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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过于高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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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想做的事情,的确很难被阻止。
好在,盛江称心如意地跟着她一起来了,无论花娇要去什么地方,他这个男人,都能随身粘着不放。
酒楼跟街边的食馆、小摊铺,都算是环境好的地方,但两人在这些地方吃吃喝喝,也只能听到些不怎么劲爆的消息。
因着时间充足,花娇在镇上待了两天之后,这才开始往赌坊跟青楼里跑。
当然了,为了避免被注意,她打扮成了男人的模样。
——原主那就有不少量身定做的男性衣服,可见她以往也是经常会女扮男装,偷偷混在镇里各处玩的。
“压大压大!”赌坊里充斥着男性的汗味与疯狂,即便这是冬天,里面的温度也相当热烈。花娇被盛江护着,两人混到了一个压骰子点数大小的摊,一堆人把赌坊特制的点牌往“大”、“小”上面堆,然后疯狂地喊着自己希望的点数。
花娇皱了皱眉,“不行,这都赌疯了,根本没人有心思聊天,得换去别处。”
赌坊里的赌徒们,只有三个时刻会放松精神,一是去前头买点牌时,二是中途解决三急时,三是赌了几轮,到一边坐着吃喝歇息时。
赌钱也是累人的,所以赌坊会给这些赌徒们准备休息的地方,让他们在那喝些茶水,吃点干果糕点。
“走,我们去那坐会。”装作试验般地投了三次大小,故意全输了之后,花娇这才急忙拉着盛江,去那休息区坐下了。
两人刚落座,就听见有人在闲聊一件事。
“唉,你知道不,有两个长得凶恶、个性也挺凶的外来人,在暗地里收购剧毒之物呢。”一个光脑门的男人,跟另一个相熟的赌徒闲聊。
这话题引起了周围好些人的关注,这不,就有另一个干瘦干瘦的男人参和进去,感叹道:“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干嘛,说是只要带烈毒的,都重金收呢。”
花娇皱了下眉头。
在这种时候,出现收购毒物的陌生人,真的与盛江无关么。
她低声咳嗽片刻,把声音压得跟男人一样,装作好奇地问:“真的什么毒物都收,那我有能卖的货,怎么才能跟他们交易呢?”
“唉,你声音小点!”光脑门的男人急忙道,“景燕国不许私下交易毒.药一类,大家都是暗地里弄,你这么大嗓门,被有心人盯上了,可有得你受的。”
“我这也是没经验么,多谢这位大哥提醒了。”花娇学着这边男人的做派,给光头男抱了抱拳。
这之后,话题才继续下去。
“他们似乎是见不得人,前几天到了津北镇后,就只寻了郊外的破屋子住着。”干瘦男人知道的东西多些,应当是与那两个外来人交易过,“而且,他们不止在收有毒的东西,好像还在这等另一波人过来呢。”
“你们说,咱这地儿安稳多少年了,这突然冒出来那样的人物,不会出什么事吧?”干瘦男人虽然沉迷赌博,甚至为了赌资,冒险跟陌生人交易朝廷封禁的物品,但他依然不希望自己的平静生活被打破,害怕这个津北镇会出事。
现在想想,他都有点后悔卖东西给那两个人了。
干瘦男人搓了搓手,哀叹一声,不再多说,灌了口茶,又钻进赌博区了。
花娇获得自己想要的消息,却是说不出来该开心还是该不乐。
首先,这外来的人,有八成可能是冲着盛江来的,花娇不确定接下来会来多少,更不知道他们的武力值;另外,这些人并没有像花娇想得那样低调,表现得跟见不得人一样,实际上居然大咧咧找了固定住处,还跟当地人做交易……
若他们是作为暗杀者,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只能用高调来形容了。如果暗杀对象不是盛江这傻男人,基本上都能靠这些异样,判断出自身处于怎样的危险境地中。
毕竟,他们这才来了两个人,就被赌坊里好些人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简直跟在故意透露自己的存在一样。
花娇瞥了依然无知无觉的盛江,叹了口气。
“走,咱再去花院里逛一圈,看看能不能有别的消息。”
盛江:……
明明一副有收获的样子,怎么还是要去那种地方。
于是两人接着又混进了青楼。
花娇虽然打扮的很用心,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女人,但是由于先天身高上的限制,导致她也只能往矮小瘦弱男人的形象靠,在这卖艺的青楼里,可并不怎么受花娘们的喜欢。
大部分清倌人,她们卖艺也要看心情的,心情好坏大部分决定于当天来的顾客人怎么样。
盛江跟花娇都是男人装束,不好牵手,就挨着对方,一起进了这个津北镇唯一的青楼。
“诶呦呦!”迎客的老鸨见着新面孔,顿时乐了,“两位爷里边请呀,您两位可是稀客,我这都没认出来呢。”
花娇四下看看,连白眼都懒得翻。
她要是认得出来,今天就出事了。
“我们喜欢热闹,这大堂里哪边空位能入座啊?”盛江不说话,一切都得花娇安排。
青楼老鸨笑的贼真心,把两人往靠前的位置带,一边领路,一边还夸赞道:“这位大老爷真是威风堂堂、一表人才、英俊得很啊;小老爷您也是气度不凡,不似一般人~”
只夸人气质……花娇呵了一声,这不就是暗指她若真作为男人,外表上是没法夸的么。
而且,这女的居然对盛江暗送秋波,气死了。
花娇重重咳嗽一声,“这不是什么大老爷,他是我侍卫。”
——看你怎么接话。
老鸨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瞬间又恢复自然,亲近地继续对花娇说话,“哎哟喂,瞧我这眼神呀。”
“但老爷您可不能怪我,都怪您自个太厉害了,就连找个侍卫,都是极其出色的人物。”
依然是夸盛江。
花娇深呼吸,无比怀恋自己曾经那俊美非凡的身体面貌。这具身体,根骨是很好,就是长得太像菜鸡了,看着难过。
老鸨把两人领到前排第二排的位置,安排两人跟另外两个人拼了桌,顺带着介绍了一下,试探双方的反应,免得闹出矛盾来。
做前排的人物,素质相对更好些,倒是相安无事,还被盛江的气质吸引了,在等待面前台上更换表演者的间隙,还主动跟他搭话了。
可惜盛江在这种地方,光顾着在意花娇的状况,面对别人的话头,他自己跟个闷葫芦一样,只嗯嗯啊啊,不好好说话。
“……”
花娇在桌底下轻轻踩了盛江一脚,然后才满面笑容地对搭话的人说:“真是抱歉,我这侍卫,从小就是个锯嘴葫芦,闷不吭声的。”
“哦哦,没事没事,”那人摆摆手,然后看了眼台上,又好奇地转回目光,盯着花娇端详,“不过,请问您是……?”
能带着这样的侍卫,应当是个厉害人物才对啊,作为津北镇的事事通,他怎么就不知道这人呢。
花娇翘起二郎腿,神色不变地回答:“我是来这边寻个人,前两天才到津北镇落脚的。”
“寻人?”跟花娇说话的人愣了下,“最近怎么这么多来寻人的呢?你们跟前些天来的两个大汉、以及今儿到的一对夫妻,都是认识的吗?”
花娇也愣了,这怎么又多了一对夫妻?
在她预想中,世家派人来在边远的地区,为了不引起注意而被阻拦,必然是让杀手们分批次过来。最不容易引起注意的,是三人以下的组合。
这刚才从赌场那知道,来了一对收毒物的汉子,现在又听见今天来了对寻人的夫妻……
“是这津北镇的人太耳聪目明了,还是那些杀手们太过明目张胆了?”