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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吉木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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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咕噜噜——”
某人肚子里跟装了个鼓似的,刚一清醒,就开始欢喜鼓舞。
“你饿了?”花娇把手轻轻放到盛江肚皮上,忍着笑意问道。
盛江这会面上又开始浮起薄粉。
明明跟弟兄们睡一处,大早上的他肚子打鼓时,根本毫不在意,只会催促弟兄们动作快点,好赶紧一起去吃早饭。
现在睡在花娇身边,他却因为这种自然的生理现象,羞耻的不想开口回答她。
“你会做饭吗?”花娇又继续问。
她主要是想到自己昨天立了个旗子,想着自己以后说不好,会成为宠男人宠到自己做饭洗碗的那种女人呢。所以她就问了这个问题。
盛江以为是花娇作为富商家娇养大的大小姐,自己不会做饭,这才问这种问题呢。
还好在军队里,时常会遇到在荒郊野外长期埋伏的状况,他会找常见的野菜野果,也会尽可能以很小的动静逮小的猎物,埋到土里做泥包肉吃。
除了能最大限度减少烹饪香味的泥包肉,他还会做简单的烤鸡、烤兔、烤鱼等烤肉,水煮肉、水煮野菜、水煮饭、水煮粥等水煮系列。
其他的,就是比较重口味的生吃了,盛江还不至于让自己妻子吃那些玩意。
“我会做饭。”盛江信誓旦旦地说。
反正,正常把米煮成熟饭或者的米粥,他是绝对没问题的。
“行吧,那要我给你帮忙吗?”花娇虽然不怎么想进厨房,却还是贴心地又问了一句。
盛江想了想,觉得自己要是不让花娇帮忙的话,她说不定会觉得不自在,便说:“那你帮我洗米洗菜?”
真的只是客气地贴心一下的花娇:……
唉,这个男人果然会蹭鼻子上脸。
算了,谁让她愿意宠着呢。反正这里也没人知道她干了什么,躲在小家里面,偷偷听自家男人的吩咐,好像还挺有情趣的。
花娇就在床上伸了个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吧,起来洗洗干净,开始做饭啰。”
“可不能让咱家小江江饿着啊。”
她又喊了句小江江。
盛江耳尖红了点,但花娇没有对他动手动脚,他还能保持理智,也就随得她乱喊了,“去到外面可不许这么喊我。”
在家里就算了吧,就当是情趣了,唉。
可到了外面,若是让花娇大咧咧喊他这种称呼,岂不是显得他在家太没地位,跟个小媳妇一样?
花娇嘿嘿笑了一声。她可不敢在外头这样喊自己男人,那肯定会暴露自己在家特别宠男人的事实的,甚至很有可能被猜到她会帮小男人干活。
这对女人来说,是有点丢脸的。
两个人都默契地选择可以在家随意浪,到外面之后,都得端起面子来。
——两人第一次睡完了对方的分界线——
吉木村是个山多林多流水多土地多的大村庄。要不是交通不便,去哪都得翻山越水,这里绝对是最好的安居之地。
不过,也是因为交通太不便利,吉木村也是景燕国几大知名战乱避灾地之一。
现在吉木村的人口将近千人,就是因为景燕国之前一直内忧外乱不断,外面世道太乱了,就有不少人跑这来躲个安生。在盛江小时候,这么大的吉木村,里面只有一百多个人呢。
不过,大部分避乱的人,还是会选择住在更方便的津北镇上,或者更高一级的水良洲境内。水良洲是景燕国最靠北的地域,这里本身气候偏寒冷,最边缘的吉木村又是连接着无垠的山群,根本无法被外国埋伏,所以在景燕国有史以来,这里就一直是最安稳和谐的地方。
据说先皇的帝师,也选择了来水良洲隐世养老呢,他的后代好像也一直没出去过。只是不知道先皇帝师到底在哪落了户,现在这个皇帝在内乱时期,就想过找到帝师或者帝师后代,请他们回京城入仕,却没能找到。
太子好像也来找过,只是当时盛江还在边疆,不清楚太子找的结果。但看他身边没有多出什么出色门人的情况,应当是跟皇帝一样,没能找到吧。
吉木村地广人稀,所以这里家家户户都可以任性地给自己划一大片地,用以种植蔬菜跟常见草药等。
另外还会种植一种本地特有的藤蔓。
这藤蔓带有淡淡的香气,种在屋边,夜里香气随着微风轻轻飘进睡觉的内室,会有些微的助眠效果。
另外,这还是当地人习惯用于清洁牙齿的好道具。
盛江带着花娇,出来院门,在门口折了大拇指长短的一节藤蔓,把这一节递给花娇后,自己又折了一节,然后将这一节藤蔓撕成两半,塞到嘴里,用内测带汁水的那边,靠着牙齿挤压摩擦着。
