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领[西幻]》斯礼

152、第152章 伊鲁斯一世

　　玫瑰公爵下了判词：“对玫瑰公主不敬，便是对自由领不敬，对本爵不敬。不给他些教训，真当我自由领软弱可欺？”

　　伊娃直白问道：“怎么严重？为何不直接杀了？”玫瑰公爵回答说：“这狗东西也算是路西法帝国的象征，活着更有用！”

　　这话对，安东尼在路西法帝国、在皇室、在各家贵族中，都是最后的精神支柱，帝国守护者。打着安东尼的旗号，必定会名正言顺，所向睥睨。确实不能杀！

　　光明神殿打着国王的名号，占了多少便宜，得了多少好处。不知这老祖宗可否有国王好用？想想还有些期待呢！

　　其实吧，伊娃对黑铁索还是有几分阴影的！打在身上不疼，奈何吓人呀！“真要打？我打？”
　　玫瑰公爵问道：“怎么？不敢？”伊娃一练剑的，对这种软兵器还真不太在行，对着地毯噼里啪啦抽打了一通，才勉强找到感觉。

　　怪笑着站到安东尼近前：“老者，您大张旗鼓、以势压人的跑来找我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时今日之下场？穿云堡距离那天使城也不算远，强龙怎么就压不过地头蛇了！”

　　安东尼气质瞬间变了，从垂垂老矣直接进化成日薄西山，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还真是深谙人类心理，知道如何最大限度的激发出同情心。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在伊娃这个德鲁伊面前，伪装是没有用的！皮囊能骗人，旺盛的生命力可骗不了人。安东尼距离死亡，还有一百个亡魂界的距离！

　　铁链子抽在安东尼身上泛起阵阵黑烟，外表无伤，应该是伤在灵魂处的。不知道神界可有治疗灵魂创伤的药剂，在这个世界，精神力可是玄之又玄的东西，无具体修炼之法，也没功效甚佳的良药！只能自己反复琢磨。

　　百十来道铁索抽下去，安东尼气息有些不稳。也不知道是惧怕公爵阁下，还是顾及脸面没好意思大声求饶？估计是前者，安东尼才不要脸呢！怎么舒服怎么算！

　　抽神祇也是个体力活，伊娃胳膊都酸了。总算传来解放的声音：“好了！将铁索上的力道打碎，收为己用后，再打入安东尼体内。”

　　本源之力是我这个小小混血德鲁伊能操控的？公爵阁下真是抬举我了！伊娃心里面是这样想的，可不敢真说出来！否者风水轮流转，要换人挨打了！

　　伊娃看着乖乖缠在手臂的上铁索，颇有一种面对巨型大螃蟹，无处下嘴的感觉。力道打碎？怎么打？如何打？将自然气息也想象成一条铁链子，抽它？可我哪有公爵阁下这个本事，将自然气息外放化武器呀！

　　自打当上玫瑰公主，掌管无极印以来，便没再体验过硬着头皮的感觉。今天再次重温，真是难忘！

　　绿色光华自手臂上升起，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铁索配合着一点接着一点的化为铁水，附着在伊娃手臂上。

　　当铁索尽数融化后，伊娃再将它揉捏、压缩，变成一实心的小铁球，当暗器，直接打到安东尼的体内。

　　奇迹就是这样发生的，铁球像是投入湖中的巨石，一层接着一层的涟漪，刹那间惊起整个湖面。涟漪过后，湖面由浊变清，像是一面镜子，映衬出的，是小婴儿的模样。看模样，也就刚会走，胖嘟嘟的，还挺可爱的。

　　“这便是神祇的灵魂，另一个自己的重新成长。刚成神的神祇，灵魂都是新降生的样子。这混混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在这个地方有所精益。”玫瑰解释说。

　　伊娃炯炯有神的看向玫瑰公爵：“阁下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玫瑰公爵知无不尽：“你看到的样子。本爵是神族，灵魂与生俱来，相伴成长。”

　　伊娃想得有些远：“神之后是什么？灵魂长成后，神还会再次晋级到其他等级，或是阶段，去另外一个地方吗？”

　　玫瑰公爵很认真的回答说：“灵魂成长不易，损落在路上的神祇不计其数。至于神的顶峰是什么，无神知晓。”

　　伊娃对玫瑰公爵是有几分无脑崇拜的：“总有一天，公爵阁下会知道的！”玫瑰公爵最吃伊娃这套：“老实待你的客吧！”

　　伊娃的本领实在低微，安东尼的灵魂之伤不易复原，但也不要命。刚刚抽神的好像不是伊娃一般，老朋友般勾住安东尼肩膀：“老者难得来一次，伊娃带你逛逛穿云堡可好？我们穿云堡的玫瑰花，可是举世闻名的！其他神祇都没这个福分！”

