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是我的白月光》南山莲

88、第 88 章

　　凌霄几人出去的时候，一路到了迎仙台都没有见到巨润。

　　几人纳闷间，忽然从弱水下飞出一只纸鹤。

　　莲华看着纸鹤，从它的上面感受到了一丝阴阳湖的气息，“这是我给狼王的另一只纸鹤。”

　　凌霄上前伸手，纸鹤飞落到他的手心。感受到凌霄的气息，顿时，纸鹤传出狼王的声音，“我儿，失踪已久的狐王出现了，父王必须要赶去青城一趟。”

　　两人对视一眼，莲华点点头，“我去哪里都一样，正好灵月前月曾上书天机镜失窃，我派白泽几人暗中去调查，还没有传回音讯。”

　　凌霄转头望向孤鸿，孤鸿跟着出来本是听了凌霄的话，准备去向凤鸾求证龙吟和凤尾琴，以及查清楚二人之间到底有无前缘。

　　天机镜被盗，恰好失踪的狐王又在这个时候出现，其中必有蹊跷。想必狼王已经去了青城的话，凤鸾作为好友，必定也去了那里。

　　因此，听到凌霄问话，孤鸿便也跟着点头，三人便一起往青城山的方向而去。

　　青城山，孤王山，狐仙殿

　　众人望着大殿中央卷缩在青玉王座上瑟瑟发抖的狐王崇夙，窃窃私语。

　　“太可怜了，相当年崇夙也是意气风发，如今却这般，哎——”

　　“谁说不是呢，当时在人间也是声望极高。”

　　“是啊，狐族大不如前咯。”

　　“同是上古昆仑神族，除了凡间的人族最繁荣，仙界的琼山狼族和碧溪蛇族声明依旧，就属青丘狐族最是没落了。”

　　“要是当年青丘圣女流云没有来……”

　　“嘘，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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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议论纷纷，王座旁边的桃若却是置若罔闻，一言不发，端坐在那里，无我无他，像是西方佛界的菩萨。

　　直到轮流几波仙医诊脉后，天庭的医官华子胥带着七八个医官最后一波到来后，又轮番上阵，半个时辰后，医官华子胥上前向巨闰告罪。

　　“妖王请恕罪，我等无能为力，只查出狐王乃是神魂受了重创，但再具体查不出来了。”

　　巨闰叹了口气，对众医官道，“无碍，诸位请到偏殿用茶。”

　　华子胥拱手，“多谢妖王美意，我等还要到天庭复命。”

　　巨闰吩咐人，“送华医官。”

　　医官走后，桃若站起来向巨闰福了一礼，声音淡淡道，“其他事那就请妖王做主，妾身告退了。”

　　巨闰看着桃若，想安慰一句，但想到桃若与崇夙的纠葛，又觉得无从劝起。看到如今的桃若对一切视若无物的眼神，千百句话都皆数咽了下去。

　　望着桃若离去的背影，巨闰与心里叹了口气，物是人非，他们谁都已经回不去了。

　　桃若离开后，灵月叹了口气，对如月道，“把狐王扶下去吧。”

　　狐王一众离开后，巨闰对灵月姥姥道，“狐王如此突然现身，又显然是经历了什么，心智全无，此事必有蹊跷。天庭已经扣下了迁族文书。要我彻底追查，姥姥您……”

　　灵月疲倦的摆摆手，对狼王道，“无碍。既然事情有了线索，自然是查下去的，青丘乃禁地外人不得擅入。正好事情在这里查清楚，等一切真相大白后，我族再迁族青丘。”

　　狐王失了心智，一连半月过去了，也问不出什么来，众人再待着也是徒劳，因此不相干来看热闹的便离去了。只有巨闰，凤鸾，龙王几个留了下来。

　　凌霄他们到得时候，巨闰他们正在大殿议事。

　　莲华是世间唯一的一位太古真神，走到那里都会引起骚乱，因此出了昆仑虚，他还是化了白泽的皮相。

　　因着都是熟悉的人，尤其是他后面跟着孤鸿，凌霄便把他的身份说了出来。

　　“拜见神尊。”

