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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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情侣开始后的第三天，顾莫亚已经习惯了自己每天早晚都会和某个人说“早安、晚安”。
而得到回应后的那种被需要感，也使得顾莫亚每天心情都不错。
不过他至今都没有办法习惯的是，和舍友聊天时他们总会把随知叶代称为“你对象”，这三个字顾莫亚怎么都没有办法脱敏。
周五顾莫亚听着闹铃睁开眼睛，九点半。
下床洗漱，今天宿舍格外清静，除了顾莫亚也再没有其他人。
祝泊继续去图书馆，武尚艇回家，宋真出去和亲亲小女友吃饭，只有顾莫亚大周五的还在宿舍里面当咸鱼。
“咸鱼的生活真美妙。”自从大三，这两个字紧紧地贴在了顾莫亚身上。
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9:45.
顾莫亚换好衣服，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整整头发，转身离开了宿舍。
出宿舍楼往教学楼走去，路上顾莫亚低着头发微信。
顾莫亚：。
顾莫亚：我已经出宿舍了。
对面的消息回的也很快，不知道是那个人正在看手机还是巧合。
随知叶：嗯，大概还有十分钟下课，不着急。
顾莫亚：那我在楼道等你。
随知叶：好^_^
看着随知叶发过来的那个笑脸，顾莫亚捏手机的手指紧了紧，他还真有点接女朋友下课的感觉。
只是女朋友三个字一出现，还没等他在深想，自己就已经条件反射一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点受不住。
昨天晚上和随知叶微信聊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周五的规划.
顾莫亚从来没有什么规划，就算有了规划也都会被他自己打破。看到这两个字，顾莫亚虽然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和随知叶比起来他也太过于随意了，但还是真诚的回道，如果没有意外周五一整天他都会和宿舍作伴。
顾莫亚还记得随知叶的课程表，周五一整天是大片空白，前两天随知叶都在想着法子带顾莫亚出去玩，他原本以为周五也是这样，已经做好舍命陪君子的打算。
结果没有想到，随知叶却说自己周五有课。
不是专业课也不是选修课，而是随知叶为了考研，自己给自己添加的一门课。
A大关于蹭课旁听没有什么阻拦，只要学生喜欢在不影响正常同学听讲的时候，大部分课程是开放的。
所以随知叶每周五都会去听政法学院的法理学课程，跟着大一的一起。
知道这件事后，顾莫亚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唯一有的就是，随知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个人长得就是有想法的模样。
之前在图书馆随知叶说话时的表情，顾莫亚没有办法忘记，有那样表情的人一定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前行，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
这样的生活方式蓬勃积极，光鲜亮丽，哪怕只看着文字，顾莫亚也不由得替他弯起唇角。
哪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心。
因此，顾莫亚鬼使神差一般告诉随知叶，他会在周五下课的时候去接对方。
没有原因，没有目的，单纯是他想这么做。
手机另一端的随知叶也没有问为什么，好似不需要理由，只回：好。
到达教室门口的时，课程已经讲述到了尾声，有的学生提前收拾书包，只等老师一句“下课”，他们就飞快的冲出来。
随知叶依旧坐在第一排，顾莫亚从门口晃过去，一打眼就看见了他。
而教室里的那个人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他缓慢的抬起头，眼神和顾莫亚的相撞，那双漆黑的眼瞳弯了起来，深邃之中闪着煜煜星光。
顾莫亚被那眼神一烫，他低下头手指蹭蹭鼻尖，再慢悠悠的移动到随知叶看不到的地方，耳朵上的温度慢慢退散，倚靠在微冷的墙壁上，等待着下课铃响起。
教室门口处已经有三三两两学生守着，和顾莫亚过来等人不同，那些学生面庞稚嫩，是要上下一节课的。
刚入学的新生，似乎总是朝气蓬勃，他们可以六点钟起，上一天的课直到十点结束晚自习在回宿舍，甚至对于他们来说上课不提前十分钟在教室门口等待都是错误。
曾经顾莫亚也是这个样子，只是随着时间变化，那股子劲早就消磨在了时间洪流中。
顾莫亚右边有一个自动贩卖机，下课铃打响教室里面的人一股脑的往外涌，本着让随知叶好找自己，他们好离开，顾莫亚离自动贩卖机远了点。