　　安东尼真的怕了，跪下身痛哭流涕：“公主殿下放过小老儿吧！是我不自量力，惊扰了玫瑰公主殿下。这罚也罚了，折辱也折辱了，放了我吧！”

　　玫瑰公主殿下向来不是温柔体贴的红颜知己，在得理不饶人的造诣上，简直登峰造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可由不得你了！老者请吧！”

　　安东尼是被伊娃拖走的，不情愿还是其次：“小殿下，公爵阁下为何也在？”安东尼怕极了玫瑰公爵，偏偏这位阁下跟在伊娃五步后，像条尾巴。

　　对此，伊娃是这样解释的：“毕竟是第一次待客，怕有不妥之处，请公爵阁下前来掌舵，老者当阁下不存在便好！”

　　怎么可能！安东尼真哭了：“没有不妥之处！绝对没有！小殿下可怜可怜我吧！”安东尼这能折能弯的性子，还真值得学习！

　　“老者这话错了！我可怜老者，谁可怜我？老者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欺软怕硬，好几副面孔轮番上映，不辛苦吗？哪个又是真正的你？”

　　安东尼难得说了句实话：“我自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小的时候不懂事，胆子也大，竟然骗到储君头上！先祖贤明举世皆知，史书历来有夸大和抹黑的嫌疑。先主亦是如此，先主的贤明有百分的话，史书上只记载了一分。腓尼基和他父亲，两代君主乱政，害死桑德琳，放逐索多，这轮番折腾下来，帝国还没散架子，都是先主打下的根基。先主降服各方贵族，重新划定领土，抽了他们的傲骨，让他们再也生不出反叛之心，成为我路西法皇族的守门狗。一桩桩、一件件，一环扣一环，驯化！”

　　伊鲁斯一世的英明，伊娃还是如雷贯耳的。“将血统纯正和绝对忠诚种子理该贵族的心中。确保了路西法的统治，却也让冗余的贵族阶级尾大不掉。伊鲁是一世之后，明君不多，昏君不少。看出问题的也有，但也都魄力不足，无法精简贵族阶级。祸端早已经埋下，老者不会不知，那又为何眼睁睁看着事情恶化到动摇国本的程度，而不出手呢？”

　　安东尼长叹一口气：“护国，护国，不要生死存亡的关头，哪有我出场的余地。我虽是神祇，但也是帝国子民，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帝位更迭，君王无大错，我也不好插手。”

　　都是借口！“你们这群贵族人类，将血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是皇家旁系远枝。恐怕皇族之人即看不上你，又要仰慕于你，心中别扭得很吧！如果你是哪位君王的皇子，这路西法的天下，也不用换主人了！哦！我明白了。嫡系皇族就是怕你直接君临天下吧！用旧主之恩绑着你！”

　　安东尼看得可比伊娃明白多了：“我心甘情愿。小殿下可知，先主这辈子，只发过一次脾气。在他本应该最意气风发的登基之日。”

　　伊娃是位很好的倾听者：“愿闻其详。”安东尼叹气，不知在哀叹伊鲁斯的命运，还是自己的命运。

　　“登基之日呀！先主那样淡雅的人，都难得的露出了笑脸。先主家中的情况，小殿下想必不是很清楚。先主的父亲，是个花心无能之辈。情妇不比现在的腓尼基少，先主的母亲又是个性格温和之人，谁都能踩到她头上。要不是有先主护着，别说坐不稳王后之位，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先主对他那父亲，哪里还有父子之情。不再仰人鼻息，让母亲过上安慰的生活。自己还能大展拳脚，整肃朝局，那是先主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伊娃都有些同情这位伊鲁斯一世了，他是全心全意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自己的子民。这当头一棒，犹如永远冒寒气的凉水，将陪伴他的日日夜夜！

　　安东尼继续说道：“先主知道真相后，并没有放弃。他这一生，都在寻找关闭亡魂通道的办法！小殿下可知，先主是天赋极高的战士。如果不是被王位绊住脚步，成神的便不是我了！”

　　伊娃问他：“传闻，伊鲁斯一世在位时，励精图治，每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最后积劳成疾，累死在王位上。是真的吗？”

　　安东尼眼圈红了：“前半句是真的。先主不批完当天的折报，是不会休息的。至于后半句，先主不是劳累而死，而是亡于皇宫地下，亡魂通道之中。那日，亡魂之力突然不受控制，有蔓延的迹象。我和先主冒着必死之心前去加固封印。先主死了，我还活着。我不止活着，还得到了先主的天赋。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经过亡魂之力的浸泡，体质发生改变的几率是百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