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职渡劫[快穿]》纸上谱

21、造反成功的将军（20）

　　秦文悄悄的深呼吸了几次，低垂着头用眼角去感知橫凌的喜怒。“奴才是皇上的人，皇上所做都是天命所归，自然是对的。”
　　橫凌发现自己所问问题强人所难了，朗声笑了，“秦文啊，长了一张巧嘴。朕就不为难你了，说说乾颍帝时期你觉得最好的宫规吧。”

　　秦文轻舒了一口气，现在的问题可比之前的好答得多。“奴才最喜欢的就是太监六十岁后也可以出宫养老。”秦文巧妙的避过最好的字眼。
　　橫凌用手撑着额头，“那为什么之前不离开？”
　　秦文微笑着说：“奴才想过离开，但不知道去哪。奴才最亲近的人就是季总管了，但季总管随乾颍帝死了。奴才的身体，去了外面也是异类，留在皇宫才是奴才的命。”

　　橫凌叹息一声，不忍再追问下去，转而问了些宫中内务，秦文一一答了。
　　秦文看橫凌面无异色，也就放下心来专心禀告内务了。
　　两人聊了一阵，橫凌笑着对秦文说：“朕初登基，朝堂有三天休息时间，朕也放你几天，让你好好休息，这一阵，你跟在朕身边也辛苦了。”

　　秦文有点不安道：“皇上身边没有顺手的人，这不太好。”
　　橫凌摆了摆手，“朕看王杰不错，这几天没要事，朕看王杰便能应付过来了。”
　　秦文不好反驳橫凌的好意，硬着头皮答应了。

　　见秦文走了，橫凌对齐云道：“我要废除入后宫的男性必须净身这条规矩。”
　　齐云怒目圆睁，“你又想到了什么，宫里的规矩不是你一头热就能改的。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自然有其必要。我看你是无事找事。”

　　齐云这么反对是橫凌没想到的，但她寸步不让。“这条规矩有什么意义呢，为了上位者的需求，对一个人进行阉割，这是卑劣的做法。”
　　橫凌想起秦文说起小时候的沉默，说起自身时候的自卑，以及对于自己不是正常人的妄自菲薄。

　　一个做到御前总管的人，面对自己的时候仍觉自卑，那那些不被她所知的，没有权利的太监呢，他们心中又该多么伤心。
　　更何况，太监入宫时，都还只是个孩童。对懵懂无知的孩童下手，这是橫凌最不耻的一点。

　　齐云坚持说：“若是太监不阉割，如何能放心他们去接触后妃。”
　　“有什么担心？”橫凌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容，“他们不是不知自制，不知思考的动物。”
　　齐云噎了一下，努力忍住才没有和橫凌一样粗俗的说这些男女之事。

　　齐云的想法很好猜，男人和女人天生就该分开，不然他们就会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产生不该有的心思。
　　橫凌真心觉得好笑，在齐云心里，这世上的男男女女都是没法控制自己的野兽，不加以制止，就会疯狂的追求男欢女爱。

　　齐云沉着脸色道：“我不允许你废除阉割的规矩，你这是妇人之仁。”
　　橫凌脸上露出了针锋相对的笑容，“这决不是妇人之仁，你若是真心体谅你的百姓，就该看到这一条规矩残害了多少男童。”
　　橫凌偏要把话说开，“我的后宫里，不是你以为的无自制力的野兽，女人眼里也不是仅有男人。一根棍子对她们的影响还没那么大。”

　　齐云气得后仰，指着橫凌说不出话。
　　橫凌不想和齐云把关系闹翻，软下来说：“这废阉割，也不是一时能完成的。后宫里太监也不是一时消失的，我们可以慢慢更改，我相信一定能把你的忧虑解决的。”

　　齐云心知自己做不了什么主，见橫凌退让了，他也跟着退一步，平静的陈述道：“若是太监不必净身了，那他们也不该进后院了，这以后的活都得压在宫女身上了，宫女可就得受累了，何必呢？”
　　橫凌问：“受什么累？”

　　齐云说：“粗活重活一类的活，她们不能做到。”
　　橫凌一下子恼了，“什么样的才算粗活重活？劳动，行刑，杀人。哪一样太监做的，宫女就做不得？”
　　齐云认为橫凌是无理取闹，“她们是女人，又何必让她们去做这些事。”

　　“你从根本上就否定了女人的能力。”橫凌苦笑一声，“让，女人何须要你去让。男人可以有很多出路，女人不行，因为不让。这个让字说得好，表面上是心疼，是视若珍宝，实际上是鄙夷，是居高临下。”
　　橫凌的神情转为坚韧，“净身的规矩我是一定要废，这是我的道。” 道是至高无上的，若是心中无道，她早就迷失在滚滚红尘里了。

　　橫凌看了齐云一眼，这一眼让齐云明白，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齐云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你不过是个幼稚天真的小女孩。往前五百年，后宫中只有宫女，没有太监。是宫女力有不逮，才出现太监。”
　　橫凌不理他，男性在体力上是比女性有优势，但并不一定要用净身来解决这个宫廷问题。

