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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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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塞上胭脂凝夜紫
刘恒应声倒下,随着那声抑不住的闷哼,被那铁鞭一鞭卷至——紫袍少年的白马之上。
“撤!”
紫袍少年一挥鞭,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刘恒被猛逮到敌人的马上,顿感腿撕裂般的疼痛,胸口的憋闷再也压抑不住,哇的吐了出来,紫袍少年的战袍上迅速蔓延开了大滩的黑红。
“狗日的!我宰了你!”
天华扯着脖子一边大骂着,发疯一样狠蹬马腹,只听那□□的大黑马吃痛地惨叫一声,身子一倾,差点前蹄栽倒在地,却又不得拼了命地往前冲,再见那紫袍少年,已然疾速策马掉头后撤。
“放了他!”
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吼,地动山摇。
天华吼音未落,一个前来阻拦的匈奴兵手中的弯刀一松,咣当落地。
后退,后退,再是凶悍无比的匈奴兵,也带马靠后,却依旧形成一个包围圈。
天华挥剑横扫,一干匈奴的头颅飞抛于空中,降下一阵血雨。
“哧!“
一声弯刀刺入之响。
天华抓住缰绳的左胳膊一抖。
“嘣!”
天华使劲一用力,刚刚从背后刺入胳膊的刀飞迸出来。
原来是那叱干罗提在天华背后死粘不松,趁天华集中精力追紫袍少年之时,操起弯刀便用力一掷。
天华这一停顿,紫袍少年的人马已离了一段距离。
“岑寿,快救病包!”天华冲着刚削下两个肥匈奴人头的岑寿大声召唤。
“啊!”
岑寿听天华一吼,方发觉刘恒已被擒,也催马奔向紫袍少年。
再说那汉军,见素日待他们极好的主将被俘,情绪更像钱塘江涨了的潮水,红着眼汹涌反扑过来,杀地匈奴兵竟也呼喊声越来越弱,跟着紫袍少年后退开来。
“休得恋战!统统给我撤!”
紫袍少年再次发号施令。
此时,被紫袍少年死死逮住肩膀的刘恒已痛的浑身发抖冷汗直淌,一滴滴连成线打湿了马腹,头脑也僵硬,视线也模糊起来,一听紫袍少年那句“休得恋战,统统给我撤”,猛地清醒过来,粗声喘息着,使出最后的力气大喊道:“都,别过来!以大局为重!我刘恒替大汉谢谢…”
话音未落,腿负重伤的虚弱妙人已恹恹地闭上双目,身子一软,一头栽在紫袍少年手臂上,昏厥过去了。
“病包!”
天华的声音已嘶哑得被浓烟呛过一般,磁性尽失。
“统统不准追!”
天华自然是催马不休,马痛嘶不已,硬着头皮往前冲,却被岑寿一抓马头栏住了。
“死禽兽你给我滚开!”
天华劈起青锷剑冲着岑寿便砍。
“殿下不让我们追!你他娘的耳朵聋了!”
岑寿坚定一手地牢牢握着马头,施以真气阻挡着马步,另一手握住天华劈来的剑刃,一脸郑重与忧怆。
刚与两大高手兼数十个匈奴兵苦战过却毫发无伤的人,如今已手上鲜血化成一股,顺着天华的青锷之剑刃流下。
一滴一滴,像是青锷之泪,坠地,岑寿几乎听得到声音。
岑寿也算个读过兵书的人,听刘恒那话,又岂能不知其用意?穷寇莫追这常识,他懂。
万一后面还有伏兵,这八千余骑,怕不是得全军覆没,还能剩下几骑?
“你他娘的耳朵聋了!我说我要去救病包!”天华踢马不止,马腹被踢穿,肠子软塌塌地流出,如此一匹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前蹄一抬,惨啾一声,“扑通”跪倒在地,断气了。
天华顾不得马,拾腿便往前冲,任紫袍少年的身影在视线里越来越小。
轰一声雷鸣。
天边黑压压的乌云乌拉拉涌上这山头。
闪电如一把利剑,活生生地把天华的心都一劈两半了。
雷滚不断,撕扯着天空,肆虐地蹂躏着天空,整个天空霎时全黑了下来。
“哗--------哗------“
斗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砸落下来,砸得岑寿隔着头盔都觉得头皮生疼。脸上冲刷着的,是雨,还是泪?
岑寿只知道,自己和一群手下此刻正死死地抱住穆天华。
张箭,为什么!为什么会背叛我!为什么要演那么多好戏给我看!老子也是你能骗的!殿下,你曾以煌瑁珠救我性命,我又岂能顾大局而弃你不救?
“禽兽我他奶奶的求你放开我,否则病包一定会被他们折磨死的!你听到了没有。。。。。。”
穆天华眼全是血丝,眼珠子都已血红,嗓子已沙哑到干张口而无声。
骤雨冷得像清凉殿里的冰块来袭,穆天华胸腔却火焰不止,烧了心,烧了肺,烧了肝、脾,整个胸腔于烈火中耗干了,披散着滴水的一绺绺头发,眼看紫袍少年的战马在视线里、在雨幕中消失不见,加之刚刚使用过“杜宇苍风”,功力损耗了一半,“噗”地吐出一口急火攻心之血,往后一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