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此山中》兰逸轩

39、38 东瀛

　　“思追，我换过的。”蓝景仪拎起抹额的尾端道，“你看，尾端还绣着仪字。”
　　“我也换过的，在再来镇你穿女装的时候。”蓝思追道，“你一直没发现另一端还绣着一个字吗？”
　　蓝景仪连忙拿起抹额的另一端，上面绣着的是一个“愿”字。
　　“这是从莫家庄回来的时候我趁你睡着的时候绣上的。不仅是我这条，你那条也有。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太出来有何不同。”蓝思追道。
　　蓝景仪立即想起来，但是腰部传来的一阵疼痛让他觉得维持坐姿都是很困难的，不禁揉了揉酸痛的腰。
　　“你要拿什么？我帮你。”蓝思追道。
　　蓝景仪指了指他以前的没有被撤掉的床道：“床板下，有一个盒子。”
　　蓝思追给蓝景仪拿了一个软垫，让他靠着，循着蓝景仪的指引，敲了几下床板，找到了盒子的位置，将盒子取出递给蓝景仪。蓝景仪撤下虚挂的锁，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抹额，仔细端详着抹额的尾端，确实也有各有“愿”“仪”两个字。
　　“那你怎么分辨出哪个是你的？”蓝景仪问道。
　　“绣线，当时绣的时候是临时起意，又怕过后可能没有勇气这么做了，就拿了类似的绣线绣上了，但我的绣线比较晦暗，不明亮，所以看两个字哪个比较亮就知道是谁的了。但若不仔细观察的话是看不出来的。”蓝思追解释道。
　　蓝景仪仔细观察两个抹额，确实如此。蓝景仪右手放在额头上，突然笑了起来。
　　“景仪，你怎么了？”蓝思追不解道。
　　“思追，你说我这些年到底是在为什么苦恼。”蓝景仪道，“明明你一直在我身边，对我动着各种心思。我以为我是先动情的那个，不敢去打扰你。到最后才发现我其实那个后知后觉的。你明明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看不到。我还怕太接近你让你反感。其实是你在不停地靠近我，我却一直在逃。我真是太笨了。”
　　“不是你笨，是你太在意我了吧。”蓝思追微笑道，“你什么时候动过这么细的心思？不过，真的，我不怕你逃，我会尽我全力追上。我怕的其实是你的回绝。”
　　是啊，蓝景仪不是一个细腻的人，因为他所有的细腻都放在了蓝思追的身上，而能让蓝景仪如此敏感的也只有蓝思追一人，无论是思绪上还是身体上。
　　“好啦，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的抹额我拿走了哦。你能起得来吗？”蓝思追系好抹额，一边帮蓝景仪穿好上衣一边问道。
　　“可能有也困难。你不用帮我穿了，我想再躺一会儿。”蓝景仪道。
　　“那也先穿好，万一待会儿有人来怎么办？”蓝思追道，“这么诱人的景仪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思追。”蓝景仪红着脸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种话了。”
　　蓝思追笑而不答，只是默默的帮蓝景仪穿好中衣裤，帮他躺好，盖上被子。
　　“你饿不饿？我帮你带些吃的。”蓝思追道。
　　“好像有点饿。”蓝景仪侧了个身，揉着腰道。
　　“好，你想吃些什么？”蓝思追问道。
　　“清淡一些就好，昨晚喝酒有点多，不是很舒服。”蓝景仪道。
　　“好。”
　　说着，蓝思追开门欲到厨房做些吃食，谁知刚一开门就被一个小团子抱住。
　　“爹爹，你要去哪？”蓝灏抱住蓝思追问道。
　　“抱歉啊，思追师兄，这小子动作太快，追不上他。”蓝景轩匆匆赶来道。
　　“无妨。”蓝思追对蓝景轩说道，转而对蓝灏说：“阿灏，你爹亲昨晚喝了很多酒，现在不太舒服，我去给他做些粥。”
　　“诶？爹亲不舒服吗？”蓝灏惊讶道，“我去看看爹亲。”说着就往竹室没跑去。