　　因青城现下无外人，莲华便也现了真身。

　　揽尽世间一切美好。

　　直往那里一站，一呼一吸都带着大道的和谐之韵，人之所见无不折服。

　　莲华虚虚一抬手，扶起众人，“无需多礼。”

　　巨闰请莲华上座，莲华摇摇头，“我只是出来走走，诸位不必考虑我。”

　　尽管莲华如此说，但狼王还是下了首座，坐到了旁边的位置。

　　他朝凌霄道，“霄儿，过来，拜见灵月姥姥。”

　　看到凌霄的一刹那，灵月就已经双目湿润，尤其是众人没注意到得地方，灵月手上的一枚昆仑玉戒指微弱的闪了一下光。

　　莲华心里一动，发现了灵月身上的异样。他的注意力全在凌霄身上，等他回过神来细细感受时，那股气息又没了。

　　莲华眉头一动，但方才感觉到那股力量没有恶意，便也没在意。

　　众人并没有发现异样，注意力全在凌霄身上。

　　凌霄也听过灵月姥姥，只是自打他记事起，灵月姥姥就一直闭关，他记得幼时曾随父王到青丘在灵月姥姥闭关的洞口前拜见过。

　　这次，他们是第一次真正相见。

　　凌霄走到灵月面前，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凌霄拜见姥姥。”

　　灵月起身一把扶起他，眼里闪着泪光，“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她亲切的打量着凌霄，“眼睛像你母亲……”

　　说着声音已经哽咽。

　　凌霄从小就渴望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因着流云这层关系，他还是能确切的感受到这份亲情。

　　“姥姥，我就以后替母亲孝敬您。”

　　“哎——”灵月拉着他坐下，“好孩子。”

　　众人知道他们有好多话要说，便都出了大殿，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人。

　　出了大殿的门，莲华知道孤鸿的性子，他除了领了自己的命令，就是外面天塌下来也会待在昆仑虚不出的。

　　莲华也知道孤鸿这次来的目的，见他方才有意无意的打量凤鸾，便对他低声道，“你自去吧。”

　　孤鸿向莲华一拱手，看着凤鸾离去的方向化为一道光遁去。

　　莲华想想刚看到凤鸾经过孤鸿时，故意用鼻子哼了一个音调给孤鸿就觉得好笑。

　　“神尊就住在霄儿旁边的风岚峰吧。”如月拱手问道。

　　“嗯，”莲华点点头。

　　“那我让人带神尊过去。”

　　“不必了，我在这里等一下凌霄。”

　　如月捏紧拳头，静静地站在莲华身后。良久后，她问道，“你对凌霄的感情他知道吗？”

　　莲华兀得转过头，看向少女。

　　少女正处于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有着狐族特有的娇媚妖娆。狐族修炼靠拜月，恰好她周身的气质浑然天成，如满月银华沁入大地 。一身粉蓝色宫装把她倾国倾城的美貌衬托的完美无缺。

　　当得一句，一笑倾人国。

　　如月抬起头，望向莲华，就那么睁着眼睛，那么大大方方的去探索对方，自己也任由对方打量，毫无掩饰。

　　“你别想骗我，你瞒不过我的，我看见了你看凌霄的眼神。”

　　不是上位对下位的恭敬与疏离，甚至有点两虎相斗的挑衅。

　　杏眼微圆，赤诚热烈。

　　莲华没能从她眼里看到任何虚情假意，反而由于她的率真而有点欢喜。

　　莲华觉得凌霄那么美好，值得所有人喜欢。

　　两人都是赤子之心，一眼便已知其所以然。莲华转过了头，望着眼前无尽的灼灼桃花，轻声道，“大抵是知道的吧。”

　　如月上前，也注视着桃花林，她伸开手，手心落入几片落红。

　　“我对于他的情，他也是知道的。”

　　莲华握着扇子的手指微微紧了紧，“他值得。”

　　如月扬起手片片落红随风而飞，迎着阳光，煞是好看。

　　她转过头，好奇的盯着莲华，“我想了千百句，就是没想到你会说这句。”

　　莲华莞尔，“很奇怪吗？”