刚停下自己移动的脚步，顾莫亚身边响起一个微弱的女音，“内个，同学我手机落在了教室里面，可不可以用你的手机帮我买瓶水？我回头微信给你钱。”
最开始顾莫亚并没有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和他说话，等到女生一句话说完，他才后知后觉的顺着声音看去。
那女生年纪不大，穿着粉色裙子，也不高刚到顾莫亚胸口，说完话女生脸都红透了，还时不时回头看向某个角落，往那个角落一看还有两个女孩子再给她打气。
顾莫亚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手机没带帮忙买水，这个女孩估计是被朋友推出来，要他微信的。
这种事情在顾莫亚上了大二就不怎么经历了，好在还有之前的经验。
晃了晃黑屏待机的手机，顾莫亚露出抱歉的笑容，道：“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
“啊，那......”女孩鼓鼓脸颊还想再说什么，她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我出来晚了，你等了多久？”随知叶从教室出来，他停在顾莫亚身边，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他肩膀上，低声问道。
“也没多久。”顾莫亚侧侧头。
随知叶已经出来，他们也就没有再在门口站着的必要，对着女孩客气的点点头，没有拉下随知叶的手臂，顾莫亚转身离开。
手臂由搭肩膀慢慢舒展，最后变为环绕住顾莫亚的肩，带着人走到楼梯口，随知叶才放下手。
他转过头，和顾莫亚搭话的女生还站在原地，慢悠悠的收回视线，随知叶凑在顾莫亚耳边，低声问道：“那个女生找你干什么？问路？”
“问路？”被随知叶的问题逗笑，顾莫亚懒懒地道，“大概我长了一张乐于助人的好人脸，那姑娘找我借手机买水。”
借手机买水？随知叶喉间轻哼一声，他出来的晚没有听清楚全部对话，只最后听到顾莫亚搪塞手机没电了。
也实在是那个女孩的借口太过于蹩脚。
两个人一起走出教学楼，在教室门口的插曲统统被他们放在脑后。
随知叶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十五。回想起顾莫亚给他发微信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虽然和顾莫亚不在一个宿舍，但是随知叶也可以猜到，凭借顾莫亚的懒散性子，这个人今天八成没有吃早饭。
“你今天几点起的？”随知叶突然开口问道。
“九点半。”顾莫亚想都没想就说出一个时间。
听到这个时间，随知叶皱皱眉头，果然，“没吃早饭。”他声音笃定。
顾莫亚一愣，这两天跟随知叶同进同出，他的作息简直好的不能再好，结果今天对方一去上课，他的生活状态立刻恢复原状。
不吃早饭惯了，顾莫亚也感觉不到什么，但听着随知叶一说，他还真有点心虚。
顾莫亚说：“先回宿舍吧，等到了中午就去吃饭，反正我还不饿。”
随知叶没回答，就那样默不作声地看着顾莫亚。
“我是真不饿。”顾莫亚又道。
“长时间不吃早饭，你的胃迟早会受不住。”随知叶轻声说，见顾莫亚态度坚定他也没有强求，只是说，“也快到饭点了，会宿舍再吃饭一来一回挺浪费时间的，去喝奶茶怎么样？”
奶茶糖分高，也可以补充不少热量，填补顾莫亚缺少的那一份早餐。
“也成。”顾莫亚点点头，他本来就不抗拒甜食，随知叶提了出来他也自然是答应的。
学校里面有且只有一间奶茶店，在食堂不远处，和随知叶到了奶茶店门口，还没有进去，顾莫亚站在外面透过透明玻璃看店内某一角笑出声来。
顺着顾莫亚的眼神望去，随知叶弯起眉眼，他和顾莫亚就是在这里“确定关系”的。
周五又是上课时间，奶茶店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两个人拿着电脑在打字。
点了两杯奶茶，依旧是像之前坐在窗边。
按照常规的吃饭时间，应该是十二点吃午饭，当代大学生的各项作息都有些混乱，午饭时间调整到十一点到下午一点之间，此时距离十一点还有二十分钟。
人不多，点的两杯奶茶很快做好，两个人都没有选择什么花里胡哨的饮品，是再简单不过的珍珠奶茶。
握着奶茶杯喝了一口，甜甜的口感并不腻，顾莫亚的头脑反而清醒了不少。
“与其在这里坐着，不如我们把每日闲聊提到现在。”随知叶还没有动奶茶，他似乎不喜欢这种甜的饮料，却每次都会随着顾莫亚同他做一样的选择。
“好。”顾莫亚点头应声。
根据七日情侣的流程，每队couple每天至少要有二十分钟的闲聊时间，说说自己一天的经历或者聊聊未来，全当是互相了解。
第一天两个人回宿舍时已经时间不算太晚，只是两个人都到了宿舍，出去在楼道里面对面交流也确实很尴尬，所以顾莫亚与随知叶就在微信上面聊了二十分钟。
而除了第一天，两个人商量好了，这种交谈的事情还是面对面比较显真诚。
前两天两个人的互相了解都是在一天快要结束，他们有不少可以说的，哪怕是一天的总结，流水账一般也不会面面相觑。