　　“额……我进去方便吗？”蓝景轩问道。
　　蓝思追作了一个“请进”的姿势，蓝景轩也就跟了进入。
　　“爹亲爹亲，你怎么样了？”蓝灏跑到蓝景仪身边问道。
　　蓝景仪看见蓝灏进来了，挣扎着要坐起来，无奈腰上传来一阵酸楚，终究使不上劲儿。蓝景轩见状将蓝景仪扶了起来，拿来刚刚蓝思追给蓝景仪靠着的软垫，垫在蓝景仪的背后，然后叹了口气。蓝景仪尴尬的笑了笑，对蓝灏说道：“爹亲没事的。爹亲只是喝的有些多了，头有些疼。”
　　“这样啊，”蓝灏小大人样的说道，“爹爹太不会照顾爹亲了，今天我留下照顾爹亲。”蓝灏说道。
　　蓝景轩敲了一下蓝灏的后脑，说道：“你不给添乱就不错了！难得你爹亲和爹爹能独处一阵，你晚上老老实实的回我那去！”
　　“二叔，疼！”蓝灏捂着脑袋说道。
　　蓝景仪摇了摇头，问道：“景轩，宾客们可都回去了？”
　　蓝景轩道：“差不多。参加家宴的那些宾客今早拜会叔公之后就各自离去了。参加小宴的那些大多也知会离开了。诸葛云和陆宇说在蓝家在待一阵再离去，还有金宗主也没有走。”
　　“金凌？他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蓝景仪问道。
　　“这不清楚，刚刚我路过他的客房时他似乎还没起床。”蓝景轩道。
　　“怎么回事？”蓝景仪突然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蓝景轩道，“昨晚在后山经历了一场恶斗，当时只有爹亲、娘亲、二叔、魏前辈和金宗主在场，其他人都未能得知。”

　　蓝思追与蓝景仪的婚宴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家宴酉时过后就已经结束了，小宴没没出戌时就结束了，大家各自回房间也没到亥时。金凌喜欢在子时到丑时睡觉，亥时一点困意都没有，所以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在四周漫步。时近亥时，姑苏蓝氏十分清净，除了巡视弟子，看不到其他人。金凌走到蓝景仪与月影交手的地方，看到有四个人影急急的奔向后山，就追了上去。四人似乎感受到了金凌的追踪，立刻停下，金凌匆忙躲闪，还是被发现了，一人稳稳的踏着落叶走向金凌。金凌在人靠近的时候急急出击，被对方用一个黑色的短棒拦下。借着月光仔细端详才发现这个短棒是鬼笛陈情。
　　“魏舅舅。”金凌道。
　　“金凌，你大半夜的到处跑什么？这里又不是你家金麟台，姑苏蓝氏禁夜游，小心被罚抄家规。”魏无羡打趣道。
　　“我只是出来消消食……”金凌弱弱的说。金凌抬头看看另外三人，那三人并排而立，同样的白衣胜雪同样宛若谪仙，不过中间的那位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而两旁的人也都是清冷的神情。“泽芜君、含光君、碧玲君，抱歉，非是我故意跟踪，不知是四位来巡视，只是怕有宵小今天趁大婚混进来。”金凌行礼道。
　　“无妨，我们确实是要去捉一些宵小，如兰可愿一起？”魏无羡道。
　　“我可以一起去？”金凌问道。
　　“金小宗主不想知道为什么金麟台会出现金光瑶的残魂吗？”蓝叶君道，“就当还景仪替你承受噬心咒也可以啊。”
　　“残魂？噬心咒？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金凌觉得脑子有点乱，但是他知道在姑苏蓝氏，那四个人同行一定不会是小事。
　　“慢慢给你解释，”魏无羡道，“我们边走边聊。”
　　金凌点了点头，跟着魏无羡向密林走去。原本那四个人同行，是蓝氏双璧走在中间，蓝叶君和魏无羡分别在两侧。金凌跟上来之后，蓝曦臣和蓝叶君走在前面，金凌和走在魏无羡旁边，魏无羡的另一边是蓝忘机。
　　“说来话长，”魏无羡道，“阿凌可记得四年前你请思追和景仪去的再来镇吗？”
　　“记得，那次灭了一只魅妖。我一直怀疑景仪的噬心咒是魅妖下的。”金凌道。
