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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鲁小软被陈词抢走一碗面,气得火冒三丈,她中午只擀了三口人的面,被陈词抢走一碗,她吃啥?
      陈词连锅里的酱肉都挖光了,那是她上午赶集买的肉!

      越想越气,鲁小软却不肯亏待自己,她买的肉还有多余,干脆炖了个红烧肉,热了两个馒头,准备就着面汤吃。
      趁着炖红烧肉的功夫,她跑到堂屋把陈德骂了一顿。

      “没出息的汉子,连亲儿子都管不住!”
      “等那两个小兔崽子回来,你必须教训他们一顿!”
      “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

      陈德一口气不吭,默默埋头吃面,心里也觉得陈词太忤逆,竟敢从继母手里抢饭碗。
      鲁小软骂够了,陈鹏飞也把碗里的面吃掉一半,剩下一半递给她,“妈,我不想吃了,我要吃红烧肉。”
      说完,他还吸了吸鼻子,仿佛闻到厨房传来的浓浓肉香味。

      她接过陈鹏飞的饭碗,陈鹏飞把酱肉都吃了,剩下的面都坨了,她翻搅两下,也吃不下去,就把面拨到陈德碗里:“瞧咱鹏飞多心疼你,知道你吃不饱,特意留半碗面给你。以后你要亲近鹏飞,你前面那两个儿子都是白眼狼。”

      陈德一言不发的接受了,他一个大男人干活重,一碗面确实不太够。
      红烧肉炖熟后,她把半锅肉分给陈鹏飞一半,又往陈德碗里夹了两块,正要开吃,只见陈词兄弟俩带着一群村民浩浩荡荡闯了进来。

      这年头虽说大家能吃饱饭,但肉却吃不起,一进门大家伙就闻到浓浓的红烧肉味,这勾起了刚吃过窝头青菜面的村民的馋虫。
      春花婶一马当先,站在最前头,她鼻子灵敏,眼也尖,立刻看出鲁小软和陈德、陈鹏飞碗里各自放着什么,就笑了:“小软哪,今儿中午改善伙食吃红烧肉呢,你家条件可真好。”

      鲁小软不傻,自然听出春花婶话里的讥讽,她皱起眉看了看对面那群村民,又恶狠狠的瞪了陈词一眼。
      因着陈词兄弟俩过去的懦弱,她向来有恃无恐。
      春花婶却不乐意了,当着大家伙的面,鲁小软都敢明目张胆欺负陈词兄弟,她在村支部大院可是拍着胸脯说要保护兄弟俩的。

      “小软,咱明人不说暗话,小词他妈去的早,你既然给他们兄弟当了后妈,不说待他们如同亲子,但也不能欺负人,你看看俩孩子被你给折磨的。”说着,春花婶把陈词和陈岩拎到人前,撸起他们的袖子,柴火棍儿似的胳膊上没二两肉,像是骨头上包了层皮。

      “再看看你亲儿子鹏飞——”春花婶指着胖墩墩的陈鹏飞,村民们都有眼睛,会自己看,这一对比就显出区别了。
      陈鹏飞虽然才九岁,却也觉察出春花婶的意思,他恶声恶气护着碗里的红烧肉骂道:“管闲事的老婆娘,滚出我家,我家的事轮不到你们管!”
      “我家的房子跟地都是我的,那两个没娘的野种,给他们一口饭饿不死就够了!”

      小胖墩语出惊人,村民们全都惊呆了。
      九岁的孩子能说出这种话,当然不可能是自己想的,震惊过后村民们纷纷看向鲁小软,原来这个平日表面温和的女人私底下竟是这样,骂人这么难听,还被儿子给学去了。

      “鹏飞!”鲁小软脸色铁青,她哪里能想到,由于儿子小时候跟俩哥哥亲近,她为了离间他们,就对儿子说了些混账话,竟被儿子记到现在。
      恼羞成怒的鲁小软顾不得面子,直接开始赶人。

      春花婶见陈德始终一言不发,坐在原地,心里很看不起这个男人。
      她刚进门时看的清清楚楚,鲁小软和陈鹏飞碗里都是满满的红烧肉,陈德碗里却只有两块,可以推测这鲁小软究竟什么人品。
      别说是陈德把自己那碗吃剩下两块,他要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被鲁小软压制多年。
      都是一个村的,谁还不了解谁。

      “陈德,小词和小岩是你亲儿子,你今天必须得说两句。”春花婶不依不饶,她最见不得这种窝囊废了。
      陈德被点名,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不善言辞,之前一切都有鲁小软做主,他只需要种地干活,现在春花婶让他表达对陈词和陈岩的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两个小畜生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不过陈德就算再傻,也知道此刻面临怎样的形势,这话当然不能说。
      不过……他看了眼陈词和陈岩,俩小子瘦嶙嶙的,又黑又丑,和白胖的陈鹏飞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他内心的天秤也倾斜了。

      “春花姐,我是他们老子,能管他们吃饱饭就不错了,俩孩子又没饿死,搞这么多花样干啥!”他语气生硬的说。
      鲁小软听到这话,内心十分满意,这些村民就是闲着没事干,竟然跑她家来指手画脚。
      陈词和陈岩两个野种,她想怎么折磨是她的事,春花婶这么能,她咋不把孩子领回家养?

