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职渡劫[快穿]》纸上谱

11、造反成功的将军（10）

　　橫凌换上常服，准备前往后宫，去看望齐云的发妻，晴素。怀志与简婷的婚礼需要晴素操办，她需要去确认自己该如何这个女人。
　　晴素听到消息便在宫殿门前等着橫凌，她穿着一身粉色宫装，头上戴着简单的金钗发饰，身形消瘦，少少的妆容掩不住面色的苍白虚弱。

　　齐云看了这个发妻好多眼，悠悠的叹了口气。
　　橫凌按照齐云记忆中的态度唤了一声素素，晴素应了。橫凌牵起她坐下，“这些天，在宫里还住的惯吗？”
　　晴素小心的回答：“住的惯，比我以前的房间大多了。”

　　橫凌安抚道：“若是有什么不合意的，直接改了就是。你是朕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之人，没有委屈你的道理。”
　　晴素没想到皇上会给她这样一个承诺，眼睛瞬间就红了。
　　进宫之后，皇上一直不见她，登基为皇也没册封她为后，她就想着，自己的身份确实是配不上皇后一位的，就是担心怀志以后如何自处。

　　皇家的规矩森严，怀志又忙，她这些心事郁结于心，已经好长时间都是恹恹的了。可现在，皇上说会册封自己为皇后，她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大喜之下，晴素哽咽着说：“皇上，妾身、妾身。”
　　橫凌抱住她，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晴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为这一个月的担心和委屈。
　　橫凌安静的抱着她，让她哭，眼神对上了在一旁跟着红了眼睛的齐云。
　　齐云也没料到自己会跟着红眼眶，也许人老了死了，情感自然的就丰富了。年轻的时候，铁石心肠，眼里只有权力和荣誉，到老了，反而生出几分同情与怜惜。

　　齐云喃喃道：“晴素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嫁了我，她是柳尚书的嫡女，与我门当户对。我也没什么意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她见面的机会很少，我常年在边关，她却得呆在京城。我有了她之后，知道了女人的好，就在边关又娶了娆娆。相比远在京城的晴素，我更亲近娆娆一点。我和她聚少离多，能有一个孩子也算我们两人运气都不错了。”
　　齐云短促的笑了一下，“你把皇后之位给晴素也好，反正你不可能会有孩子。”

　　晴素哭完发现自己还在橫凌的怀里，赶紧坐直身子。“臣妾失态了，请皇上责罚。”
　　橫凌倒无所谓，“爱妃情之所至，何罪之有。”
　　晴素小小的笑了，皇上能这么说，让她非常感动。虽不知这怜惜从何而起，但皇上能这样怜惜自己，也让她开怀开心了许多。

　　橫凌和晴素两人沉默而又和谐的吃了午膳后，橫凌牵起晴素的手，“我们去御花园散散步，好久没和你说过话了。”
　　晴素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只是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橫凌见晴素不好意思，也不强求。她既然扮演着天浒帝，在不违背自己原则条件下，做到入乡随俗就是了。

　　橫凌和晴素走在大红的宫墙之下，橫凌说起了怀志的婚事。“怀志今年已经二十二了，朕打算为他寻一门亲事。”
　　晴素点头，“皇上，臣妾也正在想这件事。古语云，先成家后立业，怀志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只是，我原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小姐。”

　　橫凌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朕看简家小姐简婷与怀志就很搭配。”
　　橫凌注意到晴素把手绢都抓皱了，便知道她明白这场婚姻的意思了，知道这是一场政治联姻了。
　　晴素迅速的平复心情，扬起笑，“皇上相看的必然是好的，臣妾早就听闻简家小姐文采出众，明日就邀她过来讨教一番，您看如何？”

　　晴素心里因为橫凌说要赐予皇后之位的漪澜全部平息，她嘲笑自己，嫁给他这么多年，苦你还没吃够吗？他离京打仗，家中上下全是你操持，他却在外娶妾室，潇洒快意。
　　他造反的消息，也是传到京城你才知道。你被皇上收押，全靠父亲和兄长帮忙才能勉强出狱。父亲和兄长也因此被罢官，还有其他的苦楚。这些苦，你都没吃够吗？

　　橫凌看着晴素强撑的笑意，本就苍白的脸颊显得更消瘦了，她伸出手摸了摸晴素的头发。“你很聪明，已经知道朕的目的了。过去，是朕亏待了你，伤害了你，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朕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你是朕的正妻，为朕付出了这么多，你就是朕的皇后。”