　　“噬心咒确实是魅妖下的，但魅妖最初的目标并不是景仪。”蓝叶君道，“那时景仪刚刚意识到喜欢思追不久，除了和他比较近的几个人，其他人并不知道。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景仪和思追的事情，噬心咒可能根本对景仪起不了什么作用，因为景仪从小在姑苏蓝氏生活的还算自在，能让他害怕并且一直在纠结的事并不多。相反金小宗主就不同了，无论是父母的早亡还是金光瑶的死对你都是心中无法磨灭的痛，如果噬心咒下在你身上，效果会比在景仪身上有效果的多。”
　　“碧玲君的意思是噬心咒的目标原本是我？”金凌问道。
　　“再来镇是兰陵金氏的地盘，出事通知的也自然会是兰陵金氏而不是姑苏蓝氏。”蓝叶君回答道，“噬心咒的目标原本是你，不过阴差阳错却是景仪中咒，同时景仪发现了再来镇的秘密，使得对方计划打乱，因此才沉寂了三年，等待时机。这也算是四大家族共同遇袭的一个原因。”
　　“对方究竟是谁？真想不通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金凌踢了下脚下的石子道。
　　“谁知道？”魏无羡转起陈情道，“也许是为了破解姑苏蓝氏的守阵，也许是为了云梦江氏地下的的东西，也许是收服金光瑶的残魂，也许是为了双尸棺中那两具凶尸。”
　　“能做出这么大的手笔，估计大家都会是认为岐山温氏要东山再起。”金凌道，“可是这不可能的，据我所知温家就只剩温宁和思追了，那些附属温家的人也不会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思追姓温的？”魏无羡问道，“他自己告诉你的？”
　　“对啊。”金凌道，“前辈们请放心，除了和你们，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过这件事。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小子还真是信任你。”蓝叶君冷冷的道了句。
　　“这当然不可能是岐山温氏做的。”魏无羡插嘴道，“这件事的布局至少从十二年就开始了，那时温宁还被刺着刺颅钉，根本没思考能力，思追也不过才十一岁，做不出这么大的布局。”
　　“舅舅是怎么知道的？”金凌问道。
　　“再来镇啊！”魏无羡道，“听说那个阵法是十二年前落成的，阵法聚灵，想必风花雪月也是因为这个阵法掌握的强大灵力，是以他们未及弱冠之年能有如此强的实力。我和含光君曾去过那里，虽然阵法被隔的七零八落，但还依稀可以辨认的出那是姑苏蓝氏逆灵阵。不过在姑苏蓝氏的记载中这个阵法记录残缺不全，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将这个阵法摆出来。”
　　“居然有这么神奇的阵法，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灵力，我也想摆一个，不用这么辛苦的修炼了。”金凌道。
　　“不是自己的永远不是自己的。”蓝忘机默默地道。
　　“是的，正是如此，通过此阵得到的灵力不可能长久的留于体内，也不会正常在体内流转。”
　　“那岂不是没用？”金凌道。
　　“不一定，结合一些禁术也不是不可以将灵力长期留在体内，只不过会有一些危险。不说禁术会带来什么后果，逆灵阵一旦反噬，那只有魂飞魄散一条道路。”魏无羡道。
　　“姑苏蓝氏怎么会有这么邪的阵。”金凌问道。
　　“听闻当年的家主蓝翼恋上一人，然此人修为平平，他们的婚事不被宗族认可。那时蓝翼家主正值盛年，不甘心就此退隐，便研究出了这逆灵阵。”蓝曦臣道，“本想用此阵帮助恋人提升修为，然而起阵后出了不测，其恋人当场魂飞魄散。蓝翼家主当时心高气傲，觉得此阵她研究再三，不应该出差错。直至数年之后才发现是哪里出了纰漏。之后她将完整的阵法记录毁去，只留下阵法的名字和原理，证明这个阵法出自她手。自此孤身一人，再也不谈嫁娶之事。”