      她得意的站起来叉腰说:“春花姐,俩孩子没良心,我养活他们十年,让他们给我干点活都不肯,还要装晕,你和大家伙可不能跟着他们瞎胡闹!我当家说得对,他们能吃上窝头就不错了,今儿中午还有酱肉面,搁在二十年前树根草皮不也照样得吃?”

      春花婶气得七窍生烟,这鲁小软真会扯谎,她指着陈词兄弟说:“你看看他们这样子像是能吃饱吗?”
      鲁小软反驳:“吃不饱早饿死了,还能站在这儿?”

      人不要脸起来真能天下无敌。
      陈词见好就收,继续下去事情可能会恶化,于是他扯了扯春花婶的衣服说:“春花婶,谢谢您替我说话,不过看样子……我不能再连累您受到侮辱了,您和各位叔伯婶子们还是先回家吧,改天我会上门道谢的。”

      春花婶积攒了一肚子气,被陈词几句话消掉了,虽然陈德和鲁小软两口子不像话,可俩孩子是好的。
      村民们也对陈家几口人有了改观,以前只当陈德和鲁小软就会关起门在家欺负孩子,没想到今天恼羞成怒,彻底撕破了那层遮羞布,脸皮都不要了。
      反而陈词和陈岩俩孩子,虽然被欺压了十年,品性却不坏。

      出了陈家,春花婶立刻跑村支书家告状去了。

      鲁小软却关起大门打算收拾两个继子,特别是陈词,今天害她丢了大脸,要不是陈词引着人来家里,她怎么会因为中午被抢走肉酱面的事失去理智得罪那么多村民?
      陈词没给她这个机会,他回到窑洞里收拾了一下全部家当——原主哥俩连件囫囵衣裳都没,哪有什么家当,把中午村民给的没吃完的食物包起来,拎着锄头带着陈岩往门口走去。

      “想去哪?”鲁小软堵在门口恶声恶气的问。
      陈鹏飞在一旁拍手称快:“妈,把他们捆起来揍一顿,用爸的皮带揍!”

      陈词心中一寒,没想到陈鹏飞小小年纪竟如此心毒。
      他把包袱丢给陈岩,挥舞了两下锄头,这把锄头原主使用了很多年,拿着很顺手,他两步冲过去把陈鹏飞拉过来,把锄头最锋利的地方横在陈鹏飞脖颈处,笑着对鲁小软说:“鲁姨,我这把锄头使用了很多年,听说死物用多了也会有灵气,我差点被你饿死,你说锄头会不会替我报仇呢?”

      他脸上笑得云淡风轻,但手上的动作和说出来的话却完全相反。
      鲁小软嫁进门多年,只生了陈鹏飞一个儿子,当做心肝宝贝养大,此时见儿子被陈词挟持,心里恨不得诅咒这野种立即死去,但表面上却不敢再那么猖狂。

      “野……小词是你弟弟,你不能这么做。”她放软了语调,眼睛却紧紧盯着陈鹏飞的脖子。
      陈德就没有她这种耐心了,见陈词竟敢挟持他的宝贝儿子,怒从心头起,他指着陈词骂骂咧咧:“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这么对你弟弟,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陈词被他气笑了,同样都是儿子,待遇天差地别,他懒得理陈德,对鲁小软说:“把大门打开。”
      鲁小软不敢违抗他的话,踢了陈德一脚:“快去开大门!”
      陈德也只有对着陈词和陈岩硬气,对鲁小软的打骂,他是半点不敢反抗,瞪了陈词一眼,只好听话的去开门。

      陈词挟持着陈鹏飞到门外,低头看了眼哇哇大叫的陈鹏飞,对鲁小软继续笑道:“奉劝鲁姨一句,以后要是你们一家再敢找我和小岩的麻烦,我这锄头可真要成精了,您和爸是长辈,我不敢冒犯,但鹏飞还小,您可要多为他考虑。”

      听了这话,鲁小软一紧,原本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陈词兄弟,都被憋了回去。
      她讪笑着说:“哪能呢,你跟小岩是要出去单住吗?”

      “我跟小岩手里没一分钱,去住哪?”陈词看了眼陈家气派的砖瓦房,笑着说,“不然您把这砖瓦房让出来给我们哥俩住?”
      鲁小软的脸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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