　　晴素从没想到还会听到这句对不起，她知道齐云是个怎样的人，是个打死不低头的人，让他认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聪慧，明白齐云造反的消息为何那么晚才传到她耳朵，所以，她知道齐云永远不会觉得没把她救出去是错误的。但现在，齐云道歉了。

　　晴素本不想哭，但泪水不听话的涌上来，长久以来的委屈在她心里翻腾，每一次翻腾都给她带来巨大的伤心与疼痛。她的泪水越来越大，顺着她消瘦的脸颊划过，慢慢滴落在地上。齐云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她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自己被拥进了一个宽阔的，可靠的，温暖的怀抱。

　　橫凌一直抱着晴素，抚摸着她的头。在橫凌小时候，她的师父也是这样慢慢的安慰她。
　　晴素用了好久才把心情平复下来，她不好意思的从橫凌的怀里出来。“臣妾多谢皇上了。”

　　橫凌突然道：“如今政务繁忙，朕常感心力交瘁。和你一起说说话反而轻松，你若是不嫌累，每日来勤政殿陪朕用膳如何？”
　　晴素猛地抬头，震惊的说：“臣妾可以进勤政殿吗？”她眼巴巴的看着橫凌，勤政殿一向是不允许后妃进入的。
　　橫凌笑着点头，“你愿意的话。”

　　晴素的眼睛睁大，眼底有泪水积聚，“臣妾愿意的，臣妾如何都是愿意的。”她隐约感觉到她这会对她有很大的影响，会改变她的一生，所以，她立即伸手抓住了它。
　　橫凌从怀里抽出手帕，温柔的擦掉了晴素的眼泪，“哭什么？”
　　晴素压住泪意，露出笑容道：“臣妾觉得皇上对臣妾太好了，好像是在做梦。”

　　橫凌无奈道：“朕过去常年在边关，对你多有忽视，苦了你了。你是朕的皇后，朕自然会心疼你。”
　　晴素含泪点头，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要相信齐云，但在他这样的目光下，这样的怀抱里，她还是忍不住想依靠他。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橫凌细细的和晴素解释了简婷与怀志联姻的缘由。
　　齐云在一旁制止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前朝的事不是她能议论的。”
　　橫凌不依齐云的意思，怀志是晴素珍爱的儿子，她有权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承担什么责任。

　　晴素听了也只是笑笑，她心里为自己的儿子承担责任而骄傲，又心疼他的牺牲。她红着眼眶说：“怀志是个好孩子。”
　　橫凌也点点头，“你把他教的很好，君子端方。”
　　说到这，橫凌又在齐云的记忆里挑出一些片段和晴素说了。

　　“他刚去边疆时，不过十二岁还总是装作老成的样子，军队里的老油条就最喜欢逗他了。他没接触过这些调侃，听了总是又羞又气。我那些兵就更喜欢逗他了，后来，他习惯了，也能拐几个弯骂骂那些老油条。不过那些兵都是直肠子，听不懂他说什么，气的怀志晚上还睡不着。”

　　晴素心一下子酸了，她的儿子那么小，就必须跟着去边疆打仗，被军队里的流氓欺负，她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晴素后悔自己把怀志教的太方正了，若是怀志野蛮一点，说不定就不会受那么多欺负。

　　橫凌看着晴素满脸心疼的样子，“你啊，就是慈母心太重，他在边疆有我护着，能受多大的委屈。你看他现在不也长成一个健壮的男人了，大丈夫在世，怎能不去闯荡呢。”
　　橫凌这边朕安慰晴素，齐云却撇嘴道：“怀志那小子，没有血气。”

　　橫凌不满的看了齐云一眼，齐云坚持道：“齐家子弟十二岁就要到边疆，要跟着军队成长。我十二岁到边疆，被老兵欺负，我当场就打回去了。怀志呢，居然要跟他们理论。这军队里呀，讲道理的人不多，无赖倒是比较多。你和他讲道理，他就要和讲拳头。”

　　齐云固执的认为怀志性格实在太软了，“在军队里，你要做的不是和士兵把道理讲清，你要做的是让他们信服你，要做他们中的强者，要带着他们安全的从战场回来。我们的敌人可不会听你的大道理，你必须把他打服了，打怕了，他才听你的道理。”

　　橫凌也承认齐云说得是对的，在战场上，真刀实枪比纸上谈兵来的重要，但并不证明谨慎谦虚就是错的。
　　齐云前世对怀志实在失望，镇西军一直是有齐家掌帅，但当时，怀志根本不足以执掌帅印，也不适合执掌帅印。齐云不愿意就此放弃，就强力逼迫怀志。可惜，没能成功。
　　齐云就此对怀志失望，登上皇位后，不将怀志立为太子也是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