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领[西幻]》斯礼

113、第113章 掉头

　　伊顿跟上伊娃的脚步，发誓道：“契约神在上，我伊顿·潘多斯起誓，永世奉玫瑰公主伊娃……”伊顿说不下去了。“殿下您姓什么？”

　　伊娃回答他：“吉斯。我姓吉斯。”伊顿真的惊到了：“吉斯？你是蛮人？怎么可能？吉斯一族从来不出混血的！”

　　谁都有秘密，伊顿也不便多问，继续发誓道：“契约神在上，我伊顿·潘多斯起誓，永世奉玫瑰公主伊娃·吉斯为主，永不背叛！”

　　行了，伊娃也不准备多为难他。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契约之力归公爵阁下管理，神圣的契约在本公主眼里，跟放|屁差不多，可随意乱说。

　　“不用写在纸张上保存？”伊娃“良心”建议道。伊顿很冷静：“不用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所面临的危险还很多。契约书这种明晃晃的把柄，还是别往敌人手里面送了！”

　　伊娃勾勾手：“你过来！”伊顿抓紧自己的小被子：“你干嘛？”伊娃理所应当的说：“给你治病！”

　　伊顿不相信伊娃：“殿下有这个本事？”伊娃气急：“你当本公主是混吃等死的废物蛀虫吗？”伊顿违心道：“不是！”伊娃的眼睛能洞察一切：“别撒谎，我会看出来的！”

　　伊娃坚定不移的模样，可能给了伊顿自信。磨磨蹭蹭坐到床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伊娃实在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单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抓起入侵的灵魂，表扬道：“很坚强嘛，伊顿少爷。这个东西被你削弱不少，要不是有信仰之力加持，都快消散了！”

　　别看伊顿一直在和外来的灵魂作斗争，其实对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东西？信仰之力？”

　　伊娃将外来的灵魂用自然气息包上，跟做汤圆似的，揉捏成一颗小圆球，被殷其雷的雷火之力点燃后，装回伊顿的眉心处。

　　“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你这些天一直梦见自己以各种方法死亡，身体有不受控制的感觉。都是因为有外来的灵魂想得到你身体的控制权，并且想读取你的记忆。变成听命于光明神殿的傀儡走狗。这种灵魂被换取的新人类，被我称为换芯人。”

　　伊顿马上明白过来：“天使城是换芯人的大本营。路西法的国王也中招了？真是太猖狂，太不可思议了！”

　　“站在光明神殿的角度来讲，这确实是成果斐然且成本极小的计谋。比温和的传教，和真刀真枪的上门硬抢，划算太多，没有理由放弃！”伊娃客观评价道。

　　伊顿很敏锐：“所以，公主殿下是想盗得换芯术自用吗？”伊娃很生气：“本殿下不是属耗子的，专门生活在阴暗的下水道！放心，这种邪门的东西，我会亲手将其剿灭的！反倒是你，可别起什么歪心思！”

　　伊顿连忙表态：“殿下放心！”伊娃“呵呵”冷笑两声当做回应。伊顿也不尴尬：“那何为信仰之力？”

　　这个该怎么解释呢：“简单些说。就是一种奉献型的精神力，可积少成多。你因为你母亲的缘故，可自动接受光明神殿的信仰之力。”伊顿用自己的方式理解：“祈祷的力量。”

　　伊娃一直有些好奇：“传说，你们潘多斯家族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为何不投靠自由领？以公爵阁下的气度，绝对能容得下你们。总好过夹在两大帝国之间，左右为难。”

　　这个问题，让伊顿沉默：“一千年前的历史，我那里知道。”伊娃抓他的头发：“撒谎！”伊顿依旧环顾左右：“殿下莫非受过严苛的精神力训练？力量强大且敏锐。”

　　伊娃勾起嘴角：“你知道不回答本公主问题的下场吗？”伊顿认输：“我只是偶尔听大伯说起过，不知道真假。”

　　伊娃感兴趣：“说说看。”伊顿老实交代：“我们精确城距离自由领，距离可不近。当初只是想观望一下，谁知道自由领的发展速度这样快。不过，我们家族和自由领的关系还不错。”

　　简单点儿说，雪中送炭的时候没魄力错失机会。锦上添花的时候，人家看不上你了！确实算不上光彩的历史。

　　伊娃问他：“你们家族接下来有何打算？准备扶持哪个新政府上位？”这问题，伊顿可真回答不了：“族长和长老会才能参与家族决策，我连参加当书记员的资格都没有，真的不知道。”

　　伊娃语重心长道：“你们家族就打算这下去？拥有着巨大的财务，周旋在各个政权之间？不怕哪天被重兵围剿，为人作嫁？”