今天，上午还没有过，对于顾莫亚来说一天也只能算是刚刚开始，他咬着奶茶的吸管，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似乎看出了顾莫亚就算说也只能是言之无物，随知叶主动打开话匣子，“今天上午上课，法理学老师一开始没有讲课，而是先带着我们畅想了一下未来。”
未来。
未来这个词语，顾莫亚不陌生，从小学开始在家长的幻想中，他就已经窥见了一角。
大人们在孩子小学时想着初中，初中又开始遥望高中，到了高中尤其是高三，家长的视角不再局限于大学，而是更加宽广的“未来”。
仿佛高考结束，他们的孩子一夜之间抽条长大成了大人，之前那些不让做的禁忌被他们亲手打碎，揠苗助长一般，各种职责、任务一股脑的给孩子抗在肩膀上。
高三毕业，顾莫亚听得最多的不是大学上哪、高考志愿是什么，他妈妈已经已经替他想到了谈恋爱、工作、结婚生子。
这样的事情已经无关于期许，用顾妈妈的话来说，这是人来这世上一遭必须要做的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事情不算要求，是应该。
之前顾莫亚是欣然接受的，他不懂那些词语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在他之前的世界中、他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然而随着年龄增长，没有五年十年，步入大学后的两三年，他却突然觉得父母之前说的那些没意思极了，连带着他自己提到未来，都是一片茫然。
从小没有被特殊要求过什么，顾莫亚按部就班追随大流走到如今，突然发现他想找个自我出来，可是他找不到，那个东西似乎早早地湮灭在时间洪流中，又或许它根本没在顾莫亚的世界中出现过。
也因此，如今骤然听随知叶说出“未来”两个字，顾莫亚先是在心底觉得可笑，而后脑海中浮现出苍白二字。
顾莫亚想了很多，也出神了许久，久到随知叶轻而易举的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低垂下眼睛，没有做任何提示动作，没有抬手在顾莫亚眼前晃，也没有出声让人回神。
顾莫亚眼中的茫然神色随知叶太过于熟悉，上了大三他从很多人眼中看到过，如今这个世界，亦步亦趋早就不管用了，有的孩子从幼儿园就开始想着大学，更有甚者他们为自己的孩子自出生就规划好了一生。
超前的可怕。
像他们当代大学生一样，到了大三开始考虑是考研还是毕业参加工作，和那些超前的人比起来已经是晚了二十年。
也似乎就是因为这样，大三的学生开始焦虑茫然，眼前的路看似很宽阔，却又笼罩了一层烟雾，在那个分岔路口他们不敢轻易做选择，生怕最后结果是自己不想要的。
因此，奋力一搏的人总是少数，绝大多数是听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昨天想着要不找个小公司成为社畜，今天就开始在淘宝下单买了一大批考研工具书，而钱从支付宝里流水似的离开，非但没有让人坚定起来，反而徒添了忧愁焦虑。
随知叶这个人一向有主意，他知道什么时候顺从，什么时候反抗，知道什么时候沿着前路走，也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弄一个小岔道出来。
这样的人，似乎天生有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就连眼睛看物体该在哪里产生落点，都规划的一清二楚。
直到随知叶遇见顾莫亚。
人这一生变化多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意外出现，随知叶前十八年没有经历过什么意外，可能也就是因为此，他遇见了此生最大的意外。
彼时舞台下的那一眼，使得随知叶原本完美无缺的规划破碎一角，他眼神落点开始偏移，他心绪不宁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时间除了学习其余的都花费在了那个人身上，可是那个人并不知道，随知叶好似偷窥。
原本以为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幻梦，结果没有想到在这个大多数人都茫然地时间点，随知叶的前路未仆出现了转机。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顾莫亚面对面说话，他们有了情侣的名头，聊着属于未来的事件。
这样美好的场景像是梦，随知叶想要紧紧握住。
如今，随知叶面对自己不想放弃的“意外”。
顾莫亚眼中的茫然他见过太多，旁人他完全不在乎、不关心，但是因为这个人是顾莫亚，看到他在原地打转不知道前路在何，随知叶心里面升腾起一股烦躁，比面对犹犹豫豫的自己还要烦闷。
他觉得顾莫亚不应该是这样的，起码不应该为这种小事情浪费情绪。
紧捏着奶茶杯，随知叶喝了一大口，咬碎珍珠咽下，才又说道：“其实我之前对于未来也挺茫然的，感觉自己在大学这几年没学什么，结果一年多之后就要毕业了。”
随知叶的语气里面有几分他刻意显露出来的忧愁，顾莫亚一愣，有些意外这样的情绪会从随知叶身上显露出来，“之前看你在图书馆，我还以为你挺胸有成竹的。”