　　如月却一反常态的摇了摇头，她盯着莲华，认真道，“因为是你，所以也不奇怪了。”

　　莲华手指轻松的捏着扇子，轻笑道，“哦？”

　　如月叹了口气，有些气恼，“我其实宁愿你用你神尊的身份来压我。”

　　莲华听着她像个孩子一样毫无掩饰的抱怨，轻笑着，“你好像不像他们那样。”

　　如月轻哼了一声，“其实，我猜到了一点。只是我想着我蛮横一点，你就会不耐烦，不耐烦你就会用神尊的身份来让我诚服。”

　　莲华轻笑一声，接上了她的话，“最好大发雷霆，然后让凌霄看看我这个神尊？”

　　“……”

　　如月轻哼了一声，半晌后道，“我不比你差。”

　　莲华转头认真的端详了片刻，认真道，“嗯，只是我是天生的神体，大道的化身而已。”

　　如月咬了咬唇，不服道，“我是不会放弃的。爱一个人，没有错！”

　　莲华还真想了一下，认真道，“没有错。”

　　“……”

　　一拳打在棉花上就够让人无语的了，这拳拳打在棉花上，如月觉得她想原地爆炸的心都有了。

　　她听见大殿里面的脚步声渐渐近了，知道凌霄他们要出来了，便对莲华道，“反正你记着，我是不会因为你是神尊就放弃的。”

　　“好，我记着。”莲华看着她点点头。

　　“……”

　　如月转身就走，她觉得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她是青城狐族的公主，她不能失了青城的面子。

　　莲华这边看着如月的背影轻笑，这个狐族孩子很有趣，他甚至还觉得这孩子和自己还挺投缘的。

　　如月在莲华那里碰了个软钉子，气鼓鼓的往自己宫殿走去，走到快门口时，又觉得心口憋闷的厉害，便又折回到桃花林去。

　　一边走，一边想莲华所说的话以及他的言行举止，如月越想越觉得气闷。她怎么觉得她不管怎么做，说什么都成了莲华的陪衬。

　　恰好走到桃林深处，身边是无尽无休的桃花林，如月刚要准备拿这些永开不败，烂漫妖娆的桃花出气。

　　忽然听到林中传来的声音像是母亲。

　　起初，如月还想着是听岔了，可声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是母亲的声音无疑。

　　狐疑之下，如月轻轻一跃，幻化为一只五彩小蝶，翩然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她的记忆中，母亲从来就是冷冷冰冰，对除了修炼的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

　　即便是她这个儿女，也是从来都不闻不问。就算是幼时她跌倒，母亲就是从她身旁走过去，于她连眼神都不会给一个。

　　她曾也恨过，闹过，可见即便是她把母亲最爱的东西毁坏，母亲仍然是如同凡间庙里的塑像一般，无声无息，只会轻轻一袖子把她送出宫殿。

　　记忆里，母亲从来都不会这般大声狠厉的说话的。

　　到底是谁呢？

　　如月慢慢靠近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她的幻月琉璃境虽然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即便是灵月不仔细分辨都感受不到她。

　　但如月修炼岁数轻，本身修炼的底子不深厚，自己承受不了旁人高深修为之下所释放出来的威压。

　　为了不被对方的威压逼出原型，如月不得不停留在一株桃树枝上。

　　隔着满天飞舞的桃花雨望去，只能望到目亲的正面，然而母亲对面的那一位，却只能看见一个周身泛着黑气的黑影。

　　如月心里一惊，那黑气分明是魔气，来人是魔族！

　　心里惊涛骇浪，如月想不通从不踏出青城一步的母亲怎么会和千里之外的魔族会有接触，而且听母亲的口气，显然他们很是熟悉了。

　　“你为什么要让他现身？”桃若那视万物为无物的脸上出现了如月从没见过的表情，她长眉凌厉，口气阴冷，怒视着来人。

　　“呵呵呵……”

　　黑影声音有些怪，像是有叠音，辨不清楚来人身份。好像身上也有什么法宝，她虽然能看到魔气，但是丝毫感受不到。

　　“天机镜失窃，昆仑虚已经派出了人暗查，线索已经快查到了我身上，为了我的安全，崇夙他必须得出来。”