　　伊顿很是苦恼道：“殿下，我可以相信你吗？”伊娃指天：“我发过誓的！”这件事情憋在伊顿心中很久了，有人倾吐，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曾经听伯父和父亲说，我们家好像不能争夺土地。”

　　这话有意思：“你说具体些。”伊顿也不是很了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主动的抢夺，只能被赐予。”

　　伊娃感叹：“你们家老祖宗也是不容易。只能从别人手中得到，实在太被动了！誓言对赐予之人没有要求吧？”

　　伊顿摇头：“我不清楚。”伊娃肯定：“那就是没要求了！”难怪潘多斯家族肯和腓尼基做这赔本的买卖。想要掌控权，必须采取这样迂回的手段也是够憋屈的！

　　伊娃关心道：“这个誓言只在诺亚大陆有用吗？”伊顿很确定的说：“是的！父亲在幽蓝碧海上打下过几座岛屿。”

　　伊娃突然之间对伊顿的父亲感兴趣了。真是一位睿智又能吃苦的冒险家。潘多斯家族纵横诺亚大陆几万年，是老古董、活化石。眼光比伊娃这个小辈长远多了。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呀！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撤出海外，静看大陆风云。反正潘多斯的传承是人，不是土地。凡事都有两面性，枷锁也禁锢不了所有的东西。

　　伊娃真心实意的问：“你们家族没想过转型，或是解除契约吗？”伊顿觉得伊娃是小孩子脾气：“殿下，如果真有办法，我们家族会被辖制这么多年吗？”

　　这话说完，伊顿总算想起伊娃的前半句话：“殿下，您是什么意思？转型？怎么转型？如何转型？”

　　伊娃只是初步畅想：“你们家族最擅长经商，最会赚钱。为什么不将天下所有的商人召集起来，创建独属于商人的商贸王国。商人的律法，由你们书写。将来会有更多的商人没有国家，只属于你们的商贸王国，或是联盟。”

　　伊顿评价：“想法很好，任何高度集权的人类王国都不会允许这样的联盟存在。”伊娃强调道：“大陆秩序即将崩塌。新的秩序建立之前，实现它不就好了！”

　　伊顿还是觉得伊娃天真：“公主殿下，您对人类的贪婪一无所知。有了钱后，他们会更加渴望其他的东西。状若癫狂。”

　　伊娃指出：“你们家不能合理合法的拥有土地，所以心虚胆怯是吗？权利和荣耀，不单单只有能用土地来表达！北辰的贵族拥有土地吗？因为贵族想得到土地而政权不稳定吗？耽误没有土地的人造反了吗？小少爷，再大的地盘守不住一样没用！你们家应该做的，不是将自己和土地绑在一起，而是弱化权利与土地的关系！狭隘！”

　　伊顿被说服一小部分：“家族有钱不假，底蕴却不足。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族对于魔法和战斗的天赋，都非常有限。守卫家园全靠雇佣圈养的士兵。说实话，家族不能完全信任他们，我也一样。烈火烹油之时，军队还算老实。一旦发生变故，后果不堪设想！”

　　伊娃只有叹气的份：“你们家族都要避向海外去了，都不准备搏上一搏？”伊顿的看法是：“因势利导，顺水推舟。殿下可能不知道，养军队可是很费钱的。”

　　也是，在乱世中立于不败之地，是这个家族的传统强项。这样大的家族，不是说掉头便能掉头的。

　　伊娃实在舍不得这样会赚钱的家族，不在自由领这艘大船上。没关系，还有时间，慢慢来。就算说服了伊顿也没用。要找个时间，见见潘多斯的现任家主道格拉斯了。

　　伊娃左手臂上长出一截雷火藤枝芽，交到伊顿手上：“用清水养着就好，有事通过这个便可联系我。”

　　伊顿完全不相信：“殿下，您不是蛮人对不对？您难道是向往蛮人战士，才给自己选了这个姓氏？魔植血统，实在是太罕见了！”

　　伊娃实在不想和伊顿解释，自己在用血液供养一株魔植。“走了，我们天使城见。注意自己的身份，罗杰可以信任。”

　　伊顿拦住伊娃：“公主殿下，不用在我身上加些东西吗？你就这样信任我？不怕我暴露连累你？”

　　小伙子，你实在天真了！保险早就加在你眉心了，你不知道而已！实话当然不能说了，伊娃特别自信冷淡的说：“你会吗？”

　　伊顿抖擞精神：“当然不会！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我的使命的！”伊娃建议道：“你该休息了！”伊顿同样客气：“殿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