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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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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还在继续扩大,四丈,五丈,六丈……一直高达九丈,耀眼如日光。
凤鸾凤眼微眯着“咦”了一声,就见火焰逐渐金色到达极盛之时,火焰外面出现一层霓光。
接着火焰便向赤色转换,若隐若现能看到凌霄端坐在树冠之中,火凤在他周身盘旋。
“太好了,霄儿没事了。哈哈哈……我就知道这小子和我一样生命顽强,怎么能命短!”
巨闰听到凤鸾的话,猛抬头看向他,敖广也发现了异样。
巨闰大吼一声,“快说。”
“置之死地而后生!”
凤鸾喟叹一声,“这小子有福气啊!那火凤把它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居然给了凌霄,这可是渡劫时万不得已救命的啊,凤族一生只有一次!”
看到二人还不解,凤鸾继续道,“就是这火凤已经被凌霄收服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且等七七四十九日后你们问凌霄吧。”
说完便飞身下来扶起了还半信半疑的巨闰,“看来你不用把这只凤烤了!走吧,没事了。歇歇去,刚才出了一身汗,我要去洗澡。”说着便大朝凤鸣山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见二人不准备走,凤鸾长眉一挑,“走啊,这火必须要在七色火焰变幻间烧够了四十九日才会灭,你们要在这里等四十九天不成?”
巨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还以为凌霄……现在听见凤鸾的意思是真没事了?
“可是这火焰还在烧啊!只是隐约看见一个影子,并不能保证凌霄没事吧?无明业火……”巨闰过去扯住凤鸾。
敖广也道,“凤鸾你再说清楚点。”
凤鸾伸出右手翻手一转,长萧龙吟便抵在了巨闰胸前,抽了袖子,仔细查看,一边抱怨着,“仔细给我扯坏了!”
看到手里被捏成一团的袖子,巨闰讪讪放开了手,他方才急了,用了几分力,他们知晓凤鸾视这衣袍比性命还重要。巨闰讪讪的,讨好的轻抚了抚那衣袖上头被捏的蜷起来的半截龙身。
凤鸾气呼呼的打开巨闰的手,重新把那团被捏的快散架的祥云重新捏了个形,祥云又重聚起来,威风凛凛的金色龙尾又闲适的团在那赤红色的广袖上。
“我们凤族一生中只有一次真正的重生。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白了就是在生死关头直接激发元神之力,元神与无明业火融为一体。这样既可以救别人,也是自救,只是一生只有一次。”
“这火会不会伤及元神?”
凤鸾白了巨闰一眼,“刚你们看到了凌霄体内煞气被激了起来,若没有火凤元神与无明业火合一控助他,凌霄元神肯定会被无明业火吞噬。”
凤鸾指了指巨闰,“一报还一报,就此打住啊!说不定是你儿子因祸得福呢,火凤少了毛,我这个王可是要给他报仇的。”
“还有啊,他俩没事了,但是这其余人只要敢接近,还是会被吞噬殆尽的,四十九日后我们再来吧!”说着便已经往醴泉那边去了。
龙渊在跌落中又身体直接撞到了冰玉梧桐树,全身受寒气入侵,法力使不出来,身体经脉有些错乱还没醒。
敖广知道凌霄没事后也放下心来,安慰了还在担心中的巨闰就抱着还昏迷的龙渊告辞回东海了。
巨闰每天都到梧桐林看凌霄,尽管大多数时候只看见的是七色变幻的熊熊烈火,或许三天中只有一小会火势稍微小点,能隐约看到凌霄的影子。
半月后
“你守着这里有何用?凌霄又感觉不到。他现在无知无觉的和死了没什么两样,走去东海帮忙去,敖广都快忙散架了!”
都说凌霄没事了,巨闰整天还一副担心焦虑的样子看着实在受不了,赶又赶不走,只好拉去东海帮忙。
巨闰:“……”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凤族呢?只要生出一个蛋,封印在梧桐树上等它自己出来就完事?
