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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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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滑稽愚蠢!
维特多利亚小姐趁人不备,直接从舞会上溜了出来,跑到了花园里。
她存着一个孩子气的赌气想法,反正你们都不是为了我来的,那我在不与不在,都没关系!
宽敞的花园里宁静无人,维特多利亚一边气呼呼地走着,一边肆意用脚踢着路边的石子花草什么的出气。
她走到了湖边。
维特多利亚一边走一边弯腰捡了满满一把石子,打算往湖里扔,扔它十个八个的,看能不能让心情好过一点。
她是这么打算的,当然也就这么做了。
啪、啪的几下不轻不重的击水声之后,从湖边惊起了一队天鹅,它们大声鸣叫着,展开宽大而洁白的翅膀一飞冲天。
维特多利亚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往天鹅飞起的地方跑去,她打算多打飞几只来取乐。
怨不得她。
设身处地、善解人意,若不是尝过世间苦痛,哪里会懂得。
维特多利亚跑到湖边,举起手来,正准备再用力甩出一块石子,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石子悄悄地从她的手心里滑落,滚进了草丛里。
湖边巨大的橡树上,少年在安睡。
风姿飒沓,洁白无瑕。
风止息,天地万物万籁俱寂。
维特多利亚突然觉得嘴唇发干,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小步。
仅仅只是一小步,少年却立刻醒了过来。
他简直不是被维特多利亚惊醒的,是风把讯息传给了他。
维特多利亚看到少年轻盈地立在树梢之上,白衣翩翩,玉树临风,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为风中的精灵,御风飞走,慌忙鼓起所有的勇气喊道:“等、等一下!”
少年不易察觉地轻叹了一声,轻轻跃下树来。
维特多利亚见对方不但没有飞走,反而走到了她面前,礼貌地等待着她发话,不由得惊喜交加。
她不敢与少年冰蓝清澈的眼眸对视,目光落在自己脚边,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个,你也是爸爸请来的客人吗?怎么不到舞会上去?”
“不。”少年的声音清朗而温和,他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赶路有些累了。”
维特多利亚听到他回答,紧张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少年并没有看她,他的目光,悠远地落在湖面之上。
“这里很美。”少年的唇边泛起了一丝微笑,“宿鸟尽时犹数点,归鸿惊处更斜行。”
奇妙的异国语言,抑扬顿挫的很是优美,然而维特多利亚却只能尴尬地傻笑。
少年微微一笑,轻松地说道:“抱歉,在年轻小姐面前卖弄这些老得没什么人懂得的玩意儿。”
“不、不!”维特多利亚慌忙说道:“是我不学无术……”她再次羞愧地低下头去,心里把自己骂了几百次,父亲跟家庭教师更是被骂了几千次,怎么就没一个人督促她不要偷懒,好生读书呢?!
维特多利亚很担心因为自己完全跟不上人家的思想,惹人家厌烦走掉。她偷偷抬头窥视,少年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轻视,他似乎完全沉迷于眼前的美景之中。
“若是白月光,一定更美吧……”少年轻轻地自言自语,随即叹息一声,转身道别。
“我该走了。”
“不、不,你来我家!来我家做客嘛!你刚才不是说累了吗?我家什么都有!来我家休息好了!”维特多利亚慌张而语无伦次地挽留对方。
少年只是笑了笑,轻柔而真挚地说道:“对不起。”
“为、为什么要道歉啊?!”维特多利亚脑海里一片空白,茫然地问道。
“对不起,让你看见我。”少年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一阵风吹来,维特多利亚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少年已消失在她眼前。
“后来……我父亲意外身亡,我家败了。”已是白发苍苍的维特多利亚平静地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