　　“这个逆灵阵不会是小叔叔做的吧！”金凌道，“小叔叔死前确实说过要去东瀛隐退，而风花雪月中有三个是东瀛人，四个人都是用的东瀛邪术。”
　　“不会。”蓝叶君道，“想复制逆灵阵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且并没有起阵的具体方法，所以记载着这个阵法的《异闻录》并没有放在藏书阁的暗室，只要能进入藏书阁的人都有机会看到。如果金光瑶做的这件事，他在观音庙也不会败的这么惨。只不过有人在利用金光瑶打掩护罢了。即便不出现花妖的事，观音庙事件之后那个阵法也毕竟要毁去。”
　　“可那还有谁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金凌问道。
　　“问我？你还不如问问他们。”蓝叶君道。
　　此刻四人全部站定，金凌也停了下来。眼前的结界裂了一个小口子，逐渐扩大。就在这一瞬，四个人迅速窜入云深不知处，而结界也随着最后一个人的进入而封合。金凌见到那四个人立刻拔出了岁华，那四个人见到眼前的五个人也着实一惊。
　　“看来之前散布的关于姑苏蓝氏新结界有弱点的谣言应该是你们姑苏蓝氏故意传出来的。”风隐最先反应过来，说道。
　　“你们背后的人可真是心大，这么容易就上钩了。”魏无羡回应道。“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你们的生死。”
　　“昔日让人闻风丧胆的夷陵老祖不过尔尔，还未动手倒先挑拨离间来了。”花铃在一旁道。
　　“那为何他不和你们一起来呢？”魏无羡继续道，“我猜猜，他应该是随着宾客一起进来了吧！”
　　金凌死死的盯着风花雪月的表情，果然雪魄表露出了一丝凉意，虽然只是一瞬。
　　“枉姑苏蓝氏自称名门，想必此刻定然埋伏了许多修士在此吧！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也算真名士？”雪魄道。
　　“怎么算是以多欺少呢？你们四个人，我们也四个人。”魏无羡道，“金凌不过是一个见证人，毕竟捉你们回去问罪还是要有其他家族的人在场，不然会被说是我们自说自话的。”说完转身向金凌耳语道，“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观战，他们的师父恐怕会随时来支援，给我们照看下。”
　　魏无羡说着严肃，金凌使劲的点了点头，跳到附近的树上居高临下。
　　“好了，可以动手了。”蓝叶君道，“你们的对手是涣哥哥和我。”
　　“姐姐。”蓝忘机阻止道。
　　“放心，”蓝叶君道，“一会儿他们肯定会召开一些东西，魏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如何对付他们。帮我和涣哥哥掠阵。”
　　蓝曦臣笑着牵着蓝叶君的手向风花雪月走去。风花雪月不敢怠慢同时进攻。最先发难的是雪魄，她念动口诀，周身飘满了雪花，雪花落地之处钻出各种腐朽的怨灵，人的、动物的、草木的都有。就在此刻风隐开始吹奏尺八，所有怨灵闻声而动。朔月、思盈同时出鞘，疯狂袭来的怨灵随着剑光灰飞烟灭。花铃摇动着手腕上的铃铛，花瓣与树叶交织在一起，化作利刃袭向二人。蓝叶君催动符箓，树叶和花瓣上都凝结出碎冰，不再受花铃控制，受蓝叶君剑气的指引，凝固成琴桌。蓝叶君将无声琴放置其上，随手弹出驱邪的乐曲袭向月影放出的数个纸武士式神。就在音律打在式神身上的同时，蓝曦臣身影闪烁，一秒不差的刺穿各个式神。