担心归担心,但他心里知道凌霄真的没事了,再加上梧桐里层层法阵,世间也没人能接近这里。又想到敖广忙的焦头烂额,听说还有几个地方没送来福泽文书,巨闰便和凤鸾去了东海帮忙。
*
布雨大会关系到各界今后千年的雨水气候等天气变化,所以,慎之又慎,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各界的不满。
雨水,风雷,寒热,旱,涝,等等都要在大会前根据各处送来的福泽文书反复测算。
就这样,反复测算之后,开会时还会有很多人不满,开会时再三扯皮。
布雨大会都是在每千年的最后三年开始的,一开便是三年。
先是把上届布雨大会之后千年来人间的各地香火,连同人文地理,风土人情等都根据人间庇护此地的神仙功德,测算成福泽文书上报给龙族主办之人,主办方根据送上来的福泽文书派使者去人间各处核实。
第一轮的核实完成后,若有与文书上不吻合的再与那一方的庇护者沟通,重新测算,这轮最快需要一年多的时间。
等这轮核实测算无误后,再上报文书去天界,等待天界的再一轮核实。等天界的核实完后大概又过了大概一年左右的时间。
天界核算的这一年,龙族根据各地的人数,地理,河流,等自己做一个测算。
这次是脱离各地的灵界庇护者,只察看人间哪些地方最适宜雨量。
比如改朝换代,庇护者易主,天界,龙族都会有卷宗记录,所以直接向天界查看对比即可,这个环节最省时省力。这样人间的一块就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各大仙山了。
各大仙山,包括这五百年来新修成仙的,本来这些仙山雨量,气候等。其实这些山野桃源都靠各自主人的法力及仙山本来的灵气多少而自己控制雨水量,天界也是。
关于送出多少福泽,这个多少由各大仙山主人自己定,但是世间以人间为根,或多或少都会送点福泽给人间,龙族只需要等仙山送的福泽文书就行了。
这时候天界最后的核准也下来了,龙族再根据自己与天界再做个比对。
最后等各大仙山的福泽文书也都陆续直接到达龙族,大会时间差不多就快要到了。
可是这次还有两个月时间大会就要开始了,但昆仑虚与狐族的福泽文书还迟迟未到。
东海,水晶宫
“如此说就剩昆仑虚与青城山了。”凤鸾把玩着龙吟漫不经心的说。
说起狐族巨闰也是头疼,“狐族内乱还没定呢。”
“还在闹?”凤鸾惊讶。
“开始只是内部狐王之争,我总也不好直接插手。直到青城山出了人命时,我才出手干预。只是当初那闹事的狐王胞弟在天牢以死谢罪了,狐王又没有个下落线索又断了,如今还是一片散沙。”巨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说了出来。
“哦,狐王也死了?”敖广道。
巨闰摇摇头,“并没有狐王已死的证据。”
“肯定又和那北海水族一样,死了这样多人天界就没有插手?”凤鸾不肖道。
“才插手不久,那些死亡者只是精血被吸干,并没有其他伤痕,而且狐王胞弟已死,八千多条人命肯定不是被他一个人吸食的。可他死了之后,线索就断了,到如今还查不出头绪。”巨闰叹息。
“哼!看吧。又是等到这么多人命时才插手管,早干嘛去了?凭我之力灭了几个渣滓还绰绰有余的。如今这群干吃香火的难不成是为了个神职要丧尽天良非要人命捞功劳才光鲜不成?”
凤鸾气的“啪”的一声把白玉茶杯放到桌上,溅出了些许茶水到墨绿色的檀木桌面上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图案,他细白的手指上也被烫伤了一大片粉红。
“好了,你这都几千年的修为了,总是这么个性子。你那梧桐里不是那凌霄殿,你总要顾及整个凤族吧。”敖广让人拿来烫伤药递给了凤鸾。
“很是,细论起来你算是我们的先祖之辈了。现如今的形势,总是先要护住自己的族人,然后再去最大限度的去管其他事,不要意气用事!”巨闰这些年执掌妖界最有感触。
以前他是狼王时只需要护住自己族人不去犯天条,护住琼山,处于隐退状态。后来成了妖王后,不但要管理整个妖界,还要考虑如何才不把狼族给扯进去,每次做事都是谨慎又谨慎。
“吆吆吆吆吆吆吆!”
