不知当讲不当讲。”伊娃才不想听：“老者不想说，我也不想为难老者。”

　　安东尼听不出伊娃言语中的讽刺，按照自己的节奏说：“在神界，蛮人可是稀有种族，很是难得一见。如果小殿下不相信，可以求证玫瑰公爵。”

　　这有什么？虚空恒宇有多广阔，谁也说不清楚。每个小世界有特产的生物，不是很正常的吗？神界是物种大集合，什么稀奇古怪的神祇都能看见。

　　“老者是在炫耀你们人类的生存能力有多顽强吗？”伊娃既不吃惊也不起疑，让安东尼很是挫败。

　　伊娃不明白，怎么总是有人想挑拨离间呢？觉得用几句是是而非、模棱两个的话，便能让信任与依赖瓦解？不去相信完全为自己考虑的公爵阁下，而去相信陌生、不怀好意的你们？本公主脑子有病吗？

　　不管怎么说，战神的消息还是有几分价值的。除了想在安东尼身上榨取更多的信息外，这老混混实在死不得。

　　安东尼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路西法可就不是分崩离析那样简单，而是直接被临近两国吞并。这样一来，北辰、维京两国实力大增，对偏守一隅的自由领，很是不利。还是让路西法内斗，最后拖大家一起下水比较好。

　　伊娃自储物耳钉里找了个结实的杯子，盛了一杯海湖水递到安东尼面前：“老者来了我穿云堡半天，一口水都没喝上，实在是我穿云堡待客不周。老者放心，等开采卷纹长石的工程结束后，我一定第一时间请流光、孔雀两佣兵团回自由领。也请老者看管好自家的晚辈，勿做让自由领为难之事。”

　　海湖是关押重刑魔兽的地方，安东尼还是知道的。海湖水岂是好喝的？安东尼怎能喝得下去？心中这口气忍了再忍，咽了再咽，举杯一饮而尽。

　　“期待再次相见，美丽的小殿下！”安东尼说完这句话，由莱西护送着离开穿云堡。望着安东尼的背影，伊娃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我将这位神祇彻底得罪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安东尼可是小人中的极品！”

　　玫瑰公爵一脸审视的看向伊娃：“怎么？怕了？”伊娃强硬道：“怎么可能？他安东尼是小人，我伊娃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说了，我有公爵阁下做后盾，有什么可怕的！”

　　玫瑰公爵不与伊娃纠缠，转身离开湖中凉亭。伊娃跟在后面，扯玫瑰公爵的袖子：“阁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直瞒着我？”

　　玫瑰公爵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是百分百确定、肯定，便绝不会说出口。他嘴巴里说出来的，都是尘埃落定的事情。

　　不到最后关头，总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相信一个人，有时很简单，有时很困难。伊娃对玫瑰公爵的极度崇拜，让她成为宁愿自欺欺人，也选择相信的那一个。

　　玫瑰公爵并没有停下脚步：“伊娃，一个民族的兴衰，不是一个人能承担的，谁也承担不起。天地有四季，民族有兴亡。更古长存，本身就是妄想。一个人的痴心梦尚可，一个民族的长盛不衰，是笑话、更是贪心！”

　　神不就是与世长存的吗？智慧生物为了活得长久些，违了良心、模糊了道德、不惜出卖一切。而站在众神之巅的神祇呢，却在质疑更古长存？所奋斗的一切，都一场笑话吗？

　　伊娃委婉的表示：“阁下，选择题还是要我自己做的。而且，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强大如公爵阁下也不行！”

　　玫瑰公爵知道的，应该也不多。“天圣王朝之前的历史，也不是全部的真相。蛮人确实为奴，但并不是为人类所奴役。约书亚联合人类，一起推翻了奴隶主，得到了现今的土地，供蛮人生存。约书亚是大战后，起义军这边最后的神。奴隶主随时有卷土重来的可能。约书亚为了蛮人不被报复，献祭了自己，被制作成武器，镇压奴隶主。献祭之前，约书亚与当时的人类领袖，在德鲁伊的见证下，签订了一份协议。人类铁骑，决不能踏入蛮人领主半步。否者天圣王朝血脉断绝，帝国分崩离析，奴隶主重新现世！”

　　战神的伟大，总是出乎伊娃的意料。值得吗？也许真的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