“这个叫清藤,清洁、清理的清,这藤蔓只生长在吉木村已经更靠北的地域,所以是我们这特有的东西。”
“你看,撕开后,它的香气更浓,流出来的汁水微微有点黏,你用这个来清洁牙齿,然后用清水漱口,会感觉很干净很舒服。”
“我在外面生活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这个东西了。总觉得用毛刷子蘸盐刷牙,都没这个来的干净舒坦。”
花娇看盛江自己一边用清藤刷牙齿,一边教她一起用,就忍不住笑意。
这汁水在嘴里被磨擦着,会产生一些泡沫。盛江用的力气又大,所以没一会功夫,就满嘴的细密泡沫,他还含着这些泡沫跟花娇说话,可不是让人觉得好笑么。
花娇学着盛江的样子,也撕开那节清藤,尝试用它刷牙齿,“有点凉……”
“乎乎乎……”盛江因为嘴里都是泡泡,笑起来的声音也变奇怪了,“习惯了就好了,清藤就是这样的。”
花娇也用力挤着清藤,快速地在牙齿上搓动,很快也搓出了一嘴的泡泡。
“乎乎乎……”她学着刚刚盛江笑的样子,也用这怪异的方式笑起来。
盛江意识到她这是在模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本来都打算结束刷牙,丢掉这用过的清藤,然后去厨房里倒温水给他们俩漱口了,见花娇这样故意学他的囧样,顿时也来了些调皮的性质。
“噗、噗、噗”,他控制了嘴里的泡沫,朝着花娇不断“吐口水”,实则是吐出了一片片白泡沫。
花娇愣了一下,她本以为盛江当着她的面,那么粗犷地刷牙,已经是很不在乎脸面、不要形象的举动了,没想到他还能更不要脸一点,直接冲着自己的女人撅起嘴,跟个小屁孩一样吐泡沫。
她也不能输了,“噗”,第一次,没能学成功,这泡沫一次吐太多了,没飞出去多远,就往地面坠了下去。
“乎乎乎”,满嘴泡泡的盛江又这样笑了,还觉得自己嘴里泡泡被吐少了,继续拿清藤搓泡泡。
花娇有点小脾气了,她也猛地一阵搓动,弄得满嘴泡沫都溢出来了,这才丢掉那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清藤,双手抓着盛江腰上一点的位置——她倒是想抓着盛江的肩膀,实在是她这个身体的个子太小了,盛江又长得高,她踮脚也够不上。
“噗”,“噗”……
试探着吐了两次,确认泡泡能飞起来后,她狞笑着扯着盛江的衣服,高高昂着头,冲着他的脸开始“噗噗噗噗”。
盛江:……
他看着花娇被自己吐出来的泡泡糊了一脸,忍俊不禁地给她擦了脸,吐掉自己嘴里那些备战的泡沫后,带着笑意说:“你是不是傻,这泡泡是汁水混着唾沫搓出来的,本质上还是水,只是混了一点空气在里头而已,你朝上面吐,最后不得落自己脸上?”
“哼!”花娇倍觉丢人,然后气哄哄地哼了一声,就用力地跺着脚下无辜的土地,雄赳赳地走到院里去了。
再怎么丢人,也只是他们两个内人之间的事情,真正让她觉得有点小生气的,还是盛江说她傻。
她是女人诶!
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居然被自家烧水做饭洗衣服的男人说傻……
实在是太让她觉得没脸了。
“你想吐我脸上,可以让我先蹲下来嘛”,知道花娇生气了,盛江连忙追上去,小意地哄劝着,“反正我肯定会听你的啊。”
这句“会听她的话”,让花娇喜笑颜开。
她觉得自己正式被这个男人认可了,真正成为了他心目中可以倚靠的女人。
但她才舍不得欺负他呢。
“行了,哪里就要你蹲下来被我吐口水了,刚刚跟你玩儿呢,要是真的吐到你了,你可怜巴巴地落两滴泪,我可就心疼了。”
盛江无语凝噎,为什么她还是这样。
唉,让花娇恢复正常女人视角的目标……任重而道远啊。
两人回去漱了口,又洗了把脸,这才开始准备早饭。
——虽然现在已经是巳时了。
“你这是要煮粥?”
花娇帮着洗了一碗米,把洗米盆递给盛江后,就开始洗菜。然后她就看见盛江把米全部倒进锅里,然后加了好多水。
“对啊,早上……就吃粥嘛。”总不能刚起来就吃烤肉一类的吧,他自己倒是为什么,关键是花娇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她哪里受得了这个。
煮好粥之后,把干净的青菜切碎,在里面烫一会,便简单地做成了青菜粥。
嫌没味道的话,还能依着自己口味加点盐。
简单、方便、又快捷。
是他这种男人能想到的最佳早饭了。
花娇深吸一口气,“唉,算了,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