　　在金凌的心中对蓝曦臣的修为没有具体的概念。虽说自家小叔叔经常提到蓝曦臣的修为很高，但高到什么地步并没有具体的感受。比起蓝忘机的逢乱必出，蓝曦臣出手的次数却是少的可怜，被世人熟知的不过是他的为人。此番看来，蓝曦臣的修为更在蓝忘机之上。至于蓝叶君，这个一直被兰陵金氏形容的如同魔鬼一般的人物，金凌一直觉得传闻是被自家人以讹传讹。虽说蓝叶君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很冷，但是却从未显露出对自己的仇恨，做事也以姑苏蓝氏当家主母应有的态度。今次一见，才知曾经的传闻所言非虚。蓝叶君绝对有能力从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反掌观文一般。金凌也终于明白为何蓝叶君没有让蓝忘机和魏无羡插手。蓝曦臣与蓝叶君的配合非常的流畅，比之前所见蓝思追和蓝景仪的默契有过一个而无不及。并且两人无论是修为还是阅历都要高出蓝思追和蓝景仪许多，配合的效果足以让人瞠目结舌。风花雪月饶是如此密集的进攻却无法向前进一步。金凌不禁紧紧的握住拳头，对自己的要求又往上提高了一层。
　　风花雪月所掌握的邪术各有不同。风隐和雪魄一人驭灵一人招灵，各有缺憾。两人合在一起威力强大，然而各个击破的话也并不是很难，不似花铃和月影的邪术可进可退。雪魄虽然可以招来地上所有的怨灵，但只能由着怨灵自己行动，她的能力只在招出或是将怨灵聚集在一处，无法控制他们。风隐则是只能控制怨灵，如果无灵可控，他则是脆弱的。终于，雪魄第一个出现羸像，她不断的想方设法的召集更多的怨灵，可她的能力始终无法突破方圆十米。
　　“怎么回事？”月影放出来几个式神，问道。
　　“我的术法无法超过十米的范围。”雪魄摸着地感知到。
　　“终于发现了。”蓝叶君掀翻了一个式神，又将几个怨灵灰飞烟灭，与蓝曦臣同时将佩剑插于地上，起阵。剑阵将风花雪月团团围住，不留下一丝缝隙。蓝叶君继续道：“蓝家先祖又岂是你们可以惊扰的。”
　　雪魄和风隐一惊，很明显，计划被发现了。现在不要说召来姑苏蓝氏顶级的怨灵夷平云深不知处，就连冲出结界逃命都十分困难。
　　“还好我留了后手。”月影道，随即给花铃递了一个眼神。
　　花铃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漫天花雨不在攻击蓝曦臣或是蓝叶君，而是绕过剑阵直接打在守山阵法上。阵法虽是严密，但此时是阵法最脆弱的时刻。虽然无法冲来阵法，但还是有些许花瓣跑出了阵法之外。花铃虽然遮住了多半张脸，但却能从眼神中看出她在笑。
　　阵法开始不停地震动，蓝忘机立刻紧握避尘，以防不测。阵法逐渐被撕开一个口子，两具凶尸立刻窜入。魏无羡来不及看这两具凶尸的身份，直接吹奏陈情，试图阻止凶尸的行动，然而无果。魏无羡又招来温宁与凶尸相斗，因为温宁的身份无法进雅室，所以温宁一直是在雅室之外同他人一同观礼，之后蓝叶君就让温宁随意在云深不知处走动，还给温宁特意安排了一间卧房，因此魏无羡陈情一响，温宁就赶了过来。
　　“是大哥和三弟。”蓝曦臣吸了一口冷气道。
　　所幸聂明玦和金光瑶两具凶尸并没有恋战的意思，直接跳入剑阵，带走了月影和花铃，破开阵法离开了云深不知处，完全不顾风隐和雪魄的生死。
　　“我就说这个中原人靠不住，月影早晚要死在这个贱人的手中。”风隐道。
　　雪魄走到风隐身边，没有再说什么。
　　“束手就擒吧！你们的师父恐怕不会来救你们了。”魏无羡道。
　　“束手就擒？”风隐笑道，“我才不像你们中原人这么没骨气的。”
　　说着，风隐和雪魄同时动作，操控的仅剩下的怨灵。不是拼死一搏逃走，而是故技重施，就像在莲花坞一样，将所有怨灵封印在地中，使怨气不断散开，轻非挖地三尺曝晒三年不得解，重则会让那块地方变成第二个夷陵乱葬岗。说时迟那时快，蓝曦臣、蓝叶君和蓝忘机立即围着二人布下阵法。三柄仙剑的正气阻止着怨气扩散，打入地中的怨气也渐渐溢出，反噬着风隐和雪魄。
　　蓝叶君摇了摇头，这两个人怕是没有活路了。
　　“真是白忙活一场，早知抓不到活的，就不用这么费事的方法了。”魏无羡气到。
　　“兄长，事情严重了。”蓝忘机向蓝曦臣说道。
　　“是啊。”蓝曦臣眉头紧蹙，因为他最不想发生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双尸棺，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