　　桃若冷哼一声，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若敢反悔，我就把你的事情全部告知于众。你知道的，你并不敢杀我的。”

　　背影身上的黑气随着桃若的最后一句话，腾然而起，如月身上的威压也陡然变得大了些。

　　就在如月快熬不住要显出原形时，黑影又收了威压，“呵呵呵……”

　　他笑的很是猖狂，“你不也同样杀不了崇夙吗？呵呵呵……”

　　黑影飘到桃若面前，“别忘了，你的把柄也同样在我手里，你就不怕狼王若是知道了你……”

　　桃若听到狼王二字，当即拔出发髻上化为簪子的桃花雨剑指着对方的脖子处，“闭嘴！”

　　“呵呵呵……”来人笑的肆无忌惮，不躲也不闪，“你敢下手吗？你杀了我，那青丘祖树上有我们一丝神识的的昆仑叶可是会指出谁是凶手哦。”

　　桃若的眼神像是淬了巨毒，她狠狠的盯着来人，片刻后，收了桃花雨剑，“滚！”

　　来人手臂起落，一个掌风朝桃若而去，打了个桃若措不及防。

　　如月心里大呼一声，紧张的盯着母亲，却一动都不敢动。来人的修为太过恐怖，她根本不是对手。

　　“注意你的态度，别整天假惺惺的吊着面子，还真以为你是西方的菩萨了，哼，胆敢再和本尊这般说话，虽然不能杀死你，但叫你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咳——”桃若后退几步，扶着桃枝，咳了一口血，恶狠狠的盯着来人。

　　“呵呵呵……”来人大笑几声，“昆仑虚那位来了，最好给我别惹出什么事来，否则你知道后果的！”来人逼开桃若得嘴巴，扔了一枚黑色的药丸进去。

　　随即化为一道黑色的烟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影离开后，桃若也化为一道流光离去。如月跳下树枝，化为了真身，跑去刚才的地方看。

　　轻舞飞扬，桃花片片飞舞，只剩下桃若桃花雨剑上飘落的几片花瓣。

　　如月伸手接住几片花瓣，久久都回不过神。

　　父王如今的样子是不是母亲做的，母亲当年到底是因为心灰意冷之下被父王的真情打动嫁给他那么简单吗？

　　——

　　自从如月走后，莲华便看着这无尽的桃花林出神，忽然感到桃花林某处有一股魔气散逸，他眉头一皱，刚想去一查究竟，就听身后凌霄的声音传来。

　　“神尊。”

　　原来是凌霄三人从大殿走了出来，凌霄看见他还在这，便向他走来。

　　灵月和巨闰还有事要忙，对莲华遥遥一拱手就离去了。

　　“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看看这桃花也不错。”

　　“是吧？”凌霄朝着桃花林飞去，两手翻飞，桃花如雨而落。

　　凌霄从高空看着灼灼的花雨中，仍旧不减一丝风华的莲华，微微有些失神。

　　莲华仰头看他，一双眼睛映着花雨，“看你对这里很是熟悉。”

　　“……是啊，”凌霄边往里飞，边道，“我幼时常和忘忧龙渊如月他们在这里玩。”

　　莲华放出神识，并没有查出任何异象后，便脚尖一点，跟上了凌霄。

　　魔气也是那么一刹那，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当年昆仑之难，魔气四溢，如今哪里残留一丝一毫也是有的。

　　想到自己方才留了一乾坤袋的鹿肉，凌霄看着这满天桃花，金色的眼光，蓝天白云。

　　忽然想到了这吗美好的景色，反正现在狐族事乱回不去，不如就在这里干脆烤肉吃吧。

　　他回头看了眼莲华，“我们捡些枯枝，做烤鹿肉吃。”

　　莲华想到小金乌们哭诉他们养的那些鹿被凌霄收割了一小半去，“好。”

　　两人边走边捡柴火，说起狐王如今的情形，莲华道，“我方才见到了如月。”

　　凌霄听见这句话，心里莫名一动，他看见前面有一处石桌，向那里走去。莲华也跟着过去放下柴火，坐到了凌霄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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