　　橫凌没再与齐云争吵废除净身规矩之事，嘴巴上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将这件事确切的落实下去。
　　橫凌也没有急着将事情提上日程，反而慢悠悠的过了两月。
　　经历了一个朝代的更换，朝臣也需要休息一阵。

　　这两月里，前朝贪污的钱银慢慢的回归了国库，而怀志与简婷的婚礼也如期举行。
　　橫凌仔细的叮嘱了两人要相互扶持，相互尊重，见两人都点头了，才放下心来。“两个都是好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齐云则是面如土色，自己曾经的皇后变成了自己的儿媳，想想也是令人不快。

　　在国库丰盈之后，陆纲的折子一天来的比一天急，全是今日治理甫河流域怎样了，昨日又如何了，想到明日的钱银还在路上，心里实在是慌张啊。
　　每一天都委婉的要钱成就，陆纲成功达成。
　　橫凌将此事交给了范毅，范毅手脚虽不干净，但做起事来，确实优秀。

　　但橫凌从未放下‘废除男孩入宫需净身规矩’的坚持，她采取了润物细无声的办法，偶尔的在朝中提起。
　　她预备将此事交给秦文，礼部尚书崔秉，和皇后晴素三人来做，所以在他们三人面前露出的意思最多。

　　三人都有所察觉，但都没有点破。
　　直到秦文被橫凌留下，听到皇上平静的问： “若是朕要废除太监必须净身的规矩，秦公公觉得怎么做才能成功？”
　　秦文身子一颤，事到临头他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皇上要废除净身的规矩？”

　　橫凌认真的点点头，“净身这条规矩害了多少男孩，不得不废。秦文，你愿意做下此事吗？”
　　秦文的脸涨得通红，心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现在就是改制的最好时机。”

　　橫凌看秦文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对净身废除是推崇的，是愿意为此事奋斗的。“我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立刻就会准备起来。这件事朕打算交给你，皇后和礼部，你先回去写个计划书。”
　　秦文飘着脚步，红着眼眶，内心已经认定橫凌是个好皇帝，他留在是正确的。

　　和秦文说过后，橫凌在与晴素用膳时，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晴素很快就掩下了眉眼中那抹忧愁，转而问道：“皇上有意废除太监宫刑的规矩，这是好的，但皇上，此举实在太过冒险。”

　　橫凌看着晴素的眼睛说：“朕是必定要废除此规矩的。那些孩子进宫时才五六岁，就要遭此大刑，朕于心不忍。”
　　晴素担忧的问：“可是太监若不净身，与宫女勾结在一起又怎么办呢？”

　　橫凌知道晴素最想问的是，若是太监与后妃勾结，皇家血脉不纯怎么办。“素素，若是太监不净身，自然就需和后妃保持距离。这后宫丁点儿大的地，装了这么多的人，哪有不透风的墙。素素，在将军府时，我们没有太监，但也从没有什么丑事发生。现在，你是一国之后，是尊贵至极的女人，每个人都要听你命令，怎么还担心管理不好后宫呢？”

　　橫凌停顿下来，牢牢的看着晴素的眼睛问：“素素，你心不心疼那些才五六岁就被净身的小男孩？”
　　晴素回想了一下怀志五六岁时的样子，她哪里舍得他去吃一点点苦。她舍不得怀志，其他父母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孩子。“臣妾不舍得。”
　　橫凌握住了晴素的手，“那净身这个规矩可不可以废？”

　　晴素纠结着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们不应擅动。”
　　橫凌也没有生气，“我们老齐家从没有要下人净身的规矩，这个老祖宗。素素，你是指哪个老祖宗？”

　　晴素无奈的说：“皇上，皇家的规矩本就比普通人家严密，前人留下的规矩自然有其道理。”
　　橫凌反问，“素素，朕因为不满前朝的规矩就推翻了前朝，现在你是说要朕去沿用前朝的规矩吗？”
　　晴素皱起眉头，“皇上，这不可混为一谈。”

　　橫凌抚了抚晴素的眉头，“素素，这个世界总是在变的，历史的车轮滚动，前人的规矩不一定适合现在的情况。你也不要担心朝堂的阻力，朕已经做了最大逆不道之事了，现在不过是废一个皇宫内院的规矩，又有什么做不得。”
　　晴素抱住了橫凌，“可是臣妾害怕。”

　　橫凌问：“怕什么？”
　　晴素摇摇头，“不知道，心里就是慌慌的不着地。”
　　橫凌反抱住晴素，“没什么好怕的，你只管埋头去做就好。朝堂上的压力你不要管，有朕在呢。”
　　晴素更紧的抱住了橫凌，这个怀抱是如此有力，能为她遮风挡雨。

　　两人温存了一阵，晴素的心热涨涨的。“皇上，这件事臣妾一定会办好的。”
　　橫凌鼓励她，“朕知道，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就和朕说。”
　　晴素点点头，能够为这个国家的百姓做些什么让她感到十分满足。
　　两人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但在后世看来，却是晴素参政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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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打字速度超快，开心。
今天又是石乐志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