三人正聊着,便听到一阵欢笑声由远及近传来。
来人不见人,先闻声。
“凤鸾还是这样的风.骚如故啊,不是我说你啊,这大白天的你在这里涂脂抹粉的,没听说长泽活过来啊。怎么?要改嫁啊?要不嫁我?当个捣药的总还是行的。哈哈哈……”
手摇折扇,身材修长,一身华丽的白衣,斯文儒雅的五官中有几分潇洒风流。
如雪的长发被高高的华丽银冠束起来一部分,另一半披散在腰间,不说话时仙气十足,只是一说话这份仙气就荡然无存了。
他刚到三人面前,凤鸾手中的羊脂玉瓶便向他砸了过来。
“吆吆吆!我看看这是什么胭脂……嗯,一股……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别把龙吟打坏了,你不想找长泽啦?”
重楼边躲边打趣凤鸾。
凤鸾听到最后两句话才收了龙吟顺手抓了刚才摔得茶杯泼向了重楼。然后对重楼身后身材消瘦,文弱秀美的少年道,“忘忧,我带你去找龙渊,咱们去梧桐里一起瞧凌霄去!”
叫忘忧的少年身穿紫袍,上头用各色明暗色线细细的绣着花草,精致华美。脸色白白净净,凤目幽幽,细眉若远山,秀鼻红唇。长发全披散着垂在后腰,一个精巧的白金珠宝头饰只把头顶的头发束起,两鬓各有一缕垂至前胸腰下,秀丽精致,若单看长相有些雌雄莫辨。
重楼看着手中的烫伤药和衣袂之上点点茶泽,一脸痛苦,“……”
一只冰蚕养三年才吐丝,而且瀛洲每年只有冰蚕一千多只!做这件衣袍得最少的等六年之久,就算是雪山寒翠你也不能往上泼啊!
重楼痛心疾首的心疼了半会的衣袍,转眼就看到小弟子被带走,“……你这臭脾气也就那不知死活的长泽能忍受!说不定他也受不了你所以才不出现,哼——”边说着边侧身躲过几枚珍珠的袭击。
“忧儿,去了梧桐里不要胡闹啊。否则就和那狼崽子一样笨了,再把自己给烤了!”
“好的师父!凌霄他不笨……”远处隐隐传来忘忧清柔的回答。
巨闰黑着脸望着重楼,“……你徒弟聪明,怎么到现在只记住重楼和忘忧这两种药?”
重楼笑眯眯转过身,“呀,巨闰也在啊。听说琼山东山那崖柏……”
“今年没你的份!”巨闰斜眼道。
重楼刚摆出笑眯眯的脸瞬间冻结,“呃……刚教育孩子呢,别跟他一般见识啊,他才多大啊,你多大啊,是不?”
巨闰:“……”
“你这当师父的能靠谱点吗?”敖广揉了揉额头,喝了口茶笑骂,“你这性子也就忘忧不嫌弃。”
重楼逮谁说谁,“还没说你这条老龙呢,老了老了怎么脑子也不好使了?把那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去学什么佛?你不知道我那小弟子就缺个媳妇儿,未来当个瀛洲女主人岂不美哉!”
敖广手中的笔瞬间就扔了过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
活该没人理,巨闰低头又喝了口茶。
“……咳咳咳!今儿都怎么了?一个个都火气这样大的。”
重楼坐在了刚才凤鸾的位子上,手摇折扇,有小仙童重新上了茶。
看敖广吹胡子瞪眼,想必那龙女入佛教他也有隐情的,重楼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这是触到雷区了?
再不拉着,这两人准能打起来,巨闰认命的把敖广按到椅子上,“好了,敖广你也知道重楼就这性子。”
又对重楼道,“敖广那正直性子你打趣他做什么?你来了正好,我们正说青城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