“是最近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好，脱离父母的规划也挺有挑战性的。”随知叶笑了笑。
“挺好的。”顾莫亚道，他父母真的没有要求顾莫亚做什么，没说让他去哪里工作，也没有要求他一定要考研，放羊式的管理，让人身心愉快，却又时不时地想要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塌糊涂。
“唉，我还挺羡慕你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顾莫亚叹息着，抬眼歆羡地看着随知叶，“我妹都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有我还是一条咸鱼。”
“大三刚开学，时间还早，你可以好好想想，发掘下自己的兴趣爱好。”随知叶移开视线道，顾莫亚的眼神太过于灼热，随知叶一时间没有办法习惯。
“我没有兴趣爱好啊。”顾莫亚摇摇头。
随知叶一愣，他刚想说些什么，只听顾莫亚又道：“考研也可以，上班也可以，怎么都可以，但就是这样我才觉得我似乎太过于随波逐流了，可是真让我想我要干什么，我又不知道。”
顾莫亚颓废的情绪太过于明显，随知叶好几次想抬起手摸摸他的发顶，最后都强迫自己忍住。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随知叶道，“未来这件事太过于假大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被人时时念叨着，其实我也觉得有些不合适。”
“所以要活在当下，珍惜眼前。”顾莫亚顺着随知叶的话说，表达出了一个格外有哲学意义的言论。
“随知叶，你考研那以后是要当律师还是要当法官、检察官？”顾莫亚问道。
“当律师。”随知叶想了想回道。
“律师？我还以为你会倾向于法官。”顾莫亚歪歪头。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我觉得律师挑战性更大一点。”随知叶双手交叠抵住下巴，他轻飘飘地回答。
“如今像你这么目标明确的小年轻不多了。”顾莫亚夸张地点头叹息，仿佛自己是什么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被顾莫亚的神态逗笑，这回随知叶没再克制，他伸出手大掌按在了顾莫亚的发顶。
随知叶的掌心很温暖，那股暖意向下蔓延，最后停滞在了顾莫亚的心间。
“我就不知道我喜欢什么。”顾莫亚收敛起笑容轻声道，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
看着顾莫亚的样子，随知叶心里有些无奈，他是想让顾莫亚有些许想法，但是却不是为了让这个人颓废难受的，况且......
随知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顾莫亚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那么他要喜欢的也不一定要是一个职业、是一个物件，既然顾莫亚不知道喜欢谁、不知道喜欢什么，那么他为什么不尝试着喜欢随知叶呢？
脑海中一个念头骤然出现，这个想法如同罂粟，蛊惑着随知叶，他没有多想也不愿意多想，就这样说了出来，“你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那不如你试着喜欢喜欢我？”
“？！”顾莫亚眼睛猛地睁大，似乎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他刚喝进嘴里的奶茶差点吐出来，被奶茶呛到顾莫亚咳嗽许久，眼尾都有些发红才堪堪止住咳意，屈起手指蹭干净眼角的泪痕，顾莫亚强迫自己忽略掉最开始凌乱的心跳，已经通红的耳朵，低声不可置信的道：“你在说什么？！”
自己的话脱口而出突如其来，眼前人的反应太过于剧烈，随知叶也是被吓一跳，帮着顾莫亚止住咳嗽，他的眼神却没有办法从对方红红的耳朵上移开了。
心底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随知叶眼神暗了暗，心底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是冲动了最后也没有得到自己妄图拥有的那个答案。
察觉自己看顾莫亚太久了，随知叶巧妙地移开视线，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试着喜欢我喜欢的东西，毕竟那些东西我有经验，你也可以多问我。”
“这样，吓我一跳。”顾莫亚松一口气，他又低头喝奶茶，眼帘微敛，遮掩住了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刚刚，在期待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